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可可，讓趙叔叔看看，是不是信號不好。”
    趙起偉的聲音清晰的從手機里傳出，落進林簾耳里，林簾看著手機，聽著這句話，她眼睛睜大，憤怒和恐懼同時出現在她眼里。
    趙起偉。
    是趙起偉！
    林簾一瞬握緊手機，這一刻，她所有的冷靜，壓抑全部崩塌。
    “趙起偉！”
    林簾對著手機吼，她憤怒的聲音清楚的從手機里傳到包廂里，落進每個人耳里。
    湛起北看著趙起偉拿著的手機，他視線落在劉叔臉上。
    劉叔會意，低頭，快步出了包廂。
    而湛可可坐在那，愣愣的看著趙起偉手里的手機，沒有反應。
    媽咪的聲音。
    但是……
    媽咪好像很生氣。
    趙起偉聽著這吼聲，他更愉悅了，關了免提，把手機放耳邊，“林簾，我和可可在聚賢德一起吃飯，你要不要過來？”
    他說著話，視線從走出包廂的劉叔身上掃過，落在湛可可臉上，笑的更是好叔叔了。
    湛可可聽見趙起偉這句話，眼睛一下閃亮。
    媽咪會過來嗎？
    這是真的嗎？
    趙起偉看著湛可可眼里的期待，對湛可可豎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出聲。
    湛可可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嘴兒，乖乖的，卻又忍不住興奮的看著趙起偉。
    趙起偉點頭，對她豎大拇指，很滿意。
    然后，他對手機里的人說：“我和可可在聚賢德等你。”
    掛了電話。
    湛可可見趙起偉拿下手機，她還不知道趙起偉掛了電話，眼睛巴巴的看著趙起偉的手機。
    好似這樣看著，林簾就會出來。
    趙起偉把手機放兜里，彎身湊到湛可可面前，說：“媽咪很快就會過來。”
    “真的嗎！”
    湛可可激動的抓住趙起偉的手，小臉上的開心像太陽一樣照滿。
    趙起偉說：“當然是真的了。”
    “可可是媽咪最在乎的人，媽咪聽見可可的聲音，肯定會來的。”
    “嗯！”
    “媽咪和爸爸也是可可最在乎的人，可可想見媽咪，媽咪也會想見可可！”
    “是啊，母女連心，怎么能割舍呢？”
    “哈哈，可可很快就能看見媽咪了，可可好開心好開心！”
    “……”
    趙起偉看著湛可可燦爛的小臉，他視線落在湛起北臉上，一邊嘴角斜斜上揚。
    孩子思念母親，這樣的期盼，渴求，湛起北，你怎么舍得讓她的期待落空呢？
    不會的。
    除非，你不疼這個孩子。
    湛起北看著趙起偉勝利的笑，他一張老臉，竟然沒有一點憤怒，甚至是威嚴。
    反而有的是，平穩，心明。
    因為，在湛起北看來，趙起偉，很悲哀。
    一個沒有人性的人，可想而知，他有多貧瘠。
    而他的家族，有多失敗。
    員工餐廳。
    林簾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她站在那，身體搖晃。
    “林姐！”
    林越趕忙扶住她。
    林簾握緊手機，撐在餐桌上，她低頭，閉眼，身體緊繃，甚至在顫抖。
    冷靜，她要冷靜。
    可是，她冷靜不了。
    她的眼前全是那一夜的畫面，她的孩子，是怎么沒了的。
    林簾的手顫的越發厲害，她的臉也白的嚇人。
    這樣的林簾讓林越非常害怕。
    她很怕她出事。
    “林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們……”
    話沒說完，林簾猛的推開她，快速往外跑。
    聚賢德。
    她要去聚賢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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