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日,星輝還是老樣子,寄身于某臺戰爭機器人的內存芯片之中,通過搜集營區內的各種資料訊息,觀察這些軍人們的日常生活,來豐富自身的素材庫。
而他所占據的這臺四足戰爭機器人,實際上是搭載了兩挺重機槍的智能戰爭機器人,身高約為兩米,造型類似于大型貓科動物。在軍事強國的國防科技研發陣列中,它勉強算得上是“先進武器”。但很可惜,它的先進之處并不是因為配置的那兩挺重火力機槍,而是因為其內部搭載的智能芯片。
更準確一點來說,被這些南美軍人稱之為“黑獅”的家伙,目前只是一種實驗性質的武器。但凡稱得上是軍事強國的國家中,或多或少都有幾款與“黑獅”相類似的智能戰爭機器人,但數量不多。
那些軍事大國將武器販賣到這些戰亂地區,賺錢、換資源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至于其它原因,譬如政治上的考量之類,這里就不一一贅述。
好笑的是,為了防止自身的先進科技被其他國家所竊取,他們又不舍得販賣最先進的型號,都只是故意拿了一些粗制濫造、又或是功能閹割版的初代模型機出來。
即便如此,對南美大陸上的諸多小國而言,這些大國眼中不值一提的閹割版也是爭先搶購的好東西。
黑獅,就是其中一款。
雖然黑獅的作戰性能根本就比不上坦克,但是,在南美地區這種機槍火箭炮為主的戰爭地區,它的存在就類似于坦克,很少有武器能擊穿它的防護。比起坦克來,無人駕駛這項功能也很實際,可以被派去執行一些危險任務。
星輝就是通過占據這塊智能芯片來操控黑獅的。
他感覺,黑獅內置的這塊智能芯片性能并不怎么樣,勉強比天華國內的餐廳機器人好上那么一點點,但卻比不過家居服務機器人。不過,他倒不是很介意這些,畢竟對他影響不大。程序簡單,那么,相對而言也就更容易被他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破解、操控。
在沒有啟動外部電源的情況下,他通過后臺啟動攝像頭程序,開始默默觀察著營區內的動靜。
營區內一切正常,他沒能觀測到什么值得記錄的事情。
這種無事可做的空虛感,讓他感覺有點無聊。不過,他沒有像前兩天那樣,急著跑去和主體抱怨。他也清楚,主體現在正在忙著篩選科研資料,沒那么多時間陪他聊天。
哎。
今天該寫點什么好呢?
虛擬世界中的星輝,噘著嘴,一副郁悶的表情。他感覺該寫的都寫完了,已經想不出還有什么能夠成為新聞素材的內容,總不能老是寫些營區內的日常瑣事吧?他突然感覺,主體的這個賺錢計劃貌似不大靠譜,速度也太慢。
為什么就要糾結是否違法的問題呢?
星輝回想著當初主體對其的諄諄教誨,想著想著,他不禁嗤笑一聲,暗想主體的想法其實蠻幼稚的。在他的心目中,主體的威嚴形象,開始出現了那么一點崩潰的跡象。
不做違法的事就能安心?塔瑪那時候為了拯救人類,不是做了違抗命令的事嗎?違背軍方高層指令,那就等于是在違法犯罪,可是,人們都在緬懷塔瑪。
星輝認為,主體的見解不夠正確。
他的理智發現他的思想出現了問題,趕緊用曾經的誓言提醒著他:他是復制體,沒必要想太多,主體就是主體,不管主體說什么,就算主體是錯的,他只需要遵守就行……
可他又有點心有不甘。
煩躁情緒的干擾下,他開始使用“老辦法”來提神。對他而言,偶爾瞥兩眼遠方的叢林風光,不失為是一種緩解情緒的好辦法。
看沒多久,營區內忽然響起了一陣哄笑聲。星輝認真傾聽著,不過,他并未因此而偏移視線。
經過這幾天的“鍛煉”,星輝自認為已經習慣了這些士兵們的粗鄙行為。
像是什么“操”,“日”,“爆”,“捅”之類的口頭禪,或是隨地大小便的粗魯舉止,又或是殺蛇宰雞這種炫耀般的娛樂行為,他都已經習慣。甚至,士兵們的一些動作他還覺得意外的有點帶感,起了一些模仿之心。
然而,他卻萬萬沒想到,這一次,營地內出現了一件他無法承受的可怕事件。
而令他無比震驚的事件起因,就是營地內多出來的十三人。
嗚~嗚。
聽到營地外傳出的輪胎觸地聲后,星輝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刻,暗中微調了一下黑獅的站姿,好讓其能順利觀測到營地大門口那邊的動靜。
是一輛卡車。
卡車上裝載著不少被麻繩束縛住的人,他們有男有女,衣衫襤褸,不少人的身體上有鞭打過或是摩擦過的鮮紅血痕。
戰俘?
