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之好孕人生[反重生] !
眼看著春節就快到了,大街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不管什么單位都開始緊鑼密鼓的趕進度、湊指標,忙忙活活的就為了在年跟前把一年的工作給了結了。
這機關單位、商界大款一忙起來,豪庭的生意也跟著紅火的不行,天天包廂滿員,單就是每天的酒水營業額就上百萬,這還不加那些唱K、按摩和娛樂城的大頭收入。每天這個時候都是豪庭上下最忙碌的時候,瞿城自然也脫不開身子,天天忙的昏天黑地,應酬不斷。
他忙也就算了,徐辭年比他還忙。
年關將近,各大藥廠、藥鋪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大型采買,徐辭年的清源養殖場已經在業界創出了名聲,之前提供的藥材也質優價好,再加上北方市場做魚腥草生意的他一家獨大,所以最近接單接到手抽筋,硬生生把魚腥草搶斷了貨,利潤也跟著翻了好幾翻。
徐辭年不僅要忙活養殖場的事情,還在為新餐館開張做準備,這段時間他選房子、搞裝修、買材料、培養廚師……在清源和S市之間兩頭跑,連跟瞿城見面的時間也沒有,搞得瞿城苦不堪言,想的抓心撓肝,就是逮不住這只翅膀硬了的大孔雀。
就在兩口子最忙的時候,徐新年的案子也有了進展。
他從手術蘇醒之后,整個人就有些瘋瘋癲癲,一看到自己空蕩蕩的右腿,就會崩潰的又哭又鬧,天天縮在病床上像個木偶一樣不吃不喝,也不敢照鏡子,嘴里嘟嘟噥噥一直說有人要害他。
這年頭,社會上仇富的人都得是,雖然案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但是“富二代”“醉駕”這兩個噱頭就足夠讓人罵個狗血淋頭,一時間徐新年又成了眾矢之的,他跟董鋒之前的丑聞視頻也被人挖了出來,徐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聲譽危機,徐建國也因為這件事又一次心臟病復發,在醫院里躺了兩天才救了回來,整個人變得迷迷糊糊,拿著徐辭年小時候的一張照片,天天念叨著大兒子要是還在就好了,可惜沒人能幫他把徐辭年找回來。
管家看完徐建國,拿著熱飯去醫院找照顧徐新年,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窗外,整個人瘦成了一把骨頭。
“小少爺,我給您送飯來了,趁熱您就吃一點吧?!?br/>
管家抹著眼淚走過來,想要給徐新年往上拉拉被子,這時候徐新年突然抖了一下,抬手狠狠地推開他,“你別碰我!”
“少爺,您這個樣子不行的,總歸要吃上一點,只要您能好起來,老爺也就好了?!?br/>
徐新年聽到“老爺”這個詞的時候眼睛突然有了神采,那張原本光鮮可人的臉此刻被一條丑陋的褐色疤痕橫貫,配上他突然狂熱的眼神,顯得格外猙獰,“張伯你說的對,爸爸呢?他一定能救我,你跟他說我是被人害成這樣的,讓他幫幫我??!”
管家被他嚇了一跳,手指哆嗦一下搖頭說,“……老爺他……老爺他剛搶救回來,現在還沒醒呢,少爺您……您這次做的太過了,喝酒了怎么還能開車?您是想氣死他老人家嗎?等您好起來跟老爺認個錯,他……他不會不管你的?!?br/>
徐新年猛地甩開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吼,“連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我沒有醉駕!是有人故意撞的我!”
