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
沙發(fā)上,溫暖暖掙扎起來,好像很抗拒米洛的話,也很懷疑和抗拒米洛強加給她的錯誤記憶。
米洛皺眉,眼神陰沉,決定再一次的給溫暖暖加深下這段記憶。
“你記不清楚了嗎?那就讓我?guī)湍愫煤玫幕貞浧饋恚 ?br/>
“那天,夜已經(jīng)很深了,你和他剛剛經(jīng)歷一場沉默的床事,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你有預(yù)感,又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你控制不住自己,拿起早準(zhǔn)備好的護(hù)照終于跟著他來到了機場,等上飛機。”
……
米洛又開始她的敘說和記憶植入,而躺著的溫暖暖像是被她重新催眠,漸漸安靜下來。
米洛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不要懷疑這段記憶,不要再懷疑!”
她一句句的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到溫暖暖的記憶和思想里去,眼里都是興奮的光。
然而就在這時候,卻見被她催眠安靜下來的溫暖暖突然又瘋狂掙扎起來。
她雙手胡亂揮動著,啪的一聲,竟正好一巴掌打在了米洛的臉上。
米洛都愣住了,被打的呆了半天。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溫暖暖又踢起雙腳,一個掙扎,一腳又踢到了蹲在沙發(fā)前的米洛胸口。
“啊!”
米洛痛呼一聲,被踢的滾在地上,額頭都在旁邊矮柜上撞了下。
她也顧不上狼狽和疼痛,急匆匆的從地上爬起來,撲到了沙發(fā)前按住了亂掙扎的溫暖暖。
“安靜,深呼吸,跟著我,吸氣……啊!”
米洛正試圖安撫躁動的溫暖暖,躺著的溫暖暖卻突然睜開了眼眸。
那雙眼眸直直的和米洛對上,清亮又銳利,根本就看不到半點被催眠的渙散。
驟然對上這樣一雙犀利的眼眸,米洛心一跳,下意識驚呼了聲,按著溫暖暖肩膀的手都有些脫力。
溫暖暖卻一下子掙脫開她的鉗制,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就扇在了米洛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令米洛的臉浮起紅印,她捂著臉,神情扭曲一瞬后,驚愕又無辜的看著已坐起身的溫暖暖。
“溫小姐!你這是在做什么?!”
溫暖暖呵笑了聲,甩了下手腕,揚手就又是一巴掌。
“你說我做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嗎?”
面對溫暖暖的冷聲質(zhì)問,米洛臉上震驚又慌亂起來。
“你!你能說話了!?”
她不可思議的瞪著溫暖暖,退后了一步。
溫暖暖竟然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她隱瞞事實,還照常接受治療,還裝模作樣的拿手機跟她交流……
分明今天都是一個局!
“你算計我!你今天根本就沒被我催眠!”米洛憤怒的指著溫暖暖。
溫暖暖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她當(dāng)然沒被催眠。
“是,我的聲音已經(jīng)找了回來,你不是言之鑿鑿的說,我只有徹底戒斷對封勵宴的感情,才能解開心結(jié)找回我的聲音嗎?可是真是奇怪,我
之所以能好起來,卻是因為他深處危險,而我直面了這段感情,這和你的心理治療,簡直南轅北轍,米醫(yī)生說這是為什么?”
溫暖暖步步緊逼,已經(jīng)將米洛逼退到了墻邊。
米洛暗自鎮(zhèn)定,雙手攥了起來,她皺眉。
“我聽不明白溫小姐的意思,既然溫小姐已經(jīng)好了,那也就不需要我的治療了,告辭。”
她說著就想走,溫暖暖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狠狠一慣。
米洛撞回到墻上,憤怒又戒備的瞪著溫暖暖。
“你想要做什么?”
溫暖暖抬手拍了下米洛的臉,“米醫(yī)生,你喜歡我老公吧?”
米洛臉色微變,她呼吸急促,全然沒想到溫暖暖竟然連這一層都看破了。
溫暖暖對上她錯愕的眼神,不覺笑了,只是那笑容充滿了嘲諷。
“米醫(yī)生,你確實是能力很強的心理醫(yī)生,很擅長遮掩自己的情緒,可是也不該把別人都當(dāng)成是傻子!”