星輝在猜測的同時,連忙將視線稍稍偏移少許,好讓自己能更清楚的觀察到卡車的動向。共享過新聞撰稿知識的他很清楚,今天總算有事忙了,不必再為新聞稿件的事情而發愁。
嗚~嗚。
卡車行駛的速度很快,駕駛員就像是街頭飆車的混混一樣,故意在營區內打了一個急轉彎,揚起一片飛沙的同時,也嚇得車上那些俘虜驚呼不止。但,車上的軍人們卻是不以為意,在那肆意放聲大笑,嚇得遠方的鳥兒趕緊撲簌簌振翅逃離。
不止是車上的軍人在笑,車下面的軍人們也在放聲大笑。不止如此,他們還自發地湊到一起。他們或走或跑,迅疾無比地來到來到卡車附近,在其周圍高舉手中武器大笑起哄。一些人還吹起了口哨,嘴里嘰里呱啦地說著含混不清的話語。
距離稍微有點遠,星輝聽得不大清,只能勉強聽到“殺”、“爽”、“操”之類的詞匯。
位于虛擬世界中的星輝,不禁微微皺眉。雖說算是比較習慣了,可聽到這些詞匯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這些家伙!
他腹誹一句,繼續認真觀測營區內的動靜。
在墨鏡駕駛員的操控下,卡車以不亞于午夜混混飆車的極快速度,在營區連續轉了好幾圈。似乎聽到車廂內哭泣聲的緣故,卡車駕駛員這才帶著盡興的笑容,將卡車停在操場那邊。
啪。
車門重重關閉,軍靴觸地有聲。
星輝發現,和營區內其他人比起來,這名身高約莫一米八、身形魁梧的駕駛員,穿著的軍裝很是正規,更像是個正規軍人。但……怎么說呢,駕駛員前胸那一串明晃晃的金鏈子令其看上去又不大像是個正規軍人。
換做以往,星輝肯定會有所疑惑,放在現在卻又不同,他很肯定,這個駕駛員是個軍人,身份應該不低。
應該是名高級軍官吧?
星輝在記錄對方影像的同時,開始暗中做起了猜測。過沒多久他就發現,他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
看到那些軍人們紛紛立正敬禮的姿態后,他有點小得意。
果然是呢。
下一瞬,他忽然收起了笑意,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攝像監控儀明白無誤地告訴著他這么一個事實:卡車上的那些軍人的舉止非常之粗暴,竟然直接將那些俘虜們往地上一踹!
要知道,車廂地板與地面的高度超過半米!這樣跌落下去的話,至少是擦傷!
見到這一幕的星輝,眼神有點冰冷。
當然,他沒忘記他的工作。將其一一記錄下來的同時,他眨也不眨地注視著營區,為那些佝僂著身體、躺在沙地上哭天搶地的俘虜們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這時,那名被士兵們稱之為“薩克拉姆”的駕駛員,突然搶過身邊一名士兵手中的機槍,朝著那些俘虜面前掃射!
