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心眼前一亮,將雙手從許木臉上放下來,在他的肩膀上給捏住了一枚紅色的落葉,脈絡(luò)分明,那熱烈的紅色卻是鮮艷明媚的,完全看不出來這是行將就木的樹葉,反正跟春天枝頭綻放的綠葉一樣讓人眼前一亮。
“好了,我呢,就不逗你了。看在你今天這么有心的份上,帶我出來看風(fēng)景又說了那么多好聽的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吶,”顧傾心將那枚紅葉拿到眼前來,遞給許木,“送給你。”
許木目光直直地看向那枚紅葉,臉上掩飾不住的驚喜,剛才心兒說過紅葉代表相思和情意,那么現(xiàn)在心兒送給他紅葉的意思是,也代表著情意了嗎?
見許木不說話光是看著,顧傾心也不介意,拉起許木的手,將那片紅葉放到了他的手心里,“現(xiàn)在就當(dāng)你收下了。”
許木點點頭,用力地握緊了手中的樹葉,攤開手掌看了一眼,還十分寶貝的緊,將它包在了剛才的絲帕之上。
顧傾心看著他的動作又是一陣觸動,不由得上前準(zhǔn)備阻止他的動作,“不過是一片樹葉,許木,你不必如此緊張的。”
許木縮回手,不為所動,“心兒,這是你送的,不一樣的意義。”說完還是按照他自己的醫(yī)意愿將包著紅葉的絲帕放在了胸口處。
顧傾心只好任由他這樣,心里想著,她以后一定要多送這呆子?xùn)|西,這么寶貝,可能是因為她的關(guān)心還不夠,送的禮物太少了,等到以后她每天都送點東西給他,希望許呆子能夠習(xí)以為常就好。
不過話雖這么說,看到許木對自己送的一枚紅葉都這么寶貴,心里還是忍不住地甜。
兩人并沒有在這里多呆,準(zhǔn)備回去了的時候,又是同乘一騎。
走出那片山谷的時候,顧傾心窩在許木懷里所,“明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想來這里。”
“好,明年的這個時候,我一定還帶你來。”
顧傾心點點頭,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成婚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出門來這里的時候也不用避諱著別人了。
“許木。”
走過一段路,顧傾心突然呼喚了一聲。
“恩?怎么了?是不是渴了?”出來的時間不長,但是許木還是帶了水和一些點心,就是怕顧傾心回覺得餓了。
“沒有,”顧傾心搖搖頭,“就是覺得現(xiàn)在很幸福,然后,”停頓了一下,“想親親你。”
許木呼吸一頓,摟著顧傾心的手臂連同身體都有些僵直,而且呼吸還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
顧傾心抿嘴偷笑,不得不說,這樣撩撥一下,還是挺歡快的。他們現(xiàn)在這種情況,肯定是不行的,不知道許呆子會不會后悔是騎馬帶她來的。
許木在那一瞬間的確是有些懊惱,但是很快就恢復(fù)了,但是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趁著顧傾心轉(zhuǎn)頭的時候,許木瞄準(zhǔn)了顧傾心潔白如瓷的側(cè)臉,成功地偷襲到了一個香吻。
顧傾心一愣,隨即立刻縮進許木懷里,放松地放任自己躺著,然后仰起頭來,看著許呆子露出來的下巴,咬了上去,哼,敢偷襲她,看她怎么教訓(xùn)他!
許木悶哼一聲,冷不防被這么一下,剎那好似被螞蟻盯了一下,然后那小小的牙齒邊緣處軟軟的嘴唇,卻是成功地讓他失去了冷靜,眸光里多出來些許壓抑的深沉。
顧傾心見許木半天沒動,也覺得沒意思,就松口了,再看看那被她咬了的下巴,不僅有牙印,還有她的口水在上面,那牙印還不淺,頓時又心疼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又拿出帕子去擦啊擦。
這下子卻是徹底惹火了許木,心兒這樣子是吃準(zhǔn)了他不會做什么是吧,他們都已經(jīng)有賜婚圣旨了,再過不到兩個月,他們就會成為結(jié)發(fā)夫妻。
一想到這四個字,許木心中一片柔.軟,剛才還咬牙切齒的壓抑也消退了大半,只是用一只手握住顧傾心的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后將她身體固定好在自己懷里,說了一聲別動,吆喝一聲加快了馬兒奔跑的速度。
來的時候覺得在路上還是很享受的,但是現(xiàn)在,許木算是明白了,原來親密的代價不只有幸福,還有甜蜜的折磨,還是先回去吧,然后只能耐心地等著成親那日的到來。
他們騎著馬回去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一行人,應(yīng)該是一個隊伍,待到看清楚那些人穿的服裝,顧傾心和許木就都知道這群人是什么人了。
