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針剛指向10:00時,三發紅色信號彈升空,演習正式開始,張廷言和一眾抗日軍將領所在的指揮部位于演習場地南部一處海拔約400余米的山坡上。</br> 此次演習抗日軍機械營作為進攻方是紅方,抗日軍二師一團二營作為防守方是藍方。</br> 兩軍演習規則為機械營必須在兩個小時內攻下二營所防守的陣地或者全殲二營。</br> 二營主要防守陣地為兩座山頭,分別命名為甲高地和乙高地,兩座高地均海拔300余米,乙高地上二營已經構筑好防御陣地。</br> 甲高地需要演習開始后,二營和機械營爭奪,若是二營能奪下甲高地,則需要同時防守甲、乙兩座高地6個小時,若沒奪下甲高地,則只用堅守乙高地6個小時。</br> 機械營的集結地距離甲高地約5公里,二營集結地與乙高地距離甲高地約2公里,表面上看二營占據優勢。</br> “蘇師長,你有幾成勝算”一旁四師師長李超輕聲問道。</br> “我派出的部隊可是我們師最能打的一個營,別的不說,我這個營敢和小鬼子一個大隊掰掰手腕”蘇德仁的話里透著自信。</br> 宗大智站在隊伍前,望著以訓練4個多月的坦克兵和裝甲兵們,人人斗志昂揚,宗大智清楚自從得知張廷言和張做舟等人的打賭后,他們裝甲營人人都憋著一股勁,下定決心要給張廷言爭口氣。</br> “弟兄們,俗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我們裝甲連訓練了這么長時間今天就讓讓世人看看我們裝甲連不是浪得虛名的,上車朝對面進攻”說完宗大智率先登上一輛雷諾坦克。</br> 一輛維克斯裝甲車率先從隊伍中沖出去,裝甲車后面拖著一輛改裝后的板車,上面坐著幾名抗日軍戰士。</br> 英制維克斯裝甲車是維克斯公司在克羅斯利1.5噸卡車的基礎上覆蓋了5.5毫米厚的鋼板,將發動機裝在車輛前部,又在車體上安裝了一個可旋轉的機槍塔,裝備兩挺維克斯水冷式重機槍,最高時速可達60余公里。</br> 張廷言計劃國產汽車量產后,在民生牌汽車的基礎上將其改造為適合抗日軍作戰的裝甲車。</br> 指揮部內不少人疑惑地看著這輛陣往甲高地狂奔的裝甲車,一時間沒鬧明白機械營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br> 5公里路對于只靠兩條腿走的步兵來說要花半個小時,但對于裝甲車而言就是一腳油門,不到10分鐘先出發的裝甲車就已登上甲高地。</br> “二營已經失了先機”馮沾海望著正將紅旗插上高地的機械營說道,馮沾海的話引得周圍幾名將領連連點頭。</br> 甲高地上的部隊隨即朝正準備出發的機械營打旗語報告對面二營的布局。</br> 宗大智看到旗語后,命令兩輛雷克斯裝甲車和一個步兵連朝甲高地進發,自己親率五輛坦克、一輛雷克斯裝甲車和一個步兵連進攻乙高地。</br> 只見機械營每輛坦克后面都拖著一個平板車,上面坐滿抗日軍戰士,剩下的坐不上的戰士每人騎著一輛自行車。</br> 6輛坦克裝甲車沖在前面卷起大片塵土,后面跟著一隊騎著自行車的抗日軍戰士,形成一幅奇觀。</br> “廷言,這機械營在搞什么鬼?”張做舟看著不遠處機械營奇怪的行軍隊伍迷惑的問道。</br> “這是為了提高行軍速度,若是我軍有卡車,坦克后面的戰士就不用騎自行車了,直接坐在卡車里,和坦克一起一起行軍”張廷言解釋道。</br> 自古以來作戰講究兵貴神速,張廷言想給抗日軍一眾將領展示機械化部隊的行軍速度,只可惜他現在手里面沒有卡車,只能用自行車代替。</br> 用自行車發起閃電戰最著名的莫過于日軍馬來之虎山下奉文指揮的馬來戰役。</br> 日軍因坦克數量不足,加上馬來半島樹木茂盛不利于裝甲車、卡車行軍,日軍便從泰國借來1.5萬輛自行車組成自行車大軍追擊英軍。</br> 由于東南亞地區天氣炎熱,許多自行車在途中因天氣炎熱爆胎,日軍便將內外胎撤掉,僅靠鐵轱轆前進,而鐵轱轆在地上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音,像極了坦克履帶,英軍誤以為身后有大量日軍坦克,一口氣從馬來半島退至新加坡。</br> 此時魯茲看著正往乙高地一路狂奔的抗日軍機械營,他感覺好像自己想到了什么,臉上逐漸浮現出喜色,身體也激動的發顫。</br> “魯茲先生你怎么了”魯茲身旁的戈瑟勒注意到魯茲有些失態趕忙問道。</br> “我想我找到德意志陸軍的發展方向了”魯茲激動的說道。</br> 沒等戈瑟勒開口問,魯茲接著說道:“我們可以不用像上次大戰一樣和英國佬、法國佬們守著塹壕反復拉鋸。”</br> “我們可以用大量的坦克、裝甲車快速機動到英軍、法軍的后方,他們將不戰而退”魯茲激動的說道。</br> 聽到魯茲的解釋,戈瑟勒大概明白魯茲的戰術,“想不到在如此落后的中國,他們竟然用剛出沒多久的坦克創造了一種新的戰術”戈瑟勒感嘆道。</br> “不要小看中國人,你如果了解他們的歷史,你就越發覺得這個民族和日耳曼民族一樣偉大”魯茲正色道。</br> 魯茲返回國內,大力宣揚閃電戰,他所講的戰術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濃厚興趣,這人便是古德里安,后來古德里安因閃電戰大放異彩時,他謙遜的說道我只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br> 當二營派出的進攻部隊剛抵達甲高地腳下時,機械營早已占領甲高地,維克斯裝甲車上的重機槍朝山下二營不斷射擊,形成密不透風的火網。</br> 當然這些子彈都是空包彈,為了此次演習張廷言特意調撥了20萬發空包彈和1000余發各類型炮彈。</br> 二營的進攻部隊見突襲不成便只好強攻,高地上機械營步兵在裝甲車的掩護下修筑掩體工事,依托工事抵擋二營。</br> 山下二營兩個連正準備發起進攻,見遠處有坦克裝甲部隊朝自己撲過來。</br> 二營的兩個連沒有在野外與裝甲部隊打過遭遇戰,不知道裝甲部隊的厲害,沒有選擇撤退,指揮官命令隨隊的平射炮排,做好戰斗準備,兩個連由進攻轉為防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