他的表情太過瘋狂,讓老管家嚇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徐新年沉了一下,低著頭沒說話,再抬起腦袋的時候眼眶通紅,眼淚砸在被單上,肩膀委屈的瑟瑟發抖,他少了一條腿,匍匐著爬到張伯身邊,絕望的哭訴,“張伯伯……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怎么活下去?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在爸爸眼里始終是個私生子,可是我從來沒做過什么壞事,為什么要落得這個下場?張伯伯我求求你……讓爸爸來看看我,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我除了爸爸和您以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說到最后聲音都啞了,整個人不停地顫抖,捂著毀掉的半張臉像個無路可走的孩子。
張伯一下子心軟了,抹了抹眼淚,哄著拍他的肩膀,“小少爺您別這樣,我回去跟老爺好好說。老爺是個念舊的人,這幾天躺在病床上還拿著大少爺的照片看,您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他怎么舍得扔下您不管呢,別哭了?!?br/>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徹底點燃了徐新年的全部火氣,他死死地攥住床單,恨得咬牙切齒。
徐辭年!徐辭年!為什么到了現在他仍然還得活在他的陰影下面!?一定是他回來了,那輛車子會剎車失靈一定是他背后搗的鬼!這個陰魂不散的賤|人,一定是他,除了他不會有人會把他害到這個地步!
“張伯,就是他來找我了!肯定是他,他當初就要殺了我,現在知道爸爸疼我就故意回來弄死我!張伯你快告訴爸爸!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張伯年紀大了,哪里經得起他這樣一驚一乍,拍著胸口喃喃道,“小少爺您別胡說了,大少爺……大少爺不是已經死了嗎?他當初雖然鬼迷心竅了,但是我從小把他看到大,大少爺不是這樣的人,您是不是撞邪了,快別嚇唬我了。”
徐新年做賊心虛,聽到“徐辭年”三個字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聽到別人替他說話,一時間忘了自己少了一條腿,踉蹌的跳下床,狠狠地摔在地上,“張伯您相信我!我沒騙您……那天我還看見他滿臉是血的回來找我,那天我腦袋里亂成一團,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像鬼上身一樣,開著車就沖了出去……然后車子就失靈了,我控制不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臉上陰沉的表情和膽戰心驚的口吻,嚇的張伯后背都發涼,越想越害怕,轉身就想走,結果這時病房門突然打開了,張伯嚇得差點驚叫出來。
進來的是兩個交通警察,手里拿著記錄本,之前因為徐新年的傷情嚴重,就沒把他帶進局里審問,如今打聽到徐新年的傷情已經穩定了,他們才來詳細的詢問那天車禍的情況,結果一看到屋里的景象,一下子也有點發蒙。
“你們這是干什么呢?”
張伯猛地回過神來,趕緊上去把徐新年扶起來,抬手擦眼淚,“警察同志對不起啊,我家少爺剛做完手術,心里一時承受不住剛才跟我鬧了點情緒,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前面的男警察點了點頭,公事公辦的打開本子說,“我們是來了解一下車禍當天現場的情況,不過看傷者這個樣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徐新年一聽到警察這么說,眼睛里立刻又透露出神采,乞求的往前爬了幾步,“警察大哥,我是冤枉的,肯定是大哥故意要害我!”
“大哥?”后面的女警察疑惑的皺起眉頭,“能詳細說說嗎,你的大哥叫什么,你為什么覺得是他陷害你?”
旁邊的張伯長嘆一口氣,擦著眼淚趕忙擺手,“警察同志,我家少爺他現在精神受了點打擊,你別聽他說啊,我們大少爺死了都好多年了,怎么會回來啊?!?br/>
徐新年狠狠地推開張伯,尖銳的吼,“我看出來了!你也跟徐辭年是一邊的!就算他要害我,你也護著他,我那天真的看到他滿臉是血的回來找我了……他不會放過我的?!?br/>
他越說越害怕,最后整個人都抖動了起來。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頭,這徐新年瘋瘋癲癲的,的確有點不太正常,他說的話能信嗎?
“你既然說有人故意陷害你,那能具體說說車禍的當天的情況嗎?”
徐新年楞了一下,很久沒有說話,車禍當天的事情簡直就是個噩夢,他一輩子都不愿意回想起來,但是他也不是傻子,那天車子好好的怎么會剎車突然失靈了,還有那輛突然撞上來的黑色轎車又是誰派來的,還有最后一腳把他揣進深溝的張婷,他一個都不能放過!
