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最近手氣不太好,想跟林總討點小錢過活一下,說不定能借林總的福氣贏大錢呢,畢竟林總最近不是福星高照嘛,一來就當了副經理。”朱由意味深長地笑道。</br> 聞言,我明白了,朱由和黃曉正一樣也是個賭狗,而且看他的樣子比黃曉正還要嗜賭,怪不得現在外表邋遢,原來是熬夜賭博去了。</br> 他應該是輸了不少,所以才會回來威脅我,想從我身上撈筆賭資。</br> “你想要多少?”我試探道。</br> “嘿,不多,就一百萬,錢到手后我就把照片都刪掉。”</br> 說著,朱由大搖大擺地在我辦公桌對面坐下,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得意地給我翻看我和蘇小筱的照片。</br> “你是知道我現在的處境的,我上哪去找這么多錢給你,而且如果我真有一百萬的話,早就跟家里那個黃臉婆離婚了,還輪得到你在這里威脅我?”我佯裝情緒激動,繼續試探著。</br> 賭狗的話是不能相信的,而且他們的欲望無窮無盡,有的只是得寸進尺,如果我立馬答應給他錢,那么他就會把價錢提高。</br> “林總,你先別激動,我也不是要你一下子把錢都給我,可以分期付款的不是嗎。”朱由頓了頓,接著道:“你先給我十萬,讓我看到林總的誠意如何?”</br> “五萬,我現在最多能給五萬,其余的錢都被家里的黃臉婆拽著呢,之后我想辦法再給你。”我道。</br> 朱由并不知道我家里的實際情況,而且他本以為我會害怕照片泄露給妻子,所以我詐他了,讓他以為妻子真的是一個我早就想擺脫的黃臉婆,讓他誤認為自己手中的籌碼快要失效,這樣一來他才會退讓妥協。</br> 但實際上,以妻子的姿色,哪怕去外面找男人包,養她,也能一年至少拿個百八十萬。</br> 賭徒嘛,就是會時刻盯著自己手中的籌碼,有用則用,無用則棄,剛好就被我利用他的心理反制了一波。</br> 這一招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也行,五萬就五萬,不過后面的錢,林總可要抓緊時間嘍,萬一哪一天我失去了耐心…”朱由朝我晃了晃手機。</br> 三分鐘后,我給朱由轉去五萬塊錢,這是我兩年來拼命節省才攢下來的錢,雖然有些心痛,但能暫時穩住他,讓他不干擾我的計劃,還是值得的。</br> 至于我媽給我的五十萬,我一分錢沒動,因為那是我媽的養老錢,她把錢交給我是她對我的愛,并不妨礙我自認為只是在幫她保管養老錢。</br> 我不能再讓我媽為我受苦受累了!</br> 錢到賬后,朱由咧嘴一笑離開辦公室,臨走前還當著我的面刪掉了其中一張照片,說這是他的誠意,希望之后也能看到我的誠意。</br> 等朱由離開,我平復好心情,打開手機繼續監視趙泰。</br> 這小逼崽子依舊是在玩電腦,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他才墊著椅子到天花板拿出那部秘密手機,又給我的妻子撥過去電話。</br> 我連忙帶上耳機,只聽見電話接通后,趙泰嘴里一邊說著少兒不宜的內容,一邊發出陣陣淫笑。</br> 之后,趙泰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說:“十萬元嗎?沒問題,我幫他還就是了,反正你弟弟就是我弟弟。”</br> 看來黃曉莉見從我身上搞不到錢,就把目光投射到趙泰身上了。</br> 果然富家公子就是不一樣,財大氣粗。</br> “寶貝,你可不要光嘴上說謝謝,要拿出點實際行動的,要不找個時間到老地方感謝一下我吧。”趙泰的笑容逐漸猥瑣。</br> 結束通話后,趙泰藏好手機,離開了辦公室。</br> 莫非他這么心急,現在就去和黃曉莉幽會?我心想。</br> 但我沒有跟上去,因為趙泰說的是到老地方,而那間酒店房間早就被我裝好攝像頭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只要他們進去做骯臟的事情,我就能遠程監控并錄下視頻。</br> 我把手機畫面切到酒店房間,可是等了很久都見不到趙泰和黃曉莉的身影,反倒是到了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有一對陌生男女在那里做不可描述的運動,真是罪過罪過。</br> 沒辦法,我只能把畫面切回趙泰辦公室,發現他人也不在辦公室內。</br> 我只好發微信給周雨夕,告訴她我跟丟了趙泰,誰知她很快就回復我,說趙泰就和她在同一個屋子里。