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陳天龍則是直接將真氣凝絲的訣竅傳授給了我。</br> 而這飛針之術,關鍵就在于真氣凝絲這個步驟。</br> 只要能夠從體內成功分出一線氣息,然后黏住銀針,飛針之術就算是成功了。</br> 在陳天龍的督促和指導下,我很快就掌握真絲凝絲的方法。</br> 經過一個小時的嘗試,我總算是成功用分出的一縷真氣控制住了銀針。</br> “師傅你看,我做到了,我終于做到了!”</br> 看到手里的銀針倒懸在半空中,我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喜色,一旁的陳天龍也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你小子雖然在悟性上面比不上為師,但也不算是無藥可救!”</br> “我哪能跟你這個武林神話相提并論啊,但還是多虧了師傅的指點,不然我哪能那么快掌握訣竅啊!”我一臉興奮的說道。</br> “先別高興得太早了,雖然你已經能夠簡單的操控飛針了,但不管是爆發力還是速度,根本就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接下來你還得在這一方面多加練習,不然那姓歐的小子就算站在那里不動,你也傷不了他!”</br> 說著陳天龍又傳授給我一些新的技巧,主要還是關于提升飛針爆發力這一方面的。</br> 而這么一提升,很快就到了中午。</br> 不過,我還是無法掌握提升飛針爆發力的技巧。</br> 如此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br> 很快,我就累得癱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別看只是操控這么一根小小的銀針,但這么長時間下來,差點就將我體內的真氣消耗一空。</br> 陳天龍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臉上透出的疲憊,隨后笑著打趣了一聲,“這才練了多久?就堅持不住了嗎,年輕人還是不行啊,不會是昨天晚上被那個姓周的女娃娃給吸干了吧,我本來還想著要給你提升訓練強度呢!”</br> 我在修煉飛針的時候,周雨夕其實早就在旁邊候著了。</br> 見我累到躺在了地上。</br> 她趕緊跑了過來,蹲下身子擦著我臉上的汗,一臉關切的問道:“子陽,你沒事吧,別急,咱們慢慢來就行了,像練武這種事情根本是急不來的!”</br> “謝謝你雨夕,放心吧,我有分寸的!”</br> 看到周雨夕眼中透露出的關切之意,我心里也是特別的感動。</br> 而且在那么曬的情況下,周雨夕卻始終守在我身邊寸步不離,這對于以前從沒吃過苦的她來說,已經是做到自己能夠做到的極致了。</br> “前輩,我說你就不能教一些更加實際點的武功嘛,像這什么飛針之術,我看著就沒多大殺傷力,怎么能用來對敵呢!”</br> 周雨夕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帶著一絲責怪。</br> “哼哼,你懂什么,之所以沒殺傷力,那你是你男人自己沒用,沒能把這一招練到家,再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尤其像練武這種事情,在我們那個年代可是要拿出自己生命去拼的,而且我傳授給林子陽的這一手暗器,已經算是簡化過的招式了,要是他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那我勸他以后還是別練武了,趁早下山去吧!”</br> 陳天龍說完,身形飄然離地,瞬間就朝著遠處飛掠而去。</br> “喂,前輩,你去哪,不打算吃飯了嗎?”周雨夕望著陳天龍的背影,忍不住叫喊了一聲。</br> “你們兩個自己吃吧,我去美琴的店子里隨便弄點東西對付一下,算一下我都有好幾天沒見這個小寡婦了,還怪想她的!”陳天龍聲音雖然還在山間回蕩,但整個人卻早已消失不見。</br> “哼哼,這個老不正經,肯定又嫌棄我弄的飯菜不好吃。”周雨夕被氣得直跺腳。</br> “雨夕,你也別怪師傅,他剛才那番話確實沒啥毛病,像練武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不勞而獲的,而且吃苦頭更是常有的事,我這才哪到哪!”我說完,強撐著想要站起身。</br> 但因為體內真氣的虧空,現在身體格外虛弱,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br> 周雨夕見狀,連忙過來扶住了我,然后將我攙到了木屋外的石凳上坐上歇息,嘴里忍不住說道:“子陽,我其實也并沒有怪陳前輩的意思,只是我看你練武那么辛苦,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而已!”</br> “怎么會呢,就算再辛苦我也得堅持下去啊,不然我還怎么去葉家救回雨欣啊!”我捏了捏雨夕的鼻子,笑著說道。</br> “那你也得注意勞逸結合啊,再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呀!”周雨夕說著,直接伸出了那雙細嫩的小手幫我捏起了肩膀,似乎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緩解我的壓力。</br> 我回身握住了周雨夕手臂,溫聲說道:“放心吧,我的身體經過了玄黃石的改造,恢復力絕非常人能比,雨夕,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陪伴,辛苦你了!”</br> “不辛苦,只要你愿意,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旁的!”</br> 周雨夕說完,直接將頭靠在我的肩上。</br> 在這一刻,我只感覺自己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寧靜。</br> 但這份寧靜并未持續太長的時間,很快就被一道凄厲的嗚咽聲給打破了。</br> 而且這聲音非常耳熟,似乎就是老家伙豢養的那幾頭青狼發出來的,聲音更是斷斷續續,就好像是要斷氣了一樣。</br> “這又是什么情況?”我喃喃自語。</br> “子陽,不會是那幾頭色狼在山里碰到什么別的野獸了吧?”周雨夕忽然抓緊了我的手臂,語氣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br> 要知道陳天龍住的這里屬于武功山尚未開發的區域,偶爾有野獸出沒倒也不是什么新鮮事。</br> “雨夕,別怕,我先過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br> 說完,我正準備起身過去探明情況。</br> 但雨夕卻死死的拉著我的手臂,不讓我走,“子陽,你別走,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br> “這大白天能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先回屋里待著!”</br> 周雨夕聽從我了安排,很快就回到了屋子里,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道:“那你可得小心點啊,一發現不對就趕緊回來,唉,這老不正經又不在,我就擔心你應付不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