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光圈的動作極快,就算我已經用上了法力,卻依舊無法不順著它行進的方向。
過了許久,也不知道具體是多久,光圈才猛然消失。
我們頓時從半空落到泥地上,摔得渾身都是黃色的泥巴。
這里是哪里?
我茫然的站起身來,看著灰黑的天色,一時間有些不理解。
如果我們還是在天界,那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天色出現才是啊。但是如果是在人界的凡間,按著這個時辰,也不該是這樣的天色,何況這里四處什么都沒有,一眼望去連顆樹也看不見。
我急的不行,但是咸易卻依舊悠然自得得很,居然坐在當場,什么也不去做。
我左右想了一想,頓時覺得很受挫。
因為我覺得這根本就是咸易的一個陷阱,不然的話時間怎么會這么湊巧?
偏偏在我蘇醒的時候,這個光圈就出現了,再說他一點也不著急,簡直就像是早就知道會來到這里似地。
我很生氣,但是又掛念著沙舞和追舒,還有我幾個哥哥們,頓時就有些著急。本來還想著忍住,不跟他說話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也只好跑過去,不情愿的道“喂!別玩了,快把我送回去!我可沒心思陪你在這種地方!”
彼時咸易正拿著幾顆不知道哪里來的木柴準備生火,聽見我這么說,頓時將那些柴火都扔下,抬頭冷聲道“我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怎么送你回去?”
我最討厭的就是他老是拿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頓時不知道該回敬什么,只好一個人踱步到荒島的岸邊,郁悶的坐下來。
很顯然,我們被那個光圈帶到了一個沒有人而且黑漆漆的荒島上,我看著我腳下奔騰的河水,忽然無比沮喪。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我該要怎么離開?
等天亮么?可是問題是,這個地方似乎永遠都不會天亮啊。
我們被扔到這里的時候時辰分明已經不是黑夜,但是天色卻灰黑一片。
如果這是一直黑夜的話,那這個地方難道就是一直黑暗,從不見天日的,魔界?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驚慌的看著我附近的景色,果然悲哀的發現沒有一絲絲人跡,更別提有什么花草樹木了。哦,不對,花草樹木還是有的。
但是都是魔界之物,有食人花,居然還有曼陀羅。
這些東西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難怪神仙大抵都害怕魔界,魔界的氣息實在是太壓抑了。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我們仙界一直不曾踏足,卻又耳熟能詳的,魔界了,我實在是想暴走……
現在,能徹底排除咸易的嫌疑了,畢竟如果咸易要惡作劇,也不可能會把自己也帶進來,這可是魔界啊,恨我們仙界恨之入骨的魔界。
想到這里,我頓時又愣在了當場。
我記起來了,魔界的人對我們仙界的神仙無比敏感。
我們仙界的神仙們其實都會有各自的氣息,而魔界的眾人門鼻子都格外的靈敏,像是咸易這一種仙氣十足的神仙在這里,一定會吸引很多很多的魔族過來。
得知這一現況,我轉頭看了看我身后的咸易,頓時悄悄站起身準備溜走。
但是顯然自從我的法力被瘟神和雷公電母不小心懲罰過重減去一大半以后,在別的神仙面前根本就不適合再做偷偷摸摸的事。
我還只溜出幾步,就被咸易發現,他悠閑自得的道“這里可不是仙界,別以為處處都會有你認識的神仙來救你。沒錯,我的確是仙氣很強,很容易被魔界得知行蹤,可是我的法力高強,不說其他,反正除了魔王親自駕臨,其他人拿我沒辦法。但是你身上的仙氣不弱,法力卻弱了不少。若是你一個人溜走了,會遇見什么,我可不敢保證。你說呢?沙疏?”
好吧,我得承認他說的完全正確,我現在根本就不適合一個人在外面闖蕩。按著我這半吊子的法力,道行幾萬年的妖怪秒殺我,那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我頓時灰溜溜的溜回我原來坐著的地方,認命的看著腳下的河水不說話。
我要溜走,一個原因是怕咸易身上的仙氣太重,另一個方面卻是因為我和他呆在一起總會有一種緊張感。
就像現在,我依舊不想呆在他面前離他太近。
但是咸易卻絲毫沒發現這一點一樣,沖我喊道“喂,你不是怕水么?待會兒掉下去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河水可是魔族的生命之源,若是你不小心掉下去了,就會沾惹魔氣,到那時候,你可就不是什么上古神族九尾狐了,你就是魔族狐妖?!?br/>
這家伙總是喜歡威脅我,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我真怕這家伙的威脅。
他說的話從來都不會是空穴來風,這就意味著。
我現在真的是在魔族的地界,并且還倒霉的是和咸易一起。
這個沒神格的家伙說不定會把我扔在這里從此再也不管我,想到這里,我摸了摸自己現出了原形的尾巴,還是乖乖的坐到了他旁邊。
他瞥了我一眼,卻不再說話,只笑了一聲,道“你很怕我?”
