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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逆襲之好孕人生[反重生] !
    夜幕降臨,酒吧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舞池里男男女女交纏亂舞,伴隨著動感的舞曲,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滿是若癲若狂,尖叫聲一浪又一浪,在舞池里掀起一次次狂潮。
    徐新年坐在吧臺的高腳凳上,面前擺著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花,他不耐煩的一次又一次看表,張婷始終沒有出現。
    原本他以為女人都會喜歡那些小資情調的咖啡廳,或者是沉悶的歌劇院游樂園什么的,可是這一次她卻破天荒的約在酒吧見面,說什么自己從來沒來過,想要男朋友陪著一起壯壯膽子。
    徐新年心里就算是再不悅,為了討好徐建國也答應了下來,可是兩人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八點,現在都已經九點多了,那女人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少爺,要不我去張小姐家里看看吧,興許她遇到了什么急事。”助理小王湊上來忍不住問道。
    “不用,再給她打一次電話,要是還沒人接我們立刻就走,我沒工夫在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徐新年擺了擺手,喝空了第四杯威士忌,伸手對waiter說,“再來一杯。”
    擦著杯子的酒保手指一頓,看了旁邊的小王一眼,“先生,您已經喝了四杯了。”
    “怎么,還怕我不給錢嗎?”徐新年不悅的一挑眉,看到小王有勸酒的意思,當即狠狠了推他一下,“不是讓你去打電話嗎,你怎么還不去?在這里杵著干什么?”
    小王擔心的看他一眼,最后還是聽話的離開了座位,經過舞池的時候,早就坐在暗處的阿四往吧臺看了一眼,跟酒保的視線相對,做了個手勢之后接著悄無聲息的跟了出去。
    看著小王和阿四離去的背影,酒保悄無聲息的勾起嘴角,轉頭問徐新年,“先生,您確定再要一杯威士忌?”
    徐新年被他問的不耐煩了,從口袋里拿出幾百塊錢往桌子上一放,“趕快上酒。”
    酒保笑著收下小費,拿著杯子轉身去拿冰塊,在倒酒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他湊襯衫的袖扣里拿出了什么東西快速扔進了酒里。
    琥珀色的液體混著冰塊瞬間將粉末融化,無色無味,一點端倪也看不到,徐新年也沒有任何懷疑,拿到杯子之后仰頭就灌了幾口,根本沒有注意到那酒保臉上勾起的笑意。
    阿四悄無聲息的走到酒吧后門,此時不遠處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窗戶密不透風也沒有掛車牌,看不出個究竟,他走過去敲了五下玻璃,車門拉開,瞿城正坐在后車座上閉目養神。
    他恭敬的叫了一聲“城哥”,瞿城掀開眼睛看他一眼,“事情辦完了?”
    阿四點了點頭,“咱們的人剛才來信說已經把張婷堵在了路上,他們故意在馬路中間打架,三兩車子往馬路中間一堵,正好截了張婷出租車的去路,她的手機咱們也控制住了,就算徐新年的助理打一百遍電話也不會有人接聽,那女人這會兒估計正堵在馬路上叫天天不應呢。說起來也是徐新年倒霉,約會非要選在這里,估計他死都想不到這家酒吧其實是豪庭的產業。”
    瞿城笑了笑,低頭看著手機不知道在擺弄什么,“別為難那姑娘,戲演的差不多就收手,徐新年現在什么情況?”
    “還能什么情況,等得不耐煩正一杯杯灌酒唄。剛才老李往他杯子里放了興奮劑,他這會兒估計已經喝進肚子里了。”
    瞿城瞇起眼睛,這時候終于抬起了頭,陰冷的勾起嘴角,“威士忌加興奮劑的滋味一定很刺激,再等一會兒我們就進去看好戲。”
    正說著,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低頭一看,臉色當即柔和下來,乖乖的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徐辭年的聲音,“小兔崽子說想吃糖葫蘆,你一會兒回家記得給他買。”
    瞿城失笑,完全沒了剛才凌厲的樣子,“這都九點多了還吃什么糖葫蘆,讓他早點睡,別總想著吃。”
    徐辭年在電話那頭輕聲笑了起來,窩窩唧唧喳喳的聲音也從聽筒里傳來,“就要吃就要吃!”
