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伴隨著最后一片雪花落幕,余品夏暗自祈禱自己能多得點分,帽子被扣到頭上。
宋擬秋攏著余品夏的領(lǐng)口,把脖子也包起來。
余品夏瞳孔縮了下,躲閃著宋擬秋的手,又被宋擬秋拉過來仔細(xì)捂好。
“躲什么?”
余品夏:“沒。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還要等老班做總結(jié)。”
余品夏和宋擬秋不在一個考場,但在一層。他們一起回到班里整理桌子,聽裴峰交代了些什么。裴峰前腳剛踏出門就聽見班里一陣激動的歡呼,嘆了口氣后忍不住笑了。
讓他們放松放松也好。
余品夏背著沉重的書包回到家,吃了個完美的晚餐后在床上睡了個好覺,在六點又被生物鐘叫醒,整個人都是蒙的。
一下子無所事事起來,余品夏有些不習(xí)慣,洗漱完就坐在桌子上發(fā)呆,又猛然驚醒,索性翻出數(shù)學(xué)卷子開始寫。
四人群里有人冒泡。
【我不是小明:去臺球館打兩局?】
【。:不去。】
【我不是小明:竟然不去?你是誰?為什么盜我兄弟的號?】
【。:你爸爸。】
【我不是小明:味道正了。】
【我不是小明:走唄,這幾天放松放松。】
【。:刷兩套卷子再說。】
【我不是小明:好吧@余@弓長你倆呢?】
【弓長:當(dāng)家教,沒時間。】
【我不是小明:去哪里?安全不?還有討債的找你嗎?】
【弓長:在我親戚家,挺安全,沒。】
【我不是小明:我也想補課來著,給我也補補唄,管飯。】
【弓長:那我教不了你。】
【我不是小明:那我去找你行不行?】
【弓長:別來,人家只掏一個輔導(dǎo)老師的工資。】
【我不是小明:買一送一,我不要錢。】
【弓長:私聊。】
余品夏見縫插針。
【余:我不去。】
下一秒,手機彈出視頻電話請求。
意外的不是宋擬秋,余品夏接通,張仰冷俊的臉在屏幕中顯現(xiàn)。
張仰看著手機,一臉凝重道:“余品夏,幫我個忙行嗎?”
余品夏聽見那里傳來的鍵盤敲擊聲,奇怪道:“可以啊,怎么了?”
張仰無意識皺眉,神情糾結(jié)又心軟,“你幫我拖住方思明。”
余品夏:“那個,其實你可以試試追他?”
張仰搖頭,眸光閃動,“他又有女朋友了。”
“啊!什么!”
余品夏感覺自己吃了個大瓜,“你從哪聽來的!”
張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苦澀,“論壇。”
余品夏剛來半年,這些老手才知道的網(wǎng)站他是一點都沒踏足過。他點開張仰給他發(fā)的網(wǎng)站,仿佛捧著勝利果實。
[姐妹!最近怎么沒有照片了?]
[害,別提了,自從拍到季節(jié)cp擁抱后整個網(wǎng)站都不讓發(fā)照片了,管理員還強制讓我刪除這美照!]
[所以到底是誰!]
[管理員偷偷告訴我別招惹背后的勢力,姐妹們我是不是要被暗殺了?]
[該不會是……]
[別說!咱們錯在先!]
[人家可能很反感磕cp吧……]
[be了?我才剛來!]
什么跟什么……
余品夏往后翻。
[沒有be!雖然發(fā)不了照片,但我可以描述一下,不知道有沒有姐妹要聽?]
[來嘍!]
[太太,飯飯!]
[飯飯來嘍!]
[兩個瓜。song和魚手上有一樣的戒指,蛙趣我哭死!而且兩人在一起時有種磁場,別人都插入不進去!魚的嘴好像一直都很飽滿,但是!每回腫的最厲害的時候都是和song一起從廁所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是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ong你做個人吧。]
[救命!我死了,需要兩人親親才能復(fù)活!]
