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握著話筒，走到主席臺前面的欄桿跟前，胳膊慢吞吞搭在欄桿上。
    女生曲著一條腿，姿勢懶懶散散的。
    太陽很大，下面的新生都不太能看得清顧芒的臉。
    但即便只是一個身影的輪廓，也讓他們移不開眼，氣場太扎眼了。
    尤其是一身迷彩作訓服襯得她整個人又匪又痞，張揚恣意到了極致。
    顧芒看著下面的新生，眼睛稍微瞇了瞇，里頭是黑沉沉的冷。
    蘇佳穎抬眸看了一眼臺上。
    明明這么多人，根本不知道顧芒在看誰，蘇佳穎卻莫名覺得顧芒在看她。
    脊背下意識繃緊。
    其他人也都一臉懵逼的注意著這一幕。
    演講都結束了，顧芒卻走到那兒，她什么意思？
    ……
    任校長和楊天明眼睜睜看著顧芒的舉動，腦子里剛松下來的那根弦再一次緊繃，互相看了看彼此。
    任校長不止一次聽譚奚誠說，顧芒脾氣不好，耐心也差。
    惹急了會動手，誰的面子都不給。
    教育局和檢察組之前調查過顧芒聯考成績，現在那幫人私底下提起顧芒，都是三緘其口。
    畢竟這位是個敢把卷子摔到他們面前的人。
    任校長接觸顧芒以來，顧芒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好學生樣子，突然看見她這樣，是真的有點慌。
    輔導員也一頭霧水。
    陸承洲雙手插兜，眼神直直地望著臺上的女生。
    秦放忍不住道：“承哥，小嫂子這是……”
    話還沒說完，顧芒拿話筒的手微微一松，話筒底部自掌心下滑在欄桿上撞擊了下。
    咚地一聲，從音響里無限放大傳遍整個訓練基地。
    莫名其妙的，這一下像是敲在了所有人的神經上，讓他們驟然緊繃。
    連秦放都太陽穴跳了下。
    這特么咋莫名跟大佬訓話的架勢一樣。
    這個想法剛出現在腦袋里，顧芒就說話了。
    “沒打算脫稿演講。”顧芒聲音挺溫和的，嘴角挑著，帶著幾分壞，“演講稿被人換成了白紙。”
    話音落地，下面先是懵逼了一瞬，然后面色皆是震驚的看著顧芒。
    不僅僅是震驚顧芒的稿子被換。
    還有她竟然在主席臺上說這件事。
    其實現在軍訓動員大會順利進行到現在，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息事寧人，顧全大局。
    顧芒這樣，他們何止意外。
    臺上，女生緩緩吐出三個字，“針對我？”
    現場鴉雀無聲。
    顧芒的控場能力太強了。
    過了幾秒，女生輕笑一聲，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個方向，聲線散漫又張狂，“有用嗎？”
    蘇佳穎看著顧芒，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顧芒在看她。
    強烈的窒息感籠罩住她。
    現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顧芒，呼吸都幾乎忘了。
    連下面的攝影師都木頭似的杵在原地，頭抬了起來，望著女生。
    這也……太囂張了吧……
    即使不知道針對顧芒的人是誰，在場的人都替那個換演講稿的人臉疼。
    鏡頭里，女生在笑，精致的眉眼不加掩飾的狂勁。
    陸承洲偏頭看了眼秦放，沉聲，“去查查。”
    秦放應了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