“那天我的車剎車壞了,我停不下來,后來不知道從哪里又竄出一輛車子堵住了我的路,逼得我一下子沖進了那個深坑,我當時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不受我控制,我感覺那一刻一定是鬼上身了,是有人故意針對我,我沒說謊,警察同志您相信我!”
怎么又是鬼?
兩個警察這時候都無奈了,口口聲聲說有人陷害,可是全都推到鬼身上,醫生你確定他的酒已經醒了嗎?
旁邊的張伯也不認同的暗自搖了搖頭,警察都驗過徐新年的血了,他就是醉駕跑不了了,現在再強調理由,還把罪責都推到死去的大少爺身上,這叫什么事兒啊,就算是心里承受不住打擊,也不該在警察面前胡言亂語。
兩個警察又問了一些問題,還特意詳細的詢問那輛徐新年嘴里撞過他的黑色轎車,結果得到的答案仍然是瘋瘋癲癲,一會兒說他大哥,一會兒說他爺爺,總之全都是去世的人,這種精神狀況下說的口供實在沒什么價值,兩個人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回到局里,幾個交警特意調出車禍當天的監控視頻,的確發現了徐新年說的那輛黑色轎車,但是事情卻完全不像他說的那樣。
城北新開發區的監控本來少,案發當天在立交橋上的一排攝像頭還突然壞掉了,根本看不到完整的事發經過,唯一沒有出故障的監控記錄下來的畫面,還是徐新年的奔馳沒有任何征兆的撞上了那輛黑色無牌轎車,之后黑色轎車才緊咬著他不放追了上去,根本沒法證明黑車才是這起車禍的罪魁禍首。
為了尋找線索,警方緊鑼密鼓的搜查那輛無牌黑色轎車,與此同時,在豪庭忙的昏天黑地的瞿城也破天荒的抽出一個下午,去約見一位神秘客人。
坐在咖啡廳里,瞿城攪動著面前的咖啡,翻看著手里一沓房產資料,一副悠哉的樣子。
站在旁邊的阿四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著開口,“城哥,你還真沉得住氣,現在全城都在找你,你還有功夫看這些房產廣告?!?br/>
瞿城低笑,下意識的灌了一口咖啡當即咧了咧嘴,“這玩意兒真你媽難喝,我喝這么多次還是不習慣,要不是為了裝逼,我連碰都不想碰。”
“跟您說正事呢城哥,您能不能注意點形象,難怪徐大哥說您一副山大王的臭德行?!?br/>
“山大王怎么了,你徐大哥就愛咱這個范兒。”瞿城大喇喇的扯了扯嘴角,一邊翻手頭的廣告,一邊往四周看了一眼,“阿四,我知道你要問什么,不過你放心,我心里有數。那輛車你解決了嗎,有沒有故意給警方留下線索?”
阿四無奈的點頭,“留了,一切都是按您的意思辦的,不過我真不明白您咋想的。本來我們能悄無聲息的處理掉那輛車,讓警察一點把柄也抓不住,您非得留一手讓他知道您是車主是什么意思呢?”
