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跟姜綿說的事姜綿無疑是心動了。</br> 畢竟放出去的錢是保證能夠原封不動收回來的,但除此之外呢,不用她干什么事她就能夠坐享其成,坐等收紅利,這樣的好事誰不心動啊?</br> 再有就是,張夫人跟她的的確確就是年輕時候的閨蜜了,兩人關系一直都很不錯。</br> 雖然之前因為她下嫁給周家,張夫人不大跟她來往,但如今可是時不時地就給她遞帖子邀請她過去參加聚會。</br> 她也過去了,張夫人一直很熱情,還給她介紹了其他許多朋友。</br> 自然是不會坑她的,也不敢坑她的。</br> “想什么呢想這么出神。”姜老夫人出來一看到她,就說道。</br> “沒啥。”姜綿道。</br> “你也來不少時間了,要是沒別的事就回去吧,家里如今還得你看著,尤其是那個庶女,你給我盯緊了,要是叫她壞了央央的心情,我就拿你是問!”姜老夫人冷哼道。</br> 姜綿也就回去了,滿腦子都是放利錢的事兒。</br> 不過眼下可沒人關注她了,因為三公主這一次生下龍鳳胎那是多大的喜事兒,就要開始籌備滿月宴的事。</br> 再然后還有百日宴,誰還在意她那點子破事。</br> 一個月的時間看似漫長,但實際上一晃眼就過去了。</br> 龍鳳胎的滿月宴也是辦起來了,姜川親自操持的,十分的熱鬧。</br> 四公主還有五公主都跟秦未央一塊出來,還帶了最小的七公主出來。</br> 七公主很拘謹,被如貴人養得有些內向了,但好在知道三公主是她三皇姐,而且龍鳳胎也是可愛得緊,倒也是叫她挺高興的。</br> “七妹妹你就該出來多走走,我們跟你這么大的時候,宮外都被我們逛熟了。”參加完宴會,回宮的路上五公主就說道。</br> “我還要學規矩。”七公主靦腆地說道。</br> “學規矩?”五公主直接翻了個大白眼,道:“咱們學什么規矩?規矩是咱們家指定給別人,叫別人學的!”</br> 這話不得不說,就很霸氣還有很真實了。</br> 秦未央忍不住笑了出來,四公主雖然也有些想笑,卻瞪了自己妹妹一眼,道:“這話你可敢到父皇跟前去說?”</br> 五公主也就萎了,然后嘀咕道:“就算到了父皇跟前,我也敢說,咱們貴為公主,知道什么是規矩也就罷了,哪里還用得刻意去學?以前大皇姐就是如此,一板一眼的,但是現在你看她,嫁給了大姐夫之后,整個人臉上的笑都多了許多,可不跟之前那樣了,跟個女先生似的。”</br> 秦未央笑道:“四姐你不用說五姐,五姐通透著呢,什么是重點她心里一清二楚。再說了,咱們的確只要知道什么是規矩就可以了,還真不用刻意去學去遵守。”</br> “是吧!”五公主被支持了,很滿意道。</br> 四公主搖搖頭,但到底也沒有再說什么,自己妹妹的性子她清楚,而且以后也是要嫁到長公主府上去,就算是任性一些一輩子也都是不用愁的。</br> 七公主則是眨巴著眼睛看著這些姐姐們,說道:“可是我跟皇姐們的身份不一樣,皇姐們可以不用學,但我是得學的。”</br> “都是父皇的女兒,也都是大鳳王朝的公主,你跟我們有什么不一樣。”五公主便道。</br> “不一樣,四皇姐跟五皇姐都是母后所出,是嫡公主。六皇姐是皇貴母妃所出,身份也是無比尊貴,但我母妃只是貴人位分。”七公主搖搖頭,說道。</br> 這是她母妃跟她說的,說她們母女倆個在宮里無依無靠,是必須要守規矩的,不然容易叫人抓了錯處去。</br> 而且所有有孩子的妃嬪之中,她母妃的位分也的確是最低的,只是一個貴人,其他有孩子的再不濟嗎,都是一個嬪位了。</br> “難道還有人敢苛待你?”五公主就道。</br> “沒有沒有,在宮里的生活極好,一切供應都不曾敷衍過。”七公主聞言忙道。</br> “你是宮里的公主,是父皇的女兒,父皇還去上書房看過你讀書,夸你聰明。”秦未央說道:“父皇對咱們都是一樣的。”</br> “是啊,只要你別學你二皇姐,其他的一切都好說。”五公主點頭道。</br> 姐妹幾個也就回了皇宮,秦未央跟她們分別后就回未央宮了。</br> 楚月正在吃石榴,未央宮的石榴樹已經結滿了果子,有些成熟的楚月可就不客氣了。</br>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未央宮地理位置好,石榴樹長得特別好,每年結的果子也是又大又甜。</br> “你回來地正好,過來吃石榴,今年的石榴跟去年一樣好吃。”楚月招呼女兒道。</br> 秦未央就坐下來跟她母妃一塊吃石榴了,嘗了之后:“的確是好吃,比鳳氏那邊的石榴都不差的。”</br> “自然不差,你也不看看這未央宮是誰住的地方。”楚月道。</br> 秦未央笑了笑,說起如貴人的事:“母妃,如貴人現在的位分是不是低了點?再怎么著她都撫養了七皇妹,身份跟剛進宮的姝貴人差不多。”</br> 所以也不怪她七皇妹有些自卑膽怯,不夠自信啊,姝貴人何德何能一進宮就被冊封為貴人,但養育了七皇妹的如貴人這么多年卻沒什么移動。</br> 楚月就道:“怎么好端端提起這個?”</br> “剛回宮路上,我看七皇妹好像很自卑。”秦未央說道。</br> “這有什么好自卑的。”楚月便道:“如貴人的娘家不過是五品,她也就是因為生了七公主所以才能提上來要不然頂了天也就是個常在。至于姝貴人一進宮就是貴人位分,那可就要去問你父皇了,不過母妃猜著應該是姝貴人合你父皇心意,但如貴人的話,也就那么回事吧。不過對如貴人是如此,但七公主是你父皇親生女兒,你父皇一直都挺關心她的,那邊的一切供應需求,內務府那邊也從來不曾虧待過。”</br> 這些都是事實,楚月也是一清二楚的,因為如今整個后宮就都是她在管。</br> 內務府那邊更是自打小玄子掌權之后,就等于是落入了她手里,如貴人跟七公主母女倆個一直都是很順遂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