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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大獲全勝時

    ,最快更新我會記得你,然后愛別人 !
    電話里梁毅笑了笑,自嘲地笑了,然后他說,“我想清楚了,我明早去自首,我做過的事兒,我要承擔,不然我這輩子都過不安穩。”
    陸巖淡淡說,“你想清楚了,別后悔。”
    梁毅說,“我不后悔。但是陸巖,我最后請求你一次,對陳熙手下留情。她和我一樣,很多事情沒得選擇。她喜歡你,你知道的。其實她沒有把真正的圖紙給江明遠,就憑這一點,值得你放過她。”
    什么?陳熙沒把真正的圖紙給江明遠?怪不得我說呢,江明遠的設計圖和陸巖的設計圖大同小異,原是陳熙給改了部分,我還以為是江明遠修改的。
    但即使梁毅這么說,陸巖也沒什么反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回絕,梁毅有些擔憂,又說,“這一次算我求你,放她一馬,她是個好姑娘,大好的前程光景,別毀在江明遠身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什么心思我很清楚,若不是為了報答,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我悄悄打量陸巖,他神情淡漠,對梁毅說的話毫無感覺似地,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表情,梁毅說完,他沉默了幾秒,說,“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考慮清楚了。為她求了情分,你自己呢?”
    梁毅輕聲笑了笑,無所謂地說,“我無所謂,有個機會放下贖罪,至少下半輩子過的安慰,我別無所求。”
    “好,我答應你。”陸巖說。
    梁毅嗯了一聲,旋即掛斷了電話,陸巖把電話扔在一邊,看著我,笑道,“算個君子。”
    我有些著急,怕梁毅這么一去,毀了下半輩子,雖然他為江明遠做過不少錯事,可的確如他所言,他身不由己,別無選擇,很多事情并非本意。我說,“他要去自首,那江明遠干過的丑事便兜不住了,可這樣一來,梁毅下半輩子也毀了,我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可想想-------想想也不簡單,他這一去,怕是-----”
    陸巖深邃的眸子往我臉上一掃,那眼神滿是凌厲和漠然,他淡淡道,“身不由己不代表可以做壞事,他選擇錯了,做錯了,就該付出代價,這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若棠,你很清楚。”
    我說,“但是他甘愿做了我們的棋子,有他的證供,對江明遠來說是致命的威脅,你能不能------”
    我話還沒說完,陸巖便打斷我說,“能不能輕饒他,那是法官該做的事兒,跟我沒關系,我已經給他機會了,是他自己要這么選擇的。我能做的,是給他找個好律師,盡量減輕刑罰。”
    一聽前面的話,我以為陸巖冷漠無情呢,可聽完后面,我才明白過來,其實他早就想好了,是我多慮。我松了口氣,摟著陸巖肩膀說,“對梁毅來說,這是場煎熬,江明遠是他的再生父母,可他最后選擇了告發,心里多少都有包袱的。”
    陸巖鄙視我說,“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想的這樣?即使他對梁毅和陳熙有恩,那份恩情也早就還上了。孤兒院那么多人,江明遠偏偏選擇了梁毅和陳熙,是巧合嗎?并不是。”
    “難道不是么?助養兩個小孩,還能有什么企圖?”我問道。
    陸巖冷笑了聲說,“他那是在培養棋子,忠心耿耿只為他所用的棋子。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拿走一些,就要還回來一些,上帝都是公平的,一切都是以某種代價為前提的。他給陳熙和梁毅最好的條件上學,給梁毅的妹妹交手術費,讓他們感恩,崇敬,再利用。”
    “那只能說,江明遠和陳熙都太可憐了,一心一意要報答的恩人,其實一開始就把他們當走狗,當棋子,當工具。”我有些心冷,為陳熙和梁毅默哀。
    陸巖摟著我肩膀,盯著我眼睛說,“沒有免費的午餐,記住了。”
    我茫然地點頭,“知道了。”
    而后我和陸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電話不斷地響著,有些接,有些不接,最后一通電話接起來時,陸巖臉色都變了,是那種忽然驟變,有點像晴空忽然狂風四起烏云密布的感覺,他冷冷道,“你說什么?”
    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方才我注意力集中在電視上,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錯過了關鍵信息。
    他立即松開我,站起身來往花園走,他不想我聽見才出去,我便沒跟出去,呆呆地看著他推開落地窗走出去,又隨手關上了。
    大約十分鐘后陸巖從外面回來,面無表情,但目光是冰涼的,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我試探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公司有事兒?”
