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和溫遲瑾幾乎同時接聽了電話,姐弟倆的神情很快就都變了。
“我和小瑾馬上就過去。”
溫暖暖聲音微顫的應聲,掛斷電話轉頭便見溫遲瑾臉色慘白,神情微慌。
“暖寶,我就說給我們小瑾應援,還是得奶茶吧,多受歡迎啊……你們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柳白鷺在一旁跟人合影完,笑著走過來,便覺察到溫暖暖和溫遲瑾的臉色都不對。
“小瑾不怕,我們先到醫(yī)院去!快上車!”
溫暖暖深吸一口氣,拉住溫遲瑾,已是轉身往車前急步而去。
柳白鷺見果然出了事兒,也反應很快的上了車,飛速發(fā)動,掉頭。
“醫(yī)院出什么事兒了嗎?”
她開著車,問道。???.BiQuGe.Biz
后排,溫暖暖和溫遲瑾下意識的握著彼此的手,從對方的身上汲取力量和勇氣。
“我媽出事兒了,白鷺,麻煩你快一點!”
溫暖暖聲音微微有點漂,她手心里都是冷汗,因為剛剛電話里,李姐也沒說具體什么情況,卻告訴她,溫媽媽不太好,讓她趕緊到醫(yī)院去。
而且聽李姐的語氣,很急很慌。
一路無言,柳白鷺將車飆的飛快,等到了醫(yī)院,溫媽媽竟然進了手術室,溫爸爸臉色蒼白蹲在手術室門口。
“爸!到底怎么回事?媽媽的身體狀況不是一直很穩(wěn)定,每天都在好轉的嗎?怎么會突然這樣……”
這么嚴重,竟到了要搶救的地步嗎。
溫暖暖嗓音干啞急切,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總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而溫爸爸眼眶泛著紅,撐著墻要站起來,溫暖暖這才看到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張紙。
“爸,這是……是病危通知書?!怎么會這樣嚴重!”
當看到溫爸爸手中拿著的竟然是醫(yī)生下的病危通知書時,溫暖暖整個人也覺得眼前發(fā)黑,她難以置信。
明明溫媽媽已經(jīng)全方面好轉了,這么多年她一直沒醒來都還維持著生命體征,怎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復健,在一天天好起來,反倒突然病情急轉之下,嚴重到送手術室搶救,還下了病危通知書的地步?
這不正常!
“爸,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媽怎么突然又……”
溫遲瑾也哽咽的問道。
溫爸爸搓了一把臉,這才提起精神開口道。
“是藥物過敏,你媽她苯巴比妥過敏嚴重,在這方面用藥一直都很謹慎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昨天詹姆斯醫(yī)生讓助理送來的新藥中就弄錯了,你媽今天吃了藥很快起了過敏反應,一下就很嚴重……”
“怎么會這樣?詹姆斯醫(yī)生治療媽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媽媽的用藥很清楚,也知道媽的過敏史啊!”
溫遲瑾蹙眉說道,急的不行。
藥物過敏嚴重的,好好的健康人,都有可能迅速導致器官衰竭危險非常,更何況是溫媽媽這樣躺了好多年,身體各方面都虛弱到極點的。
哪兒經(jīng)得住這樣的折騰,這不是害人嗎?!
“爸,藥呢?媽的藥呢?”溫暖暖抓住了溫爸爸的手,臉色白的駭人。
“藥已經(jīng)被醫(yī)生拿去做藥檢調(diào)查了……暖暖,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情,是弄錯藥了嗎?你媽她……她才剛剛醒來,她好不容易才醒來啊,受了這么多年的罪,怎么能這樣!”
溫爸爸有些崩潰了,這要是溫媽媽救不過來,當真是比她從來都沒醒過來過更讓人難受,無法接受。
溫暖暖看著搖搖欲墜的溫爸爸,只覺喘息不過來。
詹姆斯醫(yī)生的助理為何會弄錯藥,詹姆斯醫(yī)生是封勵宴請給溫媽媽的。
溫媽媽剛剛能開口,說上幾個字,當年車禍的真相也剛剛要浮出水面,就在這個時機下,溫媽媽吃錯藥,藥物過敏病危了。
溫暖暖沒法不多想,更沒辦法當這些都只是意外。
“爸,報警了嗎?”
“報……醫(yī)院好像幫忙報警了……”
見溫爸爸精神恍惚,也說不清楚,溫暖暖咬著舌尖,安撫了他兩句,示意柳白鷺和溫遲瑾照顧他,她重新報了警。
然后,便給詹姆斯醫(yī)生打電話,一遍遍,無人接聽。
就在這時候,身后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是男人熟悉的聲音,“暖暖,你沒事吧?我已經(jīng)……”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和擔憂,他來到她的身后,抬手便要來拉她到身邊。
溫暖暖的身影卻猛的僵住,她還拿著手機,耳邊是一遍遍響起的手機音樂,卻無人接聽。
平時,詹姆斯醫(yī)生不是這樣的,這時候他偏偏失聯(lián)了。
封勵宴的手尚未碰觸到溫暖暖的肩膀,女人突然轉過身,似受驚般排斥的揮了下手。
她的動作很激烈,封勵宴毫無準備,被她甩了下,正好打在了掛在胸前的手臂上。
鉆心的疼痛,席卷全身。
男人臉色泛白,卻黑眸沉邃錯愕的看著眼前女人。
她臉色卻比他更白,神情有種封勵宴看不懂的破碎感,她好像壓抑著什么,唇瓣已被她咬出了一道血痕。
她看向他的眼神,已經(jīng)沒了溫情反倒充滿了陌生感。
封勵宴俊眉瞬間緊蹙,顧不上滲血的手臂,上前了一步,低聲道。
“暖暖,你別著急害怕,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蘇城最好的醫(yī)生過來……”
他以為溫暖暖是因為太過擔憂溫媽媽,封勵宴知道,其實一直以來,不管是回到江家,以為高雅潔才是生母,還是現(xiàn)在認回了夏冰這個母親。
在溫暖暖的心里,和她感情最深的母親一直都是溫媽媽。
所以,她應該是受驚過度才會這樣一驚一乍,草木皆兵吧?
封勵宴的神情更為溫柔,眸光漸轉憐惜,再度伸手想去撫摸女人蒼白的臉頰。
這是再一次的,溫暖暖偏頭躲開了。
封勵宴抬起的手僵在那里,她這是還在為他救楚恬恬生氣?
“暖暖,你冷靜一點!你爸爸和弟弟都看著呢,你媽媽的手術比較重要,我們現(xiàn)在能不能先暫時休戰(zhàn)?”
封勵宴微微壓低了聲音,他有些無奈的說道,感覺自己現(xiàn)在都要成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了。
明明為她今天一天的冷戰(zhàn),他都生了一天的悶氣了,可是當聽到她媽媽出事?lián)尵龋€是第一時間聯(lián)系醫(yī)生,趕了過來。
可是這個心狠的女人,好像并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