“這一招叫以退為進?!宾某枪粗旖前褟V告扔在桌子上,倚在靠背上慵懶的呼了口氣。
“雖然咱們弄壞了監控,酒吧那邊也封了嘴,但是徐新年車子上的撞擊痕跡去不掉,如果完全不露出一點痕跡反而顯得假。反正給警察留下的那個監控里面我才是受害者,只要咬住這個死理,警察也抓不到我其他把柄?!?br/>
“憑徐新年那性子,肯定會一口咬定是別人害他,我要是不留一點痕,口供和證據對不上反而會引起警方的懷疑,到時候再弄成刑事案子就更麻煩,還不如現在讓他們抓我進局子里問問話,到時候罰個幾千款錢,當成交通案件解決,皆大歡喜,也省了我們的后顧之憂?!?br/>
阿四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瞿城的手腕就是厲害,真相和假相攙和在一起,遠比沒有瑕疵的謊話讓人信服。
“可是……您想沒想過那個叫張婷的女人怎么辦?她可是目睹了全程,萬一指認您是‘殺人兇手’,那可就麻煩了?!?br/>
“所以我今天特意約她出來聊一聊嘍,瞧,她來了?!宾某菗P起下巴,笑的頗為意味深長。
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車禍,張婷顯然是嚇壞了,連續幾天躺在醫院里打營養針,天天都會做噩夢,夢見徐新年像個瘋子一樣把她拖上車,在車毀人亡的最后剎那,攥住她的腳腕,陰狠的說,“我就算死也要拖你做墊背!”
大哭著驚醒之后,她害怕的整夜難眠,必須要靠大量的鎮定劑和安眠藥才能入睡。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星期,警察也來找過她幾次,但是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穩定,提到“車禍”兩個字都會嚇得渾身發抖泣不成聲,警察問不出話來也拿她沒轍。
直到今天早上,那天救人的出租車司機來醫院看她,說起車禍當天自己并不是恰巧路過,而是聽從了他老大的指示,特意趕到現場救得她之后,張婷一下子懵了,直到司機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回過神來,手心里攥著司機臨走時留給她的時間地點,最終下定決心要見一見這個隱藏在背后的“救命恩人”。
她推門走進來,臉色還有些蒼白,瞿城主動幫她拉開椅子,率先開口,“張小姐,又見面了。”
“你……怎么會認識我?”她捋了捋頭發,面對眼前這個高大強悍的陌生人,緊張的手心都在出汗。
“這要多虧了徐新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一輩子跟張小姐都打不上交道。”瞿城把菜單推到她跟前,紳士般開口,“張小姐別緊張,先喝點東西,我沒這么可怕吧?”
張婷現在聽到徐新年就緊張,一聽到眼前人跟他還有關系,就更加的驚慌,“難道你是徐新年的朋友?抱歉,我這輩子都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如果你跟他有交集,那恕我冒昧,我們沒什么可說的?!?br/>
說著她就慌亂的站起來,阿四一下子擋住她的去路,瞿城擺了擺手,收起了之前大喇喇的樣子,一張臉冷凝的沒有半分溫度,“張小姐你誤會了,我跟他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我跟他有交集,那天也不會出手救你,當然,對于這件事我要說聲抱歉,那天我不該貿然的去撞你們,連累你非常不好意思。”
張婷愣了一下,猛地大了眼睛,“那輛黑車是你開的?。俊?br/>
瞿城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是不是我開的不重要,今天我也不是跟張小姐來談論這件事情的。”
張婷氣的倏地站起來,眼眶一下子紅了,“你這個兇手!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你我差點送命了!”
說著她氣呼呼的就要拿東西往瞿城身上砸,旁邊的阿四冷著臉一把按住她,冷笑道,“是你自己不長眼看上了徐新年,要不是我大哥救你,你現在沒準跟徐新年一個下場,甚至比他更慘,哪兒還有閑工夫在這里撒你的大小姐脾氣?”
張婷一下語塞,用力掙開阿四,氣急敗壞的瞪了瞿城一眼,“我不用你假惺惺!我現在就去警局告發你!讓你們都進監獄!”
她從小被寵著長大,說來說去就這幾句,瞿城失笑一聲,挑眉看她,“好啊,張小姐你去吧,我等著你?!?br/>
“你去了警察局就告訴他們,是你自己主動跟徐新年約在酒吧見面,明明知道他喝多了,還讓他開車。哦對了,你還是他的準未婚妻吧?那就更好了,未婚妻不勸阻未婚夫的危險行為,反而跟他一起在路上狂奔,最后生死關頭為了自己保命,一腳把未婚夫踹下去,弄得他終身殘疾,還不報警,硬生生讓他在車里被困了三個小時,差一點沒命,真是一出好戲,趕快去告發,我忍不住要看了。”
“你——!”張婷氣的一下子哭了,委屈的擦眼淚,“不是這樣的!是他發瘋把我硬拖上車,最后還要拉我一起死……他是個同性戀,還要跟我談婚論嫁,我為什么還要陪這種要害死我的男人一起送命?”
