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俊就苦笑道:“就是沒有被攻擊,我們才著急呢……不是我們盼著粽子們來咬我們,而是您想想,住在一間沒有門的房子里可有多可怕?幸虧那道門面對的是機場,機場后面更是一片荒野,平時都很少有人往那里走的,所以我們居然開著大門睡了兩天,也沒受到攻擊。”
我一聽這個情況,就急了,追問:“然后呢?”黃曉俊繼續(xù)說道:“我們發(fā)現鐵門第二次消失掉了之后,當然大吃一驚,于是就趕忙做了第三個鐵門。當天晚上我們也沒有睡覺,一百多號兄弟拿著棍棒埋伏在后門附近。到了半夜的時候,我們都有些困了,再說黑暗之中也沒聽到什么動靜,就安排大家輪流值班,相繼睡了……結果到了早上天色一亮,值班的兄弟就發(fā)現鐵門又不見了。”
大家聽的面面相視,都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黃曉俊繼續(xù)說道:“這下子,大鐳子表哥就火了,要處罰值班的兄弟。可是我們因為人手多,所以每次值班差不多都有三十個人呢,不可能大家都睡著了……在沒有大門的屋子里,誰敢睡覺?天亮以后,我們到門口一看,我們昨天留下的塵土上,赫然有幾枚巨大的獸足印記。大鐳子表哥就臉色慘白的說我們遇到了食鐵獸。”
我突然發(fā)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當聽到食鐵獸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從福樂多帶來的人一個個雖然也很好奇,可是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更多的是害怕。相反千里羽琪鐵門這些本地人聽到食鐵獸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只剩下無奈了。
我就問我的傻徒弟:“羽琪。你們以前有沒有聽說過有關食鐵獸的事情?”千里羽琪果然點了點頭,說道:“小時候聽媽媽說過。古時候我們這個地方有一種怪獸叫食鐵獸,喜歡吃銅鐵而不傷人。它一見到民間犁鋤刀斧之類的東西,就流口水,它吃起銅鐵來,就好像吃豆腐一樣。最厲害的時候,城門上所包的鐵皮,也都在半夜里被食鐵獸悄悄的啃光了。后來事情驚動了官府,派人守護了好久,也沒有碰到食鐵獸。結果人們撤回來沒多久,新包的鐵皮門就又被食鐵獸啃光了。”
我聽了訝然:“不傷人?”千里羽琪就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老人們都說食鐵獸是義獸,除了愛吃銅鐵等金屬之外,并不為難人類,反而有時候會保護人類。”我就笑著對黃曉俊說道:“那你們還害怕什么啊?那個食鐵獸說不定就是你們基地的守護神呢,就像潞王陵基地里面的紅嘴山鴉一樣。”繼而感嘆道:“大自然對我們人類真的是超級厚愛了,似乎現在每一個人類的居住點都有相關的守護神。”
劍天寒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們福樂多好像就沒有。”我瞪了他一眼,說道:“那你以為大粽子他們是什么?”
