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你在后山也差不多待了一個多月,你現在感覺怎么樣?”</br> 老道士看著我,笑眼盈盈。</br> 我聽到老道士這句話,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回答道:"我感覺身體非常的棒,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而且這段時間我還發現,我的心境也有了一些提升。"</br> "哦?心境?什么樣的心境呢?說來聽聽。"</br> 老道士好奇的看著我,問道。</br> "怎么說呢……我的心境就是非常平靜,就是沒有太大的波瀾。"</br> 我如實的回答老道士。</br> "平靜嗎?呵呵,這種心境非常少見啊,你是在哪里學到的?"</br> 老道士驚訝的問我。</br> "我是從道觀古籍中看到的。"</br> 我淡淡一笑。</br> "從古籍中看到的?"</br> "嗯,是啊。"</br> "那古籍上記載的,你看懂了幾層?"</br> 老道士又追問了一遍。</br> "大概看了一半吧。"</br> "一半?你這么快就看了一半?你這樣子看的話,真的能全部參透?那你知道嗎,這種心境可是非常難的。"</br> 老道士有些吃驚。</br> "我知道啊,但是看了之后,我確實發現心境的確不錯啊。"</br> 我笑瞇瞇的對老道士說道。</br> 老道士聽完我的話,頓時沉默了……</br> 人比人,氣死人。</br> 他鉆研了幾十年,都不敢說自己看懂了一半。我這只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把他幾十年的努力給超過了……</br> 這讓老道士情何以堪?</br> "子陽,你是怎么修煉心境的?"</br> 老道士終于忍不住向我詢問起來。</br> 我想了想,然后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修煉方法,就是在一個人靜靜的坐下來想問題,然后腦海里面就出現了自己曾經看過的東西。"</br> 聽我這么一說,老道士點了點頭,然后又接著問道:"那在你的心里,現在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了?"</br> "是啊,我的確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br> 我點了點頭。</br>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平靜下來修行嗎?"</br> 老道士又問我。</br>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總之我現在非常的安詳,也沒有任何煩惱,我甚至有一種想要睡覺的念頭。"</br> 我撓撓頭,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br> "哦?居然這么簡單,這么輕易就能達到安心的境界,你是在修行的路上走出了自己的路。不過也有可能你是在修行的路上走錯了道路。"</br> 聽完我的話,老道士皺眉思索了一番,然后搖搖頭,不確定的對我說道。</br> 修行路茫茫,沒有人敢說自己走的路一定是對的……</br> 我沒有說話,而是在一邊認真的思考著老道士的話,我也想通過實踐來證實老道士的話是不是正確的。</br> 看見我沒有說話,老道士以為我生氣了,趕忙又解釋了一番:"子陽,你不要誤會,我并不是在諷刺你什么,而是你真的需要反思一下自己,或許你是在修煉一條錯誤的路上走出來的也未可知,畢竟,修仙行身是一件非常艱辛的事情。"</br> "我知道的,師父您不用擔心,您說的我都明白。"</br> 我搖搖頭,對老道士說道。</br> "那就好,我就怕你不信,所以才勸解一下,如果你不愿意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我只能說,你是天才……我從未聽說過的恐怖天才!"</br> 老道士對我豎起大拇指夸贊我。</br> 我被老道士夸贊的臉色微紅,低聲謙虛道:"師父您過獎了。"</br> "哈哈,我不是在夸你,我是實話實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是一個天才,你將來注定是一個強者。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先去修行了。"</br> 老道士笑著拍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了。</br> 我看到老道士離去,也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的床鋪躺下了。</br>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體質非常的特殊,是一個修煉的好苗子,雖然老道士覺得恐怖,可是他卻相信我的體質是一個絕佳的修煉苗子,所以,我才會受到老道士的重視。</br> 躺在床上,我想著剛剛老道士說的話,我在想我修行到底是一條好路呢,還是一條錯路呢?</br> 不管是什么,我現在都必須要走下去,因為只有走下去了,我才會有更加強大的力量,去報仇,去殺掉骷髏會的那些人!</br> 想著,我就不自覺的開始打坐。</br> 這段時間,我的進步的確很大。不知不覺間,我就來到了黃階巔峰。</br> 單純按照實力而言,我已經是道觀中的最強存在了。</br> ……</br> “那個人呢!給我滾出來!他嗎的!居然敢動老子的女兒,老子要廢了他!”</br> 平靜的道觀,被怒罵聲打破了。</br> 隨著一聲怒喝響起,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從門外沖了進來。</br> 他進門的瞬間,就把道觀里面的東西砸了一通,不過,他并沒有看到有人。</br> 不僅沒有看到目標人物,而且連一個鬼影都沒有看到。</br> 這個時候,在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衫長袍,看起來有些文弱,但是眼神凌厲的男子,他是老道士的師弟張元。</br> "我讓那個家伙滾出來!你耳朵聾了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br> 黑西裝看到屋內什么也沒有,不禁怒吼道。</br> "息怒。"</br> 張元看到對方這幅憤怒的摸樣,趕緊阻止他。</br> "息怒?老子現在就是很憤怒!我要找那個小子,將他碎尸萬段!老夫要他付出代價!"</br> 張元的話音剛落,黑西裝又暴躁起來,怒聲說道。</br> “不知道,你是為誰而來?”</br> 張元問道。</br> 道觀與世無爭,眼前這人究竟是來尋誰的?</br> “門口的車就是我兒子的車!那個滾蛋把我兒子車搶了!”</br> 黑西裝怒吼。</br> 聽到這句話,張元愣住了。</br> 他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那個搶了黑西裝車的人居然就是他的師侄,怪不得黑西裝會如此憤怒呢。</br> "我兒子的車被人劫走了!老子必須要殺了他,替我兒子討回公道!"</br> 黑西裝繼續咆哮道。</br> 張元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想殺人,我也攔不住,我現在只能說,你兒子是咎由自取。"</br> 張元的這句話一出口,讓黑西裝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張元居然會幫助那個小子,還說自己兒子咎由自取,這讓他有些無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