    “小兔崽子不樂意了,你不給他吃,他估計得念叨你一晚上,你今兒來我這里嗎?我煮了點首烏豬腳湯給你做夜宵,那天看你都有白頭發了,得多補補。”
    他在電話里一邊說,一邊忙著掀鍋蓋嘗味道,窩窩聽到動靜一直“城城城城”叫個不停,瞿城心情大好,連眉眼都快笑彎了,“今晚有公事要忙,可能得回去的晚點,你跟窩窩先睡,到時候我進門直接去掀你的熱被窩。”
    “滾,看你這點出息。”徐辭年忍不住笑著罵了一句,接著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低咳兩聲,“那什么,你……別忙太晚,我就等到你十二點,否則你丫就別來了。”
    說完他直接咔嚓撩了電話,瞿城忍不住笑出了聲,臉上原本的冷凝早就煙消云散。
    旁邊的阿四看他的臉變的如此迅速,心里驚奇不已,之前提到徐新年的時候老大那表情恨不得殺之后快,現在被徐辭年一個電話就哄的服服帖帖,還真是神了。
    “城哥,你就沒打算告訴徐哥這事兒嗎?畢竟徐新年是他的仇人,您這樣不聲不響的幫忙能討到什么好處?”
    “沒什么可說的,如果告訴他上次車禍又是徐新年搞的鬼,他心里肯定得難受,他以前那些仇怨就夠糟心的了,我何必給他添堵?更何況徐新年這次是沖我來的,辭年跟他的仇怨我不插手,但是那賤|人傷了他和窩窩,我就不能輕松饒了他!”
    提到徐新年,瞿城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這時候助理小王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他冷冷一笑,拍了拍阿四的肩膀,“叫張婷那邊的人停手,酒吧里的其他幾組兄弟準備,好戲要開始了。”
    坐在酒吧里,徐新年只覺得頭暈目眩,全身發熱,聽到音響里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音樂,他覺得全身的汗毛都張開了,眼前五顏六色,根本控制不住腦袋里興奮的神經,情不自禁的混入舞池。
    四五杯烈性威士忌下肚,酒勁很快就上來了,他醉得東倒西歪,腦袋里像是塞了一團漿糊,可是全身的血液卻在瘋狂地流動,這滋味就像是吃了搖|頭|丸一樣,讓他飄飄欲仙,跟著舞池里群魔亂舞的小年輕放肆的搖擺自己的身體。
    此刻他已經忘了張婷是誰,也忘了自己來這里到底是干什么,只想瘋狂的搖擺尖叫,連帶著把長久憋在心里的惡氣發泄出來。
    就在他不停搖擺的時候,一個一直守在暗處的彪形大漢突然撞過來,手里的酒杯順勢一翻,瞬間潑了徐新年一身酒。
    “媽的!你他媽長沒長眼睛?”
    徐新年頭暈目眩,暴躁的回頭瞪了他一眼,結果發現這人一身腱子肉,胳膊上全是紋身,脖子里還掛著手指粗的金鏈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嘿,你怎么說話的,我不小心撒了酒,可你他媽也不能罵人啊?”
    那壯漢不樂意的推搡了徐新年幾下,他此時正在興奮頭上,神智也不清醒,湊上去一把扯住大漢的領子,“是你撞得我,現在還他媽撒了我一身酒,沒他媽讓你跪下給我舔干凈就算不錯了,龜孫子!”
    他全身的血液都無法控制的波動起來,像是因為這場沖突而躍躍欲試,恨不得讓他酣暢淋漓的大打一場。他這個反應正中下懷,那壯漢嗤笑一聲,拎起他的領子把人壓到跟前,“你個小賤|人敢罵你爺爺?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你不是讓我給你舔干凈么,成啊,我先把你扒光了教訓一頓再考慮一下!”