瞿城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瞇著眼睛玩味的笑了起來,“嗯,你也說他要害死你了,現在你為了一個要害死你的男人,轉頭去告發我這個救命恩人,張小姐,你還真有意思。”
“我……可是……明明是你害的我!”張婷無話可說,仍然死鴨子嘴硬。
瞿城冷下臉來,眼睛幽深如夜,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錯了,害你的是徐新年不是我?!?br/>
“是我逼你跟徐新年談戀愛的嗎?是我逼你上了他的車子嗎?是我快死了也要拖著你作墊背嗎?張小姐,你好好動動你那矜貴的腦子,你差點送命的原因到底是因為徐新年還是因為我?!?br/>
張婷被他噎的啞口無言,她何嘗不清楚是自己識人不清,碰上徐新年這種瘋子,但是卻不想面對這個現實。
“就算是這樣又怎么樣?如果沒有你開車撞我們,我們也不會掉進溝里差點摔死!”
瞿城被逗笑了,英俊冷硬的臉瞬間柔和下來,“如果你的老婆孩子被他差點弄死,你還能跟我一樣鎮定的考慮這些就不是個正常人了。你還小,還沒結婚,所以大概沒法想象自己最在乎的人生死不明的被送進手術室,站在外面等待時是什么心情。”
張婷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哆嗦著嘴唇擠出一句話,“你說他……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害你們?”
瞿城諷刺的挑了挑眉,拿出手機翻出短信擺在她面前,“這就是你的準未婚夫一邊跟你談著戀愛,一邊給我發的短信,號碼你應該認識,我沒必要作假。經過這場車禍你應該明白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就像他覺得自己活不了也不能讓你活下去一樣。他知道我有愛人和孩子之后,就找了黑道上的人對他們下了死手,我兒子才兩歲多,差一點就救不回來,如果我不跟他算賬,你覺得我還是個男人嗎?”
張婷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手指哆嗦著看完那些字里行間都透著勾|引意圖的肉麻短信,惡心的簡直要吐了出來,這就是馬上要跟她談婚論嫁的未婚夫,這就是一邊對她甜言蜜語一邊跟男人糾纏不清的男朋友。
想起那天在酒吧看到徐新年衣衫不整,滿身酒氣和吻|痕的樣子,張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氣的全身哆嗦,臉孔煞白。
瞿城知道跟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說這些事情很殘忍,但是張婷遲早要知道這些,他說的也全都是實話,沒必要跟一個無辜的小女孩隱瞞什么。
良久之后,張婷睜開眼睛,臉色頹敗心如死灰,“我明白了……你想要我怎么做?不跟警察告發你嗎?”