    陸巖搖了搖頭,淡淡道,“小事,已經處理了。”他嘆了口氣,坐下后雙手撐在兩側,有些心神不定,我腦海中快速滑過方才他接電話的慌亂,心里滿是猶疑,但沒直接問出來,眼睛雖然盯著電視屏幕,但心里卻是恍恍惚惚的。
    陸巖也心不在焉,沒坐幾分鐘便問我,“還要看?”
    我說,“嗯,要看,你困了?困了就先上去洗澡,你洗完我上來。”
    陸巖倦怠地點了點頭,然后起身快步上樓去了。我假裝看電視,等關門聲想起后,悄悄轉過視線上樓,這才舒了一口氣。我覺得陸巖有事兒瞞著我,他平時不是這樣的,要真是小事,剛才那表情算什么?那種一瞬間的緊張的錯愕,太讓人懷疑了。莫非是江明遠出新招了?或者是江佩珊出什么幺蛾子了?
    興許是女人的直覺作祟吧,我覺得是江佩珊的可能更多一些。而江佩珊那邊有什么事情能讓陸巖這么驚訝和慌張的?除了懷孕的事兒,她還有什么能讓陸巖亂了方寸的?我想不通。
    我有些心慌,想發短信給小寒問問喬江林狀態如何,結果伸手去拿手機時,發現陸巖的手機放在沙發上沒拿走,我特別好奇打電話的人是誰,看著他手機安安靜靜躺在沙發上,我有點猶豫,要不要偷偷打開看看?
    心里一下子緊張起來,有種偷雞摸狗的感覺,心跳加速,神經緊繃,又有些小亢奮,像是要揭開神秘秘密似地。我吞了糧庫唾沫,雙腿縮在沙發上,用羊絨毯子蓋好腳,然后悄悄望了望二樓,確認陸巖沒在走廊上,有偷偷瞄了兩眼廚房那邊,確認阿姨不會馬上出來,我快速打開陸巖的手機,找到通話記錄,用我的手機記錄下來號碼,完成后快速把陸巖的手機放回去。并且快速掃了樓上兩眼,確保沒被發現。
    之后我把這串陌生的號碼發給了南源,讓他幫我查電話的主人是誰。
    南源很快回復我,“好,明天告訴你。”
    我想了想,回復說,“我要通話記錄。”
    “成。”
    發完之后我就愣神了。我忽然發現自己現在像個神經病一樣,對很多事情過于敏感了,大約是怕和江佩珊有關吧,尤其是知道她懷孕后,我神經緊繃起來,之前一定要拿到梁秀文手里的錄像,現在又查這個陌生號碼。我恍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難道我是怕陸巖知道江佩珊懷孕了嗎?我在擔心什么?
    我不知道。我覺得自己現在是瘋了,被逼瘋了。我承認我對江佩珊恨之入骨,知道他懷孕的那一刻,我氣瘋了,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她償命,她不是殺了我的孩子嗎?那她孩子也別想要了,她千辛萬苦才懷上孩子,費盡心機的來的結果,看我怎么給她毀了。
    其實我知道我這么想太可怕了,可這么久以來,一直支撐我的除了陸巖的愛和關懷,便剩下仇恨。我不是圣母,我控制不住我的七情六欲,我曾經善良,但被江佩珊碾滅了,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會反擊會報仇會心狠的人。
    可能你們不喜歡我這樣子,但時光這把刻刀,一刀一刀把我雕琢成今天的周若棠,容不得我拒絕,容不得我猶豫。愛我的人我會加倍愛,而傷害過我的人,我一定讓她嘗嘗我嘗過的痛苦。
    我永遠忘不掉孩子沒了胎動的那一刻,心里是多么的絕望和無助,我曾努力去抓程思遠和陸巖的手,請求他們救救孩子,但他們都束手無策,作為一個母親,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孩子死去,腦海中閃過他在我肚子里孕育的每一件細微又動人的事,第一次嘔吐,第一次B超,第一次胎動------這些細微又動人的瞬間和我一個人躺在地板上感受著孩子的力量一點點減弱胎動沒了胎心沒了滿地鮮血的畫面交織在一起,在醫院的一個多月,我都是這么過來的。那種銘心刻骨的疼痛和絕望,叫我如何能忘?
    想著想著,我心就涼了,耳邊像是刮過一陣風似地,涼颼颼的。我坐在沙發上,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茫然空白。
    陸巖忽然叫我一聲,我嚇得回過神來,茫然道,“啊?”
