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計劃是讓荀卿漸漸接近,至少要感情穩定了,再讓她懷疑……
這么早起疑心,的確不好辦。
因為荀卿還沒開始做出什么讓她感動一生的事呢……
原本準備后期來幾個英雄救美之類的橋段……
“因為……”杜御熙微微一頓,“王后娘娘……已今非昔比。”
“那也不能這么快……”花繡錦始終在牢獄中陪著溫寒,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就天翻地覆了。
連他的幾個場子都被小王后香了……
“但,事實如此,你有何計策應對?”杜御熙不耐煩的打斷花繡錦的話,問道。
“那只能讓他人扮作荀卿,先打消娘娘的疑慮。”花繡錦這會不敢大意,這么快被發現,只會讓杜雨青覺得杜御熙又在耍她,知道真相會更怒。
他不過希望杜御熙追王后娘娘追的辛苦一點,但并不想真的搞砸了,畢竟溫寒和自己的命都在王上手中捏著呢。
“也就是說,本王前段時間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杜御熙的聲音突然危險的一沉,問道。
“這……怎么會?”花繡錦覺察到杜御熙的怒火,趕緊搖著尾巴獻策,“王上至少摸清了娘娘的生活習慣,娘娘不是常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而且,只要在此刻打消娘娘的疑慮,等她完全信任您了,這荀卿的身份還是有用的。”
“你說,如何打消?”杜御熙現在不動聲色的問道。
等著這只狐貍跳他的地獄。
“現在的問題就是娘娘發現太早,若是發現晚一點,咱們把該做的事都做了,讓娘娘感受到荀卿的‘真情實意’,到那時候再讓她懷疑荀卿就是王上,她自然會感動不已……”
花繡錦原本的計策是讓杜御熙就這么一直水深火熱的假扮荀卿,讓杜雨青發現真相,也不主動戳破身份,直到用時間證明真愛,讓杜雨青忍不住先挑破關系,那就自然水到渠成。
這至少要花費杜御熙一年的時間……
只要想到王上一整年都孤枕難眠,花繡錦心底就樂不可支。
“本王只想聽聽如何打消娘娘的疑慮。”杜御熙打斷花繡錦的話。
“王上找他人扮作荀卿,讓娘娘驗一下身……就不會有疑慮了。”花繡錦Jian笑著說道。
嘖,王上一定又要痛苦萬分了。
想到小妖女要驗別人的身,不管用什么方式,杜御熙都會抓狂吧。
“平時,王上若想接近娘娘,可繼續扮回荀卿,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娘娘就是再精明,也絕不會起疑心。”花繡錦見杜御熙盯著他不說話,趕緊繼續說道。
他出的全都是壞主意。
想到溫寒只喜歡過杜雨青一人,花繡錦就很嫉妒……
他巴不得杜御熙和杜雨青有情人終成冤家對頭,勞燕分飛,各自亂搞……
“唔,好主意。”杜御熙終于開口。
花繡錦滿臉得逞的笑容:“王上昨日不是說,娘娘與您簽了合同,想與您長期合作?甚至不舍您那么快回南方嗎?您可以順勢多留些日子,與娘娘日夜相處,博取芳心。”
“只是,找誰假扮荀卿打消娘娘疑慮,愛卿可有人選?”杜御熙臉上驀然露出一絲令人心悸的溫柔笑意,問道。
花繡錦這個人精終于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這個暴君可不經常稱呼他“愛卿”的……
“找一個可以信任的……腦子聰明點的……與王上身材相似的就可以。”花繡錦趕緊說道。
“嗯。”杜御熙盯著花繡錦,微笑。
“王上身邊……有幾個侍衛很適合……”花繡錦被他看的后背發寒,無恥的拉別人下水。
“此事,既然是花愛卿謀出的計策,恐怕再也沒人比花愛卿更適合荀卿了。”杜御熙含笑打斷花繡錦的話,眼神卻陰測測的,“驗身的事嘛,花愛卿一定會處理的很好吧?”
