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云死死地盯著苗天意,咬牙切齒,但又沒有辦法。</br> 畢竟苗天意是受了自己的指使才去殺人得,特異組如果殺他,肯定也會把自己給供出來。</br> 想了許久,王祥云冷聲道:“你想讓我做什么?”</br> “替我再找一個二十歲的女人,條件都寫在這了。”</br> 苗天意遞給王祥云一張紙,繼續(xù)道:“找到后交給我,特異組的人我來擺平,另外蔣易我也會幫你滅口。”</br> “他掌握了你太多秘密,他活著,你也寢食難安。”</br> 王祥云原本想直接拒絕,可苗天意說出會幫自己殺了蔣易時,內(nèi)心動搖了。</br> 在苗城這塊地,能和他博弈的只有蔣易,外來人解決后,要解決的只有他了。</br> 蔣易只要死了,苗城黑白兩道就都是他的天下。</br> 念及此,王祥云點了點頭,“嗯,人,我替你去找,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事情必須做的漂亮!”</br> “放心,小問題。”</br> 苗天意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去。</br> 王祥云緊緊盯著他的背影。</br> 他知道自己是步入了苗天意的陷阱。</br> 當(dāng)時他只是讓苗天意殺了那兩個覬覦自己財產(chǎn)的情人,結(jié)果這家伙殺了那兩個后又殺了四個。</br> 五天時間死了六個人,一時間苗城人心惶惶,要不是他花了大價錢請蔣易壓下這件事,只怕已經(jīng)鬧大了。</br> 只是他沒想到,特異組居然注意到了他們。</br> 王祥云不得不按照苗天意的意思,替他去找最后一個女人。</br> …</br> 我拿著資料回家后就開始翻閱,里面的內(nèi)容大致沒動過,不過上面有封皮,如果不是自己執(zhí)意要去拿,這份資料可能會被永久沉寂。</br> 這件事,或許和蔣易有牽扯。</br> 不過蔣易那個人看著就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涉及古武,所以不用太在意。</br> 我看了將近兩小時才將資料看完,六個女人,除了前兩個是死在家里的,另外四個全是在野外被發(fā)現(xiàn)的。</br> 被發(fā)現(xiàn)時,這些女人早已面目全非,身上全是被蟲子啃食的痕跡。</br> 我猜測,苗天意用這些女人的身體在供養(yǎng)毒蟲,最后等蠱蟲吸收足夠多的養(yǎng)料后,就是他的營養(yǎng)品。</br> “這些資料根本看不出兇手是誰,而且六個地方都沒有監(jiān)控,這家伙是個老手啊。”</br> 我神情一凝。</br> 果然,這個苗天意絕對是十年前的那個人!</br> 這么嫻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br> 不過想通過這些資料就找到苗天意,這有點癡心妄想了。</br> 雖然這里面的記載沒有被刪除,但也看不出有多詳細(xì)。</br> 后來實在是捉摸不透苗天意到底會在哪,于是將資料放下,向周文亮取取經(jīng)。</br> 我問他認(rèn)不認(rèn)識苗城這邊擅長蠱毒的古武者,想通過他找到苗天意。</br> “這個…好像還真不認(rèn)識,不過總部那有苗城的人,你先等等,我去給你問一下…”</br> 三分鐘后,周文亮說道:“一個叫老瘸子的人,他擅長蠱毒之術(shù),現(xiàn)在就住在苗城那座山里,你可以去那找他。”</br> “那個人已經(jīng)替你聯(lián)系了,你只要過去就可以和他聊。”m.</br> “行,謝了。”</br> 我點了點頭。</br> “你替我辦事,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謝我干嘛。”</br> 周文亮笑道。</br> 他再一次告誡我小心。</br> 我按照周文亮說的,去了一趟山上。</br> 那個叫老瘸子的人住在半山腰,一間小房子格外醒目,我走過去的時候,老瘸子正躺在椅子上。</br> 我走上前去,朝老人拱了拱手,“見過前輩,我叫林子陽,特異組成員。”</br> “林子陽?哦,那小子跟我說過了。”</br> 老人緩緩點頭,渾濁的眼球一動,淡淡地看著我。</br> “想找苗天意?那家伙可不好找,前些年他自己煉毒沒掌握好力道,現(xiàn)在早就面目全非了,誰也不清楚他長什么樣。”</br> 聞聲,我犯了難。</br> 就連本地人都不知道苗天意長什么樣子,我想找到他豈不是更不可能可?</br> “不過……”</br> 老人話鋒一轉(zhuǎn),“雖然不知道他長什么樣,但我卻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案件的線索。”</br> “死的那六個小女娃的生日給我。”</br> 我雖然沒帶資料過來,但記憶力并不差,那六個少女的生日我隨口背了出來。</br> 老人恍然大悟,頻頻點頭,“果不其然,那苗天意是想找七個生辰相稱,面相附和的女娃,用她們的血肉來提升蠱蟲得威力。”</br> “真的有用?”我好奇道。</br> “不清楚,這是苗城一直流傳的傳說里的東西,能大幅度提升實力,但沒人會去做,只是沒想到苗天意居然敢。”</br> 老人嘿嘿一笑,“現(xiàn)在六個人的生辰已經(jīng)清楚了,那最后一個人,肯定是九月二十八日,至于面相,我給你畫…苗天意最后要找的,肯定是這個!”</br> 老人將畫好的面相圖遞給我,雖然有些模糊,但至少看得清楚。</br> 只不過這面相,讓我感覺有點熟悉。</br> 還不等我想,老人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苗天意現(xiàn)在的修為應(yīng)該在地階后期或者地階巔峰,養(yǎng)了一條七彩毒蟒,那玩意毒性驚人,地階被咬上一口會當(dāng)場暴斃,你得小心一點。”</br> “多謝前輩告知!”</br> 我拱了拱手。</br> 老人做了個離開的手勢,“你做這事也不是為了利益,何必謝我。”</br> “下山吧,按照我說的去做,能找到苗天意。”</br> 我點了點頭,然后下山了。</br> 上山時的我心中滿是疑慮,如今心境澄明。</br> 畢竟苗天意的下一個目標(biāo)已經(jīng)清楚了,只要按照這面相去找人,然后篩選,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br> 下了山,我又去了趟巡捕房。</br> 蔣易一聽我又來了,連忙跑到門口迎接我,臉上寫滿了慌張。</br> 我知道這家伙底子不干凈,但現(xiàn)在我不管這事。</br> 他的事,自然有專門的人解決。</br> “我交給你去辦件事,按照這個面相去找人,所有九月二十八號生日的人,都給我找出來。”</br> 我冷聲道:“你做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但這次交給你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好,或者透露跟你同流合污那個人,我不介意讓你消失。”</br> “畢竟,先斬后奏在特異組屬于常態(tài)。”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