    說著他伸手就撕破了徐新年的衣服,對著他上下其手,一副惡心做派。
    徐新年雖然心腸狠毒,但是也從沒有見過這個架勢,一時著急就開始瘋狂地掙扎,嘴上還不停地叫罵。那大漢氣的啐了一口,伸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操!你吱歪個屁!不是你自己讓老子舔的嗎?現在怎么不樂意了?”
    徐新年挨了一巴掌,疼得鉆心,身體里暴躁沸騰的血液再也抑制不住,他掄起拳頭就往那壯漢臉上打。
    他壓根不會功夫,當年徐辭年一腳都能把他踹個半死,要是平時他絕對不會這么沖動,可是此時他根本無法控制身體,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借著酒勁就動起了手,可惜他的拳頭根本沒有章法,一拳過去不僅沒有打到那壯漢,反而惹來了對方更大的怒火。
    “臥槽尼瑪的!”那壯漢氣的臉紅脖子粗,兩臂一夾,直接把徐新年扔在地上,接著撲上去就開始扯他的一副,幾下子就把徐新年上身扒了一個精光,順手又要扯他的褲子。
    周圍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尖叫著往旁邊退,這時小王已經回來了,到處找不到徐新年,一看到舞池里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頭皮一麻接著往里鉆,結果看到眼前的一幕當即大叫了一聲撲上來,“你什么人啊!我們家少爺你也敢動!?”
    徐新年這時候狼狽急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這么羞辱,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掙扎一邊往小王身后躲。
    “你家少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敢罵爺爺我也照打不誤!”壯漢一把推開小王,扯過徐新年,上來又抽了十幾個耳光,甚至湊上來就往他身上亂親。
    徐新年驚得臉色煞白,不停地尖叫,周圍亂成一團,有的往外跑有的嚷嚷著要報警,這時候站在樓上看熱鬧的瞿城,遠遠看到了推門進來的張婷。
    他勾起嘴角,給樓下的經理打了個電話,一直在酒吧后門候命的幾十個保全接到命令,“姍姍來遲”似的沖進酒吧,一起按住“鬧事”的壯漢,又把所有受驚的客人都疏散出去。
    徐新年的酒勁兒徹底上來了,臉色通紅腦袋極度興奮,身體滾燙卻沒有半分力氣,光LUO的身體上到處是那壯漢留下的吻|痕和掐痕,簡直像剛跟人干過那檔子事兒。
    得救之后他大口喘著氣,腦袋暈眩,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想要報警,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在混亂之中被踩壞了。
    他恨得整張臉都扭曲了,看著被保安押走的壯漢,拿這個酒瓶子就要追上去,后面的小王趕緊摟住他,“少爺您別鬧了!您這到底怎么了,咱趕緊回家吧!這會兒要是被老爺知道就全完了!”
    “你別管我!我一定要弄死他!”徐新年眼眶通紅,早就被興奮劑搞得失去了理智,瞪著那壯漢就要撲上去,結果那壯漢看他一眼嗤笑著大罵了一句“臭女表子!今天算你走運,下次爺爺一定當眾上了你!”
    周圍許多人都聽到了這句話,不知道是誰先憋不住笑出了聲,接著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來,而正巧聽到這句話的張婷一下子就傻了,一張臉瞬間煞白。
    她之前被堵在路上,有三四個人追尾在馬路中間鬧成一團,她的車子連動都動不了,手機也打不通,好不容易跑著趕來想好好跟徐新年道歉,結果卻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滿身酒氣和吻|痕,還被別的男人指著鼻子罵“女表子”,這種事情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
    她家教森嚴,父母都是公務員,從來沒接觸過這些臟事兒,之前徐新年對她很好,像個溫柔體貼的紳士,哪怕別人說他是同性戀,她也從來沒相信過,可是現在親眼目睹,她是真的沒法不相信了。
    震驚過后,她想都沒想直接拿出手機對著徐新年拍了幾張照片,接著流著眼淚轉身就跑。
    跟小王爭執中,徐新年顯然也看到了她,當即他的臉色全變了,甚至不顧上去報復那壯漢,就慌亂的追上來一把抓住張婷的手腕,“婷婷!你別走!”