黃曉俊苦笑道:“就算是這樣,可是這也太離譜了……外面有數不清的粽子在游蕩。還有魔化動物和地下城趕來的先頭部隊,我們就這樣敞開了大門等著……”我就笑道:“你們可真夠笨的,換一扇木門不就行了么,干什么非要用鐵門?”黃曉俊跟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大鐳子表哥也是這樣吩咐的,我們拆了貨倉的架子。做了一扇木門,果然沒有再被破壞……可是這樣畢竟太不保險了。大鐳子表哥就派我到新鄉(xiāng)這邊求救。結果我剛剛到這里,就看到千里會長領著大伙把陳廷耀救了回來。我臨走的時候。聽大鐳子表哥說食鐵獸雖然未必是我們的敵人,可是那個家伙的破壞力太大了,可別一高興把機場上的飛機啃壞幾架……那些飛機都是好飛機,大鐳子表哥說萬一這個地方呆不了了,我們可以坐飛機逃走。所以我走的時候,大鐳子表哥正帶著大伙往機庫里面裝飛機呢。你們沒有看到機場上的飛機,可能是因為大鐳子表哥他們已經把飛機都裝進機庫里面去了……也可能是被食鐵獸吃光了。”
我“哦”了一聲,心想原來是這樣啊,就回頭對區(qū)翔說道:“今天晚上大家準備一下,明天咱們去新鄭大鐳子那里看看。”我的傻徒弟立刻舉手:“師傅我也要去!”我就說你還是留家里繼續(xù)接收五十四軍的武器吧。
千里羽琪大搖其頭,說道:“孔慶東老師都說了,‘有人有槍有錢分!’可見人是擺在第一位的……”我更正道:“是‘有仁有俠有青春’。”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就是啊,仁愛和俠義,不都說的是人么?跟槍沒啥關系哦……”我抓了抓頭皮,問道:“那你昨天怎么不去解救大鐳子呢?”這小妞兒就紅了臉,說道:“我們昨天那情況,去了又能幫上什么忙?還不是去添亂的。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我們可真的是有人有槍了,也應該去弄點錢分分……”
我長嘆一聲,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千里羽琪就跑進我的房間,扯著胳膊就把我拽了起來,害的我還以為地震了,好容易穩(wěn)定下來,就看我的傻徒弟在原地轉了一圈,問道:“老花師傅,你看看我今天漂亮不?”
我茫然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今天穿了一件很女性化的雪白上衣,居然還描了眉毛涂了口紅,就問道:“你要干啥?”就聽她得意洋洋的說道:“釣帥哥兒啊……你說我這樣子打扮,陳廷耀會不會喜歡我?”我呆了一呆,心想現在都流行女追男了么?先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自己渾身上下就穿了一件短褲,我的小兄弟因為“晨勃”還高高的直立著,趕緊干咳一聲,隨手拉過枕巾蓋住,支吾道:“還不錯……就是口紅涂的太重了。有點像剛剛吃完了腐乳紅方。”
千里羽琪就抓了抓臉,說道:“我還沒畫過妝呢……”我點頭同意:“恩。我看出來了。”千里羽琪就很誠懇的問道:“老花師傅,你說陳廷耀會不會喜歡我?”我趕緊投降:“這個我怎么知道?就算我是他爹。也猜不出來的。”突然感到大腿上癢癢的,低頭一看,傻叉子正使勁兒叼我的枕巾往一邊扯呢,嘴里還嘟囔:“哪來的大蟲子?”
我趕忙騰出一只手來抓住了我的枕巾,防止下邊走光,那邊的傻叉子撅著屁股使勁兒拉扯,幸好沒讓它得逞。
千里羽琪就自信滿滿的說道:“會的,他一定會喜歡我的。”我愕然了:“你怎么知道?”就看我的傻徒弟兩手一背,揚長而去:“因為我喜歡他。呵呵。”看看她走出了屋子,我才猛然間反應過來,喊道:“你可不能學雷老虎搶親啊!”千里羽琪卻去的遠了,也不知道聽到沒有。
那邊的傻叉子還在不依不饒的使勁兒扯我的枕巾呢,于是我就突然松手,那家伙一個收勢不穩(wěn),翻著筋斗掉床底下去了。不過它馬上就跳回了床頭,沖著我大罵:“太他媽陰了!”