竟然有種該死的熟悉感。
余品夏下意識看向手指上的銀戒,接著想到什么,瞪大眼睛。
草(一種植物)!這些女生是顯微鏡吧!不,透視眼!
[第二個瓜呢姐妹?已經(jīng)期待了!]
[第二個更是重量級!fsm和小羊羔疑似互相喜歡!并且我已經(jīng)有了他倆馬上就要成了的感覺!]
下面是一陣啊啊啊啊啊啊。
方思明好猜,那個小羊羔是誰?
余品夏注冊了一個號。
[小羊羔是誰?]
[說出來不太好,但是和fsm一個班,而且交往甚密!]
余品夏想起了一幕。
那是放假前兩天,收拾考場時方思明拉著張仰一起去找郭靜雯要作業(yè)條,郭靜雯只給了張仰沒給方思明,方思明氣了半天,突然笑起來。
“張仰你可得提醒我寫作業(yè)!”
張仰睨他,“為什么?”
“我沒有你有!”
不太像郭靜雯。
余品夏腦子里閃過一絲光,等再捕捉又脫手。
郭靜雯小名叫小羊羔?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持保留態(tài)度。
【余:怎么幫?】
【弓長:不知道。】
【余:啊?】
【弓長:他會查到,而且不找到不罷休。】
【余:試著接納他?】
【弓長:怎么可能?他有女朋友,我也不該藏著齷齪心思在他身邊。】
余品夏沒了招。
【余:要不把他約出來拖著?】
【弓長:謝謝,不用了。】
【余:?】
【弓長:他已經(jīng)找到了。】
【余:你是真不容易。】
臘月二十八,余品夏收到了來自男朋友親自熬的臘八粥,他忍俊不禁道:“什么時候了還喝臘八粥啊?”
宋擬秋把餐盒往余品夏懷里推,有點別扭道:“怎么?非要在那個時候才能吃?”
余品夏笑了。
他想起臘月初八那天,餐廳專門給學(xué)生準(zhǔn)備了臘八粥,方思明喝了口直呼難喝,后來還是強撐著喝完了,那痛苦的神情讓余品夏一天都沒敢往賣臘八粥的餐口走。
宋擬秋:“我決定,臘月二十八才是我們倆的臘八節(jié)。”
余品夏連連點頭,為他的幼稚感到好笑。
他把樓下的宋擬秋帶到家里,父母都出去置辦年貨了,宋擬秋也不拘束,坐著看余品夏打開了餐盒。
余品夏打開后發(fā)現(xiàn)這模樣還不錯,類別挺多,用勺子攪拌均勻后舀了滿滿一勺,正要進嘴,突然停下動作。
宋擬秋張嘴想說話,嗓子卻干澀,清了清嗓子。
余品夏:“我可吃了。”
宋擬秋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頭發(fā)道:“吃唄。”
余品夏晃著勺柄,“吃了?”
“等著我喂你?”
余品夏的嘴唇離勺子只有兩厘米,“真吃了哈。”
宋擬秋也不咳了,鼻子也通氣兒了,他把頭發(fā)往后面一撩,聲音發(fā)狠,“余品夏你故意看我緊張?”
余品夏:“對啊。”
宋擬秋轉(zhuǎn)而揉余品夏頭頂。
余品夏不再逗他,老老實實塞進嘴里后表情扭曲了一瞬。
“所以,你為什么要在粥里放鹽!”
宋擬秋趕快給他倒了杯水,看著他灌下肚子后道:“阿姨就是這么做的,把白糖往粥里倒。”
“你確定你們兩個倒的是一個東西?”
宋擬秋有些尷尬,“我不會分辨。”
雖說大少爺做的飯差強人意,但余品夏還是勉強吃完了,最后還得到了大少爺銜著檸檬糖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