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已經呼之欲出,趙玉的話勾起眾人好奇,想聽聽他的推斷是什么。
“我曾在小侯爺遇害后,專門到殮尸房看了一下,他身沾有淡淡的胭脂香味”
仵作驗尸,一般只限于查證死者的傷口,兇器,死亡特征進行證據整理,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會很容易忽視。
尚大人問道:“趙公子說了這么多,到底要證明什么”
“通過這些明顯的證據,說明牧小侯爺當天是要赴約,而且是重要的約會,想必不可能是張清等人,他們也不清楚牧小侯爺要到神觀庵,所謂湊巧遇到更不會成立,尚大人出門難道身隨時都攜帶刀具嗎”
這個時代的人,隨手攜帶刀具并不奇怪,但不同的人攜帶的刀具也不一樣。武人隨身佩刀劍屬于正常,文人通常會攜帶劍做裝飾作用,所以,使用短刀者幾乎很少。
“本府出門有侍衛,自然不會攜帶刀具”
“張清等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肯定更不會隨身攜帶刀具,除非他們蓄意殺人,不過這需要一個先決條件,他們知道牧小侯爺要到神觀庵,可他們如何能確定牧小侯爺的行蹤呢”
陶老頭撇了一眼,到底是趙相之子,思維清晰,邏輯縝密,世人都傳他是個紈绔,看來都是不可信的傳聞。
“趙公子的意思,老夫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可以理解,兇手是故意約出牧小侯爺,而且極為可能是個女子”
如果此時,他說出信箋的事,幾乎不用費力,已經能夠證明張清的清白。
“陶大人說的對,我認為只有相貌極美的女子,才能讓牧小侯爺動心,甘愿在受傷時也要到神觀庵赴約,至于張清等人,只是巧合,沒有辦法證明他們是兇手”
誰家的兒子誰清楚,話已經挑破,宣威侯又不是不知道兒子好色成性,看來兇手真有可能是名女子。
“趙公子,既然斷定兇手是女子,那么,可有其他線索”
“侯爺還要讓尚大人費心,畢竟查案不是我的專長”
水已經被攪渾,自己只想撈出張清這三條大魚,至于誰是兇手,跟他沒一毛錢的關系。
尚大人最后既沒有當堂釋放,也沒有定罪,應該是等陶老頭的奏報。
事后不久晉王登門,詢問牧遠被殺一案的詳情,應該是受他老娘指派,趙舒說好聽的很孝順,用現代話講絕對是個媽寶男。
牧皇妃更是護弟魔,聽聞侄子被害,傷心的兩天都沒吃飯,還私下授意尚大人盡快處決兇手,歷朝歷代后宮干政都是大忌,只是枕頭風從沒有停止過,關鍵不在女人有多厲害,而是男人有沒有主見。
牧遠被殺沒有表面看的那么簡單,兇手不圖財,也未必是仇殺,目的很可能針對自己,或者是晉王這派的關系網。
“玉哥,既然肯定兇手是女人,有沒有懷疑的人”
他不是偵探柯南,負責解決各種疑難雜案,蹚渾水的事,躲還來不及,晉王卻非要跳進去。
“沒有,我跟牧遠關系一般,他的私生活比較亂,這需要侯爺查證”
“哎,我這個表弟,早勸說過他,不要太放縱自己,不然遲早會出事,真是一語成讖”
趙玉也只能笑笑,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誰也別說誰,只能說牧遠運氣不好,說不定哪天自己和晉王會攤同樣的事。
“殿下還是不參與為好,事情有點復雜,恐怕對方還有后手”
晉王的腦袋,想不了那么深入,他以為表弟只是好色,才遭人暗害。皇族中人大都有良好的教養,學識禮節方面遠超一般人,但一些基本常識,還不如普通老百姓。
目前所有證據,都證明兇手是個女人不假,一般女人會有如此心機和膽識嗎?先通過信箋誘惑對方出門,再選擇合適的地方下手,不留任何痕跡,還讓別人當替罪羊。如果再把自己算計其中,這番謀算恐怕老趙都自愧不如。
為了躲避潛在的風險,趙玉推掉所有不必要的應酬,每天除了在翰林院逛一圈,便回家練功賞花。他總感到有雙眼睛在暗中窺探自己,在危險沒有真正過去前,身邊任何人都可能成為陷阱。
平靜日子沒過幾天,老趙自作主張,為他爭取了監考的資格。他本來還想提醒老趙不要參與今年的監考,因為劇情設定中會是一劫,卻不曾想落在自己頭。
“爹,誰讓你給我謀差事,你是嫌我命長,想學侯爺吧“
老趙不知道這兩件事有何聯系,說道:“爹還以為你救那三名學子,是為了收復他們呢”
老趙的腦回路真強,自己救張清是為了鋪墊不錯,救人一命本身就是鋪墊,何必再畫蛇添足,非要做什么監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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