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吧，我去了顧氏看到她的第一天，我就說了她是把車讓給咱們的哪個女人？關于這件事，公司一直叫我閉嘴，最好是裝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我本身也沒有多想啊。但是就上個星期，那個當時跟她一起參加情侶比賽的那個男的，鬧到公司來了！”
    孫瑤撇了撇嘴：“這基本上就能斷定，我們的總裁夫人，的確是跟別人有一腿。而且這件事，我看顧總八九成是不知道的。如果換做是你，當天的目擊者來到公司上班，你是想要留住這個人，還是馬上開除？”
    “當然是開除……那媳婦，你怎么辦啊！我越聽越覺得你的處境很危險啊！”
    “別打斷我，我還沒有說完呢。”孫瑤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給李卓然：“包括今天，全公司那么多人，她干什么就非要讓我去陪著她逛街？我覺得她就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我出丑，按照正常來說，總裁夫人都是坐在后排的，她干嘛要坐在副駕駛？！還有，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她跟那個叫林瑜的小明星贏了比賽以后，把車送給我們時候的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有上一次我們在商場，她跑過來把我們的打包飯菜送過來！”
    孫瑤越說越激動，完全沒有發現此刻的自己的臉已經咬牙切齒到有些扭曲。
    “等會兒媳婦兒。”看她說完了，李卓然才插嘴道：“我怎么覺得，你有點過度解讀了啊……送車，當時咱們還是陌生人，應該就是不缺，至于送打包飯菜出來，應該就是看咱們忘記了吧？”
    “你這么向著她說話，怎么著，你愛上她了？”孫瑤冷笑一聲：“哪個陌生人會送你車？肯定是帶著炫富和顯擺的心理！她一定是記恨當時我在臺上說他們作弊的事情，所以才要這樣踐踏咱們的自尊心！”
    “瑤瑤，我還是覺得你……”
    “李卓然你給我再說？！”孫瑤將剛剛拿起的水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你知道我今天開車的時候有多窘迫嗎？你知道、你知道上一次她送了飯菜過來的時候，我有多尷尬嗎？她旁邊站著的那個人可是陳秘書！她是做了好事了，可是我們呢？就是吃一次餐廳都要把剩飯剩菜帶回去的土鱉！”
    她說的臉色通紅，口水嗆到了嗓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而在這過程中，李卓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女友。
    孫瑤平時的脾氣是稍微大了一些，但這還是李卓然第一次從她的眼睛里看到簡直是稱得上“憎恨”的神色。
    看著她臉上的紅色有所緩解以后，李卓然忍不住說道：“媳婦，你剛剛說了那么多，但是我怎么覺得，你最在意的，還是在商場的那件事？”
    李卓然的這句話，讓孫瑤整個人愣了一下，她警惕地看著李卓然：“你什么意思？”
    “沒有沒有。我就是剛剛突然想起來那次，你好像也是從他們倆個一進餐廳以后，就變得有些不自在了。尤其是你說的那個什么秘書。那天咱們吃飯的時候，你不是看了他好幾眼嗎？剛剛還又強調了。”
    “怎么著李卓然？你覺得我對人家有意思？你現在是在跟我小心眼兒呢是吧？”
    如果說剛剛孫瑤只是在氣頭上，那么她現在整個人就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貓，整個人都炸了起來。
    “陳秘書是我的頂頭上司，上一次陳芳芳被辭退我跟你說過吧，就是他一句話的事！這樣的人我當然要強調！我當然要重視！李卓然，你是不是忘了你這一年到底換了多少份工作了？！你現在是上班了，但是你那點工資夠干什么的？咱們兩個人的生活不就是指著我現在的高工資嗎？我為什么不在乎我的頂頭上司，我憑什么不在乎！”
    孫瑤氣急，人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李卓然見狀，趕緊跟著她蹲下，口中不斷地勸著：“好瑤瑤，好媳婦兒，是我錯了，你別生氣！我現在明白你是為什么在乎那個什么秘書了，我保證以后我再也不提，再也不小心眼了！”
    “真的？”孫瑤斜著眼睛看他。
    “真的，我保證！”
    看著李卓然一臉愧疚后怕的樣子，孫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擦干凈臉上的眼淚，對李卓然道：“我累了，你去做飯吧。”
    孫瑤看著李卓然屁顛兒屁顛兒地走進廚房后，從包包里拿出了手機。
    在微信界面，她將那一串已經爛熟于心的微信號輸入到搜索框里。
    這是她在顧氏見到陳澤的第一眼以后，想法設法拿到的。之前數次想加，但是都因為沒有理由作罷，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她小心著措辭，在驗證信息中寫：“陳秘書，我是孫瑤，關于顧夫人。”
    話故意被留了一半。
    在孫瑤意料之中，陳澤馬上就通過了，他一行字馬上發了過來：“為什么沒有送沐小姐回家？”
    這強硬的質問語氣，讓孫瑤的心頭猛地一跳。她原本想要打字，但想了想，她按下了語音鍵，同時，她的眼睛也順帶著看著廚房的方向。
    她知道，從她拿起手機的那一刻起，李卓然就在偷偷地看著她。
    她就是要讓李卓然聽到自己在跟誰對話——男人是很好糊弄的，在他起疑心的時候，只要自己表現得足夠光明正大，這份猜疑就會不攻自破。
    “陳秘書您好，是這樣的。我想要送顧夫人回去，但是顧夫人執意讓我先回家，為此還發了好大的脾氣。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這樣做的。”
    語音傳到陳澤那邊，陳澤邊聽邊嘆氣——這種行事作風，確實是沐清歌的風格。
    他快速地回復孫瑤：“我知道了。”
    “陳秘書辛苦了，晚安。”
    陳澤僅僅是看了一眼新消息，但是并沒有回復。他放下手機，正打算去沖個熱水澡時，手機在桌面上瘋狂地震動。
    來電人是——危機公關部的唐曉？
    今天一天都在召開各種會議，完全是相當風平浪靜的一天，唐曉怎么會打過來？
    懷揣著這樣的疑問，陳澤接起了電話。
    電話的那一頭，唐曉緊張地聲音響了起來：“不好了陳秘書，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