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殘陽從手機這邊抬起頭，震驚已經(jīng)從成著眼底浸藏，變得晦默難懂……可惜殘陽注意力還是不在他身上，手機放回褲子荷包，殘陽伸出一手去撈她的胳膊，“走了。”冬灰一抬手避開，自己下床稍垂眼往外走……當(dāng)著成著的面兒，殘陽的手撲了空自然不大好看，不過他也沒再強奪，任她獨自個兒出去，殘陽慢慢放下手，眼里清淡不少，這點成著佩服，人前起碼小九不任性，顯得大氣。
    “車還是我用用。”殘陽說，
    女孩兒從他身旁走過，身上雖才情潮浸漫過，除了微腫的紅唇，濕漉的長發(fā)，倒依舊給人清水出芙蓉般的清純感，主要是她皮膚很白皙，甚至感覺有種病態(tài)的嬌嫩，像大病初愈……眼眸雖垂視，但是人立起來后，腰背不再坨，部隊里養(yǎng)出來的孩子，走幾步路，氣質(zhì)就出來了，絕對不似一般女孩兒，任人再漂亮，學(xué)不來這種穩(wěn)健的靈氣兒，骨心很正。……她也是大家出身，成著想。想起來還不少，小彌為了她，基本埋進去了一生……
    “好。”成著這是回殘陽的話，
    殘陽走了幾步，
    看著下樓的她，
    又說，“聯(lián)系賣家的時候，我也來看看。”
    “好。”
    “對了，碎了這燈是哪朝的，”
    “漢，成帝時期。”
    “嗯。”
    小九快步下樓了，拽住了她的胳膊，女孩兒當(dāng)然掙，小九好像說了幾句什么，女孩兒扭過頭去不看他，小九拽著她胳膊的手往下滑，變成捉著她的手腕，牽著出去了。
    成著微蹙起眉頭，扭頭緩緩上樓，思忖，她是小九從元首下榻處帶出來的，看軍裝也是元首禁衛(wèi)制式……難道曾經(jīng)坐牢是假，蔣仲敏其實是把他這外甥女送宮里去了？那，是明送，還是暗送，宮里，甚至元首，知道她的來歷么……這其實很關(guān)鍵，明送或暗送，關(guān)系到判斷蔣仲敏囚禁背后真正的真相，元首對他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就可窺見一斑了……
    車?yán)铮?br/>     冬灰坐副駕上扭頭看著車窗外，心情是沮喪的，
    小九這一盤她感覺是虧了的，雖說莫名其妙來了這酣暢淋漓的一炮，她也不能做作地說享受歡愉過后怨旁邊這小子強取豪奪。主要虧，是虧在最后，被他拍去了諸多把柄，這也是個不要臉的，自己跟她連著白沫直翻他還都攝錄下來了！……到底這樣私密的事兒，冬灰還是覺著臊，主要是不熟，你說關(guān)漫手機里藏她這些她就覺著沒什么，這孩子，她跟他第一面就……
    說實話，小九開車的，這會兒冷靜下來，回想自己攝錄了這些，其實也有點臊……咋就這荒銀了？你說拍她的浪照叫以牙還牙吧，干嘛把自己也拍進去，神經(jīng)了……但是，你叫他一會兒說拿出來刪掉……真的，小九回家后，右腿壓左腿靠沙發(fā)里低頭把手機里這些又看了一遍的，看得自己都咬唇，刪除鍵都調(diào)出來了，可，就是遲遲按不下去……最后還是留著了，是神經(jīng)得很。
    這會兒，兩人總該說點正經(jīng)的了吧，
    “我是蕭殘陽，你叫什么，”
    “蕭十兒，”
    殘陽是有一頓，跟我一個姓兒啊，
    “你哪個部門的，”
    “警衛(wèi)團，”
    “編號，”
    “7093221”
    孟冬灰全都實話實說，
    因為覺著瞞著也沒意思，現(xiàn)在不比從前，特別是養(yǎng)病這段兒，元首把她看更嚴(yán)了，保不準(zhǔn)哪天就露陷，他就知道自己和他父親的關(guān)系……
    想到此，冬灰回過頭看著他，“你拍我的這些最好刪掉，要不后頭……很難辦。”殘陽這時候開車，是沒細看她眼神，冬灰其實挺無奈，她想說“很難堪”，難堪的是他，他是元首最小的兒子，盡管年紀(jì)還是比她大幾歲，但是以冬灰在他老蕭家鬼搞這長時間，倫常早混亂了，混亂得冬灰都把他當(dāng)小孩子看了，老幺嘛……
    后頭，殘陽回想起她此時這句話，心里是千刀剮稀爛抓地難受，但是這一刻，怎么聽得出來味兒？
    殘陽根本沒看她，沉穩(wěn)開車，“難辦什么，互相有個轄制也好，提醒你也規(guī)矩點，在我查出來照片來源前，起碼從你這兒別再叫我瞧見這些，否則，我保證叫你悔不當(dāng)初。”他聲音并不重，這就是殘陽的特別之處，連威脅之語都說的如此平常心，因為，他說到做到。
    冬灰好玩得很，她扭過頭去，眼神哀怨，撇了撇嘴，意思就是“還悔不當(dāng)初”，到時候“悔不當(dāng)初”的是你吧……
    這，殘陽看見了，
    他停下車，
    伸手把她的下巴扭過來，
    “別不信邪。”冬灰又要撇嘴，殘陽快，一把把她摟過來，低頭就咬，“是不是想嘴巴更腫一點，”
    不知怎的，他這猛，又愉悅了冬灰，
    冬灰仰頭看著他，搖搖頭，乖寶寶一樣，
    這方面，殘陽是玩不過她這些花招兒的，低下頭去咬著又變成了吮，“曉不曉得你還有件事得賠我，”
    冬灰又點頭，“琉璃燈。”
    殘陽喜歡聰明人，吻更重，“怎么賠，”
    “已經(jīng)睡了。”冬灰眼睛里超級老實，可殘陽知道，這女人忒壞！
    殘陽放低手去摸抓她的嬌峰，周旋的本事也是搞一次熟一次，“不算，這事兒跟照片的事兒是一樁。”
    “可睡了不止一次，車?yán)锼氵€照片的，床上的還了琉璃燈，浴室里，算利息。”
    殘陽這會兒徹底放不開她了，
    你知道，之后他回到家中靠沙發(fā)上翻看手機，就在過了“刪與不刪”的糾結(jié)之后，開始認真瞧這些照片視頻，心里也認真回想，這是哪兒，床上還是浴室里？……嗯，這就叫妖氣，逼著你細節(jié)上跟她算賬……
    殘陽單手摟上她的脖子，第一次，露出低笑，
    手也再次掠起襯衣揉了進去，
    細細地吻著她的唇舌，
    “這賬得這么算，睡，沒穿衣服；果，也沒穿衣服，所以這是一碼事，跟多少次沒關(guān)系。琉璃燈摔了，就該再用琉璃燈來還，這樣吧，給你一次機會，陪我再選一盞，元首喜歡的話，這事兒算平了，元首不喜歡，你得一直陪我選下去。這才叫一碼歸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