    他站直二樓,拿著毛巾擦拭頭發,已經換了淺灰色的睡衣,身材挺拔如青松,格外好看,他說,“不要看了,洗澡睡覺。”
    我點了點頭,把電視關了,拿著手機上樓,陸巖提醒道,“我手機也拿一下。”我裝模作樣地說,“好。”
    這天晚上,我和陸巖都失眠了,大約是明天股東大會就要來臨的緣故,心里莫名其妙的,也不緊張,也沒有想象的激動,就十分平靜地躺在床上,開了床頭的琉璃臺燈,靜靜地看著天花板。我總感覺有些事兒就快結束了,這種即將告別的蒼茫感,讓人特別悵然。
    后半夜眼皮撐不住,悄然睡去,一覺醒來時,已經八點,陸巖習慣很好,只要醒了,便能立即起床,而我卻要磨蹭許久,他穿好衣服出來我還縮在溫暖的被窩里,眨巴著眼睛看他,他手里拎著根領帶,上前來掀開被子,把我從被窩里抱起來,在唇上吻了一下說,“不要賴床,大哥不喜歡懶惰的助理。”
    我懶洋洋靠在他肩膀上說,“已經起來了。”可手還圈著他脖子不想放開,我自己都覺得黏糊得很。
    陸巖推開我,把領帶遞給我說,“喏,這是你應該做的事。”
    我打起精神來,給他系好領帶,完了說,“今天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你一定能大獲全勝,凱旋歸來,晚上我親自下廚做飯給你慶祝如何?”
    陸巖眉毛揚了揚,笑道,“好。”
    我快速起床,換了套白色的職業套裝,那衣服蠻寬松的,能稍稍遮住肚子,藏青色的碎花襯衫做內搭,再搭配坡跟單鞋,把頭發都扎起來,干凈利落,心情好極了,還折騰了個簡單的妝容,這才滿意出門。
    陸巖先走一步,陳揚來接了他先去公司,之后再殺去江氏,而我則由小尹送去喬江林的公司,陸巖一早給喬江林打了電話,我去的時候,喬江林的秘書來接我,說喬江林正在開會,等會散后便去江氏。
    在喬江林辦公室等候時,我收到南源的短信,他已經查出來昨晚那串號碼的主人是秦海洋手下的人,是秦海洋的私人助理,我應該見過,但印象不深。
    我當即懵了,這秦海洋的助理給陸巖打電話做什么?難不成秦海洋要造反?但這個想法立即被我推翻了,秦海洋和陸巖的感情好得可以穿同一條褲子,除了江佩珊的事兒上兩人態度完全不同。那陸巖買通了秦海洋的人是想做什么呢?他對秦海洋有什么好防備的?
    除非,事情關乎江佩珊。
    我叮囑南源繼續幫我跟蹤這個人,查到他和陸巖聯系的原因,剛發出去短信,喬江林便推門進來,身后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我立即站起身來,喬江林沒停下講話,只對我簡單地點了點頭,比了個手勢讓我坐下,那兩個男人也對我點了點頭,看工作證,是主管級別的人物。
    我收好電話乖乖坐在一邊等喬江林吩咐完事情,人走后,他叫進來秘書,叫秘書準備,馬上去江氏。
    大約二十分鐘后,我和喬江林,以及他的秘書一行三人坐車往江氏去,他秘書坐副駕駛位置,我和喬江林一起坐。
    車上喬江林給陸巖打了個電話,說,“該收網了。”
    陸巖淡淡道,“嗯,正在。”
    “一會兒見。”喬江林說。
    “好。”
    掛了電話后,喬江林忽然問我,“佩珊懷孕了,這事情你怎么看?”
    我完全沒想到喬江林竟然知道這件事,而且會這么直截了當地問我,還這么突如其來的,一下子把我給整懵了,我手足無措地看著喬江林,剛想撒謊說,“不是吧?您開玩笑。”話醞釀在嘴邊還沒蹦出來,喬江林就戳穿了,“你已經知道了。”
    這男人不是一般的犀利啊,連撒謊裝懵的機會都不給人,我不服!我悻悻地扯了扯嘴角,“小寒告訴你的?”
    “不是。”喬江林轉過腦袋看著正前方,淡淡道,“她打電話給別人問懷孕是不是不能離婚,被我聽到的。”
    我舒了口氣說,“哦------”
    我頓了頓,問道,“大哥,陸巖知道嗎?”
