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將老爺子安置在病房出來透口氣,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這女人,想著這女人做下的那些事兒,他根本不想再管她的生死,可她狀態(tài)實(shí)在太不對。
她像是沉浸在巨大的絕望里,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且越抖越厲害,接著竟突然用頭狠狠撞向墻壁,像是要以死抵罪一般。
封勵宴臉色一變,抬手便按在了墻上,溫暖暖一頭撞在了男人手心,封勵宴只覺指骨都快被她撞裂了。
“溫暖暖!你瘋了?你在干什么?”
他沉喝,去拉她,女人臉上蒼白竟像依舊沒聽到他的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甚至看到她在死死咬著自己,唇上一片血痕。
“快松開!你不要命了!”
封勵宴怒道,扯過女人便抱在了懷里,單手控制住她掙扎的動作,另一手捏開了女人緊咬滴血的唇。
她總算松開了口,誰知封勵宴剛松一口氣,虎口就是一陣劇痛。
該死的!
這女人屬狗的嗎?
這女人的狀態(tài),簡直像天塌地陷了。
封勵宴擰著眉看了眼手術(shù)室,好像明白她是怎么了。
剛剛這里同時開了兩臺手術(shù),老爺子被送出來前旁邊手術(shù)室病人手術(shù)失敗了。
這女人明顯弄錯了,剛剛老爺子在手術(shù)室,封勵宴恨不能掐死這女人,可現(xiàn)在瞧她自己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幅罪人模樣,他心頭怒火像遇了水的火苗,嗤的一聲就滅了。
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對這女人的容忍以到達(dá)了可怕的地步。
“溫暖暖,你是不是傻啊?”
僵硬片刻,封勵宴到底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女人顫抖的背脊。
“爺爺已經(jīng)在病房睡著了。”
“爺爺,嗚……爺爺……”
聲音入耳,溫暖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男人的話在腦子里過了兩遍,她才淚眼迷蒙抬起頭。
“你剛剛說……說什么?”
她滿臉淚,哭的眼睛鼻頭都紅紅的,像只落水兔子,封勵宴竟有些無奈。
他眸光微深,抬手挑起女人下巴。
“溫暖暖,你這么恐慌難過,不會是還寄希望封家繼續(xù)接納你吧?怎么,怕爺爺有個萬一,我會恨你?”
溫暖暖消化著這男人的話,遲鈍的腦子回過味兒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她一把推開他,抹掉眼淚扶著墻就站了起來,冷著臉道。
“我只是擔(dān)心成了殺害爺爺?shù)淖锶耍阆胩嗔耍 ?br/>
她聲音還帶著點(diǎn)哭腔,想到剛剛兩人劍拔弩張還在爭吵,可現(xiàn)在自己竟就在他的面前出洋相了,她神情頗為不自在,看著就像心虛一樣。
封勵宴眸子又瞇了瞇,心底戾氣因她這神情消散不少。
而溫暖暖被他盯的不舒服,邁步便往病房走,她想要盡快看到老爺子。
然而她的手腕卻被男人抓住,他盯著她,半天不語,最后像是自己向自己妥協(xié)了,冷聲說,“你傷口又開裂了,你都沒痛覺嗎?”
溫暖暖低頭,白色褲子已暈染了一大塊血跡,她后知后覺的感受到疼痛,那血好像刺激到了繃著的最后一根神經(jīng),她突然眼前一黑往下栽倒。
“溫暖暖!”封勵宴將人接住,彎腰便一把抱了起來。
女人羸弱蒼白,抱起來輕飄飄的,無知無覺掛在他的臂彎。
她一頭濃密長發(fā)散落,露出的小臉濕漉漉,像被雨打過的小梨花,楚楚可憐,纖細(xì)的脖頸后仰,線條被拉長,看起來優(yōu)美又脆弱。
封勵宴眸光盯著女人的小臉,眸光微閃,眼底是一閃而逝的后怕。
幸而爺爺沒事,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拿這女人怎么辦。
“宴哥,我去,你不會是把她掐死了吧?”
