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想到小徒弟還有這樣的一面,師爺仍然不同意讓她去施美人計。
向瑩瑩拍了拍他肩說:“沒什么,我可能搞定的,現在我的武功大有長進。”
鐘墨海問:“你的武功再高,高得過楊炎嗎?他可是在戰場上統領過千軍成馬的的,一人能力敵千軍!”
“啊?什么..”向瑩瑩有些懵,“我以為是個江洋大盜而已,那他為什么會成為欽犯的?”
“因為他自視甚高,性子又耿直,得罪了朝中的重臣,受到排擠,他一氣之下辭官了。
因為不擅長別的,所以與江湖中人混在了一起,沒想到這幾年竟然成了做大,差點統一了江湖。
這次被捕是因為在本縣的酒樓喝酒時暴露了行蹤,大人便給他的酒里下了點小東西..”
鐘昊天哼了一聲淡淡地說:“上戰伐謀,對付他這種莽漢,這種辦法最好。”
鐘墨海轉向鐘昊天:“可是大人,您沒有告訴碧瑤楊炎是誰嗎?他不是善類啊。”
鐘大人淡淡地說:“她也沒問啊,我看她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的樣子,就答應了。”
向瑩瑩被他的語氣氣著了,她賭氣地端起枚兒準備好的茶點,轉身就走。
鐘墨海不放心跟在后面,陪她到了牢房門口。
到了楊炎的牢門口,向瑩瑩對牢頭點了點頭,讓他打開牢房的門,牢頭看了看鐘墨海,鐘墨海低聲囑咐她:“多加小心,不要讓他挾持你,有什么事情,就大聲叫,為師就在門口。”
向瑩瑩剛才在路上都想好了,所以她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示意牢頭開鎖。
鐘墨海點了點頭,牢頭打開鎖,向瑩瑩推開門,裊裊婷婷地走了進去。
楊炎閉眼靠在墻上,聽見開鎖聲睜開眼,沒想到竟然進來了一位小美女,他失笑:“小知縣現在是要給我施美人計嗎?”
向瑩瑩沒想到他一下就把自己的來意看穿了,幸虧她已經改變了略。
她鎮定地彎腰將茶點放在地上,然后自己也坐在地上。
“楊炎,你認為在戰爭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她一本正經地問。
“怎么?你不和我風花雪月,卻要和我談戰事?”楊炎戲謔地問。
“是啊,怎么了?你不敢和我探討?”
楊炎伸了伸懶腰,說:“戰爭中,兵貴神速,所以速度最重要。”
向瑩瑩搖了搖頭說:“孫子說,上兵伐謀,當然計謀是重要的了。”
楊炎失笑:“這個當然了,可是并不是人人都是孫武能用計如神,也不是每次戰爭都能靠
向瑩瑩微笑著說:“用一個善用兵者,在日常生活中,能處處運用智謀,上了戰場,用計就成了習慣,就會是‘廟算勝者’,就會在雙方實力相當時,百戰不殆,甚至會以少勝多,以弱勝強。”
楊炎打量了她一眼問:“你是什么人?”
向瑩瑩靜靜一笑,說:“我是鐘大人的婢女,我家大人和您促膝長談了一夜,今日有些勞頓,所以我今天便代我家大人來陪您聊聊。”
“你剛才說日常生活中運用智謀?”
“是啊,您什么都好,比我家大人武功高,比他長得帥,可是您不如他會用計,他就是在日常生活處處都用智謀,所以這次才能輕而易舉地捉住你。”向瑩瑩見他感興趣,語氣便更淡了,裝作不太熱切的樣子。
楊炎沉默了一會兒說:“昨天我在酒樓喝酒,忽然小二打破了一只酒壇,那個香氣把我饞的啊,我立刻讓小二給我也上那種酒,沒想到他說這酒只剩一壇,是給雅間里的客人的。”
“如果是別人向你推薦你一定會懷疑,可是人家根本不給你喝,你就非想喝,所以你硬搶過來喝了對嗎?”向瑩瑩問。
“那個小二說話的語氣太氣人,我才搶的。”楊炎有點沮喪。
“我真不知道你以前打了那么多勝仗都是靠什么,運氣嗎?遇到稍微聰明點的對手,你根本就是完敗嘛。”向瑩瑩火上澆油。
楊炎氣惱得不行:“我打的仗都是靠我自己的能力!”
“打了勝仗又怎么樣?因為受不了別人的排斥,將自己辛苦打拼來的成果拱手讓人,只會在社會的底層抱怨朝廷黑暗,同僚陰險,然后走上一條打打殺殺,朝不保夕的不歸路,這就是你的本事嗎?”向瑩瑩句句直指他的痛處。
楊炎怒視著她,卻說不出話來,被一位小美女鄙視,那滋味可不太美妙啊。
“現在你也快到而立之年了吧,你卻連一房媳婦都沒有,因為沒有女人愿意跟你一起過顛沛流離,三餐不濟的日子,對吧?
現在可是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富足,你卻要走草莽路線,這是不識時務;鐘大人親自勸你制造朝廷,你卻頑固不化,這是不識抬舉。
這些問題,你自己難道沒有發現嗎?”
楊炎臉色難看極了,他那樣子好像是隨時都撲過來咬她一口一樣。
向瑩瑩為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他半天沒有接過來。
向瑩瑩笑了一下說:“我只是個小女子,我說了什么讓你不高興,你不與我計較才是真正胸懷寬廣的大男人!”
楊炎接過茶喝了一口,臉色依舊不好看,向瑩瑩于是端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阿諛奉承的話,厚著臉皮一通吹捧,直到把楊炎吹捧得滿臉是笑。
向瑩瑩見火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楊炎見她要走,急問:“姑娘,你..什么時候再來?”
向瑩瑩嫵媚一笑說:“等你想通了之后,我就再來看你。”
向瑩瑩走出牢房時,看到不僅是她的師父,連鐘大人也站在門口,只是師父滿臉的笑意,鐘大人卻一臉的陰霾。
“讓他再想一天吧,看看會不會有所松動。”
鐘大人沉著臉問:“我武功不如他?我還長得不如他?”
向瑩瑩想起自己剛才對楊炎說的話,詫異地說:“你那么早就來了?你的武功本來就不如他嘛,不然為什么不直接用打的,把他捉住?長相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大人這種類型,我欣賞不了。”
她不客氣地說,在他越來越黑的臉色中,心情亮堂了起來,看到他生氣,她沒來由的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