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把咱四爺氣死,她多么“不負眾望”果然又在干壞勾當!
霜晨抿唇,心里如何塞揪著:你的“格調”呢!如今竟是嫌都不避了,野到大馬路上就開始交易了?
因為眼看著一個瞧著也挺有“格調”的男人從車窗遞出來一個黑色紙袋包,這貨接了翻開看一眼,面露滿意色……不是錢是什么!
霜晨實在看不下去了,
“四帥,”老袁不得不出聲攔阻一下了,四帥開始脫外套卷袖子這就是要下去逮人的氣勢了!這,這怎么好?這么個妖孽叢生的復雜地兒,誰要冒犯了他!……
霜晨卻是沉著臉,外套往旁邊一放,眼睛盯著外邊的糟心貨,“真要鬧大了,你直接通知湯寧,這地兒封了,一個也別放跑了!”說著,就推門而下,逮妖精去了……
老袁著實也是戰栗地傻了眼!!這小姑娘給四帥到底下啥降頭了,把個平常穩如磐石恨不得立地成佛的四帥愣是挑撥得……不成人形!
嗯,老袁如何緊張地關注著那頭形勢,
還好還好,
四帥到底是四帥,要說也真是難得一見的霸帥,不由分說上去單手攔腰抱起小姑娘就走,小姑娘當然受驚得扳吶,四帥一只手箍不住了,改成兩手緊抱著,估計說了幾句狠話,小姑娘似乎也抬手安撫了安撫從駕駛位趕緊下來的男人,嘴巴撅到天上被抱過來了。
見不少人往這邊看,他們一上車,老袁趕緊就開了車,
哎呦,這后頭啊就開始跟打仗似的,女孩兒大叫大罵,大摔大打!
光用聽的,老袁都知道四帥狠挨了幾下,四帥也是可憐,老袁敢保證四帥只有招架的份兒根本就不好出手,可,哪怕他挨了她一下,她都是鬼哭狼嚎說他又欺負她,把她頭發扯疼了,把她胳膊打痛了。四帥就是吼得狠“你真是壞得沒藥救了!!”……
路口,四帥叫他下車自己先回去,老袁鼓起勇氣瞥去后座的最后一眼是見,女孩兒撲在他身上,頭埋在他肩頭,看四帥頸項慘不忍睹的紅印子,估計她在咬……
冬灰就是慪他,怎么每次要快活了都是他攪合成粑粑了,他就這么見不得她快活?
霜晨傷痕累累,估計都破相了,左下顎不被她抓破了?
小妖精估計一通大發泄也暫時累了,趴他身上先是喘,后來間或來了氣又揪他咬他,最后,嚶嚶又哭起來,越想越委屈,我今天本來計劃得蠻好的……
霜晨一直靠椅背上,眉心緊蹙著,合著眼,她要怎樣就怎樣,
霜晨心里還不是苦,我這是怎么了,克服不了了還是怎么著兒,怎么又失控了呢……
聽見她哭聲,霜晨心里一煩,睜開眼,扭頭,單手抬起推了推她,“哭什么!今天你是不是非要做這筆生意!”
“非要做!”冬灰沖他吼,眼淚一顆顆往下掉,這不存在傷不傷心,就是氣的,抬手又揪他,
霜晨捉著她的手腕,沉聲,“好,做,我跟你做,按你的規矩,多少錢我都付你。”
冬灰那眼淚就跟自來水管子一樣,一下就收了,
一開始還愣會兒,“你說什么,”
霜晨抱著她往旁邊放,可算消停下了,
身上的妖精離開,霜晨頓時覺著呼吸都順暢許多,靠上椅背,抬手慢慢扣被她扯開的襯衣扣,臉還是很沉,卻也略顯疲憊,“上哪兒,你快說,這是個路口,車一直停這兒不好。”又些些煩厭,
霜晨此時煩厭的,當然除了她,更是自己,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明知做出的決定都是大錯特錯,偏偏實在控制不住……
冬灰還撅嘴巴,嫌他不情不愿,又踢他一腳,“你這個態度我不跟你做生意。”
霜晨不理她,一個跨步跨到駕駛位,“去哪兒,說呀。”也沒吼,就是沒辦法的樣子,
冬灰這時候得意,靠向椅背,還翹起了腿,扭頭看向車窗外,“先去萬達,我要買東西。”
車在行駛時,兩人都沒說話,
冬灰一直在后面掰弄她的手機,訂酒店房間呀,訂她的裝備呀,訂她的奢侈享受啊……霜晨穩穩開著車,腦子也是熱得慌,可這時候饒是把車窗開到最大也吹不冷靜了,都到這份兒上了,該怎么著怎么著兒吧……瞥眼一看,車前還放著剛兒大哥煲給他的九彩菊羹,伸手拿起遞到后面,“喏,先吃了。”
冬灰倒也不嫌棄,接過來,“什么呀,”
霜晨遂再沒和她說話,不過有時候瞧一眼后視鏡,看她吃了沒有,
信她的邪,
她一手明明端著暖包兒,還低頭不曉得幾認真地在掰扯手機,
又把霜晨個規范爺兒看著急了,“你吃呀,”
“哦。”冬灰也是可愛,她專心辦事兒在咩,竟難得分心出來跟他計較,倒也手機放下,解開暖包兒拿起一旁的瓢羹舀著吃了一口,
結果,吃一口眉頭就蹙起來,放到一邊,又拿起手機繼續辦事,
霜晨這是一直時不時看著后視鏡呢,見她一口就放到一邊,問,“怎么了,”
冬灰不抬頭,“太甜了。”
霜晨心里默默一句,搞半天,她不喜歡甜食……
哪知這時候冬灰又放下手機,舀了一瓢,趴他后背上遞他嘴邊兒,“你沒嘗么,甜了,這九彩菊羹淡香最重要……”
開車呢!可把正兒八經的霜晨搞嚴肅了,“坐好坐好!開車呢!”
冬灰堅決要他吃一口,“那你把車停旁邊,快點!”
霜晨著實擔心安全,繞進道旁,
扭頭就要吼,
冬灰瓢羹就遞他嘴邊兒了,撅著小嘴兒,“吃一口嘛,”
霜晨沒辦法,張了嘴,
是挺甜的,
卻,接下來,
更甜的迎上來了,
冬灰就這么趴后面勾著腦袋輕咬住了他的唇,眼睛還勾魂地往下看,喃喃,“我嘗嘗,你嘴里的或許沒那么甜了,”
霜晨扭臉就要向前,冬灰也松了唇,頭,小孩子一樣歪靠在他肩頭,嬌軟小霸道地說,“今晚你都得聽我的,我要怎樣就得怎樣,要不,這生意我不跟你做。”
霜晨沉著臉,細體會,被她咬過的唇鋒滾燙得灼人,
肩頭就這么一直趴著個妖精,開向萬達了,
既然做好的是“明知山有虎”的心理建設,走的也是“偏向虎山行”的荒唐路線,那就一個字,闖唄!
霜晨其實也是在逼自己給自己一個了斷,
今晚,他豁出去的遠不止“治這個小妖精”,
既然這是個不要臉的,
就給自己人生里唯一一次機會,
破碗破摔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