    他腳下發軟,全身通紅,跑過來的時候還踉蹌了幾下,張婷氣的使勁抽回胳膊,一邊哭一邊罵,“徐新年你個騙子!死同性戀!你答應跟我吃飯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的?”
    徐新年咬著牙克制住怒氣,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爆發,恨不得上去抽這女人兩個耳光,可是她是徐建國選的,他不能把事情鬧大。
    “婷婷,你聽我說,這件事是個誤會,你先把照片刪掉,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行嗎?”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一點,但是張婷反而來勁了,她從小嬌生慣養,受不了一點委屈,如今更是氣哼哼的一邊哭一邊嚷嚷,“沒門!我要把這些照片給徐伯伯看!還要掛到網上,讓別人都來給我評評理!”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徹底激怒了徐新年的火氣,他平時無論多少情緒都能掩藏的很好,但今天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什么原因,他暴躁的像是變了一個人,借著酒勁扯著張婷就往酒吧外面走,“我告訴你張婷!你今天要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徐建國,我一定弄死你!”
    張婷被他雙目赤紅的樣子嚇壞了,攥緊手機就往外跑,徐新年已經瘋了,追上來把她摔在地上,伸手去搶她手里的手機,“給我!把手機給我!你休想帶著我的照片離開這里半步!”
    周圍的客人已經被保全疏散走了,空蕩蕩的酒吧里只剩下幾個人,小王看他這架勢也嚇壞了,剛忙上前按住他,“少爺您喝醉了!怎么能這么對張小姐!快放手!放手!”
    張婷嚇得尖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徐新年,趁著小王幫忙勸架的時候,她拿著提包慌亂的往外跑。
    此刻,徐新年被興奮劑搞得熱血沸騰,經過剛才那一番侮辱,更是想找個人撒氣,一看張婷跑了,心里也徹底涼了。
    他不能讓徐建國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
    身上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力氣,他把小王一下子掀翻在地,追著張婷跑出去。
    小王踉蹌著爬起來,向旁邊服務生和酒吧經理求救,可是周圍的人都像看客一般沒有反應,他沒有辦法,獨自追出去的時候,徐新年已經扯著張婷進了他那輛黑色的奔馳。
    “少爺!您喝酒了不能開車啊!少爺!”
    他在后面不停的呼喊,可是喝醉的徐新年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把張婷摔在后車廂里,擰動鑰匙一腳踩下油門,只留給小王滾滾的塵煙。
    看了一出好戲的瞿城這時候閉上眼睛倚在后車廂里,阿四厭惡的盯著徐新年離開的方向問道,“城哥,我們是跟上還是在這里等著?”
    “跟著他,看看他想怎么死。”
    *****
    臨近午夜。
    車子高速飛馳在路上,張婷被甩掉動搖西晃,嘴里不停地尖叫,“徐新年你個瘋子!你快放我下去!停車停車!”
    她本來就膽子小,又是家里寵出來的獨生女,如今被個醉漢載著在路上狂奔,早就嚇破了膽,除了緊緊的抓著安全帶以外,連動都不敢動。
    “你閉上嘴!否則我現在就把你從車上扔出去!”
    徐新年把油門踩到底,在空蕩的大街上瘋狂的奔馳,敞開的窗戶兜著風,呼呼的刮在臉上讓他更加的興奮。他知道自己現在很不正常,但是他控制不住,積攢在身體里的壞情緒在此刻一起爆發。
    他給徐建國當了這么多年的孫子,什么也沒得到,如今被人在酒吧這么羞辱也沒人出手幫他,甚至連個女人也敢拿徐建國來威脅他,憑什么?!