我“哼”了一聲,心想你個壞小子想讓老子出丑。我不陰你陰誰?一邊默默的穿衣服,一邊想著千里羽琪和陳廷耀的事情,自己也不禁搖頭苦笑。到了吃早飯的時候,我看到千里羽琪故意坐到了陳廷耀的身邊。很熱情的給他夾菜,招呼陳廷耀多吃點,說什么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云云。搞的陳廷耀渾身不自在,手足無措。端起飯碗來,連自己的嘴巴都找不到了。
飯后。陳廷耀來找我,悄悄的說道:“老花啊,我怎么感覺心里沒底呢?那個千里羽琪,好像有點古怪哦。”
我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小伙子,心想這家伙開始命犯桃花了……哦,不是桃花,是玫瑰,帶刺的玫瑰~~汗,真不知道對他來說是福是禍。
有鑒于他的年輕,我覺得作為老大哥,我應該提點他一番,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次把你留在潞王陵基地,是有著深層次的考慮的。其實羽琪說的對,有人有槍才有錢分,現在這里既有人,又有槍,正是你大展宏圖的好機會……******毛老大怎么教導我們滴?”
陳廷耀沒精打采的說道:“我知道,自力更生,艱苦奮斗。”我盯著他的眼睛,挑起眉毛:“自力更生,艱苦奮斗?”他看了我半天,終于一咬牙,斬釘截鐵的說道:“恩,自力更生,艱苦奮斗!放心吧老花,我一定會努力的。”我點了點頭,說道:“其他的事情都不著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培養(yǎng)一批飛行員出來,哪怕是民航的飛行員也行的。”陳廷耀點頭應允。
告別了陳廷耀之后,我們就離開了潞王陵基地。走在神道之上,千里羽琪隨手一指,說道:“那個石像就是傳說中的食鐵獸。”我聽了心里一震,急忙停下腳步去看,只見那尊石像的樣子十分熟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不是石獅子么?”但是我緊接著就發(fā)現自己說錯話,那個石雕雖然與石獅子很像,可是卻多出來一根頂門上的短犄角,而且這個家伙長的也比獅子敦實,方方正正的。可惜的是石雕藝術并不是寫實藝術,雖然可以通過特殊的刀法,把物體的神態(tài)表現了淋淋盡致,可是要說石雕就等于三D照片,就未免太苛求了。
我眼睛里看著那尊石雕,想象著它的實物究竟是怎么一副模樣,就聽旁邊的千里羽琪加了一句:“這個家伙有個學名,叫貔貅,是一種兇猛的瑞獸。”
貔貅這兩個字仿佛一個炸雷,聽的我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我還記得當年遠古洪荒時期,黃帝靠著神獸打敗了他的敵人,那些神獸分別是熊、羆、貔、貅、貙、虎。我在福樂多基地發(fā)現了這個秘密的時候,當時因為知識所限,有了前面的熊字和后面的虎字之后,我曾經以為黃帝是靠六種生物打敗的敵人。可是現在聽到千里羽琪說貔貅這兩個字其實說的是一種瑞獸……我不是相信封建迷信之人,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貔貅真的是神獸,我寧愿相信它們只不過是我們這個世界曾經出現過的一種大型猛獸。現在看不到它們,只不過是環(huán)境改變之后。它們已經頻臨滅絕而已。
因為有了貔貅最參考,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熊、羆、貔、貅、貙、虎這六個字可能說的并不是六種生物。弄不好可能只是三種動物而已,貙字雖然我并不認識,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羆這個東西我可太熟悉了,羆其實就是熊的一種,也叫馬熊或者棕熊。
如果照著這個邏輯往下推的話,那么毫無疑問的,熊羆其實就是指的熊了。那么最后面的貙虎兩字,會不會就是指的老虎?或者說各種或者一種虎?聯想到鳳凰山上虎王為我們驅趕群狼的義舉。就更加有說服力了。
我把自己的推論和大家說了一遍,最后說道:“天可憐見,我們還以為貔貅已經絕跡了呢,現在好了,它現在就在新鄭國際機場等著咱們呢。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咱們爭取把那只食鐵獸抓住!”
