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陽下山挺早,酉時剛至,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吳國王宮吳王的寢宮,剛吃年夜飯的吳王笙腦袋就開始往下耷拉。今天白天,吳王笙跟著禮儀官學了一天的禮儀規矩,為他正月初五的結婚典禮做準備。
“快扶大王進寢室休息?!背x一見吳王笙睡意上涌,立刻吩咐侍者扶吳王笙上床休息。
楚朝輝為了治好吳王笙晚上不睡覺的壞毛病,吩咐禮儀官每天一大早就去指導吳王笙熟悉王室婚禮禮儀規矩,為正月初五的大婚做準備。吳王笙從那天起,不但不能睡懶覺,白天還沒了睡午覺的福利,已經習慣一天睡眠十個多小時的吳王笙當然挺不住了,只要吃完晚飯,他就開始打盹,上了床就是一覺好眠到天亮,鄭鈺銘因此從陪夜任務中解脫。
“又是一年了!”鄭鈺銘和楚朝輝牽著手走在王宮石板路上,抬頭仰望星空,星空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恒星閃爍,三年之前,打死他都想像不出自己能掌控一個諸侯國。
楚朝輝沒有說話,只是緊了緊兩人相牽的手指,他們的前面,大牛提著一盞燈籠為他們照亮,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映射成了一體。
“大人是想百慕國了吧?到了年底就是想家,俺也挺想鄉親們的?!贝笈T谇懊媛牭洁嶁曘懙脑?,以為鄭鈺銘思念生長的地方,不由插嘴安慰。
鄭鈺銘一愣,大牛牛頭不過馬尾的安慰倒讓他記起一件事。
“大牛,你的家鄉是在祁門山吧?現在家鄉還有沒有親人?”祁門山在衛國和吳國交界處。
“沒有了。”大牛是個孤兒,因為力氣大,從小就進山為封主砍伐樹木,十歲左右就自己養活自己。
“你家鄉有位大賢?”
“是??!大賢能呼風喚雨!在俺那疙瘩可有名氣了!”大牛一說起大賢,就眉飛色舞。
“大賢多大年紀了?”鄭鈺銘希望大賢不要老得走不動。
“不知道!”大牛回答得很干脆。
楚朝輝一聽不由一驚,大賢不會跟他和鄭鈺銘、木頭一樣,是被藍光傳送過來的后世人吧?生長緩慢和熟知地理知識這兩樣可都非常符合條件。
大牛干脆的回答,不但驚了楚朝輝,讓鄭鈺銘也吃了一驚,不過大牛接下去的回答平息的他們的猜測。
“大賢九年前才遷到祁門山居住,那時大賢什么模樣,現在還是什么模樣,嗯,跟魏將軍差不多。?!贝笈R稽c都沒發覺自己剛才的回答引起身邊兩人的遐想。
“哦,這樣啊?!编嶁曘懰闪丝跉猓喝誓昙o在四十左右,這種年紀要保養得好,十年時間還真看不出什么變化。在二十一世紀,保養得好,十年容貌不變的人有很多。
不過以鄭鈺銘對大牛的了解,那位大賢即使外表有所衰老,以大牛的粗心,他也不會覺察出來。
大牛見自己的兩位主公對大賢很感興趣,連忙將自己所知道的大賢本事統統倒出。那位大賢對山民很和藹,大牛也是靠大賢的安排才出山晉升為虎賁,跟楚朝輝比武失敗回到祁門山,又是因大賢的指點,為自己找到了好主公。大賢在大牛心中地位,已經不是師長勝似師長。
“大賢如此才能,就沒有君王前去求賢?”古人因為對自然界相當不了解,自然界所發生的一切,會用想像去解釋,如果預知風雨,就可以裝成有招風喚雨之能,讓人們對其崇拜。
楚朝輝覺得,如果大牛嘴里敘說的大賢本事,大賢只要有點私欲之心,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掌握的天文地理知識,去當一名控制君王的神棍。
“大賢不見君王,先王去祁門打獵就是想請大賢出山,大賢知道后,早早遣走避開,只讓大牛在他居所四周拔樹?!贝笈W炖锏南韧踔傅氖乔扒皡峭?,吳王就是看到大牛能將一棵腿粗的大樹空手拔出,才起了愛才之心,在尋訪大賢不得的情況下,將大牛帶回王都。
鄭鈺銘皺眉,他知道大牛說話或許會夸大,但絕不會說謊,從大牛的描述中,鄭鈺銘和楚朝輝可以判斷出,這位大賢是真的懂天文地理。
“我會派人多加收集資料?!背x在鄭鈺銘問起大賢的生平時,就猜到鄭鈺銘想請大賢出山。王都康城和達城明年分別要辦兩所學院,有真本領的土著導師奇缺,大賢恰是這樣的奇缺大才。
楚朝輝決定要派人多加收集大賢的資料,就是想找到吸引大賢出山的方法,能將淡泊世事的大賢請出山溝。