    他越想越憤怒,車速越來越快,兩旁的樹木已經看不出形狀,張婷是真的害怕了,不停地打著哆嗦,“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我不會告訴徐伯伯這件事的,你放過我吧!”
    徐新年扯出笑容,緊緊地攥著方向盤,“你緊張什么?我們不是還要結婚嗎,你放心,只要徐建國對你滿意,我立刻會娶你,你只要乖一點,我是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平時他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甚至還帶著點孩子氣,張婷也是因為這一點才被他吸引,可是她現在才明白徐新年做著一切都是為了給他爸爸看,一旦涉及到自己利益,她也不過就是一枚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
    她努力穩住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小聲啜泣,“……我求求你,咱們有什么事情停車再說行嗎?我把手機也給你,我發誓以后再也不見徐伯伯了,求求你放我下車……”
    她顫顫巍巍的把手機遞過去,整個人蜷縮在一邊,根本不敢看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
    徐新年聽了這話終于恢復了些許理智,腦袋痛的像是要炸開,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他用力錘了錘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剛要回身去拿張婷手里的手機,這時候面前突然竄出來一輛卡車,沖著他們迎面而來……
    “啊——!”
    張婷嚇得捂住臉大叫,徐新年腦袋里一片空白,猛打方向盤,車子整個像掀起來一樣甩到一邊,張婷一下子撞在車門上,腦袋上瞬間流血了。
    車子“砰”一聲砸在地上,繼續高速飛馳,徐新年也嚇得驚魂未定,一腳踩下剎車,卻發現一丁點作用也沒有,車子完全沒有停下來的兆頭。
    他的臉瞬間慘白,酒也醒了大半。
    張婷看他臉色不對,哭喊著大叫,伸手就去夠方向盤,“快停下來!讓我下去!我求求你!”
    徐新年使勁推開他,手指都在發抖,“剎車失靈了!我停不下來!”
    一句話落地,張婷一下子癱在座位上,整整愣了一分多鐘才崩潰的大哭起來。
    徐新年此刻徹底慌了,他本來腦袋就不清醒,還喝了那么多酒,現在全身的力氣都在飄散,連方向盤都快握不住了,腳下慌亂的在油門和剎車間倒換,可是車子仍然瘋了似的在路上飛馳。
    隆冬的深夜,路上根本沒有人,也沒有幾輛車,可即便是如此,在剎車失靈的情況下,車子根本停下來,只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在路上亂闖,隨時有車毀人亡的危險。
    徐新年從沒想過死,或者說自從重生到現在這副身體里,他就沒想過再死一次。
    老天既然給了他第二次活下來的機會,說明他命不該絕,福大命大,可是此時此刻,車子完全失去了控制,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在路上歪七扭八的飛馳,也許下一秒他就會送命,這個認知讓徐新年頭一次趕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緊緊地咬住嘴唇,不顧身后張婷的哭喊,攥緊方向盤對著不遠處一根電線桿撞了過去,反正他已經沒有選擇了,這樣雖然會受傷但是總比送命強。
    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他的瞿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當即對身前開車的阿四說,“往左邊開,超上去,堵住他的去路。”
    阿四猛踩油門,在徐新年要轉向的一剎那,猛地擠進去,左邊就是墻,徐新年的奔馳車避無可避的撞在右邊的護欄上。
    “砰”一聲巨響,兩個車子相互摩擦出一連串火星。
    車后座的張婷早就被眼前這仿佛電影一般的場景嚇呆了,哆嗦著問,“這輛車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問怎么回事!不是你叫來的人?!”徐新年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瞪了張婷一眼,換擋就要倒車。
    但是旁邊這輛密不透風的黑色無牌車就像是黏上他一樣,一直跟他并駕齊驅,緊緊地咬著他,每次他要轉方向或者后退的時候,這輛車子都會突然貼上來堵住他的去路,逼得他只能一路往前跑。
    操……到底怎么回事!
