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經過這小丫頭一解釋,他覺得自己好有水平。
果然,他是才子呀!
才你***頭!
杜雨青看著那首萬惡的詩,繼續痛苦的忽悠:“第三句……轉折,其實為了引出最后一句真理……就是仁……是怎么寫的……”
去他娘的傻詩,杜雨青快抓狂了,她怎么感覺自己免不了要挨頓打了?
“總的來看,至少稍微有點押韻,作者的創作才華,雖然不能登大雅之堂,回去種種黃瓜賣賣菜,還是綽綽有余,又能給朝廷增點賦稅……殺了多可惜,還無法體現王上的仁政,您出的那個字,不是白寫了嗎?”
杜雨青一直沒有底氣,直到最后一句反問才稍稍提高聲音。
“啪”!杜御熙伸手拍在案桌上,嚇得杜雨青立刻跪的端端正正,頭也不敢抬。
“一派胡言!”杜御熙冷哼。
“王上,您放過他們吧,自古以來,有槍有Nai才是娘,您若是只有鐵血手段,是遠遠不夠,那些百姓更愿意跟著Nai水充足的帝王……”
杜雨青心臟一顫,說話的聲音也顫了起來。
在地球上,如果出現二十多人死亡,那可是大新聞,要默哀的。
可這個男人嘴巴一張,就是二十多條人命,而且還是罪不至死的人命,她看不下去!
有本事去殺貪官,取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Xing命算什么明君!
“什么亂七八糟的!小青兒,本王看你是活膩了,來人,拉下去重責!”
杜御熙可不會被她忽悠了,這種朝政之事,他自有主斷,這女娃懂什么!
還Nai水!
她以為他是Nai媽啊!
把他堂堂一國之君說的Nai汁四濺算什么東西?
而且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他不責罰都不行!
“王上,饒過他們吧,大老遠的跑來考試不容易,白花了銀子還要丟腦袋,您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杜雨青自身難保,可還是掙扎的喊道。
杜御熙冷著臉,毫不留情的說道:“把他們押下去,明日行刑。”
“王上,我……我求……”杜雨青情急之下,話都說不完整了。
而杜御熙又是一拍桌子,站起身打斷她的話:“來人,杖刑。”
不打她幾板子,她還學不會這里的規矩。
不過,三十杖確實能杖殺了她,但是侍衛們會給她挑個會打的杖責手,不會讓她吃太多苦。
杜雨青傻了。
當場杖刑,這也太丟人了吧?
嗚,暴君真是善變可怕,早上還對她溫溫柔柔的,這一會又變成紂王了!
“王上息怒,這……小青兒年紀尚幼,只是不懂規矩而已,杖責就免了吧,看她身體單薄,五十棍下來,怎么受得住?”
花繡錦果然站起身,走到杜雨青的身邊,笑瞇瞇的給她求情。
“受不受得住,都是她改得的,錦侯不必多語。”杜御熙瞇起眼睛,仿佛對花繡錦的求情更加不悅。
“王上若是責罰,溫寒愿代受。”一邊一直默默相看的溫寒,突然站起身,說道。
別人不知道這個小侍童是杜雨青,可兩個侯爺心里清楚著,不管杜御熙是要真打還是假打,他們都要裝裝樣子,哪能讓王上杖責了未來的王后娘娘。
畢竟……鳳身這件事,別人不知,侯爺和八大侍衛都清楚著呢。
“一個小侍童而已,不值得兩位侯爺求情。”杜御熙瞇起了眼眸,冷酷無情的說道。
“王上息怒,這小侍童年紀尚小,經不起杖責,不如扣去半年俸祿……”花繡錦聽見王上這么一說,低下頭,頗為憐憫的看了眼小丫頭,他可不是故意惹龍顏大怒,不過要是真罰,他也會為她默哀下。
最好王上一怒之下把她罰死,這樣他會每年去給她燒紙的。
溫寒抿緊唇,與花繡錦幸災樂禍的眼神不同,他依舊是冰寒如水,可是多了幾絲真的憐憫。
“還愣著干嘛?拉下去杖責!”杜御熙在公事上,冷酷絕情,說一不二。
“王上……”溫寒見侍衛真將杜雨青拖下去,還要求情。
“溫侯今日先回府,明日你要南下徹查此案,到時候舟車勞頓,會很辛苦。”杜御熙轉臉打斷溫寒的話,冷冷說道。
溫寒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怎么突然要把他調走?
完全沒有任何的鋪墊和暗示,杜御熙昨天還沒有提到這件事,難道是……懷疑了?
不可能,他做了萬全之策,怎么都不會出問題。
或者,是今天杜雨青多看了他兩眼,王上不高興了?
那花繡錦豈不是要被分配邊疆趕羊去?
