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 易云釗沒有回來。蔣明麗憂心忡忡,但表面上也不敢露出太多情緒。
易惜在家里陪著易城行吃完這頓飯后便出門了,她沒開車, 是走出小區的。到大門口的時候, 她打了個電話給徐南儒。
她站在路邊等著他,但沒想到還沒等到徐南儒到就先遇到了易云釗。易云釗開車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她,停下了。
易惜和車里的男人對視了一眼,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沒開車嗎。”他看起來臉色很差, 但是開口說話的語氣卻算得上溫和。
易惜:“剛才喝了點酒,不開車了。”
“喔,等人?”
“恩, 等他接我。”
易云釗勾了勾唇,但那笑容還不如不笑。易惜眉頭微擰:“程媛呢?你把她怎么樣了。”
“鬧了一通……送她回家了。”
易惜恩了一聲。
“易惜。”
“恩?”
“她說的話, 你信嗎。”
易惜撇過了頭,沉默了片刻道:“不信。”
易云釗似是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會信的,沒關系,這樣最好……”
易惜:“你回去吧, 爸一直問你為什么還沒回。”
易云釗似是滯了滯, 他低著頭, 扶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易惜,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那時你瞪著我, 佯裝自己很兇的樣子。我想, 你那時肯定特別討厭我, 但是……但是你信嗎,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感覺卻是,你好像脾氣很差,但是看起來……很可愛。”
易惜愣了愣。
“那會你是真的討厭我啊,到處找我麻煩,還老是做壞事嫁禍我,小時候的你真的很壞。有那么一段時間我是真的討厭你了,我討厭你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討厭你與身俱來就有的一切,討厭你看我的時候像看個外來者一般的模樣……可我一邊討厭你,又一邊忍不住去關注你,我會想著,我到底怎么樣做才能讓你不討厭我。”
奇怪的震撼鋪天蓋地涌上來,易惜使勁把它壓下去,良久才憋出一句:“……都過去了。”
“是,都過去了。”易云釗看著前方,“如果沒有程媛今天一鬧,這些話我永遠不會說。不過我雖然說了,你也只當沒聽見吧,反正……都過去了。”
易云釗:“還有,以前那件事,對不起。”
易惜:“……”
“我……太懦弱了,”易云釗低低一笑,但聽起來更像是哭,“那時候,真害怕被人知道真相,害怕重新過回不倫不類的日子,害怕離開這家,害怕……”
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易惜,真的對不起。”
夜風蕭瑟,易惜站在路邊,看著車內面色慘淡的男人。
易云釗在說對不起的時候,她的內心對那件事已經毫無波動,她知道這個男人身上的很多東西她都理解錯了,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也不想再去追究。
“易惜。”
又有一輛車開來,易惜轉頭看去,只見徐南儒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她心口一松,突然感覺一晚上的煩悶在這一刻得到解放。
“你來了。”
徐南儒走上前,他看了一眼車內的易云釗,微微點頭示意。
“我先走了。”易惜道。
易云釗點頭。
易惜拉過徐南儒的手,轉身朝他的車走去。
后視鏡里,易云釗看見兩人并肩離開。
易惜挽著徐南儒胳膊的時候盛氣凌人的模樣全都消失了,嬌滴滴的,是一個談戀愛的女人才有的樣子。
易云釗收回目光,慢慢伏在方向盤上,心口如針扎。
程媛說對了,終此一生,他都不可能對她說出“愛”這個詞。他沒有資格,更沒有身份去愛她。
而什么時候開始愛的呢,他不知道,只是從小便容易被她吸引,甚至在年少時和一群朋友偷偷摸摸的看了那種片子后,當天晚上夢到的竟是她。
多齷齪啊,可他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這么多年了,談不進戀愛,沒有一次能讓自己入心。
而程媛……他總歸是做錯了。程媛不是她,可他卻下意識的覺得程媛是她。拼了命的對程媛好,有求必應,把這么多年來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一個人,可最終……都是假象。
他無聲的愛了易惜十多年,也許,該徹底畫上句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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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易惜比平時都沉默了許多,徐南儒發現自己跟她說話的時候她還會走神。
到家后,她換上拖鞋便默不作聲的往里走,走了幾步,被徐南儒拉住了。
“易惜。”
“啊?”
易惜低著頭,所以一眼便看見了徐南儒赤腳踩在地板上的模樣,她奇怪的抬眸:“你怎么不穿拖鞋。”
徐南儒:“你穿了我的。”
自易惜住過來后,徐南儒買了專門的女士拖鞋給她,家里不常來人,所以門口一般只擺了一灰一粉兩雙拖鞋。
易惜低頭一看,果然穿錯了。
“啊……我去換回來。”
徐南儒沒松手,易惜微微擰眉:“怎么了?”
