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走了。
初夏靠到沙發(fā)上, 對著窗外發(fā)呆。
她很生氣,氣韓烈總是騙她, 從重逢到現(xiàn)在,他一會兒騙她要去約會相親, 一會兒又騙她在景點遇到的是前相親女友, 一會兒又澄清說那些統(tǒng)統(tǒng)都是假的,現(xiàn)在韓烈居然告訴她, 他的拆遷暴發(fā)也是假的, 他其實是一家連鎖酒店集團的老板。
騙來騙去,初夏都分不清韓烈對待兩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了。
韓烈說他只是想知道她對他是不是真愛, 可初夏如何判定他這個理由的真假?
長成那樣還總是油嘴滑舌地騙人, 越分析越像渣男。
但如果徹底按照渣男的套路剖析,韓烈應該在睡到她后亮出家產(chǎn),狠狠地羞辱她一番,報了當年被她甩的仇后瀟灑離去, 而不是一早起來給她做蔥油拌面, 又在可以再睡一次之前向她說出真相。
初夏很煩, 但明天還有工作, 初夏暫且不想了。
然而這晚初夏還是失眠了, 翻來覆去快三點才睡覺。
第二天早上九點,初夏按照約定到了陳宗平的輪胎旗艦店。
陳宗平臨時補充了幾點, 九點半,澳方老板來了,在旗艦店轉(zhuǎn)了一圈, 又去了陳宗平在榆城外圍的輪胎制作廠。
下午三點,澳方老板滿意地走了。
陳宗平先將澳方老板送回酒店,再提議送初夏回家。
他堅持,初夏就同意了。
司機開車,兩人都坐在后排。
“陳總認識韓烈?”初夏忽然問,昨天晚上在停車場見面時,初夏就覺得韓烈對陳宗平的態(tài)度不太對。
陳宗平笑了笑,道:“我與韓總的關(guān)系,還是他來告訴你比較合適?!?br/>
他有一雙狹長的眼睛,韓烈也是。
如果兩人是普通的商業(yè)關(guān)系,彼此都沒有什么好遮掩的。
初夏有了猜測。
韓烈說過他的家庭背景,爸爸、媽媽離婚后都組建了新的家庭,爸爸那邊的孩子肯定姓韓,陳宗平應該是韓烈同母異父的弟弟吧。
錦繡花城到了。
陳宗平送初夏下車,朝她伸手,微笑著道:“你是個很好的翻譯,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合作?!?br/>
初夏回握,等陳宗平上車了,她才進了小區(qū)。
昨晚初夏只是生氣煩躁,什么都沒做,現(xiàn)在她搜了搜韓烈與三季酒店的內(nèi)容。
韓烈是個低調(diào)的老板,網(wǎng)上并沒有他家庭的報道,初夏倒是看到了韓烈關(guān)于“三季酒店”取名的解釋。
他說他不喜歡夏天。
很像賭氣的話。
初夏試著搜了搜韓烈的緋聞,沒有。
也是,又不是娛樂圈的明星,緋聞鋪天蓋地。
初夏沒有拉黑韓烈,五點半,韓烈發(fā)了一條消息過來:我現(xiàn)在回去,晚飯想吃什么?
初夏想,一個渣男老總不會無聊到替他想報復的前女友做晚飯吧?
昨晚初夏很生氣,現(xiàn)在她冷靜多了。
她能理解韓烈想看看她是不是真愛的心理,初夏只是氣他的反反復復,真假難分。
可要為她做晚飯的韓烈讓初夏更愿意相信他。
跑了一天,初夏確實餓了。
她回復韓烈:叫花雞。
韓烈發(fā)消息前最怕又被她拉黑了,消息發(fā)送成功,韓烈又怕初夏不理他,直到收到初夏點過來的菜,韓烈才興奮地一拍方向盤。
不過初夏要吃叫花雞,明顯是想報復他。
但韓烈不會被一道叫花雞難倒的。
他回了初夏一個大大的ok:我去買菜,等著!
初夏笑了,如果韓烈真的是渣男,他用這種方式來渣她,她也并沒有任何損失。
韓烈在超市逛了一小時才買齊做叫花雞需要的所有材料,這時候都六點多了,怕初夏餓肚子,韓烈又打包了兩份熟食。開車回到錦繡花城,韓烈將東西放回別墅,先去九棟樓找初夏。
他熟練地蹭了別人的卡混了進去,到了九層按響初夏的門鈴。
初夏透過攝像頭見他兩手空空,沒有開門,問他:“雞呢?”
韓烈笑:“你廚房東西不全,我來接你去我那邊。”
初夏這才開門。
門剛開,韓烈立即擠了進來,一邊將初夏按到玄關(guān)柜上,一邊用腳踢上門,抱著初夏的腰急切地親了起來。
初夏根本沒有時間反抗,便被他用那種極欲的方式親了幾下。
初夏心頭麻麻的。
不知過去多久,韓烈終于停了下來,貼著她的額頭道:“對不起,謝謝?!?br/>
對不起他自作聰明騙了她,謝謝她愿意相信他。
初夏偏頭,臉很紅,語氣很淡:“不用謝,我只是勢利,你有錢我反而占了便宜?!?br/>
韓烈笑:“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就算是,我也心甘情愿賺錢給你花?!?br/>
初夏看他一眼,垂眸說:“我餓了?!?br/>
韓烈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從九棟樓到他的別墅,韓烈都一直與初夏十指相扣。
回了別墅,韓烈先擺好熟食,兩人提前墊了墊肚子。
接下來便是韓烈的個人廚藝展示了。
按照韓烈搜的叫花雞食譜,不算處理其他食材的時間,光一只雞就要耗時四個多小時,其中包括一小時腌制、三個多小時的烤箱旺火、小火、微火烤。
初夏坐在吧臺邊上看他忙。
韓烈將處理好的雞加入調(diào)料腌上,計時后,便脫了圍裙洗洗手朝初夏走來。
初夏奇怪地看著他:“弄好了?”