“你是怎么猜到的?”見被溫暖暖看穿了,米洛神情倒坦然了下來,冷著臉問道。
“你的催眠術(shù)確實是厲害,竟然能將一段根本就不屬于我的錯誤記憶,強行植入我的記憶里,可那到底不是我的記憶,總有一種割裂突兀的感覺。而我一旦產(chǎn)生了懷疑,那錯誤記憶就更邏輯不通了,而我邏輯混亂都是從接受你的治療后開始的。”
所以,溫暖暖早就懷疑米洛了,這兩天米洛聯(lián)系她做心理治療,她也沒有告訴米洛自己的心理疾病已經(jīng)好了。
反倒隱瞞著,今天米洛對她催眠,她便不停的咬著自己的舌尖,就怕被這個女人蠱惑到。
剛剛她也不過是在裝作被催眠罷了,果然,米洛就提到了海邊別墅擁吻。
那段記憶原來真的就是這樣來的!
“你這么費盡心機,不就是想讓我離開我老公嗎?之前,我每次接受完你的治療,都會對我老公產(chǎn)生嚴(yán)重的生理排斥,分明也是你搞的鬼!你不想我們有親密舉動,這樣扭曲的嫉妒心,藏都藏不住。我若再猜不出你是喜歡我老公,才是傻的吧。”
米洛嘲諷的看著溫暖暖,竟是再不遮掩嫉妒之色。
“是!我愛他!我還要得到他,因為像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米洛聲音尖細(xì),眼神鄙夷盯著溫溫暖,那坦然的神情,不知道還以為溫暖暖才是入侵者。
溫暖暖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當(dāng)小三當(dāng)?shù)暮喼北冉o婉都理直氣壯。
她抬手,按著米洛的肩膀,揚起另一只手又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我配不配得上他,他都是我老公,我奉勸你,離我男人遠(yuǎn)點!就你這樣,連當(dāng)小三都當(dāng)?shù)母販侠锏睦鲜笠粯樱才湓谖颐媲敖袊蹋靠繉I(yè)知識,插足別人感情,披著醫(yī)生這個圣潔職業(yè)的外衣行違法之事,你真以為是你聰明?呵,不過是占著職業(yè)便利罷了,你可真是玷污了這個行業(yè)!”
溫暖暖說著,拿出手機,她按了兩下。
手機竟然被調(diào)出了一段監(jiān)控視頻,正是剛剛米洛對她進(jìn)行記憶干擾的畫面。
米洛臉色大變,“你拍視頻了!”
“你既然已經(jīng)想到我在算計你,看到我拍視頻有什么奇怪的嗎?米醫(yī)生,需要我提醒你嗎,心理醫(yī)生通過催眠傷害操控催眠者不僅是違反行業(yè)準(zhǔn)則的,而且還是違法的!”
溫暖暖冷聲說著,直接去撥報警電話。
這一刻,米洛渾身發(fā)抖。
她徹底慌了,如果溫暖暖真報警了,她就徹底完了。
她發(fā)瘋般的去搶奪溫暖暖的手機,憤恨的嘶喊。
“溫暖暖,你這個蠢貨!真不知道封少到底看上了你什么!你竟然還一口一個老公的叫著,讓我離他遠(yuǎn)點?在我這兒宣誓主權(quán)呢?需要我告訴你嗎,你陷入催眠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著,哭訴他根本不愛你時,你是何等卑微又可憐的模樣!溫暖暖,你還真是又賤又不要臉,把手機給我!”
發(fā)瘋的米洛像被逼到絕境的亡命徒,溫暖暖被逼的連連后退,卻在這時。
砰!
伴著一聲巨響,書房的門被踹開了。
米洛下意識看過去,還沒看清楚,就覺兩道黑影閃過來。
下一秒。
“啊!”
她慘叫一聲跌了出去,她重重撞在了墻上,跌滾在地上,等回過神抬頭去看。
便看到高大俊美的男人正將溫暖暖那女人攬在懷里,而一個黑衣保鏢就站在她的旁邊,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米洛頓時驚恐的慘白了臉,封勵宴怎么會出現(xiàn)!
剛剛,溫暖暖難道不是和這個男人鬧掰了,還掛上了金屬防盜鏈嗎?
“不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嗎?突然刺激她做什么?”
封勵宴將溫暖暖攬在懷里,看到女人被抓紅的手腕,他眉宇微蹙了下。
而溫暖暖卻下意識的甩了下手,想讓袖子遮擋住手腕上的紅痕。
只是她還沒能擋住,男人就握住了她的手臂,將衣袖擼起了些,仔細(xì)看了看她的手。
見除了一點抓痕,并沒有別的傷,封勵宴才松開她的手,改而替她順了順微微凌亂的頭發(fā)。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啊?”
溫暖暖看著這個眉目間分明都是關(guān)切的男人,只覺看在他的懷里,格外的安心。
剛剛米洛突然發(fā)瘋一樣,她還真的有些被嚇住了。
幸而封勵宴來了,她剛剛在米洛轉(zhuǎn)身往書房來的時候,就飛快的將防盜鏈給取下來了。
“在你跟她進(jìn)入書房時,我就在門外了。”
溫暖暖眸光微微一亮,“你怎么來的這么早?那你都聽到了?”
