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訓練,這個女孩子的天賦都被浪費了,不如把她給我當徒弟算了,”在左林教授金曉華德魯依的格斗術(shù)的時候,靈云劍李敘忽然出現(xiàn)了。道術(shù)在空間方面的確有獨特的造詣,只覺得空氣如波紋一般蕩開,沒有任何征兆,李敘就出現(xiàn)在了當作訓練場使用的某個健身房的有氧操教室里。
李敘的驟然出現(xiàn)讓左林渾身上下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不自禁地就透出殺氣來。金曉華呼地一下跳開,神色緊張,坐在一邊插著耳機玩psp的燕映雪都感覺到了,拉下了耳機,緊張地看著左林。
“sorry,沒事”,看清楚了是李敘,左林一下子安定了下來。可是那一瞬間極為強大的爆發(fā)已經(jīng)深深震懾了大家。
“Hi,原諒我用這種方式出現(xiàn),不過這樣趕路比較有效率。”李敘笑嘻嘻地說:“左林你對我不用那么緊張吧,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地。”
有時候,左林實在是很好奇,才華洋溢自由不羈的天才德魯依孫老當年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人們總是說,臭味相投,那么,能把現(xiàn)在已經(jīng)的的確確老不修的燕北齋和李敘這樣的人聚集在身邊還結(jié)下了極為深厚的友誼。
“……這也是道術(shù)?”左林皺著眉頭問道。
“你不是修習道術(shù)的?”金曉華詫異道。
李敘摸了摸鼻子,說:“家門絕學,這可不是誰都知道的。”德魯依的自然之力體系在中國的土地上曾經(jīng)是很敏感的,因為來源于西方,很可能不被本土的修煉者接受而引起爭端。以神農(nóng)閣的名義掩飾德魯依的身份的主意最早還是李敘告訴孫老的,而隨后才在孫老手里把這個故事逐漸說圓。而現(xiàn)在,可想而知是左林繼承著這個說法。
左林只是將掩飾身份當作權(quán)宜之計,并不將其當作一個長期的事業(yè)。“好吧,我想你會發(fā)現(xiàn)當中的區(qū)別的。”左林說。
“我來投奔你了,”李敘賊忒兮兮地說,“我聽在特種事務局的師侄說,你答應幫他們忙。最近幾年老是被師侄拉著去幫忙,那里又沒什么顧問費,盡弄點虛的,手里沒錢了。你會收留我的吧?”
李敘當然不可能那么落魄,所謂的投奔也只是個說法而已。不過,遇到左林,這個孫老的弟子的確讓他對于今后事情的發(fā)展有一個微妙的感覺。他覺得,和老朋友重聚的時候就要來了,而有趣的事情也會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生在他們身邊。
“左林,這兩個漂亮女孩子為什么是年紀小的那個比較厲害?”李敘問道。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這個厲害的概念并不是簡單的打架誰能贏,而是指身體內(nèi)的那些奇異的能量和活力。李敘這樣修行多年的人對于這種能量極為敏感。
“我比曉華姐姐厲害?”燕映雪有些不理解地瞪大了眼睛。
被公然認為比較菜讓金曉華有些尷尬:“請問,這位是……?”
“在下李敘,靈云劍李敘,”說著江湖氣十足的話的同時,李敘卻非常正規(guī)也非常禮貌地伸出了手,像是個在公務場合彬彬有禮的白領。
“你好,”金曉華下意識的握了下手,忽而醒悟過來,“你那個師侄是不是于海?特種事務局局長?”
“是啊,”李敘頗為驚訝,這個女孩子居然知道特種事務局的局長,看起來頗有來頭的樣子,“不過,我們先討論另外一個問題。考慮到左林同學在指導你的時候沒有盡全力,好吧,可能連四分之一都很懸。如果你對于修煉另外一種力量有興趣,是不是考慮讓我來當你的老師?”
