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寧臉上的笑不見，“熱鬧。”
    “……”
    湛廉時沒說話了。
    宓寧聽著手機里的安靜，臉上神色變得認真，尤其那雙眼睛，尤為的清亮。
    她說：“阿時不在的熱鬧和阿時在的熱鬧，不一樣。”
    湛廉時眼里的漆黑被什么東西給點了下，里面的墨色暈染。
    “哪里不一樣。”
    他嗓音壓低，在這安靜的夜色里，似從黑暗深處而來，落進宓寧心里。
    宓寧的心，緊縮，顫栗。
    她說不出話了。
    哪里不一樣，心里。
    心里不一樣，熱鬧也就不一樣。
    但這一刻，宓寧說不出話來。
    兩人安靜了。
    手機里隨著這安靜，無限延伸，似要外面的夜色，融為一體。
    湛廉時，“后天下午放學，何孝義接你們過來。”
    第二天，宓寧帶著湛可可去上學，何孝義來接的她們。
    宓寧看見何孝義，說：“何助理，沒事的，我可以自己開車。”
    她會開，阿時也不會阻止她。
    而且她自己開，要方便很多，她不想麻煩何孝義。
    何孝義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何孝義打開車門，讓湛可可和宓寧進去。
    “湛總不放心太太，讓我來接太太和小姐。”
    宓寧和湛可可坐進車里，聽見何孝義的話，宓寧心跳快了下。
    昨晚阿時說的話還在耳邊，現在回想，字字清晰。
    “爸爸不放心媽咪，哈哈……”
    宓寧臉一下紅了。
    “可可，乖乖坐好，媽咪給你系安全帶。”
    湛可可看見宓寧紅了的臉，捂住嘴，咯咯的笑。
    “媽咪想爸爸了～”
    宓寧，“……”
    何孝義坐進車里，發動車子。
    很快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
    今天周四，學校依舊熱鬧，早上上學和下午放學的高峰期，這熱鬧都不比周末的商場來的少。
    車子停在學校停車帶，宓寧給湛可可解安全帶。
    小丫頭說：“媽咪，我自己解！”
    小手伸過去，咔嚓，安全帶解開。
    宓寧摸她的小腦袋，拿過她的小書包。
    何孝義轉過頭來，“太太。”
    “嗯？”
    宓寧看向何孝義。
    “明天下午的機票我已經訂好，今天下午回家，得麻煩太太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我來接太太和小姐去學校，下午放學，我直接接太太和小姐去機場。”
    宓寧愣住。
    小丫頭一下看著何孝義，驚訝，“收拾行李？”
    看向宓寧，“媽咪，我們要去哪？”
    宓寧沒有跟小丫頭說昨晚湛廉時跟她說的話，因為宓寧覺得那話不真實。
    感覺像做夢。
    不，昨晚那通電話就像是在做夢。
    后面她怎么睡著的她都不知道。
    “我們去爸爸那。”
    “啊？真的嗎？”
    “真的去爸爸那嗎？”
    “真是太好了！可可好開心！”
    小丫頭揮舞起雙手來，宓寧看向何孝義，“阿時什么時候跟你打的電話？”
    “昨晚。”
    宓寧心漏跳了一拍。
    “好，我今晚會收拾好。”
    宓寧牽著湛可可下車，何孝義看著兩人，直至兩人走進學校，消失在視線里，何孝義才收回視線，上車，發動車子離開。
    而隨著何孝義車子的離開，停車帶里的一輛車子車門打開，一個人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