    喬江林說,“應該不知道,我沒告訴他。”
    “哦。”
    喬江林問我,“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我笑了笑說,“我能怎么辦?陸巖的孩子,陸巖說了算。只不過,我肚子里有一個,江佩珊肚子里也有一個,這問題似乎不好處理,陸巖要頭疼了。”
    喬江林忽然笑了,又轉過來看著我說,“其實你很聰明,一般女人都選擇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卻選擇沉默,無聲勝有聲,恰當的時候掉一滴淚,阿巖便插翅難逃,還用選擇?你和孩子,和佩珊的孩子,性質是不一樣的。”
    我迎著喬江林的眼睛,忽然有些膽顫,有點心虛,真的,這男人太厲害了,眼睛就跟X光似地,往你身上一掃,你哪根腳趾頭在動,他一清二楚,你撒不得謊,也藏不住心里的小九九,只能坦白了。我閃躲地挪開了視線,用尷尬的笑來掩飾我的慌張,我說,“并不是這樣,事實上,我從來沒左右陸巖的想法,他是個有頭腦有決斷的男人,有自己做事的方式,我從來不干預。”
    “他的確是有決斷的,但事情和你掛鉤便不一樣了。”喬江林意味深長地說,“舍棄一切去換一個女人的安全,他以前可干不出這種事兒來。”
    喬江林說,“這件事可能阿巖最后處理的結果不如你意,但你要理解,他作為男人,沒辦法殺了自己的骨肉,即使孩子的母親他并不喜愛。”
    “其實我沒想過陸巖會怎么選擇,”我輕笑,咬了咬嘴唇,冷哼說,“因為這件事我壓根兒不會給陸巖選擇的機會,他不需要選擇,到時候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結果都無法改變。”
    喬江林眉頭瞬間皺了,不解地看著我,思忖了兩秒說,“你是想-------”
    “陸巖總跟我說,這人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做錯事始終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想,江佩珊也一樣吧,她對我做過什么,我會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叫她嘗一嘗什么叫隔岸觀火的不痛不癢,也親身體驗一下刀子扎在身上的痛楚。”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這些狠話說得太過于云淡風輕和隨心所欲了,喬江林好像有點驚訝,他看著我的目光都變了,從平平淡淡的變成匪夷所思的,大約沒想到我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心里這么狠毒。我也沒解釋,笑了笑,轉過腦袋看前方時候,發現司機從鏡子里偷看了我兩眼。
    半晌,喬江林說,“你不怕阿巖知道了心寒嗎?”
    我抿了抿嘴說,“心寒?他的心早就寒了,不怕多這一點。我想要什么,他一清二楚,甚至,他比我還恨。”
    喬江林說,“不,我說的不是孩子,我說的是你自己。”
    我疑惑地問,“嗯?什么意思?”
    喬江林緩緩一口氣,“阿巖喜歡的周若棠,不是你現在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個。”我吸了口氣,緩緩說,“人都是會變的,陸巖比我明白。”
    “你自己考慮清楚,像你說的,人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喬江林有些勸解地意味,“人總是追求過于執念,有時候報復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學會放下才是。做錯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我沒再回答喬江林的話,靠著車床看窗外忽閃而過的事物,心里空落落的。是執念嗎?為我的孩子報仇是執念嗎?
    也許是吧。
    誰說不是呢?
    是誰把我逼到今天這樣子呢?
    是江佩珊。
    也是我自己。
    沒過一會兒,我們便到了大廈樓下,這個時間點,大廈門口真是熱鬧,早就過了上班的點,但仍有許多人往里邊去,媒體記者已經堵在門口,下車一個拍一個,熱火朝天的。
    我和秘書跟在喬江林身后,大步邁進大廈。這整座大廈都是江氏的,但只有三層辦公區屬于江氏,其他的都是別的公司。會議在26層的大會議室進行,我們直接往26層去。江氏一些股東見我們來了,沒給好臉色看,同在電梯口等電梯時,人搶先一步進去摁了樓層,把我們隔離在外面。
    喬江林更是不爭,定定地站在電梯外,喜怒難察。
    這時,大門口一陣騷動,引得我們爭相望去,之間一個身著職業裝的的女性在保安和助理的幫助下從人群中走來。她身穿白色的休閑西裝,卷發披在兩肩,高跟鞋踏在地上邁出自信的腳步,黑眉紅唇,面容美麗,身材婀娜。
    我細細一看,這人不就是徐伊么?那個傳奇又神秘的女人,曾經秘密收購陸氏地產股票,現在又秘密收購江氏股票的女人,陸巖在滬城公司的掌權人。