“臣領旨。”盡管心中翻江倒海,但溫寒口吻依舊平靜。
杜雨青又傻了。
那三日之約……
她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但又不敢看溫寒。
“王上息怒,三十杖責太……”
“錦侯北上,處理韓澤渠的旱災。”杜御熙冷著臉,給花繡錦下了一個苦差事。
果然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暴君啊!
不然隨便丟個小鞋給你穿,準保讓你爬著走。
“青兒,計劃有變,我會盡快回來,接你出宮。”
溫寒從跪在地上的杜雨青身邊走過時,用傳音,飛快的說道。
這里的高手太多,他一直很謹慎,不敢讓人看出破綻,如今背對著所有人,才急急傳音給她。
杜雨青頓時心涼了。
一直撐著她最大的希望,倒了。
她的人也倒了,趴在地上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在別人的眼中,她是被接下來的杖責嚇壞了,誰又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國子監傳來鞭打**的可怕聲音,但反常的沒有聽到任何尖叫。
杜雨青狠狠咬著唇,一聲不吭。
她的腦中只盤旋著溫寒留給她的那句話。
又要等……又要等……
杜雪也曾對她說過這句話,可杜雪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很害怕啊。
害怕等來的,是他的出師未捷身先死,是別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所以,她這么想快點出宮,想去看看那個清俊溫柔的小侯爺,是否還安好。
鞭笞的聲音很大,但這種打法只是威勢嚇人,比起之前的杖責,要溫柔的多。
盡管如此,杜雨青還是疼的眼淚往下掉。
也不知是因為溫寒不能帶她去找杜雪,還是因為暴君的板子。
這一次,她被當成殺雞儆猴的雞了!
沉重肅穆的空氣里,所有的學子和官員都戰戰兢兢,那板子的聲音像是打在了他們的心上。
沒有人再敢對王上任何的處置抱有微詞。
他們都很害怕,害怕的沒發現這樣一個細節那個仗義執言的小侍童挨板子時,居然沒有被扒褲子。
他們只覺得小侍童很有骨氣,硬氣的不輸那些成年人。
她竟一聲不吭的挨到最后一板子。
雖說杖責手打得很巧妙,但三十板下去,也讓她的褲子茵出血跡來。
而杜御熙冷眼旁觀,見她一聲不吭的樣子,心總突然像是被人揪了一下,有些痛。
真是個自討苦吃的小丫頭。
但這時候不打,以后成了王后娘娘,闖了更大的禍,怎么應對?
還有那些杖責手,到底有沒有聽到青玉的囑咐?
為什么二十杖下去就出血了?
三十杖,一點也沒打折,杜雨青凄慘的趴在長椅上,臀上隱隱的滲出血絲來。
雖然手下留情,可還是痛的不能動。
她的腦中只剩下溫寒的話……計劃有變……
不能帶她走了……
她還要在暴君身邊,承受著他的喜怒無常……
嗚,她的人生,為什么這么慘?
杜雨青的下唇咬出血來,一動也不能動的看見明黃色的衣袍走到自己的面前,男人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滋味如何?”
“好……好得很!”杜雨青現在只剩下嘴巴還是硬的。
她真是恨死這個陰冷狠毒的暴君,早上的時候,還以為他也會有溫柔和善的一面,誰知現在立刻被打的死去活來。
啊,還有昨晚,昨晚也是這樣。
本來好好的,她極力迎合他,然后也挨揍了……
真是聽話也打,不聽話也打!
早知如此,她就不跟著出來了,關禁閉也比這個好。
“還敢嘴硬!”杜御熙有些惱怒的將她從長椅上提起來,像是捉著一只小雞般的輕松,壓低聲音,狠狠的看著她,“本王在臨走之前,對你說過什么?不得惹麻煩,不得參與朝政,你非但沒有把本王的話放在心里,還陰奉陽違,實在可惡!”
“你是暴君!”屁股被打爛了,誰還會有好心情,杜雨青含著眼淚,恨恨的說道。
“看來是杖刑手留私了,讓你還有力氣頂撞本王。”杜御熙被她頂撞的黑眸一暗,將她扔在長凳上,對一邊站立著的杖刑手說道,“繼續打。”
當眾喊他“暴君”,真是一點記Xing都不長!
“王上留情。”青玉終于看不過去了,“只是一個侍童而已……”
“只是侍童而已,打死也就打死了,不是嗎?”杜御熙反問。
“王上,天色不早,還是先回宮吧。”花繡錦看見小丫頭屁股都出血了,終于善心大發的再次勸道。
杜御熙眼眸冷光流轉,終于轉過身:“擺駕回宮。”
杜雨青被扔到華美的車中,她只能是趴著的姿勢,因為屁股爛了,根本不能碰。
從這里到王宮,要三炷香的時間,一路上雖然不怎么顛簸,可杜雨青還是疼的不時發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