花繡錦挖了個大坑,本想讓杜御熙跳下去,但沒想到自己先被踹下去了……
“臣……臣不是還要在溫寒左右……”花繡錦可不想出去,他要跟在問寒身邊,寸步不離。
“娘娘重要,還是溫寒重要?”杜御熙淡淡問道。
“當然……是娘娘。”花繡錦雖然心底毫無疑問的選擇溫寒,可嘴上卻誠摯的回答。
那個小妖女死了都和他沒關系……硬要說有什么干系的話,大概……就是情敵關系……
“你替本王解決此事,若是出了什么紕漏,永遠也別想再見到溫寒。”杜御熙雖語氣溫和,可說的話卻戳到了花繡錦的死Xue。
“可臣……不及王上剛猛,喬裝起來有些吃力……”花繡錦還在垂死掙扎,他不想與溫寒分開。
“錦侯不是可變筋骨易其容嗎?”杜御熙站起身,從袖子里拿出人皮面具,丟到花繡錦面前,“錦侯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王上……至少……至少每天讓臣回來一次看看溫寒……”花繡錦見杜御熙主意已定,知道再也推脫不掉,只得哀求。
他真不該在杜御熙面前使小心眼,現在挖坑自己跳,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爬上來……
“那要看錦侯能不能讓本王滿意了。”杜御熙走到花繡錦身邊,微微一頓,“好自為之。”
花繡錦欲哭無淚,攥著那張人皮面具,覺得自己把自己的好日子給糟蹋了。
杜雨青第二天一睜眼,迷迷糊糊想到昨晚的事,趕緊爬起來。
昨晚吃飯的時候,爺爺竟然點了她的昏睡Xue……
這不正常!
為什么爺爺不許她與荀卿靠近?
想想她平日和其他男子聊天辦事,爺爺從不來不管,昨晚是怎么了?
杜雨青先仔細檢查了自己,發現一切正常,可又隱隱覺得哪里不正常……
“少爺,葉城有事相告。”
就在杜雨青想去找爺爺問個清楚時,外面又傳來繡樓二當家小暖嬌嬌柔柔的聲音。
杜雨青今天睡過頭了,差點誤了大事。
葉城抱著劍,一臉沉默的在門外等待著。
小暖聽到里面應聲之后,對他福了福身,又去忙了。
隔壁的房門也打開了,走出一個蠟黃著臉,略帶病容的年輕男子,打量了眼葉城。
葉城也不看他,依舊靜立等待著杜雨青。
花繡錦當然認得葉城。
這可是他重金請來的“打手王”,而且,長得也俊俏……
只是葉城從不多說話,即使當年被花繡錦調戲時,也面無表情,這點倒有些和溫寒相似。
“咳咳……”花繡錦扮作荀卿,渾身那個痛苦啊……
因為他與杜御熙身材略有不同,為了模仿到位,必須易筋骨以內力改變肌肉骨骼的形狀,身體要承受很大的痛楚,也只能勉力維持兩三個時辰就要休息一番。
這就算了,最可怕的是精神懲罰。
身體遭罪,花狐貍認了,但若是處理不慎,讓杜雨青感覺到什么,杜御熙可能真的讓他再也見不到溫寒了……
杜雨青已梳洗妝扮結束,穿了一身做工精良的深藍云錦長袍,腰身束位置的略高,顯得挺拔高挑不少。
她拉開門,看到葉城站在門邊,另一側,荀卿正走過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荀卿今天憔悴不少。
“小雨,早。”荀卿含笑打著招呼。
“唔,早。”杜雨青只是對他點點頭,隨即對葉城說道,“下去說話。”
然后留下花繡錦站在風中凌亂……
杜御熙不是說小王后對荀卿異常親熱嗎?
為什么……那小妖女跟葉城跑了?
花繡錦在地牢關的太久,跟冰冷的溫寒在一起,還真不太適應外面的熱鬧,也不適應突然變了的小王后。
“哎,小雨……不一起吃個早飯嗎?”花繡錦極力找著那股黏糊勁,又不敢太過火,生怕暗中盯著他的杜御熙醋Xing大發把他閹了。
“我今日已有約,荀兄自個吃吧。”杜雨青已與葉城走到樓下,聽到樓上的話,轉身抬頭說道。
花繡錦看著她身影消失,沉思片刻,趕緊先回房把自己酸痛無比的四肢百骸變回來放松一番。
“那個葉城,究竟是何人?”花繡錦剛走進胖爺爺的房間,杜御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他一直坐在胖爺爺房間里靜觀。
狐貍君感覺壓力很大。
“葉城是個孤兒,十年前來到王城,倚仗劍術高超和不怕死,被一群流氓混混視為眼中釘,后來臣打聽到此人,便將他重金聘到賭坊看場子,他惡名在外,所以幾乎沒人敢來搗亂。”
花繡錦確定這里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
“葉城這個人很古怪,很少說話,也沒朋友,加上打架不怕死,快劍無敵,模樣又俊,被人背后稱作冷面修羅。”
杜御熙冷冷的看著花繡錦。
為什么要添一句模樣又俊?
娘娘身邊這么多帥哥,他的感覺很不好。
“臣觀察了幾年,葉城雖然古怪,但無欲無求,不會對娘娘造成威脅。”花繡錦也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趕緊解釋。
“那是最好。”杜御熙冷哼一聲,“張玉泉今日擺了鴻門宴,你無論如何也要混進去保護好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