封勵宴早就覺得溫暖暖不對勁,他之前就讓羅楊去調(diào)查過溫暖暖接觸過的人。
最后,他也將懷疑目標(biāo)鎖定到了米洛的身上。
因此,當(dāng)米洛被溫暖暖放進(jìn)來,他就立刻帶人要跟進(jìn)來。
他本以為還要費心弄掉金屬鏈的,沒想到金屬鏈竟然是被溫暖暖給撤掉了。
這讓封勵宴立刻默契的又所感覺,因此他帶人來到書房門前才沒著急立刻沖進(jìn)來。
而當(dāng)他聽到書房里只有米洛的聲音,溫暖暖顯然還在裝失聲,用手機跟米洛交流時,他便更了然了。
索性站在外面一直看戲,等著米洛自投羅網(wǎng)。
后來,聽到溫暖暖痛罵米洛,他就更聽的薄唇微揚了,若非米洛突然暴起差點傷到溫暖暖,他還真的可以繼續(xù)再聽會墻角呢。
“是啊,我都聽到了。”
溫暖暖聽男人這樣說,唇角便揚了起來。
他聽到了就好,這下他應(yīng)該也知道米洛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吧。
誰知道這時候,卻聽封勵宴低聲笑了,竟是俯身在她的耳邊,一字一頓的緩聲道。
“你那時是怎么說的呢,對了,‘他是我老公,我奉勸你,離我男人遠(yuǎn)點!’,這句我聽的最清楚了。”
溫暖暖,“……”
她一瞬間漲紅了臉,她有這么說嗎?
她當(dāng)時就算有說這樣的話,可這也不是重點啊!
重點明明是米洛企圖更改她記憶的那些話啊!
男人看著懷里呆愣在那里,羞赧的滿臉通紅的女人,他的胸腔微微震動,不自覺又悶笑出聲。
溫暖暖攥拳砸了他胸腔兩下,揪扯著他的襯衣。
“別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兩人這樣忽略掉了周圍人,你儂我儂,打情罵俏的模樣,那站著的黑衣保鏢還好。
被當(dāng)場抓包,狼狽到不行的米洛整個人都被刺激到不行了。
她撐著地面站起身,剛想要邁步往前一步,就被黑衣人保鏢猛地攔住了腳步。
“站住!”
而保鏢的怒喝聲,也總算是讓封勵宴將注意力從懷里女人的身上移開。
男人掀起眼眸,盯向了米洛。
那眼神,簡直鋒利的像能化成實質(zhì)的冰刀利刃。
除了冷,更是夾雜著無盡的厭憎惡心,就好像在看一堆臭蟲污穢一般。
“找死!”
男人薄唇微動,只冷冷吐出這樣兩個字。
想到眼前人,竟然利用職業(yè)便利篡改溫暖暖的記憶,讓溫暖暖在心理治療中遭受了那么多痛苦,他就恨不能一槍結(jié)果了她。
“我知道你現(xiàn)在討厭我,可是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我對你……”
米洛臉色慘白一片,在男人厭棄惡心的目光下,她只覺她的心都被凌遲成了一片片。
她身子晃了晃,眼淚不斷掉落,張口就想要將自己的一腔心意都告知他。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封勵宴就冷聲吩咐。
“堵上她的嘴!我怕污了耳朵!”
保鏢立刻上前,果斷的一手反剪控制住米洛的雙手,一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嗚嗚嗚……”
米洛掙扎不開,瞪著血紅的雙眼,受傷的看著那個俊美冷厲若神祗的男人。
他怎么能這樣的狠心,她都是因為愛他,才會做這些事情的啊。
可他竟然連看都不肯多看她一眼,他甚至覺得她的真情告白會污染了他的耳朵!
米洛整個人都快瘋掉了,尤其是在看到那個她求而不得的男人,竟然低下頭,溫柔的牽起了溫暖暖的手。
看到他攬過她的肩,低眸俯身,在目光觸及懷里女人時,眼里的寒冷盡數(shù)消散掉,他甚至薄唇勾起了寵溺的笑容來,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什么,而那女人瞬間滿面紅霞,嗔怪的竟是在他腳上踩了一下……
看著他們這樣旁若無人的親昵,看到封勵宴那個男人竟獨獨對溫暖暖這女人如此不同,米洛眼底都是猩紅的不甘和崩潰。
她嘶吼著掙扎,卻被保鏢在膝后重重踹了下,跪在地上,下一刻連側(cè)臉都被硬生生的按在了地上摩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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