黑木國的人,為首的就是那個黑木國的太子殿下了。
不僅僅是兩人看到了他,黑木無涯同樣是看到了許木和顧傾心。
顧傾心本想遠離,可是對方看到了他們,還主動地跟他們打招呼,出于禮貌,兩人只好騎著馬過來,到了正道上。
“孤遠遠地看到了許將軍護著一個女子,本來還想著跟白金國皇帝說點什么呢,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是那日里高高在上的小公主。雖然說公主殿下和許將軍已經(jīng)有圣旨賜婚了,可是,什么都有變數(shù),一直都聽說白金國是禮儀之邦,如今兩位即使有婚約,這樣也應(yīng)該跟白金國的禮數(shù)不合吧。”
黑木無涯嘴角勾著笑容,眼睛半瞇著,口中的話不懷好意。
“太子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我白金國自然是禮儀之邦,既然已經(jīng)是未婚夫妻,那么親近一點有何不可,這乃是人之常情,莫非說,禮儀之邦就要絕天理滅人欲嗎?不過是同乘一匹馬,又有何不可,情況特殊,本公主趕著回宮,路上馬車壞了,所以讓未婚夫騎馬保護不行嗎?本公主又不會騎馬,又要趕時間,難不成這樣的情況也是于理不合嗎?那么太子殿下的道理我就不敢茍同了,實在是太過于不近人情了。”
“再說我白金國皇帝陛下深受百姓愛戴,自然是一言九鼎的,若是連賜婚的圣旨都會生變的話,那君王的權(quán)威何在?太子殿下可是未來的儲君,若是連這點天子的威嚴(yán)都不懂,以后可真是要寸步難行啊。還希望太子殿下好好想想,切不要因小失大才好!”
“你,”黑木無涯竟然一會兒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有些氣憤,不過他到也是厲害,不會被輕易糊弄,隨即露出了笑容,“真是沒想到,小公主竟然如此好口才,真是有一雙林伶牙俐齒的嘴,不錯。”
“太子殿下過獎了。”顧傾心不準(zhǔn)備跟這個黑木國的太子多打交道,于是道,“太子殿下這是要回國了吧,路途遙遠,眼看今日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辰了,天還烏沉沉的,看樣子可能要下雨。本公主奉勸太子殿下還是早點出發(fā),找個可以投宿的地方借宿才是。”
顧傾心不耐煩的話讓黑木無涯更加不滿,他可是黑木國的太子,就連白金國的皇帝都對他禮讓三分,這個小小的小公主怎么敢如此跟他說話,就算是這丫頭長了一雙舉世無雙的臉,也不能跟他耍脾氣。
黑木無涯盯著顧傾心的臉,目光不知道怎么地就轉(zhuǎn)移到了剛才毫不留情地吐露一大堆話的櫻桃小口中,腦海中某些不該有的齷齪心思打從心底而起,若是這美人落到自己手里,不知道那伶牙俐齒到底是個什么滋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黑木無涯眸光一閃,目光變得十分篤定,等他稱霸大陸的時候,不僅是白金國的小公主,天底下要誰不能呢!
黑木無涯一會兒臉色陰沉一會兒放肆隨意盯著顧傾心的時候,許木也很惱怒,一雙眼睛帶著防備和壓迫看向那個黑木無涯,他本就有一身絕世武功和內(nèi)力,在加上在戰(zhàn)場上刀鋒劍雨中磨礪出來的血氣,竟然壓迫的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黑木無涯頓時有些心驚,第一次正眼打量著面前的這個青年,明明比他年輕多了,可是那一雙眼睛,卻仿佛有著千軍萬馬的力量,深沉冷靜得可怕,好似戰(zhàn)場修羅一般,讓他輕易不敢得罪。
“哼,看在孤著急趕路的份上,今天就不跟兩位多敘舊了。若是來日再相聚,可一定要讓孤做東,好好地敘舊。”
黑木無涯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待到黑木無涯走出一段路的時候,突然馬兒嘶鳴一聲抬起來雙.腿,然后發(fā)狂地朝前方奔過去。任由黑木無涯怎么拉都沒有辦法馴服,這匹紅棕色的馬可是不可多得好馬啊!他費了好多心思才得到,所以當(dāng)黑木無涯回頭,看見馬的屁.股上插著一把匕首的時候,那叫做一個心疼肉疼!
可是此刻他已經(jīng)來不及心疼了,因為受傷而發(fā)狂的馬馱著他橫沖直撞,他只來得及回頭往后面騎著馬站在原處觀望的兩人一眼,心里氣得要死,今日一辱,來日必定加倍奉還!
“哈哈,”后面的顧傾心見到那個狼狽模樣的黑木國太子,笑得正歡,倒在許木的懷里,眼睛里都是笑意。
許木小心地圈著顧傾心的身體,不讓她因為笑得太開懷而掉落下去,聽到她的笑聲,他嘴角也掛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