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命[古穿今] !
尋覓
兩日后, 吉省, 長白深山。
一行五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樹林里, 等他們看到眼前的村落的時候, 眼中不約而同閃過了欣喜。
“大爺, 跟你打聽個事兒唄。”其中一個看起來十分老實的青年從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那里拿出了一根煙遞了上去, 見老人砸了砸嘴接過, 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咱們這邊怎么進山啊?”
老人將煙順手往耳朵上一夾,然后瞇著眼睛問:“你們來這里干什么,我們這里現在可沒什么野參采了。”
知道老人是看他們這一身全副武裝的打扮才有此一問, 青年趕忙將自己的來意說清楚,“我們這不是來考察的嘛。”
每年都有那么一兩撥兒人找到這里,老人琢磨了一下, 也就相信了。他指著身后的村落, 道:“你們先去那邊村口第二家歇歇腳,跟村長核實一下證件之后會有小年輕帶你們過去的。”
青年愣了一下, 順口道:“今年怎么這么嚴?”
還想起查什么證件了。
一聽青年這么說, 老人就知道他們一行可能是老手了, 于是表情也放松了下來, 口中接著就抱怨道:“還不是那群偷獵的弄的。”
金錢豹、野生梅花鹿、紫貂、黑天鵝之類的都被禍害了個遍,顯得如此的猖獗!
老人說了一句就沒有多言了, 只揮了揮手說:“你們趕緊過去吧, 現在剛好還能趕上一頓午飯。”
青年一行五人對視了一眼, 口中忙道:“那就謝謝大爺了。”
“不客氣不客氣。”
還不等五個人離開,老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高聲喊:“今天還剛來了一個姑娘,也是說要進山,你們要是不嫌麻煩,就一起帶著吧。”
青年停下腳步,神情愕然。抓了抓腦袋,他無奈的說:“大爺,我們這個可不適合帶什么姑娘。”
爬山涉水的,沒有適應過的女生的體力哪里能跟的上。這次要考察的任務比較重,就連學校里那些受過訓練的女生都沒有帶,又哪里會讓一個外人跟著?
見這幾個人不愿意,老人也不勉強,他只是看著他們的背影小聲嘟囔:“現在的年輕人啊。放到眼前的機會都不知道珍惜……”
那姑娘長得那么好看,跟天仙似的,到時候后悔可來不及。
老人又看了看隊伍中明顯還沒有結婚的三個青年小伙子,嘆息著搖頭。
——
等五人背著碩大的行李包走到村口第第二家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清脆的女生的聲音,只是內容卻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絲驚訝。
“這四個門與人的鼻子和嘴類似,上邊門開氣,住的人多生煩躁、心亂。下面門開為入,易得腸胃肚脹之疾。四門同開,光照時長,則氣食同動,雖勞累然無所獲。四門同閉,光照不進,則陰穢暗起,屋主有疾日愈重……”
白茵看著眼前村長家蓋的二層小樓,忽然有些無言。
哪里有人為了對稱把四個門全安在房子中間的?上面兩個,下面兩個,直把這屋主的財氣安康都吃光了。
“那……要怎么改?”眼前的女人有些局促。
既然對方招待了她一頓熱食,白茵也沒準備索要報酬的打算,直接就給出了解決的方法,“不用麻煩,一樓雨搭的地方放鏡子、葫蘆一對就行。”
如此就形成了眼、鼻、嘴、耳,五官俱全。上門開便是眼觀六路,望財而來。窗戶開為耳聽八方,探貴客之音。上門關乃非禮勿視,窗戶閉則靜心頤養。不過這樣的話會有一點弊端,那就是不能長時間只單獨打開兩扇門中的一扇,否則易形成偏門,多招精怪。
看著眼前絮絮交代的女生,又看著表情鄭重,甚至拿了紙筆來記的屋子的女主人,五個人感覺到了一陣啼笑皆非。
等女主人記錄完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旁邊饒有興致的聽了半天了。起初的時候他們五個人還感覺到有些好笑,到了后來,隨著白茵口中的詞句越來越多,他們也變得將信將疑起來。
這也太唬人了……
那個四十多歲,一看就是領隊老師的男人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房屋,然后點了支煙抽,沒說話。
和女主人交談了兩句,對方就帶著小本子和鉛筆往廚房走了。這個時候,男人才有些好奇的開口問:“小姑娘學文的吧,學校開了《周易》?”
現在可又不少大學學這個,他也不覺得意外。
白茵看著眼前的一行人,禮貌的笑了笑:”是學文的。“
但學的是英文。當然,這話白茵沒說出來。
男人聽完,面上頓時閃過了然的神色。雖然不認為一個只在學校聽課的學生真的能看懂風水,但白茵也沒有提什么關于錢方面的事,他也就沒有想要拆穿勸阻的意思。
吃飯的時候,男人夾了一筷子菜,然后問白茵:”你下午也要上山?“
白茵點了點頭,“是。”
“你準備在山上呆多久?”男人開口。
青年一聽自己的老師話忽然就變多,他就知道老師是因為年齡相仿,一時間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然后變得嘮叨起來了。
對此,他們四個早已見怪不怪了。因為都是單身,他們完全體會不到這種有了女兒之后,見別的小姑娘就想交代幾句的心理。
白茵聽完,然后聳肩道:“我來找東西,找到才回去。”
那就是要在山上待上幾天了?
