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拎著密實袋往公司外走，拿出手機(jī)給顧芒打了個微信語音。
    沒說具體的事煩她，只告訴她，他有點事出去一趟。
    許亦離開后，今天上午的面試直接叫停。
    工作人員帶著姚綾去查監(jiān)控。
    時間短，查得很快，卻沒查出什么結(jié)果。
    工作人員又開始讓所有人包都打開，一個一個查。
    還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
    姚綾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我是第一個面試的，根本沒人離開，肯定是其中一個人！”
    “來面試的應(yīng)該還有個人吧。”
    就在這時候，一道女聲忽地響起，
    聲音出現(xiàn)的突兀，所有人下意識看過去。
    辛月猶豫了下，出聲：“我記得今天來面試實習(xí)生的，還有顧芒，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白野老師辦公室。”
    顧芒早上一出現(xiàn)在這兒，就被不少人圍著要簽名。
    而且還傳出來顧芒要在他們這里面試的消息。
    這些工作人員都聽說了。
    姚綾立刻反應(yīng)過來，看向工作人員，“顧芒那邊是不是也該搜一下？”
    ……
    辦公室。
    顧芒窩在沙發(fā)里，打完一局游戲，隨手放下手機(jī)，去倒水。
    “叩叩——”
    有人敲了兩聲門框。
    “進(jìn)。”顧芒倒了杯水，姿勢慵懶的坐回沙發(fā)上，目光慢吞吞轉(zhuǎn)向門口。
    辦公室門被推開，外面站著十幾個人。
    出了工作人員，就是上午面試實習(xí)生的九個人。
    浩浩蕩蕩的，像是來砸場子似的。
    顧芒稍微瞇了瞇眼，“有事？”
    那雙眼沉沉的黑，裹挾著清寒，看得人脊背緊繃。
    一時間沒人敢說話。
    工作人員當(dāng)中職位比較高的人，硬著頭皮開口，“顧小姐，面試那邊出了點事，可能需要您配合一下，我們要檢查這間辦公室。”
    郁牧風(fēng)聽見這話，來了興趣，“我沒聽錯吧，檢查這間辦公室？”
    工作人員聽出郁牧風(fēng)語氣有些奇怪，但也沒細(xì)想，點點頭，“只要是今天出現(xiàn)在公司的外來人員，都要檢查。”
    郁牧風(fēng)挑眉，“行吧。”
    他們的確是今天的外來人員。
    工作人員看向顧芒，“顧小姐，請您配合一下。”
    顧芒無所謂，她都很少來這件辦公室，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隨便。
    女生氣場很強(qiáng)，工作人員檢查的時候，動作不由自主地放輕。
    職位高的那人站在辦公室里，看著顧芒，“顧小姐來的時候沒背包？”
    顧芒一側(cè)嘴角勾了起來，“想查我的包？”
    尾音懶洋洋的拖長著，讓人覺得格外的危險。
    那人頭皮有些發(fā)麻，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所有人都要查。”
    顧芒倒沒為難自己員工，淡聲道：“沒有。”
    姚綾不信顧芒的話，在辦公室里掃了一圈，確實沒發(fā)現(xiàn)背包之類的。
    工作人員見顧芒還算配合，松了口氣，又說：“那麻煩顧小姐您先讓一下，我們查一下沙發(fā)這邊。”
    顧芒精致的眉眼微揚，看了眼郁牧風(fēng)，兩人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靠著。
    工作人員先是拿起顧芒的外套，摸了摸外套的口袋，里面就巧克力和糖。
    顧芒雙眸倏地一斂，眼底寒光畢現(xiàn)。
    下一秒，搜查的工作人員放下顧芒外套的時候，忽然一頓，原本被外套遮擋的沙發(fā)縫隙似乎塞了什么東西。
    他彎腰拿出來。
    一小瓶透明的藥劑，里面只剩下瓶底那點液體。
    “進(jìn)哥，你看。”搜查工作人員轉(zhuǎn)身，捏著藥劑看向那個職位高的男人。
    男人還沒說話，姚綾猛地帶著她的同伴沖進(jìn)來。
    “是不是這個藥？”姚綾指著那瓶藥劑，人氣的在發(fā)抖。
    小玻璃瓶上有藥劑的化學(xué)名稱和縮寫名稱。
    女生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辛月不敢相信地開口：“難道是顧芒給姚綾下藥了？”
    這句話直接讓姚綾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突然斷了。
    “你太惡毒了！你知不知道嗓子對我有多重要！”姚綾眼梢一片血紅，緊攥的拳頭憤怒的顫抖著，走到顧芒面前，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扇過去。
    還沒碰到顧芒，手腕就被她旁邊的男人鉗住。
    姚綾用力抽了抽手，沒抽出來，眼角掃過去。
    郁牧風(fēng)扯唇，一把甩開她的手，偏著頭，笑，“妹妹，知道你想打的是誰嗎？”
    從這幫人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兩分鐘的時間，足夠郁牧風(fēng)猜個七七八八。
    敢在他小祖宗地盤搞事。
    姚綾瞪著顧芒旁邊的男人，沒說話。
    好半晌，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向工作人員，“已經(jīng)搜出證據(jù)了，你們打算怎么處理她？”