    徐新年氣的咬牙切齒,往右邊狠狠地一打方向,沖著旁邊的黑車就撞了過來。
    瞿城在后車座上顛了一下,鉆到前駕駛座,一手抓住了方向盤,阿四跟著他多年,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毫不猶豫的松手鉆到副駕駛座上。
    兩個人在車子高速飛馳的時候,瞬間換了位置,瞿城換擋的瞬間對阿四揚了揚下巴,“系好安全帶,別一會兒被甩下去。”
    他的車技在青龍幫里無人能及,就算是職業賽車手都不是他的對手,阿四見識過很多次,但這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一時都忘了緊張興奮地兩眼放光。
    城哥這次為了徐哥和寶貝兒子,還真是豁出去了。
    瞿城嘴角還叼著煙,一腳踩下油門,車頭一甩,當即別住徐新年的去路,奔馳車被撞得在地上滑行了很遠,他又一下子黏上來,緊緊地咬住徐新年的車子,把他逼到最右邊的護欄上。
    奔馳車的后視鏡在護欄上刮出一道道火星,張婷被撞得不停地哭喊,恨不得立刻跳車,可是徐新年卻一下子鎖住了車門。
    瞿城不愿意連累無辜的人,但是徐新年很顯然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他臉色陰沉,咬著后槽牙對阿四說,“打電話聯系幫里開出租的幾個兄弟,一會兒在立交下橋口等著,看到張婷下車馬上過來救人。”
    阿四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但是也不多嘴點頭應下,迅速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這時候,徐新年的車子已經被瞿城逼到立交橋最邊上,左方和后方的路全被瞿城堵的死死的,右邊又是高架護欄,除了硬著頭皮往前開根本無路可去。
    兩個車子飛似的并肩往前開著,在臨下橋口的時候,徐新年的眼睛亮了。
    只要有出口他就可以立刻掉頭甩掉這輛堵路的車子,到時候隨便找個馬路敦子撞上去,就能讓車子停下來,他的命也保住了。
    他緊緊的抓住方向盤,看著出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一根高架護欄消失在眼前的一剎那,他猛地向右打方向盤,可是瞿城像是早就猜到他的心思一般,陡然一甩尾,把車屁股狠狠地撞在他的車上。
    因為沖擊力巨大,奔馳車被撞出去很遠,巨大的撞擊讓張婷一下子沖出去,徐新年也猛地向前一沖,方向盤瞬間不受控制,隨著他的動作轉了一下。
    車子沒有剎車,完全失去了控制,瘋狂的向著不遠處一處建筑工地沖過去,高速運轉的車子一頭撞斷了兩邊的廣告牌,而廣告牌圍著的就是一個剛剛挖開的地基,足足有幾十米深!
    車子一頭栽進去,車頭朝下,車尾的輪子卻正好被旁邊兩根鋼筋卡住,奔馳車“砰”一聲停了下來,整整一大半都懸在了空中,剩下的一半掛在邊上,正巧就是張婷坐的位置。
    她從沒有經歷過這么恐怖的事情,嚇得全身都在哆嗦,臉上再也沒有了半點血色,看著搖搖欲墜的車子,伸手就要拉開車門。
    “婷婷!別開車門!一動我們就都得死!”
    徐新年驚恐的坐在駕駛座上,連呼吸都在發顫,什么深的坑他頭沖下栽進去,不死也得半殘,他需要張婷來救他,此時此刻也只有張婷能救他。
    “我要下車……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張婷來來回回就是這么幾句,這會兒更急慌亂的在座位上跳了起來。
    車子劇烈的搖晃,又往下出溜了幾分,徐新年險些氣出血來,卻只能好言好語哄騙著,“你乖一點,現在馬上報警,我們誰也別動,就都能得救。”
    張婷再也不愿意相信他這副溫柔的嘴臉,本來她就是受害者,憑什么還要跟這個差點害死她的男人一起死?
    “你是你,我是我,我現在只想自己活著,一輩子也別見到你這個惡心的同性戀!”
