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見霍沉不搭理自己,貝齒已經咬住了下唇,口腔內隱約嘗到了血腥味。
龍棠棠抽空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擔心被霍沉發現自己太囂張,他甚至想叉著腰沖她吐舌頭。
略略略!
不可無禮。
又被訓斥的龍棠棠這次倒很乖,點了點腦袋后輕哼一聲,嘟囔道:
我知道啦。Xιèωèи.CoM
霍沉用帕子幫他擦拭了一番后,又招手讓管家端來了一盆熱水,幫他把一雙手洗的干干凈凈,這才無奈伸手想捏捏他的鼻子。
龍棠棠動作極其敏銳的避開,壓低聲音皺著眉毛小聲嫌棄道:
你手還沒洗呢。
施玉跪在青石板上,膝蓋生疼,但背卻挺的很直,倔強的咬著下唇,抬起頭看著霍沉。
她在賭,賭霍沉會對自己心軟。
把龍棠棠打理好后,霍沉這才將注意力放回了施玉的身上,清冷的聲音響起。
安郡王府權勢滔天,本官只不過是一尋常侍郎,如何能與它為敵?
安郡王乃是當今圣上的親弟,是先皇去時太后懷著的遺腹子,頗受當今圣上的寵愛。
霍沉并非愚鈍之人,否則的話也不能毫無根基就坐到了如今這位子上。
以他如今的身份去得罪安郡王府,無異于是老壽星上吊。
霍沉哥哥,求您幫幫我吧,我養家糊口全都靠著那張方子了,安郡王府不但搶走了那方子,甚至還說不許我再賣,這不是要逼死我嗎
施玉長相本就并非精致的類型,倒帶著一股小家碧玉的溫婉,如今哭的梨花帶雨,看起來倒有些楚楚可憐。
若是本官未曾記錯,你家中祖上乃是釀酒的,從來沒有過人會做脂粉,你究竟是如何得到那方子的,本官不想往深處詳查。
安郡王府雖說拿走了那方子,應當未曾拿走你這段時日里賺著的銀錢,不義之財有許多,人應當知足才是。
霍沉的這一番話讓施玉臉上青青白白的不知該作何反應,這些時日里她用那脂粉方子做出來的成品,風靡了整個京城。
嘗到了甜頭后,自然沒法子再輕而易舉的放下。
哪怕那方子不是她研究出來的。
也幸虧現在龍棠棠就是個普通人,所以只是臉上帶著的笑容稍微燦爛了些。
如果還是當初那只龍崽的話,尾巴絕對會不受控制的翹到天上去。
哼,讓這女子剛嫌棄他是外人,傻眼了叭!
霍沉哥哥你這話中的意思,是不愿意幫我了?
施玉眼中帶著淚,故作堅強的站了起來,在站起來時甚至踉蹌了一下,一身形瘦弱的女子這般作態,頗有些惹人憐惜。
霍沉端起茶盞,吹涼后尚未入口,衣角就先被龍棠棠輕輕扯了扯。
無奈將茶水遞到他唇邊,分神扭頭看了一眼施玉,眼底依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本官的意思表述的想必已經足夠明顯。
施玉氣的轉身就走,心中到底還是存著或許霍沉哥哥會出聲挽留的念頭。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