瞿城低笑著搖了搖頭,“無所謂,這是你的問題與我沒有關系,我只是把知道的實情告訴你,至于怎么做由你自己決定,我沒辦法干涉?!?br/>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張小姐你保重自己,為一個要害死自己的人渣傷心……不值得。”
說完他拿著一沓房產資料站起來,披上外套,像個長輩一般拍了拍張婷的肩膀,帶著阿四轉頭走了。
張婷呆呆地坐在原地,盯著瞿城的背影,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三天后,瞿城以交通肇事罪嫌疑犯的身份被請進了警察局,張婷也在當天下午主動去找警察說明當時的情況。
根據她的口供,是徐新年喝醉酒之后硬拉著她上車,中途撞了瞿城的車子之后,兩個人發生了碰撞,后來徐新年甩掉瞿城的車子,高速沖下立交橋,因剎車不及沖進了建筑工地,這才造成了這起嚴重的交通事故。
酒吧的經理和保安,還有助理小王都能夠證明徐新年當晚飲用了大量烈性酒,且在開車之前與人發生了激烈的身體沖突,可以判定當時神智并不清醒。
再加上徐新年那輛在車禍中報廢的奔馳車,剎車部件已經徹底損毀,看不出是事先人為還是事后損毀,也查不到其他人的指紋,又沒有監控之類的證據證明瞿城跟這個案子有關,哪怕警察心里再有疑問,也沒辦法給瞿城定罪。
忙活了一個多星期,警局終于給這起案子定性為醉酒者人為導致,徐新年醉駕被判拘留十五天,還要賠償張婷和建筑工地等各項損失。執行當天,他恨得整張臉都扭曲了,歇斯底里的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沒有人相信他,也沒有一項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甚至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警察同志辛苦了啊,下次來豪庭喝茶,我請客?!?br/>
瞿城手里拿著西裝,嘴上還叼著煙卷,刷刷在扣分罰款單上簽上自己的大名,臉上掛著痞笑,身后跟著一幫來探望的兄弟,那派頭跟大爺似的。
旁邊的警察無語,“城哥,您那豪庭可是個金銀窩,我們消費不起,去了可是要挨批斗的。”
“哪兒能啊,我那可是正經行業,十分期待人民警察同志去光臨視察、指導工作?!?br/>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快算了吧……這城老大可是S市赫赫有名的娛樂場大鱷,跟上面的這個長,那個局都稱兄道弟,咱這小警帽沒接到指示誰敢去豪庭”視察工作”?
這邊正聊在興頭上,門外一個小警察急匆匆的跑進來,“那什么,城哥您趕緊走吧,門口一男的非要來保釋您,我們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說我們沒抓您,結果他直接找了張椅子坐在大廳里不走了,您趕緊去看看行不?”
瞿城一聽這個愣了,帶著阿四和一幫子人走出內廳,一轉彎就看到了臉色煞白坐在椅子上跟警察大眼瞪小眼的徐辭年。
乖乖哎……這孔雀咋來了。
瞿城張嘴就要招呼,結果徐辭年壓根沒看到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警察同志,保釋費多少您開個數吧,這規矩我不是不懂。不過按法律規定,沒犯罪可不能隨便逮人,超過24小時還得通知家屬呢,那傻逼雖然混了點,但是還不至于殺人放火去,您隨便開吧,不行我就叫律師來跟您談?!?br/>
門口值班的小警察都快被他折騰哭了,有人來看犯人的時候傲成你這樣嗎?你這哪兒是跟我商量,這分明是命令我啊……
“不是……先生,您就算是來保釋他,也得先告訴我,您和他什么關系吧?”
“他是我媳婦兒,這關系夠了嗎?”
這是徐辭年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跟別人說他跟瞿城的關系,而且還當著一個警察的面,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卻滿滿都是焦急。
瞿城貪婪的看著,心想著這只孔雀不知道又聽誰胡說八道,以為自己因為徐新年的事情被警察給逮住了,心里指不定急成什么樣子,連平時那張薄臉皮也豁出去了。
徐辭年敲了敲桌子,對張大嘴巴早就驚呆的小警察說,“警察同志您趕緊的啊,到底要跟我兜圈子到什么時候?不都說為人民服務嗎,您這工作效率也太低了點吧?難不成我媳婦兒被逮了我還不能來看看?”
