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生病了,在這里又沒個朋友,我不放心。”杜雨青很誠摯的說道,“今天我不忙了,陪你好了。”
杜御熙聽到這句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小王后這么主動的要求陪著一個認(rèn)識不過二十來天的男人……這不是Jian情是什么?
“你不想讓我陪嗎?”杜雨青見杜御熙卡在那里一口氣上不來,眨著眼睛很失望的問道。
杜御熙看著她萌萌的語氣和嬌軟的眼神,差點就伸手摸摸她的頭,把她抱過來了。
隨即,他想到,這是小王后在對別的男人暗送秋波,就冷靜下來,搖頭:“這些日子承蒙照顧,不敢再耽誤你的事,我自己走走就好。”
說完,杜御熙毅然轉(zhuǎn)身,咬牙切齒的準(zhǔn)備回宮找花狐貍算賬。
“荀兄!”杜雨青見他要走,立刻加快腳步想追上去,“你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萬一走丟了怎么辦?還是找個人陪著吧!”
“我就在院子里走走。”杜御熙頭也不回的說道。
“但是……啊……”杜雨青還想說什么,眼見杜御熙走到樓梯拐角,腳一滑,摔了下去。
杜御熙雖滿腹怒火想著心事,但手腳麻利,聽到身后的聲音,已自動做出反應(yīng),一把摟住了往他后背摔來的小王后。
但就在手快碰到她的肩膀時,杜御熙猛然想起自己的動作太過迅捷了,和不會武功的荀卿未免有些不相符合……
“啊!”杜雨青還沒叫完,就覺得腰被扶住了,停下了往下沖的慣Xing。
“少爺,請小心。”一個年輕的男子穿著深藍(lán)色的衣袍,眉眼疏冷,語氣淡漠的說道。
杜御熙眼里的殺意一閃而過,竟然……讓人當(dāng)著他的面,與小王后如此親近……
真該剁了他的手。
“出什么事了?”杜雨青看到這個年輕男子出現(xiàn),就知道沒好事。
葉城很自律,扶穩(wěn)了杜雨青就收回手,語氣始終淡漠的回答:“賭場有人攪局,出了人命,錢老請您過去。”
葉城是賭場的“打手王”和“平安將”,平時絕不會動手,但如果他出面,必會見血……
“走。”杜雨青聽到這句話,立刻干脆利落的丟下杜御熙,轉(zhuǎn)頭就跟葉城往外走。
“咳……”杜御熙突然覺得,一下午讓她陪著也不錯。
至少……比她跟這個摸腰男在一起好!
可是……他被無視了,杜雨青頭也沒回。
杜御熙緊緊攥著欄桿,又不敢用力,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將整個樓梯給卸了。
賭場究竟出什么事了?他也派人盯著杜雨青名下的所有場子,為什么沒聽到報告?
賭場里每天是有幾個杜御熙的人轉(zhuǎn)悠,畢竟這里很亂,而杜雨青大手筆的香掉這個地下賭場時,杜御熙曾想過暗中阻攔。
他一直認(rèn)為,小王后年輕任Xing,又太天真純善,阻止一幫婦女搞搞繡樓還可以,但要和賭場交涉,未免太嫩了點。
誰知道,杜雨青居然把賭場老板給忽悠的五體投地,心甘情愿的讓她插上一腳,讓賭場往另一種……奇怪的方向發(fā)展。
自古賭場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最近賭場變得有點……像娛樂會所了。
而且,引進了許多新奇玩法,讓大家漸漸習(xí)慣Xing來此消費,以籌碼做銀子,又省心利落,而且每日消費有上限,也不必?fù)?dān)心一夜破產(chǎn)……
最重要的是,這里面居然還有漂亮的姑娘們端茶送水,發(fā)牌搖骰,溫言軟語,服務(wù)周到,讓人都不好意思不提高自己的素質(zhì)……
但即使這樣,還是有惡名昭彰的賭徒來此搗亂。
“喂,你們還有沒有人出來說句話啊?要是不敢賭,我可要摘了這塊金字招牌,往上面尿尿了啊。”一個滿臉無賴樣的中年人,說著就作勢要去摘萬勝賭場的招牌。
而裝修的金碧輝煌的大廳里一片狼藉,分成兩派對峙著。
一群打手傷的傷死的死,躺在地上血流成河,只剩下一些膽大的客人聚集在二樓看熱鬧。
還有那些姑娘服務(wù)生們,也躲在樓上竊竊私語。
“尿!現(xiàn)在就尿給我看。”驀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如黃鶯出谷,倒是十分動聽。
人群分開,錢老看到來的個子纖瘦的年輕人,頓時滿面喜色,急忙迎上來,低低喊道:“少爺。”
杜雨青只是對錢老微微一點頭,走到那個無賴的中年人面前:“要不要替你脫褲子?”
