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官差應了一聲,就要撲上來抓人。
“放肆!”
鄭淳和老黃同時踏上一步,大喝一聲。
“誒,先把話問清楚嘛。”王安放下茶杯揮了揮手,讓鄭淳退后,順便朝老黃使了個眼色,老黃咬牙退下,直接朝后院鉆去找凌墨云了。
王安看向官差,笑瞇瞇道:“不經(jīng)詢問就要抓人,是什么道理?他舉報不過一面之詞,你就信了?那我還說他收了敵國探子的錢侮辱朝廷,你信不信?”
“哼,舉人老爺怎么會和敵國搭上關(guān)系,你休得胡言亂語!既然舉人老爺說你侮辱朝廷,你就侮辱朝廷了,給我抓!”
官差根本不吃這一套,管他什么道理,舉人老爺最有道理。
說著,官差就要抓人,這時那儒生輕咳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把剛才盯上的茶葉罐收入袖里。
“這位大人,在下拿反賊的一點茶葉,不妨事吧?”
“沒事沒事!”官差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連聲道,轉(zhuǎn)頭沉著臉看向王安,“給我抓!”
其余官差這才一涌而上,鄭淳轉(zhuǎn)頭看了太子一眼,見他點點頭,精神大振,拍案而起,三下五除二就將圍過來的官差統(tǒng)統(tǒng)打倒在地。
“反了反了,竟敢動手?!”官差勃然大怒,直接拔刀出鞘,憤怒地用刀指著王安的鼻子,“你小子給我等著,等你落到我手里,有你好果子吃!”
那群儒生見狀,先是驚訝,然后大喜。
這是自己作死啊!
襲擊官差,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儒生立刻叫囂起來:“不錯!襲擊官差,罪當謀反,你們不是反賊誰是反賊?”
王安還是安穩(wěn)坐在桌子上,瞥了一眼那群儒生,隨后像是剛看見那些官差從地上爬起來似的,驚訝道:“唉,你們怎么都摔地上了?不是要拿抓我嗎?”
官差捏著刀,眼神暴怒,但看著剛才動手的鄭淳,有幾分忌憚。
剛才他們沒看清就被放倒了,這小子,有點扎手啊.....
但是舉人老爺們就在這里....
不能慫!
官差捏緊刀把,咬牙舉刀,準備用武器抓人。
突然,一道銀光飛到他眼前,他慌忙后退,卻見是一塊牌子落到他懷里。
凌墨云剛剛亮出那么一手,從后院沉著臉走了出來。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牌子上什么字?”
這人誰啊,這么囂張?
在七俠鎮(zhèn)這種地方能有硬茬子?
就在儒生們覺得不妙開始竊竊私語的時候,看到那令牌的官差臉色一變:“你是太、太.....”
太子衛(wèi)!
官差低頭看了看寫著太子衛(wèi)的令牌,又抬頭看了看眼前坐得安安穩(wěn)穩(wěn)的王安,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不會您、您就是....”
想到那個可能性,官差眼前一黑,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讓你嘴賤!
王安微笑著點點頭,鄭淳這才站出來,厲聲道:“見到太子,還不跪下!”
果然是太子!
官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您,您怎么到我們這種小地方....”
官差喃喃,想到自己剛剛差點把太子給捉回去,心里就開始哀嚎。
不講道理啊!
怎么太子過境,都不給文書照會?
太子不是很金貴嗎,不去驛站住跑我們小地方的破客棧干神馬……
而聽到太子兩個字,那群儒生,徹底驚了!
看到官差的反應,大家都知道那個令牌肯定是真的,而且京畿之地,誰敢冒充太子?
自己剛才都干了什么……
剛剛還摸了太子一罐茶,口稱太子是反賊的那個儒生,更是差點哭出聲。
“參、參見太子!”
儒生稀稀拉拉地跪下,面色有一個算一個,都惶恐到了極點。
王安搖了搖扇子,抬抬下巴,彩月立刻過去,從那儒生身上摸出了那罐茶葉,冷冷一笑:“這茶葉,保熟嗎?”
儒生一愣,沒反應過來。
“無趣!跪好了!”
儒生動也不敢動,渾身冰涼,腦袋里只有兩個大字:完了!
當面說太子壞話,抨擊朝廷、對儒家自吹自擂....
真的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是他自己!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換來的卻是針對……”
王安這才嘆息一聲,站起身,面容冷峻。
“如果今天站在這里的真的是普通人,他又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被儒生誣陷、被官差抓進大牢?”
“什么時候,朝廷的公器變成了儒家的私器了?”
王安聲音逐漸凜冽。
“天下還是太祖帶著兵將打下來的,又什么時候說過,天下是我王家和兵將的天下了?”
“這個天下,從來沒有變,他不是誰家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
“希望你們記得,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他從官差懷里扯出那塊太子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軍牌,走過去還給凌墨云:“儒生誹謗朝廷,言同謀反,抓起來,給當?shù)毓俑幚戆桑劣谶@群官差……”
王安偏過頭看了一眼,思忖幾秒,懶洋洋地擺擺手:“也一樣,都抓了吧。”
“是!”
凌墨云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