我身邊的人,除了老車以外年紀都不大,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樣危險的提議。居然沒有一個人反對,反而紛紛摩拳擦掌,準備跟隨老花大干一場。尤其是武書源,居然提議抓住了食鐵獸之后。交給他調理,保證把它馴化成咱們得力的助手。
跟著大隊人馬爬上了潞王陵基地特制的裝甲卡車,我就說道:“去五十四軍基地吧。我們現在需要幾輛裝甲車。”99坦克那東西雖然更好,可是太難開了。不但我們福樂多基地里面沒人會擺弄,潞王陵這邊也是一樣。
于是大家信心滿滿的就往五十四軍的駐地出發(fā)了。還沒到地方呢,就聽到五十四軍的駐地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吼!我們這些人相顧變色,不知道五十四軍的駐地那邊又出了什么意外,趕緊招呼千里羽琪快點開車。
巨大的重型卡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了五十四軍的駐地。離老遠一看,就看到五十四軍的小廣場上密密麻麻的蹲著數百頭餓狼,而我們的虎王就蹲坐在廣場中間,雄霸四方的藐視四周,周圍的餓狼都老老實實的蹲在那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群軍犬在列隊培訓呢。
這樣詭異的場面當然讓我們這些人大吃一驚,我趕忙吩咐大家不要開槍,先觀察一下它們在做什么。
我們的大卡車就停在五十四軍的大門口,距離虎狼群也就是百十米不到的樣子,按理說這樣的情況下,群獸早就應該逃散了,可實際上除了虎王之外,其他的餓狼卻連頭都沒回,只有站在虎王身前的雪狼王抬頭看了我們一眼。
虎王比較例外,它伸長了脖子向我們這邊看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把脖子縮了回去,沖著群狼低低的嘶吼了一聲。然后我們就目瞪口呆的看到群狼在雪狼王的帶領下,依次走到虎王身邊,用鼻子去嗅虎王身上的氣味。這個過程挺慢,消耗了差不多有半小時的時間,它們才挨個的回到原位蹲下。
正當我們莫名其妙的時候,就見虎王慢慢的站了起來,沖著我們的卡車叫了一聲,然后慢慢騰騰的走到圍墻邊,兩米多高的圍墻一縱而上,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里。
虎王一走,群狼才恢復了生氣,在雪狼王的帶領下,慢慢的走近了我們的卡車。千里羽琪問道:“老花師傅,要不要開槍?”我搖了搖頭,回頭命令道:“除非狼群開始攻擊我們,否則誰也不許開槍。”今天看到的情形太奇怪了,在沒有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前,我覺得還是不要貿然動手的好,反正我們躲在大卡車里面,狼群也奈何我們不得。
就見雪狼王慢條斯理的來到了我們的卡車前,蹲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其他的青狼們則看也不看我們一眼,從我們的卡車邊路過,遠遠的去了。
等到最后一只青狼也離開的時候,雪狼王站起來沖著我們一聲嘶吼,狼嚎不同于虎吼,沒有那種雄霸天下的氣勢,只是讓人從心底里產生惡寒。千里羽琪不由自主的嚇了一哆嗦,手指不小心就按到了喇叭上,結果我們的大卡車就“奔兒”的叫了一聲。再看雪狼王,輕蔑的看了千里羽琪一眼,扭著屁股托著尾巴揚長而去。
傻叉子蹲在我的肩膀上,告訴千里羽琪:“它藐視你呢。”千里羽琪沒搭理傻叉子,問我:“老花師傅,怎么回事?這些餓狼怎么和老虎搞到一起去了?再說狼群怎么會對我們一點敵意也沒有呢?”我“恩”了一聲,說道:“有時間我給它發(fā)個短信問問……”
千里羽琪就“哼”了一聲,開動了車子,直接把車子停在一輛裝甲運兵車旁邊。
我招呼從福樂多趕來的人下車,就對千里羽琪說道:“咱們這就告別吧,一會兒我?guī)е偛康娜耍€有黃曉俊,坐裝甲運兵車去新鄭抓食鐵獸。你就帶著潞王陵基地的兄弟們好好接管五十四軍的駐地吧。這里的武器非常多,別撿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槍、沖鋒槍,找點重武器。”(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