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先斬后奏</br>
圣安的課間就像是一場時尚會談,所有的學生全聚在一起,她們言論著這一季的流行趨勢,名牌產品,明星影視。當然也不連帶談及圣安的豪門貴族,俊男mei女。只是今天成為話題中心的并非他們的著裝,外貌,才學……而是……</br>
“會長發生車禍了。”</br>
一句不經意的話立即引來一片嘩然。</br>
“什么時候的事?”</br>
“好像是昨天晚上。”</br>
“聽說是為了救江流蘇。”</br>
“那個女人,只會給會長制造麻煩……”</br>
周遭的一堆女孩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來。</br>
陽光穿過潔凈的玻璃斜照進教室,在課桌及地板之間朦朧出一片陰影。那一聲蓋過一聲的音浪在耳畔縈繞,卻依舊打擾不到她的思緒。飛舞的塵埃中商音夏撐著下巴,目光沉沉。那頭栗色的長卷發散落在肩上,讓此時的她略帶懶慵。</br>
好半晌,她終于移開停在那個空位置上的眼眸。對著身邊的女生說:“小西……徵炫他……今天為什么沒來?”</br>
語氣中的那點失落讓一旁的黎漫西一愣,停下手中的作業抬頭看她。</br>
夏整個人正落在陽光中,那烏黑的眼珠里映照著璀璨的余光,iu長卷翹的睫毛在透明的臉上覆蓋下薄薄的陰影。她抿著唇,漫不經心的垂眸,楚楚可憐的能讓任何一個男生心生憂憐。</br>
“他沒跟我請假。”黎漫西略帶無奈的說,“這是這個月第七次了。”做為風紀委員,她也很想知道楚徵炫為什么又無故缺席。</br>
“不過,夏,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怎么問我?”</br>
“我……”她啞口無言,目光又遺落在那個空蕩蕩的座位上忘記收回。</br>
他們是住在一起沒錯,可是一直都是楚徵炫自動出現,自動來找她。所以她才沒想過,若他不出現,她要去哪里尋他?</br>
就像一年前,他遠赴羅威王國之后的一個星期,她才曉得他離開了,是真的跟她隔著國界講電話,不是騙她……</br>
“徵炫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她呢喃。</br>
不知,這次他又要在她的世界里先斬后奏什么?</br>
夏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不在焉的翻動著手邊的英語課本。</br>
黎漫西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嘲弄,“夏,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被丈夫拋棄的妻子呦。”</br>
她一怔,旋即轉開眼。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反常,她將目光定在窗外,不再理會心口那抹慌張的無措。</br>
黎漫西繼續說道,“也許他是一時貪玩忘記回家了。”</br>
她的語氣疑似玩笑,她卻當了真。</br>
可能嗎?記憶里他貪玩到忘記回家是在什么時候?</br>
七年前?</br>
噢!不,沒有。她從沒見過他較為孩子的一面。</br>
從小,徵炫的身上就有一種類似于早熟的因子存在,他從不寄希望于依賴他人,也從來不會讓家人擔心。就算生活在陌生的國度,他半工半讀,依舊可以將自己照顧的很好很好。</br>
離開的那一年多里,他學會了自主,勇敢堅強。也已經具備了可以離開商家的條件……</br>
只是,她還學不會接受這個事實……</br>
夏久久不語,她玫瑰色的chun瓣抿的緊緊的。陽光將她校服衣領上那枚象征圣安話劇社社長身份的白鉆石徽章照的無比閃亮,她黑亮的眼珠卻近乎茫然的空洞。</br>
黎漫西一愣,淡淡的道著事實,“夏,你比誰都清楚,徵炫從來就不屬于商家,你何必為一個隨時會離開的人如此費神。”</br>
她回首,靜靜的與黎漫西對望。</br>
陽光正慢慢的離去,那留下的白光只照到她一半的臉,那張美艷的容顏此時卻無比的不真實。</br>
黎漫西的話,似乎已讓她明白了一切。</br>
楚徵炫的存在從來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他完全可以不在乎商家這些年的養育之恩拂袖而去。而她甚至沒有理由抱怨,他總是在她的世界里先斬后奏,從來不顧及她的感受。</br>
因為自始至終,她又何曾顧及過他的感受。</br>
當年,她甚至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就讓商宸收養他……(全本小說網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