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次流掉男寵的孩子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二公主的身子骨其實恢復得挺不錯的。</br> “我給二皇姐你開個方子,你照著服用即可,滿一個月后,便可以不用再喝,期間不可同房。”秦未央松開脈象,說道。</br> “這么快?我看你給大皇姐她們號脈都好長時間。”二公主就看她道。</br> “你這話說的,那能一樣?”五公主翻了個大白眼:“大皇姐她們都懷著身孕,你又沒有懷,六妹醫術這么高明一搭脈就差不多了。”</br> “二皇姐身子骨挺好的,這個藥方子三天喝一次,喝滿一個月,急著我說的禁忌,其他沒什么事情。”秦未央道。</br> 二公主道:“一定是兒子???”</br> “這我可說不準,但你要不說那就算了。”秦未央道。</br> 真的是,生兒子生女兒又不是她說了算,她可就覺得女兒挺好的,她大皇姐的女兒就格外可愛。</br> 而且她也是女兒身,哪里比男兒差了?</br> 兒子若是不爭氣,比如她三皇兄那樣的,那可真是生一百個都是不頂事的。</br> 二公主只能收下了,聊勝于無。</br> 她進宮也是為了這個事,如今說完了自然就走了。</br> 五公主撇嘴道:“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拿了藥方子就走,也不說坐下來聚聚!”</br> 秦未央道:“走也好,要不然又要滿腹牢騷抱怨婚姻不幸了,怕了她了。”</br> 五公主點點頭,又忍不住問道:“六妹,你給她開的方子真不是生子秘方?”</br> “五姐,這點我得給你說清楚一點。”秦未央看她道:“日后你也不要被別人懵逼了,我姨母告訴我,這世上所為的生子秘方都是虛的,生子生女根本不是這些藥方可以左右,這樣的方子也是有違天和,若是服用出差錯,更是會讓身子骨落下病根,得不償失!”</br> “當真?”五公主不由驚訝道。</br> “那是自然。”秦未央頷首:“而且旁人也就罷了,咱們是什么身份?是公主,是父皇的親生女兒,咱們的身份是何等尊貴,即便生了女兒,誰人膽敢小覷絲毫?”</br> “是這個說法沒錯,不過世上到底偏著男兒。”五公主嘆氣。</br> “世上是世上,咱們這輩子身為公主左右是尊貴不凡,已經足夠,其他的有則已,無則罷了,不要太過勉強,將來好好跟善表哥過好二人世界這才是最要緊的,五姐你說呢?”秦未央說道。</br> 其實秦未央知道,她五姐的這個親事其實不大好,因為她大姨母說過,近親是不可以成親的,昔陽姑姑是她們父皇的長姐,陳善是她們有血親的表哥。</br> 只不過如今都走到這一步了,哪里還阻止得了?這些話當然也是要叮囑她五姐的。</br> “這些道理我還用你說?”五公主臉頰微紅,白了她一眼。</br> 秦未央笑了笑,道:“五姐以后會幸福的。”</br> “你也是,不過話說回來,一直到現在那位鳳少主都沒進宮來呢,當年小時候好像有來過,不過現在都好多年了。”五公主說道。</br> “我還小呢,不著急,等父皇將四姐五姐你們嫁出去了,再說我的事也不遲。”秦未央笑了笑。</br> 五公主臉頰羞澀,目帶期待與向往。</br> 今日進宮的可不止二公主,姜川也進宮了,身為女婿,姜川無疑也是孝順的,對柳妃十分的敬重。</br> 若是在外邊遇上好吃的新鮮的果子,那都是會命人給送一些進來,一些特色菜色,也會叫人把菜方子送進來讓膳房做,雖然不值得什么錢,但貴在心意。</br> 所以柳妃這個丈母娘看女婿也是越看越滿意。</br> 這會聽他說了女兒的情況,笑道:“母妃聽說你十分慣著她,雖說她懷孕不易,但也不能由著性子,母妃也問過長樂了,長樂說每天都要多走動,而且也不能光吃肉,其他那些瓜果青菜都要多吃,可不能就給她買窯雞吃了。”</br> 姜川笑了笑:“母妃不用擔心,都是有的。”</br> “母妃聽你姑姑說,她還讓人去勇樂侯府讓你娘過去?這其實也不用,讓下人們照顧著就行了。”柳妃笑說道。</br> “要的,原本長順懷孕我娘就想去照顧一二,不過是擔心會打攪我二人的生活,這才沒去,但如今知道長順懷了兩個,她也是顧不得那么多了,今兒一早就帶人過來,打算住上一陣子,等以后長順生了,孩子滿百日了,再回去。”姜川說道。</br> 柳妃當然滿意了,雖然就算親家母沒過去女兒也是無礙的,畢竟伺候的人不少,但是這是代表了勇樂侯府的態度。</br> 顯然女兒就沒嫁錯人,這一門親事真真是極好的。</br> 在得知三公主這個兒媳婦懷的竟然是雙胎的時候,李沫兒這個當婆婆的就十分心動想過去照看一二了。</br> 在楚月派人出來跟她說的時候,她自然就二話不說應下。</br> 而且這個消息也是在勇樂侯府傳開了,真的是滿府都是喜氣洋洋,覺得三公主真是個有福氣的。</br> 嫁過來后沒多久就懷孕了不說,這懷的還是雙胎,能不叫人高興嗎?</br> 姜老夫人這個快要當曾祖母的都是成天面帶喜色的,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br> 姜綿在外邊聽說后就回娘家來了。</br> 跟勇樂侯府的喜氣相比,姜綿臉上可沒帶多少笑容啊。</br> 因為實在是笑不出來,還有則是再有三個月她兒子周柏也要成親了。</br>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她不喜歡的那個兒媳婦就快要進門了,這叫她怎么高興得起來啊?</br> 年紀又大,命也是硬,關鍵是長得也不是多好看,這怎么配得上她兒子?</br> 她兒子可是九皇子嫡親的表哥,身份何等尊貴,再有兒子自己也出息爭氣,想要配什么樣的姑娘配不上?</br> 但是偏偏就要娶這么一個,真是叫姜綿越想越生氣,夜里都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了。</br> “回娘家就回娘家,你哭喪著一張臉是要做什么?”姜老夫人心情很好,可見不得人這一副這樣子,哪怕是自己的女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