</br> 也是,周雨夕和趙泰是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夫妻,當然能在同一間屋子里,可是我和黃曉莉也是合法夫妻啊,為什么她也能和趙泰在同一間酒店房間里?</br> 我胡思亂想著,心中怒火突然大盛,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頭。</br> 那一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拿下周雨夕了!</br> 晚上回到家,周雨夕又給我發來微信,讓我以后辦事認真點,無論到沒到下班時間,只要趙泰離開公司,我就要跟上去。</br> 這離綁架才過去一天,周雨夕就又恢復了高冷,似乎根本不記得我為了救她而受的苦,文字中充滿高高在上的味道。</br> 小娘們居然還這么冷,給我等著,我很快就把你給辦了!</br> 我憤憤關掉手機,上床休息。</br> 就這樣,我早上起床上班,監控趙泰、下午下班后就繼續跟蹤、晚上回到家洗漱休息,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br> 一個星期下來就快把我的耐性磨光了,期間朱由還繼續來找我要錢,我無奈之下又轉了兩萬塊錢打發他離開。</br> 我決定了,等報復計劃搞定后,我第一個先拿朱由開刀,讓他把從我這里吞走的錢全都吐出來。</br> 之后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樣監控趙泰,突然他電腦屏幕中彈出的一條消息框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把畫面放大,看清楚是一封郵件,沒有內容,只有標題寫著“接電話”。</br> 我第一時間聯想到這郵件或許是妻子發來的,便把郵件的來信地址記了下來。</br> 只見趙泰從天花板拿出手機,很快就有了來電顯示,不過并沒有備注,看來不是黃曉莉。</br> 趙泰接通電話,拿出一個U盤坐到電腦前插入,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br> 很快,又有一封郵件發了過來,還是剛才那個地址。</br> “東西我收到了。”趙泰點了進去。</br> 同時我看到那郵件的內容是一些公司賬目一類的東西,各種文字數字密密麻麻,看得我眼花繚亂,要不是以前在長弓廣告時被王勝那混蛋用對賬目的工作針對過,我還差點認不出來。</br> “為什么東西只有一半?”趙泰突然冷聲質問電話另一頭的人。</br> “八千萬?我之前已經給過你五千萬了,你居然還想著要八千萬,你這是獅子開大口!”</br> “我最多再給你轉一千萬,你趕緊把剩下的一半發過來,不然你絕對會后悔的!”</br>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喂?喂……”</br> 趙泰被對方掛斷了通話。</br> “踏馬的!”</br> 趙泰拍案而起,憤怒地繞著辦公室來回踱步。</br> 過了一會兒,趙泰重新拿起手機,給妻子黃曉莉撥去電話。</br> “寶貝,馬上到老地方等我,你不要問這么多,乖乖等我來就是了。”</br> 說完,趙泰拔出U盤連同秘密手機藏到天花板上,然后就氣沖沖離開了,估計是急著發泄剛才積攢下的怒火呢。</br> 無論那U盤里裝著的東西是什么,對趙泰來說一定重要,不然他怎么會愿意花五千萬來買?</br> 難道是趙泰瞞著中慶廣告的高層暗中做假賬?</br> 回想著那公司賬目一樣的文件資料,我立馬聯想到了這個。</br> 我悄悄走出辦公室,在走廊里繞了幾個來回,確認沒人后,便推門走進趙泰的辦公室。</br> 我從天花板上拿出那個U盤,插進電腦里點了進去。</br> U盤里只有兩個文件夾,其中一個的命名為“吳文斌”,另一個則是“周政”。</br> 當我打開“吳文斌”的文件夾時,顯示出來的是一堆很辣眼的照片,全是圍繞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一個或者多個年輕漂亮的妹子坦誠相見為內容的照片,足足有一百多張。</br> 我又點開另一個文件夾,看到的正是剛才那堆賬目資料。</br> 然而,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可謂是把我驚出一身冷汗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