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二樓,可以看到一個門,異常醒目,是那種黃色打底看上去很老舊的木門。祝英俠帶著鐘厚直接奔那個門而去,鐘厚就知道這個門里肯定就住著祝家的那個大人物了。
祝英俠在門前站立許久,努力傾聽,去捕捉里面那個老人的呼吸。許久,她有些失望的抬起頭,毫無聲息,爺爺可能已經(jīng)睡下了。那就改天吧,祝英俠微微有些失落,她是多么希望能讓鐘厚先去診斷一下啊,只要鐘厚說聲可以醫(yī)治,那就是希望,那就意味著傳承不滅,祝家不倒。
祝英俠剛剛抬步,里面忽然傳出一個聲音,蒼老卻又別有韻味,像是一壇埋了多年的老酒,只有品嘗了才能知道其中的芳香。“是英俠吧?有事就進來坐,我還沒睡哪。”老人這樣說道。
祝英俠推開門,吱呀一聲,里面的燈火頓時藏不住了,一下子水銀瀉地一般泄了出來。祝英俠走了進去,低低跟老人說了幾句話,就示意鐘厚進去,她拉著孫琳琳回自己房間去了。
不是吧?扔下我一個人?鐘厚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這可是大人物啊,大人物……
“年輕人,就準(zhǔn)備站在門外面幫我治病嗎?”老人話語中帶著一絲調(diào)笑之意,不知為何,聽了這句話鐘厚精神一下放松許多,他訕訕一笑,進去關(guān)上了門。
認(rèn)真的打量面前的老人,鐘厚心里面波瀾陣陣,他看上去年紀(jì)很大,面色也略顯蒼白,但是眼睛炯炯有神,其中沒有老人家常見的渾濁,相反,卻十分清澈,有著世事洞明的睿智。老人也在用這雙睿智的眼睛打量著鐘厚,兩人眼神交鋒,鐘厚只是一觸就躲避了開去,老人的眼神太銳利了,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老人笑呵呵的道:“你這樣子不像神醫(yī),倒像一個羞澀的小男孩。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年輕時候也是十分羞澀呢。”接著老人就開始講述他的青年時光,一直說了四五分鐘,鐘厚心神終于徹底放松開來,這時老人卻是眉頭一皺,似乎有莫大痛苦一般。
鐘厚連忙搶上前一步,剛才約略的望診一下,他已經(jīng)知道老人的癥結(jié)所在。但是知道癥結(jié)是一回事,想要化解卻也并非易事,但是簡單的按摩化解一下疼痛卻是可以。鐘厚的手輕輕在老人的幾個重要穴位上按摩起來,毒素堆積擴散,身體內(nèi)許多器官已經(jīng)破損不堪,鐘厚的按摩只是短暫的刺激一下這些器官,讓他們拿起武器進行反抗罷了。真的要實現(xiàn)大逆轉(zhuǎn),還得削弱毒素啊。
這就跟打仗時一回事,人體就是一個戰(zhàn)場,無時無刻都在進行戰(zhàn)爭,身體各個部位抵御病毒的戰(zhàn)爭。若是一不小心被病毒趁虛而入,身體就會受損,就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癥狀。中醫(yī)與西醫(yī)應(yīng)該說在方向上是一致的,都是打擊病毒,把病毒從身體內(nèi)趕出去。不過西醫(yī)呢,就相當(dāng)于是派出武力,幫助器官把病毒趕出去;中醫(yī)卻是不僅僅幫助趕跑病毒,我還幫你強大起來,讓你有更強大的抵御能力。
按摩了一陣,老人的身體頓時輕松許多,他看向鐘厚的目光就有些好奇,這么多年了,給自己看病的人不少,尤其是最近,更是來了不少名醫(yī),但是大多知道癥狀,也只是開一些方子緩解,像鐘厚這樣只靠按摩就能讓自己感覺到輕松的還真沒有,看來閻王爺還沒做好收我的準(zhǔn)備啊,老人有些自得。
“怎么樣,還有救么?”老人說話的口氣淡淡的,好像被治療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只小貓小狗似地。
鐘厚不說話,只是把手搭到了老人的脈搏上,他需要再聽聽脈才能做最后的結(jié)論。
三分鐘后,鐘厚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斷,他又問了老人幾個具體的問題,這些都做完之后,他開始沉思起來。斷腸草不難解,難就難在這么多年過去了,毒素?zé)o處不在,可以說已經(jīng)與血液混合到一處了,怎么才能把毒素從血液中抽取出來,或者抽取部分出來,這是一個問題啊。
好在鐘厚又一個別人沒有的長處,他是陰寒體質(zhì)。這個體質(zhì)的人萬里無一,極為罕見,很少有能活過十八歲的,但是鐘厚修煉了一些功法,能適度的壓制陰寒體質(zhì),所以才能安然活過十八歲。這陰寒體質(zhì)除了給人制造麻煩之外,還有一樁用處,用來治病,這就算是鐘厚的拿手絕技了,別人學(xué)也學(xué)不來。
用真氣驅(qū)除身體內(nèi)的異物,然后引用身體內(nèi)的陰寒之氣把異物固定住,再用神針刺去,那些異物就無所遁形了。這個對毒素也同樣有用,因此鐘厚開始才十分有信心。現(xiàn)在徹底弄明白了老人的病情,鐘厚終于可以放手施為了,他自信滿滿的道:“只要您放心讓我治,我保證一年之內(nèi)讓您告別臥病在床的生活。”
“此話當(dāng)真?”老人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自己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二十多年了,病情一直很反復(fù),這次最是嚴(yán)重,本來以為抗不過去了,誰知道居然來了這么一個神醫(yī)。真是天不亡我祝家啊,祝老最擔(dān)心的還是自己的子孫后代,沒了自己,恐怕他們很快就會被打壓下去的吧。第二代的子弟成長的太慢了啊,還沒有能擎起祝家這面旗幟的旗手。
“放心吧,祝老。我向來不說謊話的。”鐘厚一臉忠厚老實,那神情看了就讓人相信。
“那就好。”祝老哈哈大笑,“小友啊,那我這把老骨頭可就多靠你了。”
聽到祝老的大笑聲音,祝英俠的二叔不由得看了上面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奇怪之色。
幾個傭人也好奇的探出腦袋,祝老爺子在大笑,這不可能吧,雖說這兩天他身體稍稍好轉(zhuǎn),但也只是用藥勉強吊著罷了,能維持不惡化就不錯了,這也值得高興?再說,高興了也不至于在晚上高興啊,幾個傭人都是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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