“你怎么了?”
“我?”
“你一直在走神,想什么呢。”
“想易云釗。”易惜脫口而出。
徐南儒手一緊:“想他做什么?”
易惜沉思片刻:“他跟程媛分手了。”
徐南儒:“喔,他們倆在一起過。”
易惜:“……你信息太落后了。”
徐南儒笑了一下:“然后呢。”
易惜撇撇嘴,把今天家里發生的事大致跟徐南儒講了。
講完后,兩人已經窩在沙發上了。
易惜隨意的玩弄著他的手指,悶悶道:“我以為我們是互相討厭,可是他現在告訴我他其實不討厭我,我……怎么說呢,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他喜歡你?”徐南儒聽了半天總結出最精辟的內容,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已經十分不爽了。
易惜:“唔……”
“他喜歡你,呵。”
“你干嘛?”
“你憑什么喜歡你。”
易惜一愣,隨即輕笑一聲,故意道:“喔,就你能喜歡啊,這世界上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說完后臉就被捏住了,某人狠狠道:“你再說一遍。”
“我就敢說,你想怎么著!”
徐南儒反身把她壓在身下:“好,喜歡你的人多,但最喜歡你的是我。”
“你怎么知道你是最喜歡我的……啊!”
說還沒說話就感覺脖子被咬了一口,易惜抓著他頭發:“你屬狗啊!”
“我屬你。”
“……”
換了一個地方,又啃噬了一口,不重,但易惜怕癢,一點都受不了:“……好好好,最喜歡的是你,沒人能跟你比!行了吧!”
“敷衍。”
“???”
“易惜,我后悔了。”
易惜感覺到徐南儒突然靜了一下,“什么。”
“三年前……我后悔了。”徐南儒又細細的吻著她的脖子,“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都后悔了。”
易惜被他弄得發顫,她半迷著眼睛道:“喔,這么說你覺得你當初應該在見到第一面的時候就愛上我然后跟我在一起才對。”
徐南儒頓了頓:“這樣不好。”
“怎么不好了。”
“那時你是我學生。”
“你又來了,”易惜曲腿去踢他,咬牙切齒的道,“這么有為人師表的樣子還跟我說后悔呢!”
徐南儒按住她不安分的腿:“你還在校。”
“還在校怎么了,我們就應該每天手牽手去上課,你在臺上,我在臺下,多完美。”易惜說著伸手探進他的衣服里,嗲著聲音道:“老師,你有沒有看過日本的一部電影,女學生躲在講臺桌下,男老師就蹲下來親她,在場其他學生都還在認真的寫作業一點不知情呢。你看,你當時要是跟我在一起了,我們也能試試哦,多浪漫。”
易惜的手在他身上到處游走,徐南儒臉上雖有些薄紅,但聞言卻嚴肅道:“瞎胡鬧。”
“哪瞎胡鬧了,不過是親一親而已,哪比的上你現在……壓著學生。”
徐南儒:“……”
徐南儒的衣服被她掀的差不多了,易惜手指碰到他胸前那點凸起,故意用手捏了捏。
“易惜。”徐南儒沉聲警告。
易惜揚眉看了他一眼,傾身上去輕含住那一點,大膽的伸出舌頭在附近打著圈圈。
一時間,徐南儒悶哼了一聲,被她的舌頭弄的渾身緊繃。
終于忍耐不住,他掀了她的裙子,幾乎是用蠻力把她的黑色打底襪撕扯下來。
探指而入,已是濕濘一片。
低眸,他看著眼前的春光,某處更是猙獰了。
“能不能讓我在上面一次。”緊要關頭,易惜突然打斷他。
她問完后也不等他回答,掙扎從他身下溜出,然后翻身到他上面。
“你……”衣衫半露,徐南儒已焦躁似火。
易惜跨過他的身子,對準了,慢慢的坐了下去。
進了半截的時候她就皺起了眉頭,不動了。
“等會啊。”
徐南儒被她卡的難受,他難耐的伸手捏住她的腰,一下子挺身而入。
等會……怎么等得住。
易惜被沖的張了張口,好半天才罵出一句:“你混蛋!”
密不可分,交纏相迎。
徐南儒抬起眼眸看著她,身體早已不由自己動起來。
混蛋便混蛋吧……
遇上了你,混蛋點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