    她本人比照片更加好看,有種冷練的美感,走到跟前來,很容易感覺到她身上強大的氣場,另有一種職場精英的自信,這種女人,走哪里都是打眼的對象。
    很快,她走到我們跟前,和我們站在一起,恭敬地伸出手和喬江林握手,問好道,“喬總,您好。”
    喬江林這才有了絲笑意,“徐總舟車勞頓,可還行?待會兒可是一場惡戰,并不輕松。”
    徐伊粲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自信美麗,她說,“有您和陸總在,我不怕,這一仗,咱們贏定了。”
    喬江林笑道,“拭目以待。”
    徐伊說,“拭目以待。”
    徐伊轉向我和秘書,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我們也禮貌地點了點頭。
    隨后電梯來了,我們一行人搭一部電梯上去,喬江林和徐伊攀談了幾句,都是股票的事兒。似乎陸巖并沒有讓人知道滬城的公司和他是一體的,所以徐伊手里的股票,其實代表單獨的利益團體,而剩余的那些秘密賬戶資本,才是陸巖今天踏進股東大會的真正籌碼。
    不一會兒我們便到達26層,穿過辦公區,徑直往會議室去,這是我第一次來江氏,不得不說,真的是氣勢恢宏,之前談項目都是在25層,那時候已經覺得江氏不簡單了,可看到26層,我才真正感受到所謂的大企業,不止是電視劇里那么簡單的刻畫。
    有專人領著我們進去會議室,房間很大,會議桌很長,大部分位置已經坐滿了人,我輕輕瞄了一眼,這座位也是有深意的,自成一派的人坐在一起,無所謂的坐在一起,這派別,好不清楚。而龍頭位置空著,沒人坐,兩邊相近的位置,也無人問津,個個西裝革履,都是深色系,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喬江林找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居中吧,那位置剛好,基本上四周的人都能看到。徐伊則是選擇了喬江林對面的位置,坐下后和喬江林點了點示意。我和秘書站在他身后,撿了椅子坐下,落座不久,邊有人送來茶水。
    人漸漸躲起來,偌大的會議室里開始小聲嘈雜,議論紛紛。我張望了兩眼,沒找到幾張熟悉的面孔,江氏的股東我一個不認識,認識的許副董還沒出現,董事長江明遠也不見蹤影。
    我還在想,經過昨天那么一厲害分析,許副董今天會不會腦子發熱站錯隊?這個是他咸魚翻身的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
    時間越來越臨近會議時間點,許副董姍姍來遲,坐在主席位的右側手下位置,他一坐下便四處打量,和一些人打招呼,看到徐伊時,他瞇了瞇眼睛,徐伊抬起頭對她點頭,他慌忙也點頭,算是招呼了。然后看到喬江林,以及喬江林身后的我,他眼神緊了緊,快速掠過去。
    上午十點五十,會議正式開始,而江明遠和陸巖,都是在開始的前一分鐘踏進會議室,兩人在門口撞上,究竟讓誰先進去呢?杠上了。
    陸巖當仁不讓,江明遠冷冽對峙,不同于先前,他臉上帶著和藹的笑,笑里藏刀,他現在笑不出來了,直接冷著臉,所有表情都寫在臉上。這么一個城府極深的人,竟然能方寸大亂至此,看來背后真沒少挨刀子。
    最后他狠狠撞了陸巖一下,側身進了會議室,坐上主席位置,而里頭的人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各自心里都有個算盤,幾斤幾兩,都在掂量著,算計著。
    而陸巖仍舊是面無表情,他從來都這樣,在外人面前,一副我很高冷的模樣,喜怒不形于色,叫人難以琢磨和掌握。他假意透露給江明遠的年輕氣盛又驕傲得無法無天的模樣,其實都是偽裝,他心思深沉,加上喬江林這個張良在,扮豬吃老虎的戲碼演得十分到位。
    這場會議主要是針對陸巖所代表的利益團體提議改選董事長,會議開始不久,陸巖便直接亮出了主題,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這場戰爭是屬于陸巖和江明遠的,只不過硝煙彌漫到整個股東大會,關系到每一個股東的利益,想不參加都不行。
    江明遠自然也清楚陸巖的目的,立即拒絕,煽風點火道,“陸氏地產通過惡意收購握住股權,扼住江氏的咽喉,這種惡劣的競爭手段,你配進入江氏股東大會么?你不配!”
    這一開場就挑明了立場,叫陸巖無路可退,陸巖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道,“和江董的手段相比,我這算的了什么?不管黑貓白貓,抓得到老鼠就是好貓,這是您教的道理。”
    江氏很多股東都站在江明遠這邊,畢竟更換掌舵人對一個公司來說,是要大出血的,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能替換領頭羊的,江氏的股票本來就動蕩不堪,若是更替領頭羊,只怕難以向群眾交代。
    “陸氏這種惡意收購行為,是強行的登堂入室!和強盜有什么區別?即使你現在是江氏第一大股東又如何?我們立即啟動預案,停牌資產重組,不可能讓你陸氏地產登堂入室搶劫!陸氏地產這么一間小公司,能完成這么大的收購動作,我懷疑你們資金來源和拿到牌照的經過!”江明遠指控道,“二三十億的收購,你當幾千萬玩呢?”