廢話!我心里腹誹,面上卻依舊不敢表露出來,但是要我說假話說不怕,我還是不愿意。所以只好違心的搖搖頭,算是回答了他。biqubu.net
坐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猛地吹來一陣陰風,將咸易生起來的火唰的一聲給熄滅了。天空上沒有月亮,沒有了這火的照明,我們頓時身處在黑暗之中。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咸易卻唰的把我拉到身后,輕聲道“待會兒無論看見什么,也不要出聲,知道么?”
我很驚訝他在現在的情景還會顧著我,但是這個時候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原因,于是我飛快的點頭答應,躲在他身后不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忽然傳來幾聲凄厲的喊叫。我躲在咸易身后,也能察覺到那些喊叫帶來的風。
“是什么?”我不得不承認有些害怕,我是九尾狐,也是狐類,但是我從未在其他動物身上聽見過這種叫聲,詭異莫名。
咸易空出一只手來拉住我,定了一會兒后又看著我笑“你害怕?”
他的臉色輕松而自然,一點也不像是即將要面臨危險時候的狀況。
我瞪了他一眼,正要回話,就聽見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很快我就看見幾只奇怪的東西落到我們身前不遠處的地方。
我偷偷的從咸易的身后伸出頭去看,只見到幾個人形卻長著動物的頭的東西,那些就應該是天界常常提起的魔族了吧?
可是對面的魔族給我的感覺卻無比熟悉,雖然很危險,我的心里卻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有一些雀躍的感覺。
這是為什么?
我皺了皺眉,腦海里忽然蹦出幾個詞。
“修鷹,暗洛?”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我對面的那幾個魔族卻忽然愣住了,過了許久,他們才笑出聲來“原來是你!兩個可都是老朋友??!”
誰跟你是老朋友?我莫名的皺皺眉,抬頭去看咸易。
咸易卻震驚的看了我半日,才無比驚訝的看著我,道“你記得,你記得他們?”
他的表情很嚴肅,我于是很應景的努力思索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不認識,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說出來了。”
那個長著鷹頭的家伙看了我們一眼,才笑道“當年你們倆來魔界的日子可不算短,怎么現在居然連路也不認得了?咸易不知道也就罷了,沙疏,難道你也不知道玲瓏閣在哪兒了么?還是說你們本來就是故意呆在這齊河之岸等著我們?”
“估計是又迷路了,等著咱們給帶路吧?”一旁的人笑了幾聲,看著我的目光也染了笑。
齊河我倒是聽說過,魔界的生命之源么。
但是這玲瓏閣又是什么東西?我一臉迷茫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按著他的口氣,好像我本來就應該對魔界很熟悉似地。
可是任憑我在我的記憶里如何搜尋,也搜尋不到關于魔族的任何訊息,也搜尋不到我與魔族曾經有一星半點的關聯。
可是我眼前這個魔族的妖怪,顯然是真的認識我。
這又是怎么回事?
咸易卻不等我想個明白,猛然開口道“夠了!修鷹,你不覺得經過了這幾萬年,你的話越來越多了么?”
修鷹猛地被咸易這么一呵斥,頓時有些錯愕,半日后才冷笑了幾聲,道“經過了這幾萬年,自然該要變一變的。但是令我驚訝的是,這些年我們大家都變了,就連沙疏也變得懂事了些。你卻依舊還是這副討人厭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br/>
這句話倒是真的說對了,咸易從來都是如此的囂張,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時候不囂張過。
但是,小時候的咸易不算。
我正默默在咸易身后念叨著,那幾個魔族卻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
“這一回你們又是為什么來?”那個長著一雙翅膀,戴著金色面具遮住臉的魔族忽然開口“沙疏,若是你為了我們主上而來,那就請回吧。”
什么主上?
難道我還認識它們的王?
這可真是一個大笑話,我可是上古神族的后裔,怎么會認識一個魔族的王?
我只當成一個笑話,咸易的臉色卻猛然變了,他將我拉在身邊,沖前邊的人道“我們只是不小心才被光圈帶來這里的。若是你們也不想見到我們,那很簡單,當作沒有見過我,我們會等到月圓之夜魔門大開之時離開?!?br/>
“暗洛。”修鷹思索了一會兒,偏頭去看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人,道“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吧。他說得對?!?br/>
這就放我們走了?我驚訝的看了看咸易,不解的又去看前面站著的人。
不是說魔族對我們仙界的神仙恨之入骨,恨不得把我們扒皮抽筋么?現在卻這么輕易的就把我們放走?
但是無論如何這顯然是件好事,能不呆在這個陰暗的地方,我求之不得呢。
暗洛沉吟一會兒,點了點頭,沖咸易道“月圓之夜便走,不要耽誤一日。若是被我們主上知道了,你們可就走不成了。你們身上的仙氣重,這一路肯定還會引來許多妖魔鬼怪的惦記,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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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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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