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陸承洲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顧芒側身站在陽臺上抽煙。
    陽光勾畫出她的輪廓，拉出長長的影子。
    窗外有風，吹散她的頭發，那張臉在刺眼的光線下盛極。
    她拿著手機，正打電話。
    聲音低低的傳進來。
    “嗯，時間是快到了。”她語氣淡淡道，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她輕笑一聲，囂張的說：“怕？就是十歲，老子也沒怕過。”
    陸承洲：“……”
    老子？
    “有你什么事兒。”顧芒彈了彈煙灰，蒼白的灰燼順著風的方向飄去一邊。
    像是察覺到陸承洲的視線，她黑眸半瞇著，目光直直朝他看去。
    男人站在床邊，短發稍微懶倦，臉上有幾滴水，滑到了下巴，性感到了極致。
    顧芒咬了咬嘴里的煙，電話里邊聲音持續著。
    “誒——芒姐，我們也想見見是什么人能勾引到你，你就直說吧，靠財還是靠色，你不是說你喜歡平億近人的——”
    陸承洲對上女生漆黑的眸子，挑了挑眉，沒打擾她打電話，轉身去更衣室換衣服。
    進更衣室之前，身后傳來顧芒偏低啞的聲音。
    “改天帶他跟你們吃飯。”
    陸承洲聽到這句話，唇角勾起來。
    她見家長，他見朋友嗎？
    兩人收拾好，直接去樓下吃早飯。
    陸承洲給牛奶里加好糖遞給她，“今天去趟紅蝎，一起？”
    顧芒接過來，喝了一口，舔了舔唇角，考慮了兩秒，說：“行。”
    ……
    紅蝎訓練基地。
    越野車開進營地內，停下，顧芒推開門下車。
    站在車旁邊，她手指往上戳了戳帽檐，斂著眸子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一棟不大的辦公樓，集中木屋宿舍。
    辦公樓前邊的空地上停著一排車，各種類的車都有，但有一個共同點，車輪形狀都十分悍野。
    陸承洲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往辦公樓那邊走，想起顧肆黑紅蝎防火墻的事。
    他看她一眼，“顧肆的電腦你教的？”
    顧芒懶洋洋啊了一聲，微微歪著頭用帽檐當太陽。
    陸承洲點點頭，“以后打算讓顧肆去哪？”
    進了辦公大樓里頭，顧芒摘掉鴨舌帽，勾在手里，捋了捋頭發：“都行。”
    “讓他去赤炎，待幾年，再回紅蝎學別的？”陸承洲說。
    顧芒無所謂，言簡意賅的，“你去問他。”
    辦公樓人比外面多，看見陸承洲帶著一個長發女生，驚得好幾秒才回過神。
    “陸少。”一個拿著文件的迷彩男人恭敬道。
    陸承洲應了聲，拉著顧芒上樓。
    一路上都是跟陸承洲問好的聲音，眼神全在看顧芒。
    顧芒神情寡淡，氣場偏冷，周身一米就像釘著“別惹老子”四個字，攝人得很。
    到陸承洲辦公室，他說：“你先去沙發那坐，無聊的話，那邊有飛鏢。”
    他下巴抬了抬辦公室西邊那一面墻上掛著的標靶。
    顧芒哦了聲。
    陸承洲捏捏她的手指，去那邊處理工作。
    顧芒走去沙發那邊坐下，掏出手機在指尖捏著轉了一圈，翹著二郎腿往后靠。
    她點進微信里，查看未讀消息。
    老太太給她發了一個表情包。
    一團團的大紅花簇擁著一句話：美好的一天開始啦。
    顧芒：“……”
    她回復道：【奶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