    而其余股東則擔憂的是,陸氏地產的信用不足,可能會拖垮江氏在業內的口碑的聲譽,畢竟江氏在北城屬于地產龍頭產業,無論是品牌,信譽度、口碑還是管理規范在業內首屈一指,陸巖這樣堂而皇之的“搶劫”行為,讓他們感到擔憂。加上陸巖這次收購故意分多個賬戶進行,成功規避了監管方面披露信息的義務,這種目的性格外明顯的行為,對于他們來說,極具威脅。
    其實對于大多數股東來說,只要公司盈利賺錢就好,他們大多數人不參與公司經營管理,聘請專門的管理層經營,說白了就是坐等收錢。所以不管是站在江明遠這邊還是站在陸巖這邊,對他們來說,沒有本質上的差別,正是如此,所以會議上大多數人是本著慎重的原則考慮,而一些忠心于江明遠的團體,則一味的維護江明遠,排斥陸巖。
    爭論一番后,沒討論出結果來,江明遠一派主張駁回提議,江氏內部重新討論對策,可說這話就是打臉,陸巖一只腳已經踏進了江氏,現在想停牌完成資金重組,江明遠已經沒了機會。
    陸巖這重重的幾下讓他沒喘過氣來,昨晚上才從看守所出來,根本來不及討論如何應對,本想今早開會決議,卻沒想到陸巖殺他個措手不及,快速發起股東大會,叫他應接不暇。
    一番爭執下來,投票表決,本著公平的原則采取不記名投票方式。投票并不如愿,陸巖的支持率百分之四十七點六,而江明遠的支持率百分之四十八,一部分散股股東選擇棄權,那么,意味著陸巖和江明遠的斗爭將暫時擱淺,改選董事長失敗。
    唱票結果江明遠大喜過望,當場哈哈大笑起來,拍桌道,“年輕人,你太著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祖宗的教訓都擺著呢!”
    但我們都知道,陸巖并沒有輸,真正的好戲這才開始。
    江明遠似乎有高興過頭了,趁著各大股東都在,立即倡議停牌整頓,完成資金重組,他說,“我江氏是北城的龍頭企業,豈容一個無名鼠輩進來攪局?等他陸氏地產做到當年陸建安的位置再來指手畫腳也不遲!”言下之意就是,陸巖現在不配和他比肩。
    但江明遠話音剛落,陸巖就站起身來,遞給陳揚一個優盤,陳揚立即走到電腦前,插進電腦,把文件投在投影儀上,一大串數字和報表出現,都是這些年江氏的秘密賬務往來,誰也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里邊的爛賬有多少,見不得人的有多少。江明遠瞬間臉如菜色,看著投影儀上的東西,這個人都懵了。他立即問陳熙,“梁毅呢!”
    原來,他還不知道梁毅已經背叛他,他以為梁毅沒出現是因為幫他拿到了秘密賬本,所以在會上才這么囂張得意,我不禁冷笑。
    陳熙支支吾吾說,“江董,我、我不知道。”
    陸巖走到主席位上,雙手拍在江明遠肩膀上,長長舒了一口氣說,“別急,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他了。”他轉向各大股東,開始講解這份秘密賬本里的關竅,這些年江明遠做了多少邋遢事兒,洗了多少錢,一件一件數出來。
    全場嘩然。
    陸巖說,“我之所以沒有直接把這份賬本交給相關部門,是怕影響公司的運營,之前漏出來一截,市場已經亂了,若是這份賬本流露出去,我怕江氏不堪一擊,證監會那邊很快會查賬,我們的對外賬本和對內賬本有多少一致,大家心知肚明嗎?作為股東,我為公司考慮,所以大家不用擔心我的目的純不純。在座各位大多數都知道我是誰,更清楚江氏是怎么從陸氏手上奪走子公司資產重組成今天的江氏,我陸巖之所以走到今天,為的就是拿回屬于陸氏地產的一切。當然,各位還是股東,你們的位置不變,”陸巖狠狠拍在江明遠肩膀上,“只是這把交椅,江董事長,怕是沒機會繼續坐下去了。”
    陸巖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敲響,打破了眾人的專注和驚愕,緊接著,一個員工推開門,幾個穿著制服帶著蓋帽的警察走進來,直愣愣走到江明遠面前,遞給江明遠一張蓋了章的文件,板著個官方臉,冷冰冰說,“江明遠,你涉嫌多想非法項目和洗錢項目以及兩樁命案,我們依法對你進行暫時拘留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也可以請律師,現在,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江明遠懵了,不,別說他,就是在場的人都懵了,我高興得不得了,差點笑出聲來,這種感覺真的太美妙了,我巴不得告訴全世界我,陸巖贏了!
