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二公主怎么個哭法,那都是沒用的,最后也只得回去了。</br> “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賤種,別說皇上不會當回事,本宮也照樣不認,一個被人賞玩的面首而已!”洛嬪這才冷哼了聲。</br> “也是委屈了二公主了,若是能嫁給一個她喜歡的駙馬爺,何至于走到這一步?如今跟二駙馬爺差不多是撕破臉了,這日后間隙恐怕更深。”貼身宮女說道。</br> “就算心有間隙又如何,我兒是公主,是金枝玉葉,與生俱來的尊貴,而且別以為本宮不知道,這一次京城鬧成這樣,少不了二駙馬的手筆,當真是咬人的狗他不叫!”洛嬪咬牙道。</br> “娘娘,夫妻勸和不勸分,還是要多勸勸二公主才好的。”貼身宮女抿嘴道。</br> 洛嬪嘆了口氣:“本宮何嘗不知道,但是二駙馬除了家世,其他各方面哪一個拿得出手,比如這件事,他大可以私底下解決,但是卻非要鬧得如今這般地步,叫二公主名聲盡失,威嚴大掃,這是長腦袋的人做得出來的事嗎?”</br> 這樁婚事是皇上親口定下來的,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持續(xù)下去,斷沒有和離的說法。</br> 只是真的是太委屈自己女兒了。</br> 被委屈的二公主回了自己的公主府就看到二駙馬爺。</br> 二駙馬爺?shù)拇_是很平平無奇,長相如此,做人行事也是如此,沒有太大出彩的地方。</br> 一回府看到他,二公主原本就差的臉色頓時就是一沉:“鬧成現(xiàn)在這樣,你高興了?”</br> “二公主所言差矣,如今這般田地,二公主應(yīng)該問自己可還滿意?”二駙馬爺坐在那里喝茶,平淡地說道。</br> 二公主最見不得他這幅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樣子,惱怒道:“你這沒用的窩囊廢,你別以為你這樣就算贏了,我告訴你,本宮這輩子都不會給你生孩子,你死了那條心吧!”</br> 要她給他這樣一個人生孩子,那是想都別想的事!</br> “二公主高興就好。”二駙馬爺喝完茶,就起身朝外走去了。</br> 到了外邊看著頭頂上的天,心里也是輕嘆了聲,這天家的駙馬爺真不好當啊,而且,他也已經(jīng)表現(xiàn)地自己非常碌碌無為了,在各種宴會上都無出色表現(xiàn),成功叫這位二公主不喜。</br> 但是最后卻被皇上御筆點中了,旁人都羨慕他羨慕得不得了,可是他真的對這位二公主沒太大的感覺啊。</br> 他喜歡的人是三公主,溫婉溫柔的三公主。</br> 只可惜三公主許給了旁人。</br> 二駙馬爺沒有多留就回去了,那一副平平淡淡溫溫和和的樣子,可是叫二公主氣得不行,直接就把他用過的茶盞茶杯全部砸了一遍。</br> “這個窩囊廢,以后不準他進門,我看到他一次就煩一次!”二公主怒斥道。</br> 但是下人們哪里敢應(yīng)啊?</br> 二公主身份是尊貴沒錯,可是那是二駙馬爺,是伯公府的嫡子,哪個下人膽敢攔著?</br> 這時候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快步而來,看到二公主被氣極了的樣子,連忙道:“二公主如今身懷六甲,切勿戒驕戒躁。”</br> “阿祿。”二公主看到他,頓時便緩和了臉色。</br> 這個叫阿祿的俊美男子自然就是她的面首了,也是她腹中孩兒的親生父親。</br> 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兒,二公主悲從中來,因為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的,但是這可是她跟阿祿的孩子啊。</br> “你們都先下去。”阿祿見狀,就立刻跟伺候的奴才們道。</br> 等人都下去了,阿祿這才把二公主抱在懷里,忙道:“二公主,怎么了?”</br> 他知道二公主是進宮去了,心里隱約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念頭。</br> 二公主當然不會瞞著,道:“我母妃把我喊進去訓斥了一頓,要我不能留下這個孩子。”</br> 男寵阿祿面色就有些發(fā)白了。</br> 果然這些權(quán)貴根本就看不上他,但是這可是他的孩子啊,他是游說了許久,這才徹底打動了二公主,讓她愿意跟他生孩子。</br> 因為只有二公主生下他的孩子了,他這才算在公主府上有了根,以后他的兒子就能夠成為人上人,而不是像他這樣只是一個低賤的奴才。</br> 他本來是把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只要把二公主收服了就行了,這個孩子二駙馬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br> 因為這若是爆料出去,那他勢必會丟人丟到家,所以他很穩(wěn)。</br> 但是誰曾想到二駙馬竟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絲毫不在意外邊人的恥笑他被戴了綠帽子也要弄掉這個孩子。</br> 二公主看到阿祿臉色都白了,就知道他受到的打擊有多大了。</br> 畢竟阿祿有多想要個孩子她可是清楚的,他跟她說了他的身世,他自小就無父無母漂流在外,特別渴望一個家。</br> 自從跟了她之后他才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但是一個家哪里能少得了孩子?所以他內(nèi)心里是特別渴望一個孩子的。</br> 她在短暫猶豫之后就主動提出來了,當時阿祿還勸她了,讓她不用如此,因為這會叫駙馬不滿。</br> 相比較事事為了自己考慮的阿祿,再想想竟然不惜親手扼殺她孩子的二駙馬,二者一比誰對她好清晰可見!</br> 只是這件事鬧得太大了,她也是保不住這個孩子了啊。</br> 阿祿臉色雖然勉強,但還是安慰道:“這個孩子與咱們無緣,且讓它去吧。”</br> “阿祿。”二公主悲痛抱著他。</br> 宮外的事情楚月這個代掌鳳印的貴妃一清二楚,對于二公主跟二駙馬爺關(guān)系不融洽的事,她也知道。</br> 所以在秦恒過來的時候,楚月就不解道:“皇上昔日怎么就看中了二駙馬爺?真的只是因為伯公府的勢力嗎?”</br> 天知道二公主的親事從頭到尾跟她都扯不上邊,她就沒干涉過公主們的婚事,除了三公主。</br> 只不過不管是洛嬪還是二公主,似乎都覺得是她吹了耳邊風故意給挑了這么一門親事。</br> 楚月不想解釋也懶得解釋,因為她們認定了的事解釋也沒用,又有什么好說的?愛怎么想怎么想就是。</br> 不過她也聽說了二駙馬爺是個平平無奇的,但她不覺得秦恒會給女兒挑這樣一個駙馬。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