“噗……”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忍不住笑出了聲,瞿城身后那一大幫弟兄哈哈大笑起來,連阿四都嘿嘿嘿的一個勁兒的用眼神往瞿城身上瞟,城哥您果然已經修成正果了,不過壯成您這樣子還得當嬌羞小媳婦兒,徐大哥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
瞿城使勁敲了阿四一錘頭,眼神一掃,身后人立刻逼嘴,“都特么給我回頭,不許看?!?br/>
徐辭年這時候聽見動靜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瞿城。
瞿城忙的好幾天沒見到他,早就想的抓心撓肝,這會兒雖然時間地點有點另類,但是不妨礙他樂呵的心情。
走過去二話沒說,扯著徐辭年的胳膊就往外走,身后呼呼啦啦跟著一幫背對著他們的兄弟,捂著眼睛倒退著跟上來,嘴里還嚷嚷著,“徐哥好!我們絕對不看!我們立刻撤退!徐哥您悠著點,城哥身子骨弱!”
“這幫龜孫子!”瞿城氣樂了,回過頭罵了幾句,扯著徐辭年一路小跑,轉過一個胡同,夜深人靜一下子只剩下他們兩個。
瞿城伸手把徐辭年摟進懷里,左摸摸右抱抱,大喇喇的笑著問,“你怎么想著來找我了?”
跟他極度喜悅的心情相比,徐辭年的臉色不好看,挑眉看他一眼,冷冰冰地開口,“站好了,誰跟你嘻嘻哈哈的?!?br/>
瞿城就喜歡他這副冰碴子似的表情,憋著笑站直了,結果耳邊呼一聲刮過來,一記耳光“啪”甩在臉上。
徐辭年壓根沒用力,瞿城仍然裝腔作勢的捂住臉,“我被你這么個打法非得毀容,嘶……哎喲……疼死我了!你別生氣啊,那幾個小警帽兒就是跟我聊聊天,沒把我怎么著,不是拘留逮捕啥的?!?br/>
“你還說!”徐辭年臉色仍然不好看,瞿城仔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的呼吸不穩,臉色蒼白,額頭上還都是汗珠子。
“瞿城你他媽怎么就這么混!”徐辭年氣的又要伸手打人,他其實根本不是這么暴力的人,對于董鋒和徐新年這種人,他連動手都不屑,可是偏偏遇上瞿城他就會毫無保留的宣泄自己的壞脾氣,越在乎就越想動手。
“我真沒事兒……辭年,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嘛,而且徐新年那人渣現在已經栽了,你應該高興才對?!?br/>
“高興個鬼!”徐辭年伸手肆無忌憚的揉他的臉,“我簡直快被你嚇死了,你能不能別這么折騰我?你知道我在清源一聽到你被警察給逮了,連活兒都不干了,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才趕回來,你還有臉笑?!?br/>
瞿城悶笑,高大的身體微微的彎下,把一顆大腦袋都送到徐辭年胸口讓他使勁揉,鼻尖嗅著他身上好聞的香皂味說,“我說孔雀,你關心人的方式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好歹我也剛從警察局出來?!?br/>
“我沒擰下你腦袋就不錯了?!毙燹o年薅他的頭發,腦袋抵在身后的墻上,修長的身體拉直,像是終于放下一顆懸下的心。
“那天早上看新聞的時候,我看你的表情就猜到事情是你做的,你騙不了我,你這無賴越跟自己有關的事情越會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如果你跟我一樣驚奇徐新年遭天譴了,我興許還懷疑不到你身上?!?br/>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至于為這種人拼命嗎?反正拿我的命換他的命,我肯定不干,你就不能再等等?我自己有手有腳,總會有一天能跟他抗衡,仇這種東西要自己報才痛快,你次次沖在我前面,是覺得我一輩子也比不上他,只能靠你是嗎?”
瞿城把下巴埋在他的肩膀上悶笑,低沉的聲音在深沉的夜里顯得格外悠揚,“你現在已經是大老板了,又有養殖場又有餐館,我以后還得靠你包養呢,怎么會瞧不起你?!?br/>
“那你這樣到底什么意思?每天讓我提心吊膽,見到你就覺得欠你的很好玩嗎?”
