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yàn)樗龑懥藬?shù)百道地球上的經(jīng)典美味,所以粉紅兔酒樓異常的火爆。
大家都圖個新鮮,去嘗嘗地球的菜肴。
杜雨青很慶幸自己的記憶力好,看過的書都沒有忘記。
她在開店之后,在培訓(xùn)心腹的時候,讓他們拿著紙筆坐在周圍,然后開始背書。
藥店的掌柜就記一些常用藥的配置法,酒樓老板記下《家庭美味三百道》《國際名廚手冊》的食譜,繡樓的女子,記的是《服裝設(shè)計(jì)與搭配》《唐宋服裝演變史》……
這樣她不必動筆,只要動嘴,左一句右一句,花個兩三天,就差不多搞定了這些所謂的“秘籍”技巧。
胖老頭看過她的“培訓(xùn)”。
那些“員工”,大多數(shù)都是乞丐們組成,整天喊著小兔子口號,瘋了似地追捧著這個女扮男裝的瘦弱小丫頭,完全是傳/銷式洗腦法,實(shí)在太可怕了。
而且,因?yàn)樵仁歉F苦人家的孩子,或者本來就是乞丐,現(xiàn)在突然獲得如此高的待遇,他們自然誓死追隨杜雨青。
胖老頭看她上課的方式,簡直就跟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超級將軍在做戰(zhàn)前動員似的,讓每個人都戰(zhàn)斗力爆滿,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敵營大展身手。
小丫頭撇撇嘴,古代人的腦子比較容易掌握,不像現(xiàn)代人那么鬼精鬼精的,所以她的營銷方案,才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大老板,外面很熱鬧,您不去看看?”藥房的掌柜,走進(jìn)來,對寫寫畫畫的杜雨青恭敬的問道。
杜雨青依舊是男裝打扮,入冬的天氣有些涼了,穿的稍微厚點(diǎn),沒有人在意這個少年是B杯還是C杯,所以她扮成的錦衣少年,也沒人去懷疑。
大家從沒有懷疑過她的Xing別,還有個原因,就是天朝從不會有這么年紀(jì),就如此牛逼哄哄精通商業(yè)的女人。
杜雨青給自己下的目標(biāo),就是當(dāng)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富豪。
比所有的男人都要牛,即便地位上永遠(yuǎn)無法超越杜御熙,可是她要在精神上強(qiáng)大到可以壓死他……嗯,實(shí)在不行,用錢砸死他!
杜雨青抓起草稿紙,突然很憤怒的揉成一團(tuán),扔到草編的紙簍里。
杜御熙、杜御熙,她不能再想著他了。
掌柜見一直溫柔的小公子突然發(fā)了脾氣,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嚇得站在門口半天沒動。
“吉州分店情況如何?”杜雨青深呼吸,壓下洶涌酸痛的心情,問到。
“如今已有二十三家酒樓加入連鎖,我們培訓(xùn)人手不太夠,所以……”
“過幾天我親自過去。”杜雨青覺得……自己應(yīng)該出城看看了。
這么久過去,杜御熙都沒有來找她,也許……已經(jīng)將周芳衣視為唯一鳳身,不會再來找她了。
而如今,她的企業(yè)連鎖做的這么好,有那么多的錢花不掉,不如出去看看,順便……順便看看財(cái)力雄霸一方的周氏一族……
不過在此之前……杜雨青還有件挺掛心的事。
溫寒要被處斬,她就算出現(xiàn)又有什么用?
杜御熙會因?yàn)樽约憾胚^溫寒嗎?根本不可能!
依照暴君喜怒無常的Xing格,她為一個叛黨求情,只會讓杜御熙更加生氣,認(rèn)定她與溫寒有什么私情,不但會殺了溫寒,還會將她囚禁起來折磨。
還有……如果溫寒不死,萬一又叛亂,到時候生靈涂炭,會死更多的人……
杜雨青閉上眼睛,不再權(quán)衡。
她受夠了!
早該徹底格式化了自己的大腦,忘記一切。
和過去斷的干干凈凈,不管是溫寒,還是杜御熙,她都不會再為他們掉一滴眼淚,也不會再低下自己的頭。
她不能再讓自己回到以前的噩夢中。
更何況,她清楚自己無法阻止杜御熙斬殺溫寒。
爭奪江山,和爭奪女人的Xing質(zhì)可不同。
而且,那個將她的心生生撕開的暴君,她更永遠(yuǎn)都不想再見到!
她應(yīng)該長大了,不該再做關(guān)于幸福的美夢……
人生,本就是殘酷,不是嗎?