這是公然的挖角,不過,內(nèi)心有愧的左林也不好多說什么。
“很感謝李老您的好意,不過……我覺得這個問題最還還是留給我和我的師父自己解決?”金曉華同樣非常禮貌,卻犀利地用李老兩個字狠狠打擊著李敘。她知道那個于海于局長的年齡,也知道“德高望重”的靈云劍李敘到底多大,只是不明白到底李敘怎么會認識左林,怎么會說出“投奔”這種詞匯。
“師父,你到底留了多少手啊?”等李敘和左林打完招呼,李敘自己去找地方落腳之后,金曉華抱著燕映雪,酸酸地說。
對這個問題,燕映雪也很好奇,一大一小兩個女孩4只好奇的眼睛瞪著,左林也有些招架不住。左林嘆了口氣,說:“雪雪,你把典歌第一章到第六章唱一遍吧。看看你的進度,也順便讓你的曉華姐姐看看你練的是什么。”
“好呀。”燕映雪用柔柔的聲音答應道。
已經(jīng)是半夜里,健身房早就空無一人,倒也不擔心有其他人會發(fā)現(xiàn)。本來今天的安排就是指導一下金曉華,加上檢驗燕映雪的進度,才會在深更半夜里把現(xiàn)在絕對應該睡覺的小姑娘帶來這里。
金曉華松開了燕映雪。燕映雪雙手互握放在胸前,垂下了頭,閉上了眼睛,表情虔敬得像是膜拜整個自然的圣徒。只有天真無邪的孩子,才能有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心境。
典歌充滿了神秘的美感,隨著燕映雪以極為優(yōu)美的嗓音唱出一段段的樂句,四周萬物都似乎發(fā)生了變化。位于寫字樓里的健身房外面就是晝夜不息的上海市中心,光和噪音從來沒有停止過打擾在寫字樓里的人,而現(xiàn)在,這個世界似乎唯一在散發(fā)光芒的就是正在歌唱著的燕映雪,現(xiàn)在,連隔著玻璃傳進健身房的噪音都似乎合著典歌的韻律低聲哼唱。
這種玄妙的境界讓金曉華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沉靜了下來,她盤著腿坐在了燕映雪的對面,一邊自己看著燕映雪一邊掃視著周圍。健身房里放著很多盆栽植物,現(xiàn)在,雖然除了這間有氧教室,整個健身房里的燈都關(guān)著,但這些植物卻散發(fā)著淡淡的,卻是頑強表現(xiàn)著自己的光彩。那炫目的綠色讓人從內(nèi)到外地感受到溫暖和平和。
……燕映雪只能唱到第六段,當燕映雪的歌聲停止之后,周圍的這些異相才像是水里的余波,一點點地散開,復歸于平靜。燕映雪期冀地看著左林。左林溫和地撫mo著燕映雪的頭,說:“學得很好哦,很快就可以學完了,到時候教你更好玩的。”
“教我變形吧,左林哥哥,”燕映雪撒嬌地說,“變形好帥啊。”
“一步一步來吧,你好好學,好好練,到明年春天教你變形。”左林估摸著燕映雪的學習進度,鼓勵地說。
金曉華驚訝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半天才張口結(jié)舌地問:“這……這是什么?這不是道術(shù)啊。”
“這是自然之力的最初級練習,通過學習咒術(shù)語言來來和周圍的環(huán)境共鳴,積累身體內(nèi)最初的自然之力。……你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過,因為體質(zhì)的關(guān)系,大概你很難修習到比較高的程度。自然之力體系是西方的修行體系,掌握了自然之力的人,自稱為,也被稱為德魯依。”左林平靜地解釋著,“雪雪在這方面有著非常好的天賦,她才學了幾個月,雖然還不能說是入門,但現(xiàn)在的程度比我當年都好很多很多了。自然之力體系對天賦和體制的要求非常高,雖然你勉強也能修煉,但如果你真的想進步快一些,還是推薦你去找李敘。”
“……你用什么武器?”金曉華忽然想起來事后看到的關(guān)于左林在宋陶那里弄得血流成河卻沒有死一個人的奇異事件的報告。
唉,和聰明人,專家打交道就是不容易糊弄過去啊。左林從放在角落的邊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天知道誰會在健身教室里放這種花,隨手扯了片葉子一抖,立刻變成了一支晶瑩翠綠,有著極為美麗的弧形刃部的長刀。“大概差不多是這類東西吧,那天我用的是馬蹄蓮的葉子,形狀不太一樣。”
“好神奇,而且,這種長刃很漂亮啊,”金曉華羨慕道。
“據(jù)我所知,修習道術(shù)好像類似效果的術(shù)法很多。……至于是不是漂亮,這個有關(guān)系嗎?”左林誠懇地說。
金曉華想了想,說:“我決定跟你學。雖然認識一些修道的人,但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們學。反而是你,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再說了,不管哪一種修行,歸根到底都是要吃苦耐勞的吧,區(qū)別不大。”
燕映雪看起來也相當高興,說:“曉華姐姐以后就可以和我一起上課了?那多好啊。”
“還不行哦,你的曉華姐姐體質(zhì)和你不一樣,學的東西也會不一樣哦,”左林說。
由于金曉華的身體在接受治療的時候已經(jīng)被自然之力激活過,對于自然之力的覺會非常敏感,只是現(xiàn)在金曉華還缺少感知的方法和收集自然之力的方法。金曉華這種經(jīng)過激活的體質(zhì)反而可以脫離德魯依的咒術(shù)體系,直接由身體鍛煉入手,積累自然之力,如果能夠達到一定程度,那就可以學習變形術(shù),就算達不到,想左林那樣能夠以植物變化各種冷兵器應該沒有問題。由學習通用語和咒術(shù)語來進行自然之力的感知和積累固然是正統(tǒng)和穩(wěn)固的方法,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金曉華來說,不一定需要這樣,再者,假如金曉華的體質(zhì)讓她最終無法成為正式的德魯依,那么教授咒術(shù)德魯依語給她對左林來說就是違反了德魯依議會的規(guī)定。
左林在這些問題上也沒有瞞著金曉華,詳細說了可以告訴她的關(guān)于德魯依議會的一些事情。而金曉華不但沒有不滿,反而很開心地問;“你是說,燕老是你的師父的侍從?現(xiàn)在能在那么大年紀保持那么好的身體也是因為修習了入門的自然之力?”
“是的,可是似乎隨便哪一個體系,只要開始修行并且達到一定程度,延年益壽都是最基本的吧?……對了,藥物。假如有機會,我可以制作一些好東西,給你們兩個用。”左林聲音很輕,近乎自言自語。
“我想跟你學習這些,而且,我想成為你的侍從,”金曉華堅定地說,“我從小到大學了很多東西,我想,跟隨你會讓我的生活變得跟精彩一些。”
“……隨便吧。”左林平靜地答應了下來。他從來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他不會特意要求什么或者拒絕什么,尤其是這種看似對自己頗為有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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