徐辭年抬頭看他,清俊的五官在夜色里蒙上深色的暗影,目光如水,瞳孔里是瞿城縮小的身影?!?br/>
這是瞿城用兩年才換來的專注,他情不自禁的笑起來,低頭舔徐辭年的鼻尖,“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
“你和窩窩遭遇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下手的人是徐新年?!?br/>
徐辭年的瞳孔猛然一縮,思來想去,沒一會兒就猜到了其中的利害關系,諷刺的笑了起來,“難怪小茂也糟了黑手,他還真是時刻都在害我身邊的人。”
“所以現在你還覺得我只是替你出頭嗎?”
徐辭年勾起嘴角,心里的疙瘩終于解開了。
他一向心高氣傲,哪怕折了腰也不低下頭,如果瞿城只是為了讓自己高興就去報復徐新年,甚至為了自己還背上了罪名,這個徐辭年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可是現在一切都說開了,徐新年跟自己的仇怨以后總歸要了解,瞿城替窩窩出手,更是正大光明。
如果換成自己,誰敢傷了窩窩,他沒準做的會比瞿城更狠,更毒。
過了很久,徐辭年撇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下次再進一次警察局別指望我去救你?!?br/>
瞿城失笑,明明是警察主動放的他,怎么到了這孔雀嘴里,他就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話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說出來,“下次爭取把警察同志都發展成豪庭會員,我進去就給他們免單,這樣大概就不用您親自出馬了?!?br/>
“滾丫的,人家是警察,不是你這種大混混?!?br/>
徐辭年張嘴咬他,兩個人的嘴巴黏糊到一起,交換了一個熱烈的吻,舌頭相互試探、打架,打死扣似的纏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粗重的呼吸在深夜狹窄的胡同道里顯得格外刺耳,兩人多日不見,都想對方,瞿城跟啃似的按住徐辭年的腦袋,把他壓在墻上伸出舌頭舔他的喉結,啞著嗓子一遍一遍的說,“孔雀,哥想你,想的肝疼,你想我不?”
徐辭年不說話,耳朵通紅,湊上來封住他問個不停的嘴。
他怎么會不想?如果有這么一個人已經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每天必須得看見他,看不見就覺得像是少了點什么,那說明你要栽了,很顯然徐辭年已經栽了。
“趕緊的,快點說想不想我?要不叫聲哥就放過你。”
“……”徐辭年就是不說話,臉色發紅,薅住瞿城的耳朵使勁的親,強勢的攻占對方的口腔,掌握全局。
這時候,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小黑胡同里兩個人纏綿的撕咬,一輛自行車歪歪扭扭的駛過來,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小男生,穿著藍色羽絨服圍著白色圍巾,笑的臉上紅撲撲的,回頭跟坐在車后座的女孩說著什么,女孩緊緊地摟著男生的腰,同樣通紅的臉蛋貼在他的背上,兩只腳在車座上翹起來,笑嘻嘻的不知道說了什么,引得前面的男生也跟著笑了起來。
車子滑過胡同,越行越遠,兩個年輕人的笑聲卻仍然飄散在耳邊,徐辭年壓在瞿城身上,偏過頭盯著他們看了好久,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虧欠了瞿城點東西。
他什么時候也能光明正大的,讓這無賴摟著他的腰,自己騎著自行車宣告這家伙是自己的所有權呢?
過了好久,他悶聲說了一句,“我相中了個房子,準備搬家,大年三十兒那天,你來我家過年吧,窩窩、小茂和鐘叔都在,人多熱鬧?!?br/>
瞿城愣了一下,剛驚喜的瞪大眼睛,嘴角都扯開了,結果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這孔雀什么時候說要搬家的,他怎么不知道!?還有,他都要買房子了,這孔雀突然要搬家還是跟一大幫子人一起住是鬧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粗長萬更,大年三十兒一起過年什么的,艾瑞巴蒂奏起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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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只要不說回血,泥萌這些小妖精就都理我了QAQ 哼~擰手絹~
PS:謝謝妖若、初涼妹子扔的地雷(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