鄭鈺銘聞言,腳步一頓,抬眼朝楚朝輝溫柔一笑。不知道有多少次,兩人總是可以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解讀出對方的思路,總會不由自主的配合對方展開行動。
三人說話間進了總理事府,木頭首先竄出來撲到主人身上打招呼,而霍思中霍思華兄妹正等在院內,看到三人從大門進來,帶著一臉歡喜上前行禮。
“大人,祭祀用品已經備好!”霍思中的聲音音調變得低沉,個子長高長粗了許多,因為營養跟得上,霍思中現在的身高快接近170厘米了,男子發育一般要到十七八歲之后才會緩慢,十五歲的霍思中還可以再長兩年身高。
霍思中身后的霍思華也長得白白凈凈,容貌雖然不是非常妍麗,不過一身的書卷氣襯得小姑娘很與眾不同。
鄭鈺銘朝霍思中兄妹點了點頭,他對自己一手帶出的少年很滿意。
“木頭過來!”霍思華見木頭朝著鄭鈺銘身上撲來撲去,鬧個不停,連忙呼喚阻止。
“算啦,讓它鬧吧!”鄭鈺銘笑著撫摸木頭。這兩天他和楚朝輝呆在總理事府的時間不多,木頭
想念之下,當然要多表達表達它的思念之情。
木頭對主人盡情表達思念后,才有空朝楚朝輝甩了兩下尾巴。木頭晚上都被霍思華帶走,也就看不到楚朝輝‘欺負’它主人的現象,對楚朝輝的敵意就不如原來強烈,對楚朝輝的態度也慢慢和善。
“木頭!你真是一只好狗狗!”楚朝輝蹲□用手順著木頭的狗毛,臉上盡是得意。原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現在是,狗智一點,人高一籌!
木頭今天難得受到重點關注,不由狗心飛揚,尾巴搖得更歡。
鄭鈺銘和楚朝輝一大早就出門到王都各處巡查,巡查到傍晚又陪著吳王笙到王廟祭祀了祖先,用過年了夜飯,在王都百姓家家團聚過除夕時,兩人才有時間祭拜二十一世紀的祖先。
當兩人并排跪在蒲團上對著刻著鄭楚兩家祖先的牌位磕頭時,鄭鈺銘不由自主想起兩年前的那場春夢,他覺得自己和楚朝輝此刻就處在那場春夢中。
案幾上的的兩對牌位是他們的雙親,并排跪拜的兩人就是那對新人,耳邊響起的是總縈繞腦海的結婚誓詞。
祭完祖,霍氏兄妹和蘇婦帶著木頭離開,鄭鈺銘和楚朝輝終于有了獨處的時刻。
跟臥室相連的浴室浴池中放滿了熱水,水蒸汽將房間彌漫得朦朧。浴室水池旁的軟塌上,交纏著一對裸/體,軟塌旁散落著一地的衣衫。
水池上方的銅管不斷地向水池輸送熱水,保證著水池的水溫不會降低,也保證著浴室間的□不受寒冷打擾。
“鈺銘,愛嗎?”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霧水,順著楚朝輝的下巴滴,落到一張他怎么也看不膩味的容顏上。
正閉著眼享受體內沖刺帶來快感的鄭鈺銘微張開眼,貼近他鼻息的男人雙目如夜空一樣深邃,仿佛要吸走他的靈魂。
“愛!”鄭鈺銘用手指抹去愛人臉上的水珠。
“有多愛!”深陷情愛的男人永不嫌愛語有多肉麻。
“不知道!形容不出!”身下的人搖了搖頭,忽然想起那夢中誓言,不由輕輕背誦:“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都尊重你,幫助你,關懷你,一心愛你,終身忠誠地與你共建美滿生活,不離不棄,共度一生!”
鄭鈺銘輕聲背誦時,楚朝輝壓在他身上緊緊注視,直到鄭鈺銘背完,才將臉埋在他的頸項,全身緊繃,深吸了幾口氣,喉結滑動了幾下。
“鈺銘!晚上祭祖時,我感覺我們在拜堂,我們的父母就在上首微笑?!钡瘸x再次抬頭,忽然說出跟鄭鈺銘祭祖一樣的感受。
“你也覺得我們在拜堂?”鄭鈺銘失聲,他們兩個好似太心有靈犀了。
“原來不是我一人這么感覺!”楚朝輝得意地笑起來,心靈相通到這種地步,不成雙成對要遭天譴!
得意起來的楚朝輝太過瘋狂,這天夜里,心靈相通的一對,舉動南轅北撤。一個是越戰越勇,一個是投降再投降,可恨挑戰的一方不講人道主人,無視敗兵投降動作,只管將自己的英勇行為,從浴室轉移到臥室,繼續到東方天際發白方才罷休。
作者有話要說:最后一段如下:
得意起來的楚朝輝太過瘋狂,這天夜里,心靈相通的一對,舉動南轅北撤。一個是越戰越勇,一個是投降再投降,可恨挑戰的一方不講人道主人,無視敗兵投降動作,只管將自己的英勇行為,從浴室轉移到臥室,繼續到東方天際發白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