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坐以待斃,看著她再次逃離。
    現(xiàn)在即使是被她厭惡,他也不得不拆穿她的小把戲。
    男人高大的身影宛若一卷陰云,壓得南晚煙喘不過氣。
    她心驚又緊張地對上顧墨寒那道灼熱瘋狂的視線,下意識的揮開了他的手,卻覺得周身如淬寒冰般的冷。
    顧墨寒竟然這樣說,顯然早就知道了她是她,既然如此,這些天來顧墨寒對她的所作所為,豈不就是在玩弄她?!
    他什么意思,把她當(dāng)猴來耍嗎?!
    顧墨寒的一言一行如此堅定不移,搞得劉尚書等人都不自信了。
    眾臣直接傻眼,看著顧墨寒和白芷,“怎么可能……皇后娘娘她不是早就,早就在那場大火里……”
    “是啊,當(dāng)日,臣可是親眼看見了,皇后娘娘就在殿里,怎么會逃得出去?”
    云恒整個人如墜冰窟,雙手雙腳都發(fā)軟,他看著顧墨寒咄咄逼人的樣子,再看看南晚煙那雙惶恐不安的眸子,頓時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只怕,皇上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認出皇后娘娘了!
    而且,還是早就認出來了!
    皇后娘娘該怎么辦,他又會不會被砍腦袋?
    太妃更是握緊了椅子扶手,臉上同樣震愕不已。
    這么說,兒媳她回來了?這真的是晚煙?
    一時間,議論聲紛紛,養(yǎng)心殿的氣氛又被挑起,變得水深火熱起來。
    顧墨寒恍若未聞般,一點點將身子逼近南晚煙,抓住了她的手腕。
    兩人之間只有一拳之隔,他的手指越發(fā)用力,似乎要將南晚煙的皓腕緊緊占有在掌心里。
    那張清雋好看的俊臉葳蕤在光影里,低低的,只能兩個人聽見的的嗓音自薄唇間響起。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藏著掖著?非要逼朕親自動手?”
    他在給她機會,自己承認。
    可顧墨寒粗沉紊亂的吐息好似要將南晚煙逼入絕境。
    她瞪大了雙眼看著顧墨寒,周遭的嘈雜聲好像都漸漸淡去,只剩下她急速跳動著的心臟,和手腕上灼燒疼痛的感覺。
    南晚煙咬牙,恨恨瞪著顧墨寒,眼里是有些火氣的。
    顧墨寒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就是瞞著不說出來,這么多天,偏偏選在這么多人的面前,逼她承認身份!
    真是可恨!
    她想要甩開他的手,“放開我!”
    可力量的絕對差距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反抗,直接被顧墨寒摁在原地,雙手都被擒住。
    一旁,太妃和云恒都有些急壞了,看著顧墨寒深信不疑的表情,再看看“白芷”一臉的火大,太妃的心里的一絲僥幸都澆滅了。
    她起身,想要安撫顧墨寒冷靜些,“皇上,你先將這白芷姑娘放開吧,你這副模樣,都快將人嚇壞了。”
    云恒想要說些什么,但又不敢開口,還是他身邊的劉尚書抹了一把冷汗附和道。
    “是啊皇上,這,這位是白芷姑娘啊,怎么可能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您還是冷靜下來再說吧。”
    死都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復(fù)生,而且還帶著另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孔回來?
    簡直離譜。
    云雨柔站在不遠處,狠狠攥緊了自己的衣袖,不知為何,她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越發(fā)強烈起來。
    就連她身后的碧云,都有些緊張地動了動喉嚨。
    白芷要是皇后娘娘,那可就麻煩大了!
    封央眼睜睜看著南晚煙被顧墨寒擒住,卻什么都做不了,不甘地咬牙,雙目猩紅充滿煞氣。
    現(xiàn)在她一個人要想將郡主帶出宮去,那簡直難于登天……
    顧墨寒只盯著南晚煙,見她一副死不承認的模樣,心頭也不斷在下沉,一股怒意直沖上來。
    都這樣了,她還不愿意自己承認么,究竟是有多不想留在他的身邊?
    “朕的皇后,朕絕不可能認錯。”
    說罷,他就抬起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南晚煙的下頜,似乎在找尋什么。
    南晚煙的瞳孔驟縮,其實知道是無力回天了,卻還是下意識地出聲,“不要……”
    偏偏雙手被他抓著,而他似乎也是動了脾氣的,手上用了力,不讓她掙扎動彈。
    眾人不知道顧墨寒在做什么,屏息以待,只有云恒和封央覺得心臟都要停下了。
    恰在這時,顧墨寒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南晚煙下頜與耳垂連接的地方。
    他面無表情的抬手,直接將一張薄如蟬翼,卻巧奪天工的人皮揭了下來。
    霎時間,南晚煙那張風(fēng)華絕代又勾人心魄的容顏,瞬間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