    顧芒看著這一幕，抱起胳膊，慵懶的靠著辦公桌，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來。
    辛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開口，“真的是顧神嗎？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姚綾盯著顧芒，一字一句咬牙擠出來，“那怎么解釋從她這邊搜出證據(jù)？！”
    辛月遲疑著，看向顧芒：“顧神，姚綾被下藥真是你做的？”
    顧芒看了他們一眼，又輕又慢的笑一聲，“解釋。”
    眾人見她停下來，就等著她下半句話。
    顧芒側(cè)過側(cè)臉，從桌上拿了煙，咬出一支，打火機(jī)點燃。
    好半晌過去，他們聽到她的聲音，含著笑，卻令人不寒而栗，“栽贓到我身上來了。”
    郁牧風(fēng)也笑了，看好戲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
    姚綾看著他們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眼里滿是怒火，幾乎是憤恨地瞪著她，“栽臟？！顧芒，不要以為你在這個公司有后臺，我就怕你，你這是蓄意傷害，我若是報警，你就等著身敗名裂！”
    現(xiàn)場幾個認(rèn)識姚綾的人，望著她近乎猙獰的表情，彼此看了看。
    姚綾挺低調(diào)的，對誰都特別溫和，他們從來沒見過她發(fā)脾氣的樣子。
    可是誰都有底線。
    一個彈鋼琴的人被人蓄意弄傷手，怎么會不生氣？
    他們配音的被弄壞嗓子，脾氣再好的人都會大發(fā)雷霆。
    他們看向顧芒。
    女生表情恣意又平靜，不驚慌也不愧疚，好像他們這些人是什么跳梁小丑一樣。
    難怪能讓姚綾憤怒成那樣。
    全國狀元，編舞師，就能這么狂妄囂張不把人放在眼里嗎？
    真當(dāng)自己能只手遮天了？
    顧芒稍微低著頭，手腕自然的垂著，手指間的煙燃著猩紅的光。
    她眼角看向郁牧風(fēng)，聲音壓低著，透出幾分冷冽，“把她的包拿過來。”
    眾人聞言，皺了皺眉，不知道顧芒說的是誰。
    “行。”郁牧風(fēng)應(yīng)了聲，朝他們走過去。
    郁牧風(fēng)平時雖然在顧芒面前做小伏低，但好歹也是郁家的人，氣勢上就特別壓人。
    眾人看見郁牧風(fēng)過來，那眼神就像羊群看著一頭即將闖進(jìn)他們當(dāng)中的狼。
    又驚又慌。
    郁牧風(fēng)徑直走到辛月面前，一停。
    眾人莫名的看著這一幕。
    什么情況，姚綾的事，怎么找上辛月了？
    郁牧風(fēng)拽過辛月身上的包，手底下沒輕沒重，連辛月的人都拽的趔趄了下。
    “你干什么！”辛月下意識拉住自己的小方包鏈條，穩(wěn)住身體，惱怒地瞪著郁牧風(fēng)。
    男人掀了掀眼皮，盯著她看了幾秒，嘖了聲，“長得就挺刻薄。”
    辛月在哪兒都被人夸漂亮，第一次被人攻擊長相，當(dāng)場氣的臉色通紅。
    郁牧風(fēng)冷笑一聲，直接從她肩上把包強(qiáng)勢的拿下來。
    “你把包還我！”辛月抬手就要去搶。
    郁牧風(fēng)往后退一步，躲開她的手，拿包指指她，眉眼斂著，一個字沒說，卻攝人至極。
    辛月頓時僵在原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嚇到，眼里更怒。
    郁牧風(fēng)沒理她，走到顧芒面前，嫌棄的皺眉，“要這破包干嘛？”
    顧芒眉眼微微一挑，嗓音淡漠的開口，“把記事本給我。”
    郁牧風(fēng)從包里翻出小記事本，遞給顧芒。
    女生接過來，翻找到她簽名的那一頁，撕下來，又把記事本給郁牧風(fēng)。
    辛月盯著顧芒，抿了抿唇，“像你這樣手段齷齪的人，我還不稀罕你的簽名。”
    顧芒沒說話，“咔”的一聲點燃打火機(jī)，把那張簽名紙放到火焰上。
    紙張很快燃燒起來，然后被顧芒丟進(jìn)垃圾桶。
    一張紙燒成了灰，就像昭示著誰的結(jié)局。
    眾人看著顧芒仍然囂張的姿態(tài)，眉心就沒松開過。
    顧芒這才抬眼看向辛月，笑了，吐出兩個字，“報警。”
    話音落地，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
    工作人員看著顧芒，“顧小姐，你這是干什么？！這個事完全可以私了，在我們公司出的事，你就這樣不經(jīng)過我們同意讓警察過來？未免有些不尊重人。”
    其他人看著顧芒就像看瘋子一樣。
    沒見過自己把自己往死里作的。
    報了警曝光這事是顧芒做的，別說是她會被網(wǎng)友罵死，就是京大都有可能收回提前錄取她的決定。
    郁牧風(fēng)看向工作人員，是真沒忍住笑，“你們公司？”
    工作人員沒聽懂郁牧風(fēng)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正要問，郁牧風(fēng)又開了口。
    他大拇指朝著旁邊的顧芒，“這位，就是白野，X聲工場老板。”
    一群傻B！
    郁牧風(fēng)的話就像是炸到了所有人的腦子里。
    他們目色大震，幾乎驚恐地看著顧芒。
    工作人員呆若木雞。
    “顧芒就是白野？這怎么可能……”有人喃喃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