    會場內頓時一片高低一輪,許多股東都傻了眼,陸巖站在江明遠身后,還能保持鎮定,我真是服了!我眼神兒緊跟著他,他在人群中瞄了一眼,最后停留在我臉上,若有似無地笑了笑。
    喬江林也滿意地點頭,非常滿意地。
    江明遠辯解了兩句,但警察冷冷一句,“沒有證據我們不會亂抓人,請跟我們走一趟。”那警察說畢,立即有人上前把江明遠從椅子上拉起來,銀閃閃的手銬亮出來,啪嗒一聲扣在江明遠手腕上。我心想,江明遠一定恨死了陸巖,人家昨晚好不容易才從看守所出來,安穩叫睡上,今早又得進局子,心里一萬頭草泥馬都不夠吧。
    警察將要帶走江明遠,陸巖忽然叫住他們,要求稍等幾分鐘,現在他們正在做一項重要決議,江董事長是江氏的掌舵人,不看著決議結果,有點遺憾。
    而這次決議是,罷免江明遠作為江氏董事長一職,由陸巖暫時代理董事長一職。
    然后,江明遠就站在一邊,看著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一個個倒戈相向,投奔陸巖麾下,以許副董為首的“江派”一部分人棄權,一部分人明顯支持陸巖。
    結果不言而喻,陸巖暫時代理江氏董事長一職,而江明遠則被依法逮捕入獄。
    會議并沒有散場,陸巖送江明遠到門口,人剛踏出會議室,會議室里已經亂成一鍋粥,嘆息連連,大部分人都懊悔第一次投票栽了跟頭,也有人說,陸巖心狠手辣,不知道以后會怎么對付江明遠的舊部,現在棄車保帥,不知是否為時已晚。
    我借著上洗手間的由頭悄悄離開會議室,四處尋找陸巖的身影,問了兩句才知道,陸巖送江明遠去門口了,我往門口去時,正巧看見陸巖站在電梯口,一只手插在褲袋里,對江明遠說,“你知道是誰揭發你罪狀的么?”
    江明遠恨恨地看著陸巖,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里噙著寒意,以及深深的恨意,我想要不是他現在手上戴著鐐銬,一定拿起前臺的花盆往陸巖頭上砸,可他身上帶著枷鎖,只能用眼睛怒視。
    陸巖嘲諷地笑了笑說,“是你一開始埋在身邊的炸彈,你培養的心腹,梁毅。”
    江明遠臉色慘白,他沒想到,自己養大的狼,養不家,最后咬他一口。
    陸巖傷口上撒鹽說,“人心都是肉長的,感恩和崇敬不能成為你利用的籌碼,人都不傻,你拿別人當走狗和工具,就別怕人反咬你一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哼。”
    江明遠說,“你得到江氏又如何?也改變不了你爸是我手下敗將的事實!”
