不同于教中光明使、護(hù)法和五散人,石慧這個橫空出世的人對于明教弟子來說委實(shí)陌生。但邪教也有邪教的好處,那就是信奉實(shí)力至上。
當(dāng)年楊逍、殷天正等人之所以談不攏,說到底是誰也贏不了誰。石慧有絕對的武力,知道陽頂天夫婦下落以及握有乾坤大挪移心法對于明教弟子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與韋一笑一樣,五散人也早就厭倦了明教四分五裂的狀態(tài)。既然楊逍、殷天正、謝遜做不到,他們也愿意選一位新教主讓明教重回巔峰。
在韋一笑的相助下,石慧召集五散人,通過了五散人的考驗(yàn),將五散人和五行旗收入門下。五散人自愿投效石慧,奉其為教主,前提是石慧真能夠?yàn)殛栱斕旆驄D報(bào)仇以及結(jié)束明教的分裂狀態(tài)。
石慧也明白韋一笑和五散人是想要試一試她是否真的能夠一統(tǒng)明教,不過她也不在意。雙方都談不上熟悉,自然需要一個磨合的過程。磨合成功了,她收獲的是得心應(yīng)手的手下,失敗了,折損也就在所難免。
“教主,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跟隨石慧身邊數(shù)日,韋一笑倒是多了幾分真心。
慕強(qiáng)是大多數(shù)人的本能,石慧武功在他之上,卻也不是一味倚仗武力鎮(zhèn)壓手下,韋一笑心中慢慢的也就認(rèn)可了幾分。當(dāng)然那份能夠幫他克制寒毒,甚至讓他的武功更上一層樓的丹藥和《九陰真經(jīng)》也是一個因素。
就連五散人知道韋一笑竟然已經(jīng)不再吸血療傷,都忍不住開玩笑說青翼蝠王如今卻是名不副實(shí)了。
“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有兩件事:一是為陽教主夫婦收斂尸骨;二召回在外的光明使和諸位法王,重整明教教務(wù),務(wù)必令教令暢通。”
“卻不知陽教主夫婦的遺骸現(xiàn)今何處,又如何遇難?”彭瑩玉上前問道。樂文小說網(wǎng)
石慧將那封遺書交給了下首的冷謙:“陽教主夫婦遺體就在光明頂密道中,你們隨后與我進(jìn)入密道為陽教主夫婦收斂遺體,待陽教主大仇得報(bào),再行安葬。”
“光明右使范遙、金毛獅王謝遜已經(jīng)失蹤多年,白眉鷹王殷天正自創(chuàng)天鷹教,不知教主準(zhǔn)備如何召回三人?”鐵冠道人問道。
“范右使下落我已知曉,至于金毛獅王謝遜,我亦知道大致所在。待收殮陽教主夫婦遺骸,我便親自下山,先尋紫衫龍王黛綺絲回歸明教。”
“教主若能尋回紫衫龍王自是再好不過,只是紫衫龍王黛綺絲為夫叛教,只怕未必愿意回來。”韋一笑皺眉道。
“此事我自有計(jì)較,這次下山韋蝠王隨我一道,至于五散人,卻另有安排。”石慧取出一個小包裹遞給冷謙道:“這里面有五本武功秘籍是分別給五散人的,另有《魯公秘錄》和我多年收集的機(jī)關(guān)術(shù)一本,你們五人暫且留在光明頂以率領(lǐng)五行旗研究攻城器械,尤其是火器,將有大用。”
冷謙先生接過包裹,望向石慧的眼中多了幾分驚訝:“教主、反元。”
“什么意思?”周顛忍不住跳出來問道。
“冷謙是說教主重整明教是沖著反元大業(yè)去的。”韋一笑解釋道,“冷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諸位,推翻元人暴政,難道不是明教一直以來的宗旨嗎?”石慧輕笑道,“如今我們的頭號敵人是朝廷才是,至于六大派,我也打算尋個機(jī)會,暫時(shí)與他們止息干戈。”
“六大派與明教積怨甚深,想要化干戈為玉帛只怕不容易。”韋一笑皺眉道。
“化干戈為玉帛自是不容易,我只是希望六大派不要阻了明教抗元大業(yè)。”
“推翻朝廷暴政,復(fù)我漢室天下是明教多年夙愿。教主既然已有決斷,屬下自當(dāng)效命。”彭瑩玉率先道。
“如此甚好!”