一個月期限已到。
刑場上,細(xì)雨霏霏。
許多人前來觀看。
聞人莫笑親自監(jiān)斬,左右坐著王上貼身的帶劍侍衛(wèi),白衣和綠影。
杜御熙沒有等到杜雨青,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失望之余,是說不出來的淡淡歡喜。
至少……她放下了溫寒。
他站在雨青樹下,并沒有去監(jiān)斬現(xiàn)場,有白衣和綠影在,加上藍(lán)楓和藍(lán)逸,足夠?qū)頎I救的頑固叛黨除盡。
雨青花紛紛的落下,百米的高空上,那些輕盈的花瓣被風(fēng)卷入龍樓,遠(yuǎn)遠(yuǎn)看去,仿佛一條青龍竄入龍樓的頂端。
百米之下的風(fēng)漸漸的小了,那些碧青的花朵,緩緩的落下。
杜御熙披散著長發(fā),如同畫中走出的神仙人物,穿著杏色的長袍,手中卻拿著一個與氣質(zhì)不相符合的粉色兔子。
那些花朵落在他的肩上、發(fā)捎、還有咧嘴大笑的兔子身上,如同無數(shù)輕柔的小手,撫過他的身,落滿心中。
當(dāng)初,跪在地上舉著一朵小小雨青花的少女,已經(jīng)不在了……
當(dāng)初,站在他身邊,有著薔薇色粉唇的妖孽男子,也不在了……
物是人非的感覺,讓年輕的帝王,第一次露出悲秋的神情。
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Cao勞,卻沒人再讓他抱上一抱,為他說一個笑話,為他獻(xiàn)上一朵花……
天青宮里,一切沒變,包括宮女,
她們都習(xí)慣了王上站在雨青樹下,一站就是幾個時辰,或者一整夜。
雖然被王上杖責(zé)過,可不得不說,王上神情間的落寞清冷,讓她們看到都跟著心疼……
誰讓王上長了那么一張俊秀無雙的臉,只要是女人,看著他傷心落寞的模樣,都會跟著難過。
“王上。”一柄紅色的油紙傘,擋住了那些紛紛而落的雨青花,柔美的女聲輕聲喊道。
“小青兒。”杜御熙在雨青樹下回憶著過去,竟然走了神,聽到身邊女人的聲音,略帶驚喜的轉(zhuǎn)過臉。
隋天香掩去了眼眸中淡淡的失落,輕聲說道:“臣妾是香兒。”
雨青樹下并無雨,因?yàn)槟歉哌_(dá)數(shù)百丈的枝干,足以擋住暴風(fēng)雨。
“你怎么來了?”杜御熙的眼神毫無掩飾的變成了失望。
他竟出神到,連身邊站了個女人都沒有發(fā)覺。
不過也可能是隋天香并無武功,也無殺意,所以他更沒有防備。
“今日下了些小雨,臣妾猜想王上可能在賞雨青花,所以,也過來看看。”隋天香柔聲回答。
“王上,還在想念王后娘娘嗎?”隋天香見杜御熙看著粗大的雨青樹,在她說話的時候,又陷入恍惚中,輕聲說道。
那日鳳凰來宮,宮中誰人不知?
雖然杜御熙下了封口令,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鳳凰將王后娘娘接走,不知所蹤。
杜御熙往前走了幾步,在樹下突然拔身而起,眨眼間,消失在雨青花中。
他不想見到任何一位美人。
即便是隋天香,也不想看見。
而這里就是當(dāng)初杜雨青逃跑的地方,這根樹枝……
杜御熙站在上面,衣袍獵獵,風(fēng)大的幾乎要將他吹到龍樓里。
看著腳下的雨青花,如長了翅膀的蝴蝶一樣,往龍樓的方向飛去,杜御熙仿佛看見那天的黃昏,晚霞滿天,杜雨青像是有一對透明的翅膀,被清虛上人射破了滑翔傘之后,歪歪斜斜的往龍樓滑去……
杜御熙一直認(rèn)為,龍樓是希望留住他的鳳身。
可是鳳凰偏偏跑出來搗亂,將杜雨青帶走……
鳳凰每次出山,必有深意。
這也是杜御熙找到了杜雨青之后,沒有立刻將她帶回來的原因之一。
而且,小王后弄了奇奇怪怪的餐飲和客棧之類的東西,居然迅速拉動了內(nèi)需,將剩余勞動力全用了起來,數(shù)百天的時間里,走在王城里,都能感覺到那股欣欣向榮的氣息。
赤兔紅羊劫難過后,天朝竟然散發(fā)著蓬勃的生命力。
試問有誰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如此神速的拉動經(jīng)濟(jì)發(fā)展?
只有那個地球人……天外飛仙……
或許,等到適合的時候,鳳凰又會將小王后馱回來……
隋天香抬頭看著高聳入云的雨青樹,眼角閃過一絲淚光。
兩兩相望不如兩兩相忘……
而王上,卻越來越不忘小王后。
甚至這段時間將公務(wù)和起居都搬到了天青宮,也無心后宮,不知何時才能恢復(fù)如常。
“青兒,為什么……還不回來?”杜御熙眺望著整個王城,低低問道。
杜御熙記得那本日記里,不止一次的透露出,她是愛著自己的……
可是如果愛,為什么過了四個月,為什么溫寒“處斬”,她都還不回來?
還是在害怕自己的責(zé)罰嗎?
還是她若離去,真的后會無期了?
“本王等不了了,你若是再不回來……”杜御熙突然抿緊了唇,想起她最后懇求自己別再去找她。
他克制著沒有去找,以為時間能抹平她的怒火,她在王宮活不下去,最終會乖乖回來。
但是沒有想到……她不但活下去了,還活得那么好。
沿著水桶粗的樹干,緩緩?fù)白咧钡酱蜃叩搅藰渖也磐A讼聛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