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瑜伽,出了一身汗,楚月覺得自己身體真的是暢快了不少,尤其是這個身體有些特殊,她的汗不僅沒有汗臭,竟然還有著一股子淡淡的芬香。</br> 這可真是得天獨厚啊。</br> 不過原主大概不知道這點,別說原主了,便是琥珀也不知道,這輩子原主就沒出過汗。</br> 她做那些詭異動作做完了,琥珀就趕緊給倒了熱水給她擦身子:“小姐,你可別著涼了呀。”</br> “這屋里這么暖和,怎會著涼。”楚月不在意道。</br> 因為有工作收入,她倒是不擔心,一整天屋里都燒著炭,暖呼呼的,一點都不冷。</br> 下午很快就到了,楚月掐準了時辰過來龍安寺的。</br> 因為是廚娘,所以現在楚月進出隔壁這山頭還真沒有什么難度。</br> 事實上這應該是后山,反方向那才有正道,不過她一個女人給和尚做飯,這自然是要走后門才好的呀。</br> 下午她就做了紅豆泥餡的紅豆饅頭。</br> 紅豆泥加了一點糖,只是微甜,不過不會膩人,蒸出籠后把饅頭撕成兩瓣,就能夠看得見里邊那紅豆泥餡了,聞著就很好吃。</br> 當然還另外煮了一點小米粥,也可以配著吃。</br> 上午已經走了明面了,所以中午楚月自然是要親自給送過來的,但在送過來之前,鷹大還給試毒了,然后才叫送過去的。</br> 楚月過來的時候,和尚是不解的,他以為這寡婦不會在他面前出現,沒想到又來了。</br> “大師,今天天太冷了,所以妾就給您做了紅豆泥饅頭,配著小米粥吃,簡單也果腹,就是不知道大師喜不喜歡。”楚月將蒸屜拿開,里邊放著四個熱騰騰的饅頭,還有一碗小米粥。</br> 賣相是極好的,和尚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期待,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嘗了嘗。</br> “不錯。”和尚頷首道。</br> 這寡婦手藝的確是好的,紅豆饅頭有著紅豆的香味,清香可口,微甜,但卻半分不膩人。</br> 果然一聽他夸兩句這寡婦就高興了,然后很懂事地說道:“多謝大師喜歡,妾就不打攪大師用膳了,妾先下去了。”</br> 和尚點點頭,是個懂事的寡婦,并不惹人討厭。</br> 楚月出來了,然后過來廚房拿了剩下的紅豆饅頭,朝空氣道:“鷹大,廚房里還有三個,給你準備的啊。”</br> 然后就帶上紅豆饅頭跟兩碗小米粥走了。</br> 在她離開沒多久,鷹大就現身而出了,他將三個饅頭都拿了,便閃身潛匿起來了。</br> 在暗處連試毒都沒試一下,就吃上了。</br> 這寡婦能得這么一件差事滿足著呢,自然不會干那滅九族的事,不過主子爺的,那還是要試一試的。</br> 就是寡婦她不是在打主子爺主意嗎,她怎么又這么簡簡單單就走了,不跟主子爺多待會怎么叫主子爺正眼看她呢?</br> 鷹大有些糾結,這大冷天的,主子爺總得有個暖被窩的才行,不然真的是太委屈了。</br> 楚月揣著紅豆饅頭回家了,連帶著小米粥就跟琥珀分了吃。</br> 琥珀除了一小碗粥跟一個饅頭就吃不下了,飯量太小。</br> 楚月剛來的時候不也這樣,飯量比貓都大不了多少,不怪風一吹就倒了。</br> “多吃點,等你身子骨恢復了,我教你練瑜伽。”楚月繼續吃著,說道。</br> 就她們兩個人,琥珀也沒糾正她家小姐食不言寢不語,道:“小姐,你這什么漁家是跟誰學的?”</br> “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乃是一種淬煉體質的柔術。”楚月隨口說道。</br> 自從來了之后一直鍛煉身體,所以現在胃口大了不少,一碗小米粥兩個紅豆饅頭,然后才有飽的感覺。</br> 還剩下兩個饅頭了,就先擱著吧,等午睡起來了再吃。</br> 想要身體好,牙口必須好。</br> 傍晚時候,楚月又準時過來做晚膳了。</br> 香菇炒土豆條,紅燒板栗,再有一個吉祥猴菇。</br> 都是很尋常的素菜,但是楚月送到和尚跟前,就看著和尚把這些菜色全吃了,另外還吃了四個大白饅頭。</br> 不得不說,這飯量也是不小的。</br> 不過也難怪,和尚這么大塊頭,自然不是吸空氣吸出來的,而且男人嘛,胃口越大越討人喜歡。</br> 和尚就瞧著這寡婦因他把她做的菜跟饅頭都吃完了,笑得一臉滿足,心情不知為何也是有些愉悅的。</br> “炭火可夠?”和尚便也問道。</br> “多謝大師關心,自從有了大師叫人送過去的炭火,妾那邊屋里也是暖呼呼的呢。”楚月臉上露出感激之色來,說道。</br> 和尚點點頭,楚月便收拾了東西,道:“大師早些休息,妾就先回去了。”</br> “嗯。”和尚還應了她一聲。</br> 打從今天開始,一日三頓便全是楚月送過來了,一開始和尚還有些不習慣,但是后邊幾天,他便也習慣了。</br> 這寡婦是個懂事的,從來都不會打攪他,給送了飯菜過來,等他吃完了,她便收拾了東西走人,從不多說其他。</br> 倒是聽她說了民間一些事情,叫他很有感觸,就是這寡婦每次都說一半就走了。</br> 說時間到了,不打攪他修行。</br> 和尚這天也在等她過來繼續說民間的一些趣事,在此地修行難免也是乏味了些,有個人說說話自也是好的。</br> 不過等了好久都沒等到。</br> 鷹大端了吃食過來,是從前邊寺院做好了送來的素菜,和尚吃了幾口就沒什么興趣了,并且表示不悅:“不是她做的?”</br> “主子爺,那寡婦今天生病了,怕傳染到主子爺,就叫她的小丫鬟過來請了假,今天是沒法過來了。”鷹大只得說道。</br> 說起來,他一個當下人的都有點嫌棄龍安寺前頭那伙食了,當然這是在吃過隔壁那寡婦做的素菜之后。</br> 在這之前,龍安寺的伙食雖然也一般,但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br> 和尚恍然,他說怎么她今天沒來呢。</br> “可有讓大夫過去看看?”和尚問道。</br> 鷹大都是楞了一下,心說主子爺咋對那寡婦這么上心,但他不是封公公,沒多想,道:“屬下不知。”</br> 和尚大概也想起來自己身份不大適合過問她一個寡婦的事,所以便沒說什么,只是這飯菜是不怎么吃得下去的了:“端下去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