這時,池白墨脫掉手術(shù)服走過來,他驚悚的看著被封勵宴抱著的溫暖暖。
這女人氣倒了封老爺子,池白墨合理懷疑依封勵宴的性子,不能放過這女人。
“她應(yīng)該是驚嚇過度,暈倒了,去準(zhǔn)備病房,叫護(hù)士過來。”封勵宴邁步便走。
然而他這個態(tài)度卻著實(shí)把池白墨給驚到了。
封勵宴對老爺子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依他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性格,現(xiàn)在非但沒弄死這女人,竟然還要抱這女人去看醫(yī)生?
這這……
池白墨只想沖溫暖暖大喊一聲,何方妖精竟把他宴哥迷成這樣!
“還不快去!”
前頭封勵宴見他沒反應(yīng),不耐煩的冷聲催促,池白墨這才如夢初醒的應(yīng)了聲,急匆匆去了。
不過他也是更好奇這女人的身份了,總覺得長相眼熟,到底是誰呢。
封勵宴抱著溫暖暖,正準(zhǔn)備進(jìn)入病房,這時,急促的高跟鞋聲響起,是江靜婉匆匆趕來。
程媽將電話打到了老宅,得知一個姓遲的女人竟然將封老爺子給氣暈了,江靜婉幾乎是懷著興奮的心情而來。
她以為溫暖暖氣壞了老爺子,封勵宴一定不能原諒她,可誰知上來就看到封勵宴抱著這女人的一幕。
江靜婉嫉妒的雙眼都紅了,她壓下情緒,神情著急擔(dān)憂。
“阿宴,封爺爺怎么樣了?咦?這不是遲小姐嗎,她怎么了?”
封勵宴沒有理會她,直接抱著溫暖暖進(jìn)了病房。
江靜婉盯著他的背影,死死咬唇,醫(yī)生護(hù)士進(jìn)進(jìn)出出,過了片刻封勵宴才從病房里出來。
江靜婉擔(dān)憂忙上前,“阿宴,我們要不要通知下楚總?畢竟遲小姐看狀況很不好。”
封勵宴正準(zhǔn)備去封老爺子病房,腳步略頓,終于看向了江靜婉。
“楚總?”
“對啊,就是楚氏的楚言楚少啊,他應(yīng)該是遲小姐男朋友,阿宴你還不知道這個吧,所以我就想著要通知下……”
見封勵宴的臉色冷沉的厲害,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江靜婉心里嫉妒死了。
封勵宴越生氣便說明他越在乎溫暖暖,她怎么可能高興的起來。
“哦?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然而就在江靜婉以為這男人要大怒時,他的神情卻又平復(fù)下來。
他竟像是并不相信她的話。
江靜婉挽了下頭發(fā),拿出手機(jī)。
“我剛剛瞧見了呀,遲小姐和楚總在樓下很親密,阿宴你看,他們是不是很般配?我都忍不住拍了下來,留下這甜蜜一幕呢。”
手機(jī)照片里,楚言抱著溫暖暖,溫暖暖也回抱著楚言,兩人的腿邊兒還站著披男人西裝外套的小男孩。
這幅畫面,儼然就像一家三口。
也無疑,在封勵宴心頭又掀起了驚濤,他死死盯著照片,眼底怒火似要將那副畫面焚燒殆盡。
“阿宴……”
“閉嘴!”
江靜婉還想要火上澆油,卻被封勵宴冷聲打斷,男人抬起眼眸,聲音透著極致的冷。
“照片刪掉!他們不可能是那種關(guān)系!聽明白了嗎?”
江靜婉沒想到他看到這樣的照片,竟都不相信,難道他不應(yīng)該立馬進(jìn)病房一槍斃了溫暖暖那賤人嗎!?
江靜婉不甘的站在那里,直到封勵宴的目光愈發(fā)銳利,她才顫抖著手將照片銷毀了。
“這里不需要你,你回吧。”
封勵宴收回目光,冷聲說完推開旁邊的病房門邁步進(jìn)了病房。
江靜婉恨恨跺了跺腳,壓著滿身驚恐和擔(dān)憂轉(zhuǎn)身離開。
是封勵宴親自將溫暖暖那賤人從機(jī)場抓回來的,封勵宴肯定是已經(jīng)知道溫暖暖的真實(shí)身份了,老爺子八成也是知道這個才暈倒的。
江靜婉覺得所有事情都越變越糟,可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她根本來不及準(zhǔn)備應(yīng)對。
病房。
就在江靜婉絞盡腦汁想法子時,封老爺子終于醒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BiQuGe.B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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