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群起激奮的聲音響徹鳳泉鎮的夜空。
“快看劉妗發的消息!”
“快看!!!”
“老天!”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瘋了!”
“真是要瘋了!”
“真的在一起了……” “這兩人真的復合了……” “我心目中的完美CP,真的圓滿, 嗚嗚嗚……” “……” 之前還不斷往欄桿涌的人現在都停下了,拿起手機看消息。
此時,社交媒體app,劉妗的個人賬號里,她發的最新一條動態,下面的評論,轉發,點贊,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已經百萬。
甚至還在不斷往上面漲。
這樣快的速度,足見她的知名度,國名度。
只是,奇怪的。
她的這條動態熱火朝天,娛樂消息里,卻沒有一條關于她發的這條動態的內容報道。
沒有一張,她發的這條消息里的那張照片。
那在夜色下,尊貴豪華的會所外,臺階之中,那相擁的兩人的照片。
而這樣一張經過處理,無比唯美的照片,除了在劉妗這條消息里,任何地方沒有一絲出現過的痕跡。
似乎,只有劉妗有這張照片,其他人都沒有。
“怎么回事?
劉妗發的這條消息,為什么都沒有人報道?”
“好奇怪。”
“是啊,這怎么都沒有一家報道,連小道消息都沒有,這怎么了?”
“這事兒不對啊!”
“難道兩人沒復合?”
“沒復合?
沒復合有這樣一張照片?
開什么玩笑!”
“你看這張照片里的兩個人,那分明就是深愛對方的嘛!”
“對哦,這分明就是在一起了。”
“但為什么都沒有一家報道?”
“這么好的事,都該報道才是,難道,湛總不讓報道?”
“我覺得應該是,湛總可是很低調的人,從不把私生活爆出來,就連平常關于公司的消息都很少很少,低調的都快查無此人了。”
“那這奇怪了,劉妗專門發出來,湛總卻沒有任何反應,按理說,兩人在一起了,要么一起發這樣的消息,要么就是都不發,這一邊發,一邊步伐,別的媒體還沒有一點動靜,好像都不知道一樣,但怎么可能?
媒體誒,有什么消息能瞞得過他們?”
“你這么一說,似乎好像真的哪里不對勁。”
“而且……剛剛劉妗告白,湛總似乎沒有回應……” 剛開始大家都是高興,但逐漸的,一個個都疑惑。
都是有腦子有眼睛的人,雖然不知道事實到底怎么樣,但稍微一想,就覺得事情不對。
相愛的兩個人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的。
“快看看湛總在哪?
會不會回應?”
“如果湛總回應了,那什么都不是問題了,如果湛總不回應,那事情就麻煩了。”
“……” 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你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只能把自己變成聾子,才能遠離這些是是是非非。
可作為八卦中心的當事人來說,即便是聾子,瞎子,你也不可能被撇開。
林簾聽著這些話,她眼睛動了下,然后她側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天南地北,四面八方,不是只有兩條路。
后面一條被人走了,前面一條也有人走了,那么,她就走那沒人走的一條。
不與誰相干,只和自己相依為命。
侯淑德感覺到林簾的動靜,她看林簾那夜色下平靜的臉。
依舊是看不出心緒,但卻堅定。
堅定的不與誰有瓜葛。
侯淑德握緊她的手,轉身,跟著她一起走進人海里。
她去哪,她就跟著她去哪。
這是她柳家的孩子,她會一直陪著她。
韓在行站在那,他看著她腳步轉過,往另一邊走。
那么堅決。
他知道。
她不愿意再與他有瓜葛,即便是沒有湛廉時,她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這是她告訴他的話。
心是痛的,但痛的多了,習慣了,再痛也就沒什么感覺了。
只是看見她再一次拒絕他,他還是有些失落。
這失落不大,就像一根線,細細的纏上他的心,他站在那,緩了會,跟了上去。
哪里能說放就放。
在那個決定做了后,他便不會放。
因為大家都看手機去了,還有去找劉妗看著的那道身影去了,人倒是沒再往河岸涌。
而且隨著安保人員的增多,秩序逐漸平穩。
之前林簾無法往前走,現在她可以走出去了,只是走的不快罷了。
此時,鳳凰河的河面上,一艘小船上。
托尼站在船板上,看著圓臺上的劉妗,再看河岸上被人群重重包圍的人。
因為身高的關系,即便他被人圍在中間,他也一眼就能看見他。
那金色衣袍,一身寒冽,此時即便四周的人不斷朝他涌來,他的周身幾米處卻是空無一人, 沒有人敢上前,一步都不敢。
甚至那處在包圍圈里離他最近的人,此時動都不敢動一下。
每個人都看著他,看著那在夜色下散發著冷冽的金色面具。
容顏不見,這面具就如那地獄的掌控者,讓你下意識的恐懼。
托尼眉頭皺緊。
事情很糟。
他不用去想,都知道事情大了。
而且看這人現在的模樣,一定是弄的更糟了。
托尼看著那面具下的眼睛,他在看著圓臺上的人,一雙深目含著可怕的寒光。
即便他隔著這么遠,他都能感覺到。
這人,很可怕。
“湛總電話不接。”
旁邊付乘聽著手機里再次傳來的‘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第一次著急。
湛起北此時也走出來了。
他杵著手杖,看著那站在人群中的人。
所有人都看著他,他看著劉妗,就像他坐在那把冷冰冰的龍椅上,俯視下面的罪人。
那樣的無情。
無情到冷血。
“讓人把他帶走。”
湛起北發話,嗓音沉沉,聽著極威嚴。
付乘當即說:“我馬上打電話。”
這怕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他點開另一個號,便要撥過去,一只手伸過來,攔住他,“讓人拿話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