“你帶的東西,不夠吧?”男人看著白茵帶的一個小背包,忍不住皺起了眉。
帳篷什么的都沒有,現在的年輕人獵奇起來完全不顧有沒有危險,這個地方可是有大型野生食肉動物出沒的!
白茵頓了頓,然后說:“我習慣了。”
出門帶太多的東西實在是一種負擔,況且她也不需要。尋水問源,獵食動物這些都不是什么問題。
見白茵并不覺得什么,男人張了張嘴,然后給她講了一系列的野外生存知識,隱晦的提出自己的觀點,那就是讓她趕緊回去,不要出來胡鬧。
白茵知道他是好意,但她都到了這里了,總不能真的掉頭回去,于是只好硬著頭皮含混的應著。
男人看著白茵并沒有被嚇退的意思,一時間也有些不悅。但看她年齡,忽然就又軟下了心腸。
“要不你跟我們一起走?”男人提議。
白茵還沒有說什么,那四個人就先呆了一下。
他們老師這次怎么這么優待這個女生,以往也沒見這樣啊。
一直到午飯結束,男人也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白茵在想了一下之后,也答應了下來。
——
下午出發的時候,白茵才知道這五個人的名字。
張慶節、趙晉、秦啟義、潘孝真,至于那個四十多歲老師模樣的男人則叫陳思廣。
張慶節就是上午被派出去問路的那個青年,他趁著白茵不注意,三步兩步追上自己陳思廣,然后小聲問:“老師,我們真的要帶上她?”
要知道,他們出野背上背的地圖可都是保密的,一旦失竊就要去坐牢。現在帶上一個外人,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陳思廣看著張慶節,提醒道:“我們丟東西的要坐牢,偷東西的就更是了,你怕什么?”
又不是玩什么諜戰,還偷地圖。
張慶節一聽,覺得也是,隨即就不說話了。
陳思廣本來以為白茵這種身體單薄的女生不會走太久,大概走兩三個小時的山路就會知難而退了,沒想到一直到晚上,她還是穩穩的跟在他們的身后,看起來也不怎么吃力。
現在雖然已經是初夏了,但到了晚上,山間的氣溫還是很低。植物被鏟除了一大圈,露出了一片十分空曠的地方之后,趙晉才生起了火堆。
秦啟義和潘孝真在一旁撐帳篷,他們一共就帶了兩頂,本來以為一起擠擠就好了,但現在多了一個女生,這怎么能擠的下去?這下子,陳思廣也尷尬了起來,總不能讓一個小姑娘跟他們這一群大老爺們睡一起吧?
白茵看出了他們的為難,她指指旁邊生長茂盛的樹,笑了笑說:“我去樹上睡。”
實際上,她就是在地面上挑一個地方也能休息。
陳思廣看著三十米的大青楊,遲疑的問:“這你怎么上去?”
“爬上去。”白茵比劃了一個動作,然后攤手道:“我小的時候就經常爬樹上睡覺。”
陳思廣看了看白茵細細嫩嫩的手腳,對此表示懷疑,不止是他,剩下的四個人也不太相信。
“要不,你睡帳篷,我在外面湊合一晚就行。”張慶節率先道。
趙晉三人想了想,也附和起來,“我們是男生,在外面睡一晚上沒事。”
陳思廣見狀,立即笑罵,“你們四個也就是看到長得好看的才這么殷勤。”
張慶節四人噎了一下,面上突然漂過不自在。
天天全國上下的跑,哪里有什么機會見什么女生,尤其還是這么漂亮的,一時間荷爾蒙分泌失常也是有的。
這么想著,張慶節四個人瞬間就理直氣壯起來。
白茵失笑,她指了指遠處漸漸擦黑的天氣,然后說:“我去找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五個人怕白茵是去解決個人問題,于是都沒有問她去干什么。等過了半晌,白茵提著一只不斷掙扎的野兔回來的時候,陳思廣他們立即就張大了嘴巴。
“這是……你抓的?”陳思廣的表情十分的不可思議。
白茵點頭,“我沒帶吃的東西。”
她本來就打算就地取材的。
白茵一邊說話,一邊用鋒利的匕首飛快的將這只兔子開膛破肚。不過三五分鐘,兔子就被架到了火堆上了,至于那些帶著血腥味兒的內臟,則被她挖了個足夠深的坑給埋了起來。
除了陳思廣之外的四個男生直勾勾的看著白茵干脆利落的動作,不約而同的抖了一下肩膀。
不是說女生都喜歡兔子這種外表可愛的動物嗎,為什么眼前的這個女生……這么的與眾不同?
匕首翻飛帶起銀亮的光澤,直把四個男生升起的小小的企圖都給一一抹殺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