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剛才口氣那么沖,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沒想到也就是個樣子貨,趕緊給我滾,省得在這里礙眼!”</br> 粗獷壯漢說完,拿起地上的小鋤頭作勢準備砸向對方。</br> 白發老頭見狀,連忙從地上起身。</br> 此刻的他,根本就顧不得沾滿在身上的泥土,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br> 這…他就這么走了?</br> 看到白發老頭倉皇逃竄的背影,我整個人直接就傻了。</br> 本來我還對這老頭抱有一絲幻想,以為他就是那位內勁宗師陳天龍呢!</br> 但在看到這一幕后,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僥幸也隨之破滅了。</br> 畢竟你看過有哪個宗師級別的人物,連兩個地痞無賴也收拾不了?</br> “子陽,看來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敝苡晗鋈婚_口道。</br> 我嘆了口氣,只能無奈苦笑,“本來我見他氣度不凡,不管是形象還是氣質都跟蘇小明描述的陳天龍非常貼近,沒想到卻只是個普通的老頭,看來是我想多了!”</br> 而就在我跟周雨夕說話的時候,那個矮胖男子卻突然回頭瞪了我們一眼,神色不善的呵斥道:“小子,你們倆個還不走,是不是想跟那個臭老頭一樣打算吃點苦頭啊!”</br> 聽到這里,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br> 但矮胖男子見我沒有回應,直接惡向膽生,“瑪德,你這什么眼神,看你麻痹啊,再不滾的話信不信我把你那身邊的小美妞也一起給干了!”</br> 隨著矮胖男子的話音剛落。</br> 被稱作光哥的粗獷壯漢這才注意到了我旁邊的周雨夕。</br> 此刻周雨夕雖然是戴著一頂鴨舌帽,但身上那股清冷的絕艷氣質,以及恰到好處的身材曲線,卻還是完美的呈現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有韻味的大美女。</br> 粗獷壯漢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很快眼睛都直了起來。</br> “喲,沒想到這里居然還藏著一個大美人呢,讓光哥看看你長得怎么樣!”</br> 說著,粗獷壯漢竟是不知死活的走到了周雨夕面前,伸手就準備勾起周雨夕的下巴一睹真容。</br> 但就在他的爪子即將觸碰到周雨夕的那一瞬間。</br> 我右手一抬,直接捏住了對方的手腕。</br> 跟著稍微一使力!</br> 粗獷壯漢就像是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無力的跪倒在了地上,面目扭曲。</br> “啊…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br> 隨著粗獷壯漢嘴里發出了一聲痛不欲生的哀嚎。m.</br> 一旁的矮胖男子見狀,連忙抄起地上的鋤頭就往我的腦袋上開始招呼。</br> 我身形微微一側,隨后曲肘一擊,落在了矮胖男子的肚子上,直接將對方一肘懟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穩住身形,捂著肚子滿臉的痛苦之色。</br> 粗獷壯漢看到這一幕,瞬間就明白是遇到狠人了,于是連忙討饒道:“大哥,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這次咱兄弟認栽了,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一般見識!”</br> 聽這家伙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我也懶得跟這兩個潑皮多啰嗦,松手之后就只說了一個字。</br> “滾!”</br> 粗獷壯漢聞言,頓時如蒙大赦,連忙拉起矮胖男子朝山下走去。</br> 而隨著這兩個鬧事的家伙一走。</br> 老板娘忽然走到了我跟前,一臉感激道:“這位小哥,剛才多謝你仗義出手!”</br> “老板娘客氣了,只是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這次雖然讓他們吃了點苦頭,但難保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br> 我擺了擺手,隨后忍不住皺眉說道:“不過老板娘,我還是得跟你說一句,像這種潑皮肯定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而且你們又是一個村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后可得當心了!”</br> “謝謝小哥的提醒,只是這種事情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沒辦法,沒有男人撐腰就是這樣的,誰讓我是個寡婦呢!”</br> 老板娘說到這里,眼中有過一絲黯然。</br> 但就是這副柔弱無助的小女人姿態,卻特別容易讓人生出一股保護欲。</br> 我內心一嘆,也不好多說什么。</br> 畢竟這后續的事情,我也沒法去管。</br> 更何況我這次來武功山也是有著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沒打算跟這個俏寡婦發生什么交集。</br> 想到這里,我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老板娘,你知道在武功山的金頂上面有一個木屋嗎?”</br> 考慮到老板娘是這里的本地人,于是我便向她打探起了陳天龍的消息。</br> “金頂上面的木屋?”</br> 老板娘沉思了一陣,隨后緩緩的點頭道:“確實是有個木屋,不過你打聽這個干嘛?”</br> 我一聽老板娘居然知道木屋,心里頓時覺得有戲,于是又繼續問道:“那你知道木屋的主人是誰嗎?你有沒有見過他?”</br> “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木屋雖然在金頂,但跟上清宮卻并不在同一個方向,走的也是不同的路,而且木屋那邊聽說還有不少的野獸出沒,就連我們當地人也很少去那邊!”老板娘如實說道。</br> “原來是這樣子的啊!”我若有所思。</br> 雖然老板娘并沒有見過木屋的主人,但在確定了金頂的確有木屋的存在,我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氣。</br> 至少這一趟的方向是沒錯的!</br> “多謝老板娘,我們還得繼續趕路,沒什么事那就先走了!”</br> 說完,周雨夕直接跟對方揮手道別。</br> 只是在我剛起身的那一瞬間,老板娘突然就叫住了我。</br> “小哥??!”</br> 我回過頭,目光疑惑的看向老板娘,“還有什么事嗎?”</br> 卻見老板娘一臉嬌羞的問道:“小哥,你現在結婚了沒有?”</br> 聽到這里,我整個人一陣踉蹌,差點就要栽倒在地,而周雨夕更是臉都黑了。</br>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后忍不住問道:“那什么,老板娘,你怎么會這么問???”</br> “小哥,實不相瞞,半個月前我去上清宮算過一次八字,秋水道長說,我這個月很有可能會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男人,剛好你今天又從李光他們的手上將我救下,所以就……”</br> 老板娘說到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br> 但這時,我發現自己腰間的軟肉被人狠狠地掐了起來,痛得我當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