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品夏終于補完了作文,在書包里挑挑撿撿,掏出一張物理卷子開始磨。
“這是磁感線?”余品夏突然忘記了這個概念,準備翻書看看,手機就響起了專屬鈴聲。
宋擬秋洗了頭,額上發絲掛著晶瑩水滴,水滴而后落在他高聳鼻梁,順著流暢鼻型滑落。
余品夏有些走神。水滴仿佛有了生命力,將他和它融合,余品夏無法自控地幻想著自己輕拂過宋擬秋的臉,然后緩緩湊近,鼻息相撞……
面前的人喉結重重滾了一圈,開口,聲音沙啞,“余品夏。”
“嗯?”余品夏飛速回神,“哦,作文寫了,正要寫物理。”
宋擬秋把頭發捋到后面,露出光潔額頭和鋒利劍眉。他把手機靠到一旁,邊翻書邊說:“哪個不會?”
他低頭,一縷微濕的發梢垂落,倒是有了種風流隨性的氣質,性感迷人。
余品夏看了一會兒道:“我有問題。”
宋擬秋沒抬頭,用狹長眼尾看他。
“是不是有很多人追過你啊?”
宋擬秋停筆。
余品夏有點吃醋,眼睛下意識轉圈圈,“或者說,你是不是喜歡過其他人?”
他這么帥,沒有幾個追求者根本說不過去吧,有過暗戀對象也……可以個屁!
宋擬秋終于抬頭,“余品夏,我初吻給你了。”
余品夏帶著怨氣道:“我知道,可那能說明什么。”
“我只跟喜歡的人接吻。”
余品夏反應半天才明白,干巴巴哦了聲,不自然地低頭扒拉頭發,試圖蓋住自己發燙的耳尖。
“追我的人有,但我都拒絕了。”宋擬秋耐心解釋完,道:“想起什么了要問這個?”
余品夏不假思索道:看你太帥,問問。”
宋擬秋把手機拿起,“你說什么?”
“我說你——”余品夏遲鈍地反應過來,“你真自戀。”
宋擬秋嘴角上揚,“又不是我說的。”
余品夏不跟他做這種無謂的抗爭,把攝像頭切換成后置,對著題道:“這道怎么寫?”
宋擬秋磁性嗓音傳出,“嗯,楞次定律知道嗎?你看——”
余品夏叫停,“什么?給個提示。”
“增反減同。”
“啊?”
宋擬秋在演草紙上畫出一個磁極和一個線圈,在上面畫了幾條箭頭。
“記得不?”
余品夏模糊記得,“額。”
宋擬秋沉默幾秒,在一旁畫了兩個磁極。
“我從頭來。”
余品夏:“開始吧老師!”
屏幕上,宋擬秋的手頓了頓,接著放下筆,拿起了一旁的水杯。
畫面靜止在一張演草紙上,余品夏能聽到喉結吞咽的聲音。
咕咚,咕咚。
他也有些口干舌燥,嘴唇被舔得發亮濕潤。
“怎么不講了?”
話一出口,余品夏就發現自己的嗓子變得有些啞。
咯噔一聲。
手終于打破了一成不變的畫面,拿起了筆。
宋擬秋清清嗓子道:“繼續。”
余品夏很快沉浸在宋擬秋的思路上,每一步都能捋順,但總有什么沒反應過來。
“懂了嗎?”
余品夏半天沒說話,宋擬秋又說:“睡著了?”
“沒。”余品夏道:“這個怎么來的?”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余品夏哦了聲,后又道:“那不一定。”
宋擬秋很嚴肅,“這有什么不一定的?”
“雖然是自然規律,但同性之間沒有相互吸引的磁場嗎?”
宋擬秋明白了,笑起來,“咱倆又不遵守規律。”
余品夏感覺他們中間好像真的存在著一種磁場,看不見,但彼此都能感受到。
他們是被愛纏繞著的磁極,是廝磨的磁感線。
同性相斥,但你我永遠契合。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只不過小可愛換成了拽哥。
方思明沒點漢堡,吃著雞米花認真思考,不時把袋子往張仰那里推,“吃啊。”
張仰也不跟他客氣,把買的可樂放在方思明面前道:“喝點。”
王川南捧著漢堡,叫嚷著要讓方思明給他喂一口雞米花,被方思明堅定拒絕。
“快點我沒手了!”
方思明嘴上說著嫌棄,還是給王川南漢堡上堆了兩個。看著張仰乖乖喝著可樂,方思明心頭一動,捏起一塊。
金黃觸到張仰嘴角,方思明莫名興奮起來,迎著張仰詫異眼神道:“別喝了,吃唄。”
張仰神色不明,眼睛下意識躲閃著方思明殷切目光,銜住那塊雞米花,舌頭蹭過指尖,裹著它將雞米花卷了進去。
方思明不設防,盯著自己指尖沒了動作。
“不好意思沒注意。”張仰緊張說完,暗道自己怎么沒注意舔了上去。
王川南咽下漢堡,嘖嘖稱道:“方思明我也要!”
方思明舉著那只手,“去去去!”
張仰臉頰被撐起一個弧度,他嚼著,遞給方思明一張紙,“擦擦。”
方思明愣了一下,接過后不知為何假裝擦了擦指尖,又鬼迷心竅般輕輕捻起一塊,塞進嘴里細細吸吮著手指。
明明要品嘗雞米花,方思明卻用指頭將它推到口腔一側,轉而舔舐著濡濕了的指尖,他甚至能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氣息。
方思明絲毫沒有感受到不對,吃一塊舔一下,嚼得津津有味。
吃了半天,宋擬秋終于拎著薯條回來了,楊青道:“你打包了?不商量商量怎么給余品夏慶生?”
宋擬秋拿著手機,打開手機,清亮嗓音傳出,“如果你們背著我偷偷計劃過生日,那就告訴他們不用啦!大年三十就別折騰了,哦對了,給我帶包薯條!”
“好吧。那咱們再吃會兒,我先去個衛生間。”李鑫磊起身,看見方思明也跟著起身,問他:“你也去?”
方思明動了動已經打皺的指尖皮肉,“我再去買一份雞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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