    陸巖冷笑了幾下,對警察說,“辛苦了。”
    說畢,電梯來了,警察帶著人走了。陸巖滿意地轉身,一眼便看見我站在門口,他愣了愣,旋即對我輕松一笑,是那種會心的微笑,冰雪消融,萬物復蘇的笑。
    我也笑了笑,陸巖的日子,冬天已經過去,春天來臨。
    后半場會議我沒參加,坐在茶水間喝水,所以后半場說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這場會議,大家都是贏家,除了江明遠。陸巖并沒有因為江明遠而遷怒從屬于江的管理層,叫那些提心吊膽的人,心安放回肚子里去。
    散會后十二點半,陸巖、喬江林、我和徐伊四個人去了湘江飯店,慶祝這場戰爭旗開得勝。我們剛走出江氏大廈,一群記者蜂擁上來,對陸巖提問,問他這場會議的感想,問他強勢收購江氏并且快速把江明遠擠下去的感想,問他江氏現在上下人心惶惶,他作為代理董事長,該如何應對。
    陸巖一個只都沒說,在保鏢和保安的保護下,離開大廈。
    進飯店時,午間時時新聞報道了上午江氏集團發生的一切,早上安排在大廈門口的記者,親眼目睹了江明遠被警察帶走的場景,鏡頭里,江明遠筆挺的西裝變得皺巴巴,臉色也難看,但一雙眼睛還透著不服氣。
    喬江林拍著陸巖肩膀說,“大功告成。但這下新聞一出來,公司也跟著動蕩。”
    陸巖倒是不擔心,似乎自己早有了錦囊妙計,他淡淡說,“就怕不動蕩,動蕩了才知道那些人能用,哪些人必須滾蛋。”
    “那秘密賬本,你是否要上交?那里面隨便幾條,足夠江明遠死幾次。可如果你交出賬本,對公司來說,無疑是災難。”
    陸巖思忖地說,“其實也不然,這東西留在手里燙手,找合適的時間處理了,把公司洗干凈也未嘗不可。”
    他們倆走在前面,我和徐伊走在后面,她有些奇怪為什么其他助理和秘書都不來,就我來了,還多嘴問了一句,我和喬江林是什么關系,我尷尬地笑了笑說,沒關系。
    服務員領著我們進了包間,我打算挨著徐伊坐,但陸巖看我一眼,淡淡說,“這邊來。”
    徐伊意味深長地看了我眼,這才反應過來,對我笑一笑,我尷尬回應著,坐到陸巖身邊去,他招來服務員點餐,還專門給我點了一份清炒山藥和乳鴿湯。
    他就記得我愛吃山藥。跟我置氣的時候,下意識地夾一塊山藥想往我碗里塞,結果反應過來。我想,他大概那時候就知道我說謊了吧。
    席間他們談話,我靜靜地聽著,這才知道,原來徐伊是陸巖安排在滬城的幫手,名義上徐伊是老板,其實她的一切行動都聽陸巖安排,而那間公司,也有喬江林的股份在。目前大家都以為徐伊的單獨的利益團體,而實際上,陸巖即將在整頓完江氏后,收購合并滬城的公司為子公司,強大公司體系,自然,這公司的名字也是要改的。
    而江明遠多條罪狀加在一起,已經無力回天,不管他怎么蹦跶,這一次是出不來了,陸巖毫不猶豫將資料上交給有關部門,當然,只是江明遠個人犯罪的部分。
    這時我不禁想,梁秀文會怎么處理手里的東西呢?她那份至關重要的證據,究竟會如何打算?她對江明遠有情,是否會放江明遠一馬?畢竟他現在的罪狀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這一條上去,學上加上,卻也給自己找了麻煩,她和陸建安的名聲,就那么毀了。
    一切都塵埃落定,陸巖卻沒多少歡喜,好似這個結果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清楚會有這么一天,所以真正得到這個結果,并不是大喜過望的那種激動。反而有些落寞,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紅酒,似乎是要故意把自己灌醉。
    散場后,陸巖喝得醉醺醺,徐伊和喬江林都面色微醺,我是孕婦,滴酒不沾,四個人里就我最清醒。我叫老趙和陳揚來幫忙扶著上車,喬江林和徐伊也有各自的助理,都放了個短假,回去休息了。
    一路上陸巖都沒說話,乖得很,安安靜靜地依偎在我身邊,等回到別墅后,我讓阿姨和老趙幫忙扶著上樓,他躺在床上不舒服地扯著領帶,我趕緊給他脫了鞋子,再給他寬衣解帶,結果我一碰上他衣裳,他立即抓著我,然后整個人坐起來,一把圈著我的身子,緊緊抱著我,腦袋枕在我肩頭,醉醺醺地說,“若棠,我終于做到了,終于做到了。”
    這種語氣,近乎小孩子要糖吃求安慰的感覺,傻呵呵地摟著我不斷重復說,“你看到沒?我做到了,終于做到了。”
    “是,我看到了,你真棒。”我說。
    他推開我肩膀,認認真真看著我眼睛醉醺醺地說,“以后沒人敢欺負你,欺負小青,欺負我媽,欺負我,還有我爸,我終于給他報仇了,這一天我等了七年,七年------”
    他講話的時候,嘴巴里透著淡淡的酒味,怪熏人的,但我此時來不及嫌棄,眼淚花已經冒出來,我不知道這個外表看上去那么堅強冷漠的男人這些年心里究竟承受著什么,他把自己筑成一座銅墻鐵壁,看似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實際上內心是那么的柔軟,只不過一直沒人能懂。
    這些年,報仇的執念扎根在他心里,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等有一天這個執念完被踐實后,他又顯得如此落寞和惆悵。
    或許,是因為這些年,被這個執念蒙蔽,從而失去了太多太多珍貴的東西。
    所以他才說,“若棠,來,抓緊我的手,抓緊,別放開,別讓我一個人------”
    眼淚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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