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南的話,在眾人中引起的反應絕對不是相同的,和吉爾尼洛娃的欣喜表情不同,當圖哈切夫斯基與布柳赫爾聽到波波夫這個名字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都不約而同的變了變,很顯然,他們都對楚思南這種做法感到有些不滿。不過在這種場合下,兩人都不能多說什么。</br></br>因為一向以來布柳赫爾都把楚思南當作是自己人,因此在這個時候,先出來表示迎接的,自然也會是他。</br></br>幾步走到楚思南的面前,布柳赫爾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面帶寬慰的微笑說道:“楚,好樣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場戰役打得漂亮……”</br></br>“是啊,”沒等布柳赫爾把話說完,緊隨而至的圖哈切夫斯基就插進來笑道,“和你相比,我們這些老家伙,就都該無地自容了啊,哈哈哈……”</br></br>楚思南狂汗,他聽得出來,圖哈切夫斯基如今已經徹底對他失望了,因此,也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敵人了。當著在場的這么多蘇軍老帥們,圖哈切夫斯基來上這么一句話,這不是明擺著要給他楚思南樹敵嗎?</br></br>果然,布柳赫爾顯然也聽出了圖哈切夫斯基話語中的含義,他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然后淡然一笑說道:“米哈伊爾,你這么說倒是令我先感到無地自容了。是啊,同楚的出色表現相比,我們這些老家伙倒是真的該退休了,我在考慮,是不是在我們接下來就要召開的統帥部會議上。應該重新作出一些調整,以便給楚這樣大有作為地年輕人更多的機會呢?”</br></br>老狐貍畢竟是老狐貍,布柳赫爾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把圖哈切夫斯基的挑撥打消了,同時,還給他出了一個難題。這段時間以來,圖哈切夫斯基同布柳赫爾之間的爭權斗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兩人都極力把自己的親信,安插到一些重要甚至是比較重要的位置上。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楚思南和崔可夫在北線戰場上取得的巨大勝利,無疑是一個新地契機。</br></br>圖哈切夫斯基要趁這個機會提拔崔可夫。而布柳赫爾則要趁機把楚思南進一步重用,這樣一來。雙方就爭得不亦樂乎了。楚思南同崔可夫相比,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他在這次北方戰役中所獲得功績,要大于崔可夫。但是他也有一個短處,那就是在在蘇聯高層中的資歷,遠遠比不上崔可夫地深厚。在此長彼消之下,楚思南與崔可夫基本上就處在了一個持平的水準上了。</br></br>在這段日子里。每當布柳赫爾提到要重用、提拔楚思南地時候,圖哈切夫斯基一個派系的人,就會以楚思南過于年輕,而且還是剛剛被提拔上來的等等理由為借口,加以否決。此時,圖哈切夫斯基自己說的話出現了紕漏。布柳赫爾怎么可能不趁此機會打上一釘耙?</br></br>“哦,是啊,是啊。這方面的問題,我們的確應該多作考慮了?!眻D哈切夫斯基怎么會不了解自己對手的心思,他面不改色地應承了兩句,然后轉開話題,說道,“來來,楚、瓦西里,我先給你們引見兩位遠道而來的朋友?!?lt;/br></br>圖哈切夫斯基說著,微微側過身子,為跟隨他身后的赫爾與艾登閃開了位置。</br></br>楚思南其實一開始的就已經看到這兩位了,對于赫爾與艾登,他是早知其名而未親見其人,此時他們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來恭喜北方戰役大捷的?這顯然不太可能。</br></br>不過因為有了對這一段歷史的了解,所以楚思南只是稍一考慮,就大其概地猜到了他們此次前來蘇聯的目的。他想,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地話,這兩位英美的重量級人物,應該是來蘇聯牽線搭橋的。而牽這個線的目的,就是為了馬上就要召開的華盛頓會議,然后制定一份《聯合國家宣言》。</br></br>說實話,楚思南對這個宣言沒什么興趣,對由此而建立起來的聯合國,也同樣沒什么興趣,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所謂的聯合國,在其成立的最初二十年間,就是一個美國人操控的傀儡,而在五十年后,又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擺設。不過這話說回來,現在的歷史應該起了變化,也許這個聯合國會起到不一樣的作用也不一定。</br></br>不過,無論這個聯合國會有如何的不同,楚思南也沒有什么興趣和這兩個人打交道,因此,他只是同赫爾與艾登簡單的客套了幾句,便不再說話了。</br></br>場面上的客套持續了幾分鐘,在接受了眾多記者的提問與拍照之后,圖哈切夫斯基提議眾人進入克里姆林宮的宴會廳,進行名為給英雄們慶功同時也是迎接遠道朋友的宴會。</br></br>楚思南非常討厭參加這種宴會,他覺得自己在這種場合中,非常的不自在,就好像被人家用繩子捆住一樣,要注意這個要注意哪個的。這哪里像在戰場上指揮戰斗的時候那么自在,那么從容若定,那么瀟灑自如?</br></br>“楚,怎么啦?身體不舒服?”在宴會剛剛開始十幾分鐘的時候,布柳赫爾抓住一個機會,湊到楚思南的身邊問道。</br></br>“不是,”楚思南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撓著脖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這種場合,感覺渾身都不舒服。”</br></br>“哦?”布柳赫爾先是一愣,繼而開懷大笑,他對楚思南如此的坦白感到很滿意,“不適應這種場合可不行啊,你現在的身份可不允許你有這種畏難情緒,要知道處在你這個位置上的人,時常參加這種宴會是無可避免的。專著工作是很好的,但是在工作之余也要注意交往嘛?!?lt;/br></br>“希望我能適應吧。”楚思南咧咧嘴,苦著臉說道。</br></br>“呵呵,不是希望,而是一定要適應。”布柳赫爾笑容滿面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突然小聲說道,“你和波波夫到底是怎么回事?”</br></br>“來啦!”楚思南心中一稟,他知道布柳赫爾早晚會問這個問題,只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就提出來了。</br></br>“我唉,我只是希望能給他一個機會。”楚思南也說不出什么理由來,他猶豫再三,只能嘆口氣說道,“畢竟相處了那么長時間了,我不忍心……”</br></br>“不忍心?!”布柳赫爾皺皺眉頭,用批評的語氣說道,“不忍心能夠用在這里嗎?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個不忍心,我們會有多大的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