章育愣了愣,沒想到當(dāng)年威震一方的錢老居然請了個小年輕來主持局面。
而杜雨青身后還跟著幾個老醫(yī)生,帶著藥童,已飛快的上前去查看那些哼哼唧唧斷手?jǐn)嗄_的“保安”們。
“做人要言而有信,怎么不脫了?”
已有人端來一把太師椅,杜雨青坐下來,淡淡道。
明明年紀(jì)那么小,可她一出現(xiàn),整個賭樓的氣氛都變了,原本氣勢低弱的錢老,都挺起了胸脯,站在她身邊,親手遞過一杯茶。
“葉城,幫他脫。”杜雨青端過茶,眼都不抬的說道。
她的神色淡定,雖然瘦弱,面色有些發(fā)黃,看似營養(yǎng)不良,可但身上卻有有一種能控制全場的強大氣場。
尤其是那專注看著茶葉浮沉的眼神,貴氣逼人,蘊藏著別人看不懂的力量。
葉城動手了。
只見劍光一閃,那個流氓的褲子就唰的掉到了地上。
而章育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敢動手他可是張一元的家丁啊!
這也是為什么錢老死死忍耐,不敢妄自動手的原因。
張一元是三朝元老,雖然已很少露面,但他的兒子張勛在三十年前私下開了京城第一的萬盛賭場,誰人不知?
萬勝賭場是后開的是花繡錦膽大包天,故意抵著萬盛的招牌,開了同名不同字的賭場。
而且,花繡錦還特意選在張家賭場對面,擺明了搶生意!
原本就有積怨,如今,萬盛打聽到萬勝居然易主,生意越來月紅火,觀察了數(shù)百天之后,終于決定出手試探。
果然,曾經(jīng)強勢的錢老,沒了花繡錦這個靠山,妥妥的被打壓。
只是,突然冒出了這個年輕人,居然上來就……脫褲子動手,太不懂時局了吧?
錦侯如今怎樣,誰也不知,但既然萬勝賭場已和他無關(guān),就不怕他插手此事,張勛有親爹撐腰,再加上朝廷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誰敢動這位官二代?
“你……你竟敢……”章育臉色煞白,覺得臀間一涼,饒是他流氓,也經(jīng)不住大姑娘老爺們觀看,老臉一紅,就要發(fā)作。
“有尿快尿,沒尿就把剛才說的話吃回去,殺人的償命,傷人的將醫(yī)藥費和安家費給付清滾蛋。”杜雨青似有些不耐煩,也不看章育一眼,抿了口茶說道。
要是杜御熙知道小王后剛摸完胸,又跑去脫人家褲子,看人家尿尿,一定想撞死在金鑾殿上。
“你可知我是誰?”章育臉色青紅交加,在京城他是橫著走,還未被如此羞辱過。
“錢老,今日還有多少損失?”杜雨青根本不理章育,轉(zhuǎn)頭問道。
“今日客人流失八成,這桌椅都是您花重金購入,也盡數(shù)毀傷,還有……”
“閣下,請問如何稱呼?”一個聲音打斷了錢老的話,略帶禮貌的問道。
“你是縱容手下行兇的主子?”杜雨青看到一直坐在一邊看好戲的正主終于出場,唇邊終于露出一絲微笑。
章育不過是他下面的一條狗,所以剛才打狗給主人看。
不過這個人,還沒有資格知道自己的名字。
“少爺,大概損失了一萬兩千金子,不包括安家費。”錢老算完了,說道。
“還要安家費?是你們這里的人不懂規(guī)矩,攪了我家少爺興致,該死!”章育提起褲子,呸了一聲,說道。
而且這里的保安都是些孤兒乞丐,哪有什么家?
死了也活該!
“我們賭場的規(guī)矩,籌碼贏滿三千兩封頂,若想再賭,明日再來,是你們有意刁難……”錢老身邊的管家立刻叫屈。
“關(guān)門。”杜雨青突然對葉城說道。
章育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看上去這個年輕人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她關(guān)門干什么?
放狗嗎?
“賭場不讓人盡興而歸,卻定了這么多奇怪的規(guī)矩,還開什么開?早點關(guān)門大吉得了!”對方另一人冷哼著說道。
“既然踏入了我的地盤,自然得聽我的規(guī)矩,否則,請去對面萬盛賭場,包你贏個夠。”杜雨青輕笑著說道。
“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也不該動手?jǐn)f人。”另一人又說道。
“是啊是啊,輸不起就攆人,這算什么破規(guī)矩?”章育立刻附和。
“你還不尿嗎?”杜雨青突然無厘頭的問了一句。
對方又全部愣住。
這個少年……為什么不按章出牌?
思維好古怪的感覺……
“你……這么想看男人尿尿,莫不是變態(tài)吧?”章育本來提上了褲子,見她又一臉認(rèn)真的問道,頓時惱羞成怒,準(zhǔn)備掏家伙尿她身上。
“章育。”張玉泉悠悠發(fā)話了。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尿,都是收不回去的。”杜雨青放下茶杯,又Chun風(fēng)和煦的笑了,“既然是我們的過失在先,請給我一個補償?shù)臋C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