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暢沒有一點猶豫，說道，“是官宦人家的閨女，豈不是更好？至于流落在外，那不是她們的錯。五至七歲的年紀，懂什么？何況，收養她們的周大娘把她們教得很好。”
    韓莞非常滿意趙暢的表態，“我同意還不行，這事我要再問問楊老夫人……”又有保留地說了蔡大奶奶回去跟蔡家通報找到閨女的事。
    趙暢表示理解。又笑道，“我已經聽說明承要重新把你娶回去，祝賀韓娘子。”
    韓莞也笑道，“謝謝。我也聽說謝大姑娘指給王爺為正妃，恭喜王爺。”
    這么一整，兩人還是親戚了。
    趙暢和韓莞都尷尬地笑了笑。
    韓莞把蜜蠟放在茶幾上的一個包裹打開，里面有幾個錦盒。韓莞打開其中一個錦盒，拿出一副墨鏡。
    墨鏡鏡片是圓形，鏡架是赤金，掛耳朵的地方還貼心地纏了一圈絲線。
    趙暢驚訝地瞪圓了眼睛，“玄鏡？”
    韓莞笑道，“這是我們玻璃工廠生產的最新產品，昨天黃強才送過來。”
    趙暢拿起來戴上，韓莞又上道地把一個玻璃鏡遞給他。
    趙暢看到鏡子里的人，似美的不行，哈哈大笑道，“不錯，非常好，非常獨特……不過，這比我前一副玄鏡重得多，看著光線也沒有那么好。”
    好久沒聽到趙暢如此爽朗的笑聲，也好久沒看到他如此紈绔的形像。韓莞覺得，這才應該是他該有的生活狀態。
    玄鏡一拿出來，屋里的氣氛一下就變了。
    韓莞笑道，“肯定不一樣了。這種玄鏡是玻璃做的，而之前那副玄鏡不知道是什么材質，要好的多，咱們這里沒有。”她又打開一個錦盒，從里面又拿出一副玄鏡，樣式是四邊形，鏡架是銀制，“這種四邊形的看看怎樣。”
    趙暢把圓的取下，戴上方的，笑道，“好，非常好，各有各的特點。”
    韓莞笑道，“這兩副送王爺，另兩副麻煩轉交和王爺。煩二位王爺在京城多戴戴，打打廣告，這兩款玄鏡下個月正式面市。赤金玄鏡太貴，以后會用黃銅代替……”
    又能耍帥，又能掙錢，趙暢當然高興了。他更喜歡圓鏡，戴上不愿意取下來。
    如此的趙暢，讓韓莞想起前世有一部周星星演的電影，名字叫什么她想不起來了。那個男主穿著清朝衣裳，戴著前衛的墨鏡，非常經典的鏡頭。
    趙暢見韓莞笑的眉眼彎彎，想著戴著玄鏡可以多看幾眼。腦海里又浮現出謝明珍的笑臉，那是個好姑娘，不能對不起她，趙暢趕緊把目光轉向別處。
    兩人又談了一些玻璃工廠的話題，直到夕陽西下。
    趙暢再不想走也得走了，剛起身告辭，謝老爺子就來了。
    都知道韓莞要嫁給謝明承，門房不好攔謝老頭，還要鞠躬陪笑請他進屋喝茶。
    趙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廳堂門大開，老頭兒一繞過照壁，就看到廳堂里的趙暢和韓莞。
    他有些沉臉，大踏步向屋里走去。
    來之前，兒子和孫子一再囑咐他，不能在韓莞面前胡說八道，不能把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孫媳婦嚇跑。
    他皮笑肉不肉地哈哈兩聲，“勤王爺，你是來這里等老夫的？”
    老頭還挺會找理由。
    趙暢還沒回答，老頭突然注意到他的玄鏡，問道，“咦，你又在哪里弄了副玄鏡？”
    韓莞說道，“這是慶通玻璃工廠剛剛制出來的新產品，送勤王爺和和王爺各兩副，讓他們打打廣告。”
    “廣告”這個詞在上京城已經很流行，一般人都懂。
    老頭羨慕嫉妒恨，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我也能幫你們打廣告。”
    家里還有四副，是韓莞留給謝明承、韓宗錄的，她還送了春山和封景、封燦各一副。
    韓莞只得讓蜜蠟去拿一副方的來，中老年人更適合戴方的。
    戴上玄鏡的老爺子美的不行，主動邀請趙暢在這里吃晚飯。
    飯前，韓宗錄跑來了。他聽謝明承講了要跟韓莞定親的事，一下衙就急急跑來這里。
    他笑的歡暢。在他看來，謝明承能給姐姐幸福。
    三個男人在前院后堂喝酒。
    飯后，謝老爺子和趙暢走了，小姐妹也回雙宜山莊住。小姐妹想多在莊子住一段時間，韓莞又忙，就讓她們吃飯時來星月山莊，平時同周家小姐妹一起在雙宜山莊跟著于先生學習。等到六月以后，再回王府長住。
    韓宗錄明天也請了假，陪韓莞一起回韓家商量婚事。
    還說，“好木頭不容易馬上買到。祖母給我準備了一些雞翅木和楠木，就先拿給姐姐用。”
    這個時代的小紫檀、黃花梨、金絲楠等好木頭很少，有錢也沒有地方買。就是雞翅木，也是韓莞托人找了兩年買到的。
    韓莞搖頭道，“你已經十九歲了，也要馬上說媳婦，我怎么能用你的木頭。我覺得胡桃木和楠木都不錯，讓賀叔買這些木頭。”
    韓宗錄搖頭，“姐嫁的可是國公府，不能太寒磣。我還會跟祖母說說，我們韓家也陪送些嫁妝，當初委屈姐姐了……”
    他的一通勸，韓莞接受了雞翅木，拒絕要其他嫁妝，“你姐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再說，你打仗回來給我的那幾樣斬獲，可值幾千兩銀子呢，我準備把那顆大祖母綠鑲在首飾上，這是弟弟給我的嫁妝。”
    她還想著，這次把老太太當初送給她的血玉錦鯉還給她，這東西有紀念意義，讓她送給韓家的未來當家人韓宗錄。
    初二、初三在京城呆兩天，初四回來喝封燦和方曉辰的喜酒。她沒有時間親自給方曉辰送妝，讓兩只虎代表她送。
    兩人說話至亥時，韓宗錄才回前院客房歇息。
    他走之前，韓莞把兩副玄鏡送給了他。
    韓宗錄喜歡得不行，戴著玄鏡照了許久。問道，“玄鏡什么時候面市？”
    韓莞道，“下個月中。”
    韓宗錄商量道，“姐，只晚一個半月戴，這兩副玄鏡我就送給夏統領吧。”
    倒是會拍馬屁。
    韓莞笑道，“反正送給了你，你愿意怎樣處理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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