石慧親自帶著韋一笑和五散人進(jìn)入密道將陽頂天夫妻收殮棺中,又將陽頂天夫婦死因相告,倒是沒有立即取出遺書,而韋一笑和五散人也并沒有追問。
次日,將諸事交代五散人,石慧便帶著韋一笑離開了光明頂。到西寧城,韋一笑方知石慧與丐幫副幫主任慈相交甚篤,以至于幾乎要懷疑石慧是不是正道派來的臥底。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不過是一瞬間,畢竟石慧給他和五散人的武功秘籍,那就是正道也是趨之若鶩的寶物。若其真是正道臥底當(dāng)不至于將《九陰真經(jīng)》送出。
且若真是臥底,也不該對他這般不閃不避,完全沒有避開他耳目的意思。韋一笑寧愿相信這位任副幫主是他們教主安插在正道的臥底。
石慧一走月余,見到殷離小姑娘自是興奮不已。石慧還有些擔(dān)心她與任慈相處不好,沒想到殷離卻很喜歡任慈。
殷野王不是一個好父親,而任慈就正好相反。無論那一世,無論武功多好,江湖地位多高,面對孩子,任慈總是很有耐性,以至于石慧每次都怕他寵壞孩子。
只是再次見面,他們卻也不能久聚會。
“阿慧,你要找的銀葉先生和金花婆婆已經(jīng)有消息了。”任慈低聲道,“我令幫中弟子注意,果然發(fā)現(xiàn)銀葉先生和金花婆婆離開靈蛇島,向蝶谷而去。銀葉先生重病在身,你若現(xiàn)在啟程,趕往蝶谷,大約能夠截住他們。”
“如此,我們才見面倒是又要分開了。”石慧心中有些不舍,卻又很快壓了下來。
“你不想我陪你去蝶谷?”任慈訝然道。
“另有一件事,讓別人去總是不放心,還是希望任大哥親自走一趟。”石慧附耳與他低語了幾句,“不過此事不忙,還是以你自己的事情為重,晚三五個月也可,最要緊的是不能打草驚蛇。”
“這件事本非一家之事,何況我們之間又有什么你我之分?”任慈道,“這枚竹節(jié)令交于你,以此令在手,你可隨意通過丐幫消息。”
兩人又討論一下事情,最后卻是任慈親自送他們到了蝶谷附近,才匆匆離去。史火龍雙臂癱瘓,隱居在家,任慈作為副幫主,平日要忙的事情也不少。
“娘,我們什么時(shí)候再見任叔叔啊?”殷離有些不舍道。
“你舍不得任叔叔啊?”
“我喜歡任叔叔,要是他是我爹爹就好了。”殷離期盼道。
已經(jīng)知道石慧是殷野王前妻,殷離是殷野王之女的韋一笑:……
他與白眉鷹王稱兄道弟,說起來殷離按輩分可以叫他一聲爺爺。好吧,雖然現(xiàn)在殷離是叫他韋叔叔,但是小殷離這么積極給自己找后爹真的好么?
莫名有些同情老兄弟父子,教主明顯與那位丐幫任幫主有些曖昧情愫。邪教教主和丐幫幫主,無論怎么想韋一笑都覺得好違和。不過這事廣而告之的話,最尷尬的應(yīng)該是殷野王吧!
不過拋開正邪之分,就是他這個明教之人也不得不承認(rèn),任慈卻是比殷野王出挑。無論是武功還是人品氣度,任慈都是無可摘責(zé)的。明明生的一副正派臉,卻又不像那些所謂正派中人喜歡端著。
“珠兒真的喜歡任叔叔做你爹?”
殷離聞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娘,喜歡任叔叔嗎?”
“娘很喜歡任叔叔,不過娘更希望珠兒也能喜歡。”
“所以,娘是真想任叔叔做我爹嗎?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啊!”殷離頓了頓道,“娘應(yīng)該很早就認(rèn)識任叔叔了,為什么當(dāng)年沒有嫁給任叔叔卻選了我爹這樣的?”
“人年輕時(shí)總會做幾件傻事,重要的是及時(shí)止損,修正錯誤。”石慧道,“珠兒以后也該記住,愛錯人,做錯事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你要懂得從錯誤中脫身。”
韋一笑:……一言難盡!
蝶谷的景致很美,雖然還是早春,山道兩旁卻已經(jīng)山花漫爛。殷離拉著小丫在山道旁采花,兩個小丫頭自得其樂,玩的很是開心。韋一笑站在石慧旁邊,注視著他們,素來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
“韋蝠王平時(shí)應(yīng)該多笑笑,這樣才不會嚇壞小孩子!”石慧微笑道。
韋蝠王臉上的笑容一僵,頓時(shí)想到了第一次見面,小丫嚇得往殷離身后躲的模樣。
當(dāng)做沒聽見石慧的調(diào)侃:“教主,不知銀葉先生和金花婆婆是什么人,教主為什么特意要趕來蝶谷見他們?”
“說起來,他們算是韋蝠王的故人吧!”石慧留了一點(diǎn)懸念。
韋一笑聰明的沒有繼續(xù)追問。
一會兒,前方道上果然響起拄杖之聲,卻見一個老婆婆拄著一根拐杖扶著一個老先生緩緩從蝶谷出來。那個老先生一邊走還一邊咳嗽,顯然是久病之人。
山道狹窄,石慧和韋一笑并肩站在山道上,便阻了兩人的去路。
老婆婆微微站直身體,目光銳利:“兩位是在這里等我們?”
“確切地說,我們?yōu)榱俗仙例埻醵鴣怼!笔畚⑿Φ馈?br/>
“紫……紫衫龍王,教主說她是紫衫龍王?”韋一笑吃驚道。
紫衫龍王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個身體佝僂的老婆婆呢?
“韋蝠王行走江湖多時(shí),難道沒有聽說過易容術(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