    她早就氣的失去了理智,又經歷一系列驚嚇,腦袋一懵就真的打開了車門,車子瞬間又往下滑了幾分,她也嚇得臉色慘白。
    徐新年沉不住氣了,求生的渴望讓他的嘴唇都變色了,伸手就要扯住企圖自己爬出去的張婷,“你別想自己活著!你要不就救我,要不就跟我一起死!”
    張婷哭叫著掙扎,車子一點一點的往下滑,徐新年死死地抓著她不松手,酒精揮發上來,他腦袋眩暈的厲害,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流失,可是他仍然強撐著不愿意松手。
    “松手!松手!”或許是求生的渴望太強烈,張婷這個平時溫順的小姑娘哭叫著抓住車門外的一個鋼筋,抬腳毫不猶豫的踹了徐新年一腳。
    這一腳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奔馳車再也堅持不住,伴隨著徐新年不甘和痛苦的大叫,轟一聲砸下去。
    劇烈的晃動讓張婷抓不住鋼筋,一下子脫手,她尖叫一聲眼睜睜看著自己掉下去,一雙手卻突然把她拉了上來。
    救她的是一個過路的出租車司機,聽到動靜才停車下來看看,張婷絕處逢生,一連串打擊之下癱倒在地上,抓著司機的胳膊嚎啕大哭起來。
    奔馳車跌入坑底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幾根鋼筋也被震的滑下去,正好砸在車頂,駕駛座里蔓延出大片的鮮血,在深沉的午夜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在遠處目睹一切的瞿城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車子丟給了旁邊的阿四,“這輛車子今晚就砸掉,拆成零件之后再處理,具體怎么辦你清楚,我先走了。”
    他臉上并沒有多少喜悅,平淡的就像是吃了一頓飯,阿四跳下車追上去,“城哥,這么晚了您不跟我一起準備去哪兒啊?”
    瞿城沒有回頭,背對他揮了揮手,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媳婦讓我十二點回家,現在還有二十分鐘,我得抓緊時間。”
    深更半夜,窩窩抱著小黃雞睡的無比香甜,翻了個身露出一截圓滾滾的小肚皮。
    徐辭年手里拿著本書,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
    瞿城沒開燈,黑乎乎的走進去,悄無聲息的掀開被子,這時候徐辭年迷迷糊糊的醒了,掀開眼皮發現是他,嘟噥著鉆進被窩,重重的打了個哈欠,“……回來了?干嘛去了一身酒氣。”
    “沒事兒,見了個客戶,喝了點酒。”
    徐辭年閉著眼哼了一聲,“我怎么這么不信呢,一股子香水味。”
    “所以你得給我消消毒。”瞿城低聲笑,連衣服都沒脫就鉆進了被窩,伸手摟住徐辭年。
    “趕緊洗澡去,也不嫌臟。”
    “真不臟,不信你聞聞,可香了。”
    “狗屁。”徐辭年笑了一聲,翻身閉上眼睛,“爐子上有湯,自己解決,明天我檢查,喝不完就都澆你頭上。
    瞿城悶笑,兩手收緊把人使勁往懷里扯了扯,低頭對著徐辭年的嘴巴啃了兩口,“孔雀,我真高興。”
    “……嗯。”
    “我今天去替天行道了。”
    “……哦”
    “我覺得你得親我幾下,以示表揚。”
    “……”
    “喂,喂,辭年?孔雀?”
    沒人搭理他,沉穩的呼吸聲傳來,徐辭年竟然已經睡著了。或許他真的累了,等到深夜見到瞿城才踏實的睡熟了,這會兒頂著那頭毛刺腦袋,上面還掛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疤。
    瞿城深吸一口氣,對著那道傷疤使勁親了兩口,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這會兒才終于覺得踏實。
    唉,還是這樣的日子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蓮弟,你覺得自己是死還是沒死呢?╮(╯▽╰)╭
    明天開始溫馨戲碼啦啦啦啦~咱還是喜歡寫老婆孩子熱炕頭【瞧你這點出息←_←】
    謝謝Grace、妖若、墨墨、小方、你的冷溫暖我心扔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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