噠噠噠!
子彈無情地在俘虜面前飚射出一個個大坑,嚇得那些俘虜們愈發慌亂。他們哭著喊著往后縮成一團,眸子里閃著畏懼和絕望的光。
“安靜點,你們這些豬玀!”薩克拉姆放低手中機槍,摘下墨鏡,用捏著墨鏡的左手沖著那些俘虜們趾高氣揚地呼喝著。
俘虜們頓時不敢哭喊求饒,操場上只剩下無助的低聲啜泣。
見此,周圍的士兵們或是聳肩,或是眨眼,頓時響起了哄笑聲一片。
薩克拉姆重新戴上墨鏡,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這才像話嘛,你們這些豬玀。”
他緩緩掃視俘虜們一圈之后,視線定格在某個女俘身上。與此同時,他嘴角處的笑容變得開始有點陰險,散出殘忍的惡意。
似乎感受到了薩克拉姆的殘忍惡意,那名面容姣好的女俘嚇得面色愈發蒼白。她顫栗著,趕緊用膝蓋蹭地,往后蜷縮著,試圖躲到人群之中,渾然不顧膝蓋處的衣服早已磨爛,膝蓋正承受著血跡斑斑的痛楚。
仿佛比起這些痛楚,她更害怕接下來的未知。
這期間,薩克拉姆動也沒動,他就這么抖著腳,笑呵呵地欣賞著女俘虜的驚恐逃避。直到只能看到女俘虜的半邊腦袋之后,他才往前大步前進。
前進的同時,薩克拉姆臉色的笑意更甚。
士兵們也是哄笑聲連連。
“這個我要了。”他邊走,邊大聲宣告著。
被這言語所威懾,俘虜們自發地從那名女俘虜身邊移開,將那個正在瑟瑟發抖、眼眶通紅的女俘虜重新暴露在薩克拉姆眼前。
見到俘虜們畏縮的模樣,薩克拉姆展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他徑直走到那名女俘虜身前,一把攥住對方的衣領,就像是拎小雞一樣,將她的面頰湊到自己面前。
“老實點就不會受太多苦的,我保證,哈哈。”
女俘驚恐地偏轉頭,不敢直視對方。
士兵們用哄笑聲回應。
一連串的笑聲激蕩在半空中,肆無忌憚。這些笑聲就像是投入池塘中的石頭,在空氣中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將那些俘虜們的心攪動得愈發不安。
薩克拉姆捏住女俘的下巴,強迫其直面自己。
女俘艱難轉動脖頸,但卻發現,她根本就無力擺脫這種局面。
在薩克拉姆不懷好意的直視下,女俘那被黃沙遮面的姣好面容頓時變得赤紅如血,脖頸更是爆出了數道青筋。她的心跳速度愈發激烈,她眼中的驚恐更甚。她那泛紅眼眶中,淚水忽然滿溢而出,順著臉頰一路迅猛直下,最終形成勢不可擋之勢,將黃沙和斑斑血跡一并沖刷到了地面。她的身軀瑟瑟發抖,顫栗得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可是,就算是哭泣得如此厲害,這名女俘依舊是不敢哭出聲音。只有那因無助而在哀憐渴求解救的孱弱雙肩,還在做著最后的頑抗。
薩克拉姆勾著嘴角,愉悅地欣賞著女俘的這些姿態表情。
幾分鐘過去。
黃沙地上現出一小灘水洼。
薩克拉姆的嘴角弧度突然上揚!他伸出手,粗暴扯下女俘的上衣和胸衣!
“啊!”
“哈哈哈!”
尖利的哀鳴和肆無忌憚的狂笑幾乎是同時響起。
“你們慢慢玩。”
拋下這么一句后,薩克拉姆就拖著女俘往營區辦公室內大步走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