韓烈朝她挑挑眉毛:“要腌一小時,我?guī)闳⒂^參觀二樓?!?br/>
他的臥室在二樓。
初夏臉紅了。
這次韓烈不允許她再躲,抱起人徑直去了二樓,奶茶一直跟在主人身后,沒想到主人一進門就把它關(guān)外面了。奶茶撓了撓門,可惜主人并沒有走過來,奶茶轉(zhuǎn)了兩圈,然后乖乖趴了下去,在這里等主人出來。
上次韓烈表現(xiàn)不佳,這次他讓初夏認清了他真正的實力,如果不是一樓廚房的計時器滴滴滴響提醒他該去烤叫花雞了,韓烈還不會停。
親了初夏一口,韓烈爬起來之前對她道:“在這等著,烤好了我叫你。”
初夏沒有看過那份食譜,單純地信了韓烈的話。
昨晚她沒有睡好,現(xiàn)在有點困了,韓烈出去后,初夏便在床上睡了起來。
韓烈在下面叮叮當當忙了半小時,用荷葉、酒壇泥裹好叫花雞放進烤箱,定好旺火烤需要的四十分鐘,再洗洗手跑上二樓。
初夏還沒有熟睡,聽到開門聲,她睜開眼睛,困倦地問:“好了嗎?”
韓烈笑笑:“還沒,你繼續(xù)睡吧?!?br/>
初夏覺得他的笑容并不像希望她睡的意思。
果然,韓烈又陪她睡了四十分鐘。
這次韓烈再讓她躺在床上等,初夏沒有那么傻了。
因為韓烈去廚房了,初夏去衛(wèi)生間洗澡時忘了關(guān)門,韓烈定好九十分鐘小火烤重新上來,聽著水聲去了衛(wèi)生間。
初夏終于明白了韓烈這方面的能力,原來時間長短是他自由控制的。
洗完澡了,韓烈又下去了。
初夏看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
她穿著韓烈的白襯衫走出房間,才走到樓梯前,下面韓烈又要上來了。
初夏馬上問他:“還沒好嗎?”
韓烈仰著頭,笑得不懷好意:“再微火烤九十分鐘?!?br/>
九十分鐘?
看著韓烈開始往上走,初夏立即退回房間,從里面反鎖。
韓烈萬萬沒料到她還有這一招。
“初夏?!表n烈叫她。
初夏看著門板:“我明早再吃,今晚你睡別的房間吧?!?br/>
都已經(jīng)三次了,再來九十分鐘,初夏受不了,早知這頓叫花雞會讓他如此愉快,初夏一定會換一道菜。
“別的房間都是空的?!表n烈靠到門上,對天發(fā)誓:“你讓我進去,我保證今天不會再碰你?!?br/>
初夏不信:“那你睡沙發(fā)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說完,初夏去床上躺著了,還關(guān)了燈,任憑韓烈怎么說她都不放他進來。
韓烈沒辦法,真的在沙發(fā)上睡了一晚。
初夏這晚睡得很香。
韓烈睡得也不錯,早上六點,韓烈準時來敲門,提醒初夏該起床吃雞了。
初夏很困,去衛(wèi)生間洗漱,發(fā)現(xiàn)這邊只有一套洗漱用具。
初夏便漱漱口,洗了臉準備回她那邊刷牙,換了衣服再過來。
可她剛打開門,韓烈又來了,睡醒一覺的男人,活力四射。
初夏避開他的唇,嫌棄道:“還沒刷牙?!?br/>
韓烈:“我刷了,在下面刷的?!彼趺纯赡苣敲床恢v究。
初夏扭頭:“我沒刷?!?br/>
韓烈笑:“沒關(guān)系,我沒那么講究?!?br/>
男人就像一團火,很快便用他的體溫燒毀了初夏的理智,再次被韓烈壓到床上,初夏沒控制住情緒,抓了他肩膀一把,不滿他貪得無厭。
她只抓不說,但韓烈明白她為何生氣。
他扣住初夏的手,看著她躲閃的眼睛道:“牛郎織女一年才見一次面,如果他們有一天的時間,你猜他們會做什么?”
神話傳說也被他說的這么污,初夏不想回答。
韓烈趴下去咬了她手背一口,咬牙切齒地提醒她:“他們好歹一年能見一次,你想想你甩了我多久,如果你早點回來,我會餓得這么狠?”
初夏垂著睫毛:“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他沒有再談戀愛,不知道他也沒有忘了她。
“我去找過你?!表n烈忽然說。
初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韓烈拉著她的手,放到了四年前他在酒吧與趙秦認識時留下的腹部刀疤上。
初夏前幾天見過他光著上半身,但她沒有仔細看,現(xiàn)在親手摸到了,才發(fā)現(xiàn)那里有道疤。
“怎么弄得?”初夏閉上眼睛,掩飾里面的水光。
可淚珠從她眼角滾了下來。
韓烈舔走她的小眼淚,笑道:“都過去了,能等到你,怎么都值?!?br/>
作者有話要說: 嗷,這本是我第一次嘗試寫一對兒有情人久別重逢吧,已經(jīng)耽擱八年了,不舍得再蹉跎他們,也想不到什么符合邏輯的劇情波折增加矛盾,所以就這么在一起吧,篇幅應該不會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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